性 虐 小说 暴力 乖全部吞过去
第二十九章 我要进宫 清晨金鸡报晨之声孤独寂寥的一遍遍回蕩在竹林里,茂密的竹叶掩盖之外的天际,一轮红日已探出高高的山头。 溪边的土坟包边被重新刨了一遍,那块有些霉烂的木碑也被换成了石碑,但碑上同样只刻着一朵花。 江游蹲在碑旁为放在碑前的三只小酒杯添满了酒,老者立于一旁怔怔的看着坟头,双目深邃,无人知道他此刻的心情。 金成双埋着头蹲在坟前,一张一张的烧着冥纸,动作极其认真,但却一直默默不语。 江游慢慢站到了老者身旁,朝墓深深的鞠了一躬,老者对江游沉声道:「我们走吧。」 江游点了点头,便跟着老者转身离去。风中,只剩下了一身白袍的金成双与那开满蓝色小花的土坟包。 「小花,你只要再等三年就等到我了呀,」良久之后金成双停下手头的活,忧伤的看着石碑有些歎声道:「可你竟是连三年也等不来了……」下午,金成双与江游回到了京城,走至青城书院大门时,金成双突然停下了脚步。 「江游。」金成双抬头叫住了还在往前走的江游,江游闻声停下了步子,回过头有些不解的看着金成双道:「怎么了?」 「我要进宫。」…… 「什么?进宫?」 茶楼的雅间里,洪弘听到从坐在对面金成双嘴里说出的这句话,吃惊不少,而已事先知道的江游只是若无其事的轻抿了一口淡茶。 「喂,你小声点好不好,你怕全京城人不知道我的想法啊。」金成双见洪弘大叫,不满的横了他一眼责备道。 洪弘忙捂了捂自己的嘴,转而微微凑过头压低声音道:「成双,你……你真要进宫?你可知道皇宫的禁卫军那都是有声望的贵族子弟才可以当的,虽然我知道你的身手不差,论本事够格了,但选拔禁卫军的工序特别的严格,女子是不可能掩人耳目混进去的。」 「呸,谁说过我要当禁卫军了?禁卫军充其量也只能在外宫转转,我是要进后宫的。」金成双狠狠的将自作聪明的洪弘鄙视了一把。 洪弘与江游一听到这,同时怔住了,江游的手一抖,杯中的茶水一股脑儿的全洒了出来,泼在了他的灰色长衫上,浮水印迅速蔓延。 而洪弘猛地一起身重重的一拍(推荐阅读:我和小保姆,更多情感口述故事访问WwW.iqinggan.Cc)桌子道:「不行。」 金成双惊得将身子往后靠去,看着两人的反应,道:「激动什么?不就是进个后宫吗?用得着那么大的反应吗?」 「不行,绝对不行,成双,你别想了,我不会让你进宫的。」洪弘坚决的说道。 「为什么不让?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办,非进宫不可,你们两人什么都别管,只要告诉我怎么才能进宫就行了。」 洪弘心情烦燥的抓了抓头髮,转身走至窗前,沉思了良久后转身看着金成双道:「那你告诉我,你有什么重要的事非进宫不可?我可以帮你想办法,但……但我绝对不会让你进宫做皇帝的妃子的。」 金成双刚喝了口茶,一听到这话一口茶全呛得喷了出来,「咳……咳咳……做妃子……咳咳……哈哈……」 两人看着金成双一人捂着肚子边咳还边笑得前俯后仰,更是不解。 好一会儿,金成双缓过劲来正色道:「你丫的笨蛋,谁说我要做那小皇帝的妃子了?我够格嘛我?」说到此,金成双转而贼笑道:「嘿嘿,不过做妃子貌似也不错啊,吃香得喝辣的,说不定那小皇帝对我一见锺情一高兴封我个皇后当当也不错啊,哈哈。」 洪弘听到此更是生气,一甩袖子怒吼道:「够了。」 「呃……」金成双听到这一声怒喝忙打住了笑语,顿时房间里陷入了无比的沉静。 江游摇了摇头,将手撑在桌子上,一下一下的敲着自己的额头。 金成双一脸诧异的看着洪弘,伸手推了推旁边的江游小声道:「喂,洪弘今天抽疯了吗?怎么那么大的火气?」 「我没抽疯。」 金成双一愣,自己已经说的够小声了,可还是被他给听到了,她抬头看着洪弘正对自己怒目而视,还有那剧烈起伏的胸口,已经他的火气显露无疑。 「哎,喂,那你今天怎么了?呀哟,好了好了,坐下来喝口茶,降降火。」金成双边说着边倒了一杯茶推到了洪弘那边。 洪弘坐到桌边,端起茶猛灌了一口而后一把将杯子摔在了地上,道:「总之,我是不会让你进宫的,更不许你做什么妃子皇宫,不许。」 「哎哟,我说你脑子有毛病吧你。」金成双见洪弘还是如此,一时没了耐心,一拍桌子站起身骂道:「你,爱帮不帮,咱不靠你行了吧,我靠我自己。」边说着金成双一脚踹倒了身边的椅子,转身拉开门气沖沖的走了出去。 一出门,见茶馆的其它人皆往自己这边看过来,她满目怒气的看了两眼众人,吼道:「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吵架的吗?在看小心老娘把你的眼珠一个个挖出来当泡踩。」 众人一听,忙埋头干自己的事了。 金成双一甩袖,大跨着步子朝楼梯走去,可刚一转身,猛地和一人撞到了一起,金成双本来就在气头上,这下居然还被人撞了个满怀,她往后一退,将袖子往上一翻伸手一把揪往来人的衣服刚欲起声骂道,但看这来人的模样忙打住了,转而惊讶道:「哎,四贤?怎么是你?」 本来还在慌张中的四贤一看,居然是多日不见的金成双,也是惊讶,「金公子,你也在这?」 房内的江游和洪弘闻声走了出来,却看到金成双与一不男不女的男子搂抱在一起,洪弘双眼冒火,大步上前一把将四贤推开并拉将金成双拉到身后。 四贤被猛地一推,脚下不稳,惊呼一声便摔到了地上。眼见着四贤还未爬起,但洪弘那厮竟是不罢手,上前两步一抬腿狠狠的砸在了四贤的肚子上。 这一脚下去可是不轻,痛得四贤连痛呼的声音的出不来半点,只是双手捂着脚子蜷缩成一团。 江弘再次上前,突然随着『啪』的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他的脸上传来一阵火辣的痛,众人一愣,见那金成双怒瞪着洪弘,扬起的手还未放下。 洪弘被这一巴掌也打懵了,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金成双。 而江游与洪弘的身后,黄邺与一人似是谈完事,刚走出雅间,便见到了那副情景。 金成双冲洪弘咬牙道:「四贤是我大哥的人,他就是我兄弟,你这个疯子竟然那么狠,洪弘我讨厌你。」 说完转身扶起四贤道朝楼下走去。 江游走上前,拍了拍洪弘的肩歎息道:「你什么都好,就是太冲动。」
在幸福的尽头还有 02 02我后来才搞懂,一群人聊天时常常提到的「回声」,其实就是这家店的名称。前两年还在唸书时,不管小蔓怎么约,我总是不愿跟着一起到这类的Live House来听音乐,在印象中,这样的地方平常总是漆黑一片,而舞台的灯光一开,却又刺眼难耐,音响肯定也震耳欲聋,而且人挤人,非常混乱,要不是为了那两张耽误下班时间的订单,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打破这个自己的原则。但也正因为这样,所以当上次为了小蔓,在这里被轰炸过一轮后,我第二次再来到这地方时,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回声」其实是一家有趣的店,除了地下室开闢成表演空间外,一楼是以咖啡店的型态在经营,这儿是个複合式的表演空间,不但可以有音乐演出,一楼墙上、柱子上,到处都贴满了摄影照片,而主题则定期更换,都是不同摄影师的作品展出。距离上次来到「回声」,已经过了好几天,再次到来,为的是上回跟小蔓她们一起离开时,我在柜台边看到的一张广告,一场隔週要举办的、以「人」为主题的摄影展。儘管摄影师是个没听过的陌生名字,但我大学时就对摄影颇有兴趣,还加入过社团,也买过单眼相机,着实认真了好一阵子,以前社团老师曾说过,静物、风景看似有意境,但其实最好拍,反而是随时呈现不同动态的人物,那才是最难的挑战。在店里点了一杯焦糖玛奇朵,搁在桌上,一口也没喝,我很认真地立刻看起墙上的照片。第一张拍的是一个爬在地上的小婴儿,看起来像是只有几个月大,圆嘟嘟的脸蛋,还有一丝口水挂在嘴(推荐资讯:可爱美眉开网吧,更多文章访问WwW.afbbb.Cc)边,可爱至极。摄影师用很低的角度,精準拍到小娃儿天真的眼神正仰望前方,彷彿对生命充满了好奇。我在那张照片前面驻足许久,然后才移动脚步,继续看下一张。第二张照片只是背影,那看来应该是个驼背又矮小的老妇人,她穿着紫红色碎花上衣跟一条老旧的裤子,正要走进菜市场。那背影给人一种强烈的孤独感,又彷彿在控诉着年轻世代对长辈的遗忘,才让老人家孤零零地,在老迈年高时,还要挽着菜篮子出门,而且这张照片的色调经过很显的处理,将主角之外的其他颜色全都淡化,更凸显出老妇人存在于画面中的聚焦效果。前两张都给了我很强烈的生命撼动感,我看着看着,若有所思,出神了好久,而再往下一张看去时,却从刚刚的感动瞬间变成了错愕,甚至还笑了出来,更忍不住凑近一点,想把照片看得更清楚些。那是一张摇滚乐团表演的画面,不过拍的只是吉他手,他没有很狂放的动作或狰狞表情,只是任由长髮垂散,微低着头在演奏,一脸非常陶醉于音乐的感觉,照片看来没有太多修饰,倒是舞台上的光影与烟雾效果,让整体画面透着一股瑰丽而唯美的氛围。而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吉他手,我前几天才在这家店的厕所门口差点跟他撞满怀。「这张照片有哪里不对吗?」有个低沉的男人声音从旁边传来,让我吓了一跳。他穿着白色上衣,一头俐落短髮,跟下颔微微的鬍渣,浓眉大眼,但却透着纳闷的眼神,好奇地问我:「不好意思,打扰了妳,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前两张照片,妳都看得很专心,可是这一张……」他指着小肆在舞台上的照片说:「这张是不是哪里有问题?」那当下我真是尴尬到不行,只好赶紧摇头说:「不,照片拍得很好,这纯粹是我自己的问题。」我这么一说,那个男人愈发疑惑,连眉头都皱了起来,于是我只好告诉他,这些照片里的人物都给我一种很温暖的生命感受,但唯有舞台上的乐手这张,因为认识当事人的缘故,所以才会有不同的感觉。男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他也笑了,又问我是不是这家店的常客,否则怎么会认识小肆。「这个嘛……」又是一阵尴尬,我踌躇了一下,只好老实承认,其实我今天只是第二次踏进这家店,至于这个乐团的表演,也就仅仅看过那么一次。「但我觉得他的吉他弹得很不错,很好听。」我一脸认真地说。「小姐,他是贝斯手,不是吉他手。」白衣男的脸都垮了下来,指指照片中,小肆手上的乐器,很无奈地纠正我:「吉他有六条弦,而一般来说,贝斯只有四条弦,好吗?」如果我脚底下踩的不是磁砖地板,也许一个大洞已经瞬间挖开,我也老早钻进去躲起来了。真是丢脸丢到家,我很怀疑自己以后还敢不敢再踏进这家店。白衣男倒也没有嘲笑的意味,只是他看我的眼光有点怪,那种感觉让人有些不舒服,我彷彿觉得,他是不是在想,这种连吉他跟贝斯都分不出来的蠢女人,简直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傻瓜,肯定是只会凭着乐手长相帅不帅的条件来追逐,根本不懂音乐。我承认自己确实对五线谱一窍不通,也没看过几次音乐表演,甚至连吉他是不是真的只有六条弦都不知道,然而我却很不喜欢被人家这样误会,但我能解释什么呢?他只是用一种让人不太舒服的眼光看过来,却也没说那眼光里藏着的是什么意思。我想给自己找个地方躲一躲,好避开那个人的目光,然而这家店的一楼也不过就几坪大,根本无处可逃,所以我只好回到座位边,随便抓起书报架上一本书,喝起自己的咖啡。本以为只要待上几分钟,那个白衣男就会走开,我也可以继续欣赏摄影作品,不料他居然拉过一张高脚椅,坐在吧台边,跟正在煮咖啡的店家老闆又聊了起来。万不得已,我只好在椅子上又多待了片刻,但那咖啡说真的不是多么好喝,小说也不怎么好看,最后迫于无奈,我只好阖上书,又起身看看照片,但庆幸的是这回没受到打扰,我很用心欣赏作品,一路看到墙边的最后一张,这里距离吧台已经有点远,我认真盯着照片看,最后一张作品是特写照,一个头上满是晶莹剔透汗珠的工人,脸颊边有尘埃,原本亮黄色的工地安全帽也染上了灰,他正低头做事,眼神专注,照片下方的标题是「这世上没有渺小」。标题对应作品内容,给人一种充满启发的感觉。「都看完啦?」我看得心满意足,刚站直身,正想呼口大气,白衣男的声音再次吓我一跳,这回他站在离我两步远的地方,双手负于后腰,一脸笑吟吟。「你都习惯这种吓人的说话方式吗?」我简直不敢相信,怎么会有这种跟幽灵一样,老是冒出来让人吃惊的招呼法。「那是因为妳很认真在看照片,所以才没注意到我走过来呀。」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所以是我的不对啰?」我有点不高兴了。「不,应该是我的不对。」他连笑容都带点轻蔑,点头道歉的模样一点也不诚恳。那当下我决定不再跟他啰嗦,如果这个人是店员,那他可真具备了让客人不愿再来光顾的专长。懒得搭话,我决定回到座位上,把那杯昂贵的咖啡喝完之后就立刻走人。「这里一共展出了二十张摄影作品,可不可以请教妳,妳对哪一张比较有共鸣?」然而白衣男似乎没有想要放过我的意思,才刚擦肩,他又开口。「这问题很重要吗?」我口气冷淡。「对一个摄影师而言,是非常重要的。」他此时的口气认真,浑不像刚刚的随兴轻挑,但却反而让我错愕。「这些照片是你拍的?」「刚刚忘了自我介绍,不过我的名字其实在每一张照片底下都有写,我叫江涵予。」他比起右手手指,做出按按快门的动作,说:「是个业余的摄影师。」「你平常都会像现在这样,去问每个看你作品的观众,想知道他们的心得吗?」「这个我不知道。」他哈哈一笑,说:「因为这是我第一次办摄影展,而是妳这次摄影展当中,唯一一个全部的照片,从头到尾认真看完的观众。」-待续-最初与最终,都是无意间的偶然,却不知不觉地,又走到了必然。
在幸福的尽头还有 03 03在踏出电梯门口前,我已经把门禁卡拿在手上,在玻璃门前的感应装置上轻轻一触,「哔」的一响,一天的工作就正式开始。「妳今天看起来心情很好,去相亲啦?」坐在隔壁的杨姊打趣地问,而我笑着摇头,说这怎么可能。「她要是能把自己嫁出去,我们大家就算了却一桩心愿了。」从办公室走出来的徐经理,她手上还拿着茶杯,笑着跟上话题,「把这当成我们业务部的年度目标吧,好吗?」在一群人的哄堂大笑声中,我只能苦笑摇头。两年了,打从第一天应徵到这份工作,在这张椅子坐下之后,几乎每隔几个月,杨姊总要问我想不想结婚、想不想相亲。她天生有当媒人的本领,听说公司里好多人都靠着她帮忙才结成了婚。起初我有些不相信,但后来慢慢可以理解。这是一家鞋业公司,我们虽然名为业务,接触的合作对象天南地北都有,然而会走动的工作区域,却都侷限在办公室里,所有业务往来都只是一张又一张的电子订单,前几年工厂生产线移到东南亚,销售的範围则涵盖亚洲几个国家,而庞大的业务往来,就仰赖我们这几个坐在电脑前面,不断打单、接电话的女人,除非假日的时候自己多努力点,否则谁也没机会在职场中遇见合适的对象。「这张单子有点问题,妳要不要再确认一下?出货日期押错了,应该是下个月的二十号才对。」指指萤幕,我对杨姊说。虽然加入公司比她晚,但论学历或工作效率,却都远在她跟几位同事之上,进公司一年多后,我已经开始负责审核订单的工作,儘管职位名称不变,薪水也才多加一千元,但却已经有了小主管的地位。「没问题。」杨姊点点头,又对我说:「对了,小亭呀,我姪子去年刚从美国回来,一表人才唷!别人我不敢讲,但这个肯定血统纯正,而且身家清白,还是博士喔!」「大姊,我今年才二十五岁好吗?」我给了一个逗趣的白眼。「我二十五岁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了。」「那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了。」我拍拍她肩膀。午餐时间,通常我习惯吃自己带来的便当,直接在公司微波加热,吃完就可以赶紧睡觉,餐点内容往往是前一天晚上买好的滷味或各种小吃,既简单又方便。但今天稍稍有些不同,中午休息时间一到,我快步走出公司,珮珮就在楼下,她难得出外洽公,当然要趁机偷懒摸鱼,所以我们相偕到附近的汉堡店。「我一定要去偷那张照片。」听我说完前一天在「回声」看到小肆的照片,珮珮握起拳头说:「就算它今天不开门,我也要闯进去,把它干出来。」「拜託妳说话文雅点。」我哭笑不得。吃着汉堡,珮珮想了想,忽然又用疑惑的表情看过来,她说很难想像,我是那种会自己一个人跑去Live House的人,但我则告诉她,我去「回声」,为的可不是音乐,而是一张摄影展的传单。说着,我又想起,昨天要离开前,江涵予给我一张名片,原来他不只是个业余摄影师而已,这个人的真实身分,其实是电脑补习班讲师,平常教课的範围,包含整个北部地区,而内容五花八门,但大多以图像或文书软体的使用为主,甚至也包括网页製作。我很怀疑他留下那张名片的用意,上头虽然写着他的部落格网址,但与其说是推荐我到他的网路空间去欣赏摄影作品,倒不如说是一种暗示,如果哪天我想学电脑,他很乐意收下我缴交的补习费。就在我出神时,珮珮不晓得已经说到了哪里,还一股劲地问我要不要。「要什么?」我愣了一下。「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讲话呀!」她差点拿薯条丢过来,气呼呼地叫我赶快让元神归位,然后才说这週四晚上有个案子,问我要不要一起去,不帮忙也没关係,凑凑热闹都无所谓。但我依然没有搞懂她的意思,只好傻呼呼又问一次,到底是什么案子。「我的天哪……」她以手加额,摇头无奈,说:「这个星期四,晚上八点,我要去帮忙做造型,妳来不来?」她用颇怀深意的眼光看过来,又说:「是『黑色童话』喔。」「『黑色童话』?那是什么?」我满脸疑惑。「叶心亭,我从现在开始,要很认真地怀疑,妳到底是不是随时都把灵魂装在身体里面了。」珮珮瞪眼,她说前几天在「回声」,我们还跟「黑色童话」的一群人一起喝酒聊天,也看了一晚上的演出,怎么转眼间就忘得精光。那瞬间我才恍然大悟,「黑色童话」原来就是小肆他们乐团的团名。珮珮说这个乐团成军已经好几年,有不少支持他们创作的歌迷,最近乐团刚完成专辑录製,还要拍摄音乐MV,需要一些造型或服装方面的支援,但因为向来走的是独立製作路线的地下乐团,没有唱片公司的经费支持,所以只好一切克难,所有需要的东西,都得靠亲朋好友或歌迷们共襄盛举,而她就是在髮型设计的人才徵求中雀屏中选的。「他们真的很有勇气。」对珮珮的斤两如何,我了如指掌,所以我叹气,也所以她就真的把薯条扔过来了。「怎么样,到底去不去?」「还是算了吧,我又不是很认识他们,再说,去了要干嘛?妳在那边忙,我难道要当打杂小妹吗?」我摇头,说自己连去那种场合要穿什么都不知道,甚至也跟那些人完全没有交集。「妳高兴的话也可以穿着这套衣服去呀!」指着我身上的粉红色套装制服,她没好气地说:「拜託妳,偶而走出来跟这个世界对话一下吧,整天把自己关起来,妳不嫌累?」「出去面对这个乱七八糟的世界不更累吗?」我反问。「至少妳可以多点机会。」说着,她模仿小蔓最擅长的动作,白了我一眼。我当然知道珮珮所谓的机会,所指的是什么。然而我更怀疑,真的走出门去,就能给自己增加什么认识异性的机会吗?况且,我真的不太能想像,自己将来交往的对象,会是那种一头长髮、满身刺青,还穿着画满骷髅头的衣服,缠着几条铁鍊在舞台上起乩般表演的摇滚乐手。「记得,星期四晚上八点要到现场,所以我七点二十会在这里等妳。」午餐结束,返回公司楼下,临别前,珮珮用力抓着我的肩膀,说:「妳龟缩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幸福也不会从窗户外面飞进来。那种缩头缩尾的日子,妳已经过了太多年,拜託赶快换个脑袋吧,好吗?」哭笑不得,等她离去,我这才搭电梯上楼。走出门去,这当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我承认自己一方面只是懒,懒得出去认识陌生人,另一方面则是容易在爱情里胆怯,就算有欣赏或喜欢的对象,也怕人家拒绝,所以宁可远远地看着对方,也不愿表达自己的想法,结果大学四年下来,我喜欢过的两个男生分别都交了女朋友。套句从头到尾都看在眼里的小蔓说的,那些男的最后勾在手上,或者揽在怀里的,全是些牛头马面或金角、银角大王之流,而我居然放弃了只需要晃晃脚趾头般的力气,本该轻易得到的爱情。但那样怎样呢?我苦笑。一进公司,午睡时间已经结束,杨姊又传了两张订单给我,而同时也问我要不要再考虑一下她姪子。「第二跟第三项的货号打错了,我们公司没卖这种编号的鞋子吧?」微笑着,我把单子退回去,顺便说了一句:「不用担心,我就算整天关在家里,幸福还是会从窗户外面飞进来。」看着目瞪口呆的杨姊,我笑说:「只要那是属于我的幸福的话。」-待续-幸福会从窗外凭空飞进来,只要那是我的,只要我记得打开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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