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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忘记曾经 「你不能死。」钦涯坚定如铁,像是在对荷衣下一道命令。 不能死?跨越了两生两世的爱,是不是都得要以死才能让人明白什么叫珍惜?一个前世,荷衣一夜丢失了自己,丢失了钦涯。一个后世,钦涯毁了一段美好的姻缘,毁了荷衣的幸福。交集该在哪个时空交错? 荷衣看着颢琰王君钦涯的容颜,凉意从心底传遍全身,「掌一盏灯好吗?」她语气平和地对钦涯要求道。他已经没有记忆,忆不起前世的情。而荷衣,那么一个信念,为还债而来,却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钦涯顺荷衣意,起身吹燃了火筒将屋内的壁灯点燃。古域国的灯饰别具一格,以各色的蜡烛为灯芯,用透明光滑的轻纱做灯笼。轻纱不但不会燃烧,还将蜡烛的光亮折射成各种颜色。夜色,若是用这种壁灯会增添甚好的气氛。 荷衣在若隐若现的光亮中,心平气和的看着钦涯,「过来,这里坐。」她突如其来的好意,让钦涯有些悸动,心莫名的紧张。 钦涯小心意意地坐下,一头雾水。难道是荷衣摔了一跤,把脑袋摔坏了,突然这般温柔地跟他讲话。 「实话跟我说,你救我回来做什么?」荷衣平静道。 屋里的气氛很温馨。翠绿色的朦胧光线穿射透屋内的所有空隙,毫不吝啬地渲染出柔情。荷衣的话语也不再像曾经,语气生硬,不再句句无视钦涯。他安慰的一笑。 荷衣抿嘴一笑,自然大方,「救我回来是要让我继续在这青楼卖身?」她问。 「不……」钦涯否定,紧张地收起笑容,「对不起,不会再让你受折磨了。」 荷衣平淡道:「不再让我在青楼里受折磨?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仇报得还不够爽快?」 钦涯紧张道:「不……不报仇了。对不起……对不起……以前是我错了。」他开始有些语无伦次,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知道说什么都是多余,他只想以后的日子对她好。 荷衣莞尔道:「是啊,仇也报得差不多了。我娘亲在这个世上的爱人,骨肉你都将他们杀了。唯一留下的我,也羞辱得差不多了。不知道你还会有什么手段。可能连你自己也想不出来了。要是……」 荷衣本想说,要是觉得不够爽快就杀了我,为什么还救我。被钦涯突然的失声堵住了,「不……不是的,不是这样子的,衣儿你听我说……」 荷衣打断道:「不是什么?你想说什么?让我来说吧。」 钦涯看着荷衣笑颜如花的容颜下,多了几分凄美。很平静,很枯萎。沧桑过后,她的心平静如止水,却又波澜不惊。当她醒来的时(推荐阅读:口述激情故事,更多情感口述故事访问WwW.iqinggan.Cc) 候,以为自己解脱了。却不料自己没死。这样活在古域国,已经不是她本意,她不想再继续那个信念。 她轻启朱脣,缓缓道:「你救下我,想要弥补对我的伤害对不对?突然觉得我不是那么可恶了?突然开始接受我是你拜过堂的妻子了?」 她说过后,看着他有些愧意,有些无助的表情,「我没说错吧?」 「衣儿……」他哽咽,难以启齿。 良久,他都找不到话语为自己辩解。屋子里又是一片的死寂。 荷衣打破宁静道:「说吧,你想要怎么处置我?不放在青楼,接回颢琰王府还是另有安排?」 「衣儿,我不会再折磨你,绝对不会。」他肯定的语气,直沖云宵。 荷衣平静道:「我知道,我只是说下一步你要做什么?」 钦涯靠近荷衣,摸着她的脸蛋,疼惜道:「衣儿,我带你走,离开这青楼。」 荷衣突然失声轻笑,带些嘲讽。她推开他的手掌,「走?你以为就这么容易吗?」 钦涯保证道:「我要带你走,谁也阻拦不了。相信我!」 「是,你很有本事。你颢琰王要得这天下也易如反掌,何况是一个女人。可是你知道今夜是谁要杀我吗?你欠下的风流债谁来偿还?你害了人,就这么算了?」荷衣明示道。 钦涯救下荷衣,一直守在她身边。没有心思去查谁下此毒手。被荷衣这么一说,他倒是清醒了。查出那个真正要害荷衣的人,他定会把他碎尸万断。 他铁下心,暗自发誓。 荷衣看他的表情便猜出他狠毒的心,「怎么?想让那个人不得好死?别忘记了,错是你自己种下的。你辜负的女人,从蜀都城城北排到城南,有一两个想报复你的人不为反常。」 「我会查出来的。」 「好了,君钦涯。今天我奉劝你一句话,做人不要那么心狠手辣,非得要草菅人命。以你的能力,想查出今天的兇手不难。不如我直接告诉你,阮小鱼爱你爱得死去活来。连今日想杀我也是因爱而生的妒嫉,才会灭了我这个情敌。你要杀她,我不阻拦,也不支持。当然也没权力说什么。只是,你自己想想,这样的血腥能解决什么?你要让所有对你有情的人都一个个红颜薄命才开心?也无所谓,你自己看着办吧。」荷衣说道,口气里没任何感情,没有愤怒,没有无视,没有训斥,只有平静。 说罢,她轻鬆的补充道:「对了,君钦涯。我收回要让你痛不欲生的那句话。如今已经跟我无关。你若是要带我走,硬要牵制我一生也无所谓。顶多,我做一个行尸走肉的奴隶,任你支配。但,我绝对不会再当你是我想要等的那个人。你要带我去哪里请自便。」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钦涯什么都明白。荷衣曾经对他的那份誓死等候的心早已经死了。可是他仍旧不甘心,「衣儿,我们拜过堂。」 「够了,君钦涯。我不想跟你有任何关係。我说过,接下来你要怎么处置都无所谓。我现在还年轻,你若是想拿我当性奴隶,陪你在床上寻欢作乐都无所谓。总之,我是不会迎合你,不会心甘情愿地跟你在一起。」荷衣依旧是平静的语气,再没有任何波澜,既不快乐,也不悲伤。 「衣儿!」钦涯小心温柔地呼唤她。

第六十九章 放生 钦涯的眼里装满愧疚、忏悔还有悲伤、无助。良久,两个人都没有说任何话。 朦朦胧胧的屋子里,被万般的寂静包围。钦涯不敢目视荷衣的那双没有任何情感的眼睛。他情(推荐资讯:激情故事,更多文章访问WwW.afbbb.Cc)不自禁地揽她入怀,「跟我走好吗?」 「你要徵求我的意见就放了我,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瓜葛。」荷衣平静道。 他抱着她,一直。泪水从他眼角滑落,一颗一颗滚烫的热泪落在荷衣的衣襟上。他突然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一无所获。 「我放你走,你要去哪里?」君钦涯无力地问道。想通了,彻底的通了。他不想再在腥风血雨中活着,不想再伤害任何人。他突然觉得连抱住荷衣的力气也没有,只是轻轻的、温柔的揽她在怀里。更何谈争斗天下? 心无力的时候,什么事都没有力气做。 荷衣保持沉默,依在他怀里不哭不闹,不反抗,不主动。钦涯这样温柔地抱着她,良久都没有鬆开。这个会让所有女人满足幸福的怀抱对荷衣来说,已经无关紧要。他感受着她的气息,感受着她的心情。他决定放过她,强求不难,却会伤了她也伤了自己。 「保重!」钦涯说罢,鬆开怀抱,放开了荷衣,强装出微笑,用最温柔的眼神注视着荷衣。 「从今天起你自由了。」说罢,他狠下心转身欲离去,「不管怎么样,我们拜过堂。在我心里,你会一直是我的妻子。」 他痛心的迈着大步向门外走去。他要狠下心,离去。他不想荷衣越来越讨厌她。当他大步、大步地走向门外时,强忍的泪水像暴雨密密麻麻地落下。在他开门的那一刻,他突然转头发疯般冲到荷衣的床前,「衣儿,我不想没有你。」说罢,他温柔地吻她。 是情欲,是内心真实的爱意,是他把持不住的真情。他吻得那么温柔,那么悲伤,一边吻她,一边热泪盈盈。弄得荷衣的脸都湿漉漉的。他怕弄到她的伤口,小心的避开。 荷衣没有半点反应,任他吻着。这种冷漠,钦涯痛心。他重振心情,止住了对荷衣的亲吻。 钦涯走了,带着伤痛。他不再要用自己的方式摆布荷衣,放她自由。这一刻,荷衣觉得空空白白,什么感觉也没有。心死了吗? 在钦涯走后不久,荷衣忍着身上皮外伤的轻痛下床唤来了人。龟奴听到屋里有人叫喊阮娇娘的名字,便前去叫来了人。 「你醒了?」娇娘进了厢房后,看到荷衣的第一句话。荷衣不答,只问:「兰香怎么样了?」 「放心,她没事。一点伤也没有,看不出来她是一等一的高手。」娇娘夸讚道。 「他走了?」娇娘故意问道。明明她就知道钦涯从这里离开了,还故意问。 荷衣点头道:「走了。」这似乎跟她没有关係。 突然,娇娘觉得有一种没有底的深渊在等着她。似乎她就正站在崖边,随时都要掉下去。是解脱,是更深的痛,她不知。明明钦涯终究没有跟荷衣在一起,她欣慰。可是,她觉得这种欣慰刺痛了她的所有神经。她要的不是他没有和情敌在一起,她要的是他开心。钦涯在离去前,对她交代放了荷衣时,她亲眼看到他眼里比死亡还要悲伤的悲伤。那一刻,她似乎失去了什么对她最重要的东西。 娇娘站在荷衣身边,许久都找不到话题。 两个女人,心知肚明的对望着。荷衣突然觉得自己是幸福的。她放下一段感情是那么的容易。轻易的放下了两生两世的未了情。还得多谢了君钦涯之前对她的心狠手辣。她自由了,她无所愧疚了,她了无牵挂了。今后的人生,她会再爱人,她会希望平静的和未来的那个人和谐的过日子。 荷衣观察到娇娘眼里的泪水。娇娘想忍,忍不住,「岳姑娘莫要这样看着我。」 荷衣微笑地讚美道:「我很欣赏你。」 「欣赏我?」娇娘落着泪,疑问。 荷衣笑道:「癡情的女子总让我感觉到很亲切,很想结识。尤其是阮妈妈这样的癡情种,让我有一种姐妹的感觉。」荷衣当然有这种感觉。原原本本她就是个癡情的女子。不管前世今生,用一个癡情都不足形容她的癡。没有人像她一样,闯地府,只为还一个男子的情。只是,她爱时,不顾一切。她不爱时,什么都是过眼云烟。拿得起,放得下。 「岳姑娘……」娇娘哽咽,她突然好想释放一下内心的痛苦。但她坚强的个性,使她强逼自己不许落泪。江湖的风雨、血腥促使了她像男儿般刚强。可是,她终究是个女子,是个只想守护钦涯的爱的癡情女子。 荷衣上前,一把抱住娇娘。像姐姐抱妹妹那样,关爱的,心疼的。大家同是为情所累,所困,所受折磨的人。荷衣深深地感受到此时娇娘的痛心,悲伤。不用任何语言,只为这同样的感觉,同是女人的敏感,同样的癡情,两个女人心灵相通的互相感应到对方的心情。 终于,娇娘放开了怀,释放了自己的情感。女人的泪水在崩溃的时候,没完没了。她哭出来后,就再也不想停,要把这些年来所有的委屈,所有的心痛全部释放。当泪水不再只是泪水,氾滥成河的时候,所有的伤痛也会跟着它流走,乾枯。坚强的女人就是这样的,哭过后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娇娘想,哭吧,哭过后还是自己。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娇娘哭累了。当她止住泪水时,才发现她把荷衣的衣服都打湿了。她抬起头,从荷衣肩膀上退身,「不好意思……我……我……我失礼了。」 今晚真是有趣。先前是钦涯的泪水打湿了荷衣的衣襟,现在是娇娘。荷衣大方道:「阮妈妈这样才像个女人,女人该哭的时候就是应该痛哭一场。」 娇娘不好意思道:「对不起!岳姑娘打算离开我这青楼后去哪里?」

第七十章 自由 说到去处,荷衣真没有想过。突然间,君钦涯放她自由了,她还觉得有些不适应。毕竟她处心积虑地想要摆脱他。不料,这么容易就从他手里获得了自由。 娇娘看到荷衣一脸的茫然,问道:「我知道岳姑娘是不会再待在这青楼的。」 荷衣没想好,「阮妈妈是在下逐客令吗?」 娇娘快言道:「不,没有要赶你走的意思。我是说从今以后你自由了。等你伤势好了后,你要去哪里,我帮你準备。」 自由了?这么快?今后的路不再会与君钦涯有关係。荷衣觉得缺少了什么。一下子放下了一个大包袱,倒轻鬆得有些不自在。就像生了一场大病,突然莫名的好了,让她倒觉得不健康了。君钦涯自从那日决定放荷衣自由后,就再没有来过。中途,山间来探望她好几次。 荷衣坐在明镜前,端详自己脸上的伤疤。一道疤痕划过整个左边的脸蛋。她用手触摸那道明显的伤疤,心生不爽。好端端的一张脸,弄得这般难看,叫她以后还要怎么见人?她可是万分地在意自己的容貌。虽然不去奢望国色天香,但至少要有一张标緻乾净的脸蛋。这一道疤痕,却让她连标緻都称不上。 「妹妹发什么呆?」兰香不知何时从外面进来,打断了荷衣的沉思。前几日,她们被五个白衣人追杀时,兰香丝毫没有受伤。倘若五个白衣人一直跟她打斗下去,她不但救不了荷衣,也保不了自己的性命。幸好钦涯和阮娇娘及时赶到,否则她们俩早已经下了地府。 荷衣起身对兰香苦笑,这脸上的伤能不让她发呆吗? 会意到荷衣的烦恼,兰香忙问道:「妹妹有没有用颢琰王留下来的那瓶甘露?」 说到甘露,荷衣几日都没有擦过了。这样深的疤痕就是在她前世那个医学先进的世界,也很难除掉。除非要做美容整形手术。郑水清再厉害,就只凭一瓶甘露,也未免能让她的伤疤完全複合。她深有体会露娇人药效后给她带来的痛苦,服了郑水清的甘甜仍旧不能让她减轻。她还指望什么除疤的甘露? 「又没擦?」兰香质问道。 荷衣摇头。 兰香不高兴了,「郑神医的甘露在哪里?」荷衣指着明镜前的化妆盒。兰香在里面翻出那瓶甘露。为了不传染细菌,兰香专门跑去用清水洗了手再为荷衣上药。 「妹妹,这郑神医的药很有效。擦了不会有坏处的。你要是不愿意上药,每天就由我来帮你。」兰香一边为荷衣上药,一边叮嘱。 「擦了这个药就能好?」荷衣疑问。 兰香答:「当然,试了你就知道了。」 「姐姐有没有想去的地方?再过一两天我们就从这里离开。」荷衣问道。对于古域国,她知道的地方不多。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了十八年,她还没有去过蜀都城以外的地方。 兰香答道:「没有,去哪里都可以,只要能和妹妹在一起。不如我们回将军府吧?」 将军府?再回去将军府还有什么意义?那里留下的只有对父兄的回忆。兰香曾经给荷衣提到过,将军府在外人看来什么都跟以前一样,每日都有僕人进进出出。无人能察觉到岳一飞和岳家四少将被刺的事实。荷衣猜想这是君钦涯幕后安排的,再回去不是又活在他的阴影下吗?所以,她不会再回去。 「不,姐姐,我们去别的地方。再过几日就去跟阮妈妈告别。」 「可是你脸上的伤……这样子出去多难看。」 「不碍事,又不是跟谁比美,也不是嫁人,怕什么难看。」 有兰香监督这几日,每天都为荷衣脸上的伤疤上了药。每一日清晨醒来的时候,都会有奇蹟发生。荷衣脸上的伤疤逐渐变浅,一日复一日。到第四天的早上,兰香见到荷衣的时候大惊。 「妹妹你还说郑神医的甘露没有效果。你自己照照镜子。不仔细看,跟本看不出来你脸上有一道疤痕。」兰香惊奇道。 荷衣摸着自己的脸蛋,半信半疑地走到明镜前坐下。那一张脸又回来了,真是不仔细看就跟没有伤痕一样。 兰香高兴道:「妹妹现在信了吧?昨天还有一道清晰的疤痕,今天就跟没有一样。这瓶甘露得带在身边每天擦,直到伤痕完全没有为止。」 甘露真的很神奇!这前前后后加起来才四日,那道疤痕就快消失了。若不靠近荷衣,仔细盯着她的脸挑毛病,没有人能看出来。倘若是在早几日荷衣就坚持涂抹,这脸蛋肯定完好如初。荷衣在心底惊叹。 「妹妹,你是说明日我们便去跟阮妈妈告别吗?想好去哪里了没有?」兰香问道。 荷衣若有所思地答:「让我想想。」 「不用想了,天涯之大到处为家,只要不待在这青楼就好。」一个男声插进来。 荷衣和兰香转头一看,山间正迈着轻步走来。 「子威今天怎么又有空来看我?」荷衣寻那声音望去,见山间徐步而来。 这几日,山间时而都会来探望荷衣。除了带些补品来,还为荷衣讲讲笑话。把荷衣和兰香逗得乐呵呵的。他一向让人感觉到轻鬆,跟他的年纪刚好相反。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不仅长相幼嫩,性格更是像个不成熟的孩子。 「姐姐还不喜欢我来呢?我来为你送行,也来为你报信。听阮妈妈说过两天你就要走了,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山间埋怨道,表情明显不满。 荷衣看着单纯的山间,心生笑意。没准他真把她当姐姐,当亲人了。从荷衣来这阮娇楼,他一直都很照顾她。她估计,他对她上心,是从她与他讲那些道法自然开始的。 「姐姐走之前自会去向你辞行的,山间莫怪姐姐。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姐姐走后在哪里落脚了,还希望你常去做客呢。」荷衣真诚道。在心里,她也的的确确把山间当作是亲人了。在这个莫大的古域国,很难得有个人跟她熟一点。特别是山间这样单纯的小青年,她有种特别亲近的感觉。 「姐姐过两天真的要走?」山间忙问。 「嗯,要走。」荷衣答道。 「那姐姐要去往何处?山间特来为你报信,若是要走,千万别往西行。」山间有些紧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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