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天天查岗的妻子 不行,太大了,会坏的呜呜

【第十章】有乐馆广场前03 「江博,拜託拜託,我们一定要唱这首歌,有你不懂的苦衷。这对我也是很大一步,因为彭炫妹──」我按删除键清掉「彭炫妹」三个字。「因为我表妹,我才走出卡尔登,去其他场地唱歌;我们还在卡尔登琴师临时生病时,演唱我编曲的阿卡贝拉歌曲,这对我是很大的一步,你身为我的男友,不是应该支持我吗?」「你和谁去比赛?」江山博总算回传Line讯息。「我表妹、我、我哥,和我哥的朋友,一位林先生。你知道我很胆小,还得让我表妹领唱。」江山博只回我:「身为我的女友,妳怎么能冒犯我的客户?」「那你找别人誊写乐谱吧。去找我表姊啊,虽然她没再弹琴了,听录音档腾写乐谱这种事,难不倒她。」江山博再次已读不回。后天就是十二月十五号的複赛;比赛办在上班日的星期二,林揖辰得请假一天,星期一不好再请假,今天──也就是星期天晚上,是我们在複赛前最(推荐资讯:经典英语散文,更多文章访问WwW.afbbb.Cc)后一次的练习机会。一得知进入複赛,我就赶着把歌曲改成快板,搭配彭炫妹喜欢的道乐道狐步舞,希望可以让评审耳目一新,时间虽赶,但我对一九三四乐团很有信心。午餐时间,我啃着新鲜的郭家润饼,一边传了Line简讯给大家,提醒大家,晚上七点集合练歌。出门在外的老哥回传:「没问题。要我带晚餐吗?」「你会从哪里回来?」「武陵路。」「那就外带段纯真牛肉麵。彭炫妹自从吃了我煮的牛肉麵以后,就爱上了红烧牛肉麵,不过不要辣,对大家的喉咙都不好。」老哥回传一个「OK」的图案,江山博的讯息在下一秒就蹦出来。「我已经请妳表姊誊写乐谱了。妳姑姑要我转告妳──想想妳曾让她们蒙受的损失,妳应该知道要收手。」害表姊此生不能再弹琴,是我的错,但我还是得参加迎曦音乐节,唱这首歌── 「堑城的冬天,走过旧时的拱辰门,行往旧港海路,北门大街的夜晚不清冷;因为黎明要来临,汝就係阮的星,带来堑城黎明的光影??」彭炫妹仍然在练唱。为了做到「乐音绕樑万人讚,旭日东昇事能全」,她真的卯足全力。为了她,我得请江山博帮我说服姑姑和表姊。我该怎么跟他说呢?「我出去一下。午餐我放在桌上,是润饼。黎光阳说晚餐他会买回来,是超好吃超多人排队的牛肉麵哦。别乱跑乱吃。」「知道了。」彭炫妹拿起一捲润饼咬了一口,她看到我手里的安全帽,「妳要去哪里?」「有事,去找江山博。」「妳不要去找他!」「为什么?」「他不是个好人!」「不要再说了,我赶时间。」彭炫妹不理会,伸出一只手拽住我的安全帽,「再怎么赶,也不要去找他!」我拨开她的手,「不要这样!」「妳才不要这样!弄坏曲盘那天,妳泡咖啡的时候,他在门口讲电话,妳知道他说什么吗?」她压低声音,模仿江山博。「我个人最欣赏的国片,当然首推大导演李安的《色戒》。妳说迴纹针吗?我当然可以分析,那象徵易先生仍然对王佳芝有戒心,直到王佳芝说要一栋公寓,他才卸下心防,方小姐有兴趣的话,我们可以透过实际演练迴纹针式,来揣摩易先生的心态。」我呆住了。「妳偷听他讲电话?」「我本来听不懂,直到我们在电视上看到《色戒》,妳讲到迴纹针,我才理解,妳的江山博早就和妳表姊在一起了!」「不可能!」「那练习迴纹针式又是怎么回事?」「那可能只是随口说说──还有,电视播的《色戒》都剪光光了,妳怎么知道迴纹针式到底是什么?」「iPAD上可以听歌看映画的那个东西就有!」我恼羞成怒:「妳怎么不早点告诉我!」「看你对他死心塌地,都鬼遮眼了,『目珠给蛤仔肉糊着』,我要怎么告诉妳?」「什么鬼遮眼!妳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汝讲啥?」一气(推荐阅读:性情感故事,更多情感口述故事访问WwW.iqinggan.Cc)之下,彭炫妹冒出台语。我冲回房间,拿出林清土老先生的信,「妳自己看!这封信藏在阿土的帽子里,妳到现在还不原谅阿土,妳可知道,妳就是林揖辰的阿嬷?因为妳被妳的雷仙谢抛弃,自暴自弃,妳回到一九三四又怎么样?妳只出一张曲盘就被封杀,妳一辈子都得不到黎云声这个人!」彭炫妹呆呆的,眼睛好像一个黑洞。「我这么努力,就是为了让妳唱这首歌!妳以为妳是宇宙中心,全部的人都要绕着妳转?妳害了我阿公没好好写歌,也害林清土一辈子寂寞一个人,还有林揖辰他爸在那么小就没有妈妈!」我气极,话越讲越毒,我抄起安全帽就要出去,却遍寻不着钥匙,才想起老哥早就把摩托车骑走,只能打电话叫了计程车。「叭──」一辆黄色计程车停在店门口。走出店门前,我再撂下一句话。「有本事,妳自己滚回妳的一九三四!」

【第十章】有乐馆广场前04 一进江山博家门,我就问他:「你跟我表姊怎么回事?」「哪有什么回事?」坐在沙发上的江山博开始抖脚。「彭──我表妹听到你们讲电话!色戒的迴纹针式!」「她乱讲!看她打扮成一付古早明星的样子,就知道这个女孩疯疯癫癫。」「她没有疯!」江山博仍旧抖脚抖个不停。我吸了一口气,明明觉得愤怒至极,此刻头脑却冷静了下来,我自己都觉得很反常,「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我先上一下洗手间。」他点点头,但我没慢慢走向洗手间,反而冷不防冲进江山博卧房,他来不及抓住我。已经有好一阵子,江山博不让我进他的卧房打扫;卧房里,有确凿的证据在等着我:一件黑色绣花丝质旗袍,和一件我两年前买给江山博的无印良品卡其色大衣,在洗衣篮里绉巴巴地挤成一团,哈,他们到底扮了几次易先生和王佳芝?而床头柜上,放着一只手镯。金色镂空蛇形手镯,蛇身上镶着蓝紫色的水钻,好像一只巨大的泪眼,正在瞪着我瞧。这么一只名贵又美丽的手镯,似乎应该在公主的化妆台上,而不是这间便宜的租赁公寓。「江博,这穿过的旗袍是什么?那手镯又是什么?」我淡淡地问江山博。「这是给妳穿的,我总要先拿去洗吧?手镯也是要送妳的。」我翻了一下旗袍的领子。「这旗袍是蔡孟夏的,一件要一万多!你怎么可能买这么贵的东西给我?丝质旗袍也不是洗衣机就可以洗的!这个手镯也是我表姊的,你别再瞎掰说要送我,我亲眼看见她在喜宴上戴过!」「小星星,妳别这样,不是妳想的那样。」我摀住眼睛,一阵晕眩,我蹲了下来。当心中的猜疑变成不容抗辩的事实,我痛得说不出话,对,彭炫妹说得没错,我是鬼遮眼了。「我是为了案子啊,之所以为了案子,是为了我的将来,而我的将来就是我们的将来。」我放下双手,抬眼看他,「如果你为了案子可以牺牲自己和客户上床──不,我表姊那么美,怎么会是牺牲,明明就是你赚到!你根本想巴住我表姊,好省去三十年的奋斗!我要跟你分手!」我站起来,夺门而出,冲下楼梯后,才想起自己不是骑摩托车来,我打电话叫计程车,还要九分钟才会到,我急着想走,但是,我心里还有一丝丝愚昧的期盼,期盼江山博会追上来努力解释一切。黄色计程车转进巷内,向我驶来,我回头,江山博公寓铁门依旧静静阖着,毫无动静。我想起过去五年,肚子一阵翻腾,我扶着路旁的电线桿,把早餐午餐都吐了出来,吐得泪眼汪汪,烧灼的喉咙,让我稍稍忘记撕心裂肺的痛楚。「小姐,不舒服吗?要载妳去医院吗?」计程车司机很担心地问。「不,我要去??」突然之间,我失去了方向。我要计程车在新竹教育大学前放我下车,而后在市区瞎走瞎逛。当我拖着酸疼的腿走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七点半。屋里飘着段纯真牛肉麵浓烈的红烧香气,林揖辰和老哥放下筷子,林揖辰很担心的样子,「妳怎么了?」我揉揉浮肿的双眼,「没事。」「我们的女高音梦美小姐呢?麵已经糊掉啦。」老哥问。「在家吧?不然就是出去买洋装了。」「没有耶,我回来时她就已经不在了。」「你几点回来的?」「六点四十分。」我才想起来,出门前彭炫妹那双明眸,变成黑洞一般黯淡,彷彿所有的希望都灰飞烟灭。而茶几上,有一捲只咬了一口的润饼。「糟了。」老哥和林揖辰问:「发生什么事?」「我和她吵架,把林老先生的信给她看了──」老哥看看我又看看林揖辰,我垂下肩膀,「林揖辰也看过信了。」老哥起身从桌上抄起摩托车钥匙,「通通给我出去找人。」我和林揖辰徒步找人,问了旧正兴刘老闆,他也没见到彭炫妹。「先去城隍庙,说不定她又去求籤。」我们去了城隍庙,没见到她。「新竹女中呢?也许她会想回自己的母校看看。」我打给老哥,他骑车去瞧瞧,十分钟后回报,「校警说,别说复古髮型的年轻女生,星期天的晚上一个人都没有。」我和林揖辰又前往中正台夜市,在迷宫般的店家阵列中绕圈圈,一看到店里有彭炫妹风格的衣衫,就停下来询问老闆娘,也没有人看到她。绕来绕去,我已经开始脚酸,我觉得彷彿在鬼打墙,但仍旧没有彭炫妹的身影。「她会去哪呢?」我开始着急了,她只有一双脚,能走多远?她不认识新竹市闹区以外的道路,万一迷路了怎么办?她讲话常不小心露馅,被人当疯子怎么办?她晚上十点就会自动断电睡着,一个女孩子怎能露宿街头?如果坏人有心拐骗她,她会不会被骗?这是二○一五年,治安可不比夜不闭户的一九三四年啊!老哥回传讯息,他去了火车站和竹莲街的丸竹化妆品,彭炫妹仍然渺无音讯;他打算绕着北门街小巷里找。「妳说──她看了我爷爷的信,她会不会明白了我爷爷的感情,所以去了一个对他们两人有特殊意义的地方?」林揖辰提出意见。「我想想??茶行??城隍庙??」我们站在中正台夜市的出口,瞎找了两个多小时,已经晚上十点,对面的国际大戏院涌出一群群的散场人潮,我抬头,看到即将在明天首映的《Star Wars:原力觉醒》海报。电影??电影??「她说过,穿越时空来二〇一五年之前,本来打算要和你爷爷去看映画!就是看电影!」「电影?应该不是对面这间国际戏院,更不可能去威秀影城吧,新竹有日据时期的电影院吗?」「有乐馆!」我大喊,林揖辰一脸困惑地看我,「就是现在的影像博物馆!」我们三步併作两步,沿着文昌街,绕过星期天晚上的散场人群,往东门城的方向跑。人实在太多了,我一直被路人撞到,跑在前头的林揖辰折返回来,拉起我的手,快步跑了起来。绕过东门圆环、东门派出所和La New皮鞋,我们转进中正路,中正路上店家已熄灯,中正路比文昌街安静很多,影像博物馆也暗了灯,但一楼屋顶的投射灯和路灯,还是让博物馆前的小广场漾着暖黄灯光,让这栋浅黄褐色的建筑看来漂亮极了。阶梯上,有个红衣女孩蜷着身子,十二月的新竹风很大,她的身影看起来好瘦小。

【第十章】有乐馆广场前05 「走吧。」林揖辰提醒我。我发现自己还牵着他的手,赶紧放开。他笑了一下,逕自往彭炫妹的方向走去,我也跟过去。「彭炫妹,回家了。」我出声喊她。她抬眼看我们,一头复古漩涡头已经被十二月的新竹风给吹乱了,她满脸泪痕。「我不知道,阿土为我做了这么多事??」「一起回去吧──阿嬷,我都知道了,忆星都告诉我了。」林揖辰很彆扭地喊彭炫妹。彭炫妹看着林揖辰,掉下眼泪,她再次把脸埋进膝头。我打电话给老哥,「找到了,在影像博物馆这里。」「我马上过来。」彭炫妹抬起头,「林揖辰,我对不起你阿公和你爸爸。」她看看我,「一粒星,我一定要回去一九三四年,我要唱想唱的歌,爱值得爱的人,我会结束和雷仙谢的关係,会录很多曲盘,然后,然后──」她的眼光转向林揖辰,两双琥珀色的眼珠对上,「我要嫁给阿土,不让他孤单一辈子──」林揖辰伸手把她拉起来,她腿脚一软又跌回地面,啊,她午餐晚餐都没吃──林揖辰背向彭炫妹,蹲了下来,「我揹妳吧。」「不好啦,我欸拍写。」「有什么不好意思,妳是我阿嬷欸!」他硬是驮起彭炫妹,琥珀色的眼珠在暖黄路灯灯光下,像茶色水晶般炯炯有神,拉紧的脸部肌肉则显示他用了很大的力气。林揖辰咬牙挤出声音,「妳回去一九三四以后,一定要活久一点,活到我出生的一九八五年,然后换妳揹我。」「好。」彭炫妹轻轻应了一声,她看起来真的累坏了。老哥的光阳一二五出现在路边,「喂──要不要我载她?揹回北门街有点远欸!」林揖辰向前一步,「没关係,我们讲好了,以后换她揹我,我出生时可是体重四千三百克的巨婴呢。」我跳上老哥的机车后座,黎光阳的光阳一二五龟速地跟在这对祖孙背后。「阿嬷,答应我一件事。」林揖辰说。「什么条件?」彭炫妹的声音听起来很微弱。「揹我的时候,不要用那种红色底的阿嬷大花布。」「雅哭搜哭优~~」彭炫妹竟然冒出一句火星话。「蛤?」老哥为这对祖孙翻译:「她说的是日文,『雅哭搜哭』的汉字是『约束』,林揖辰,她和你一言为定了啦!」林揖辰不再回话,我看着前方三十岁的男人和十七岁的少女,这对目前相差十三岁的祖孙,眼泪忍不住扑簌扑簌掉了下来,我掏掏口袋,匆忙出门没带面纸,只好用手抹眼泪,用力吸鼻子。「妳很爱哭欸,黎忆星,不准把鼻涕抹在我的机车椅垫上。」机车前座的黎光阳,其实声音也有点哽咽。回到北门街的家,林揖辰放下彭炫妹后,已经腿脚发软,我们七手八脚弄了碗牛肉口味泡麵给彭炫妹垫垫肚子,她吃东西时眼睛都快闭上了,毕竟她是日落而息的昭和时代人类,根本没办法熬夜。我们又七手八脚地把她抬回二楼的房间,才得以坐在一楼客厅沙发上,喘口气。「饿死了,我今天吃的牛肉麵都消耗光了。」林揖辰大喊。我赶紧问:「最后一碗泡麵被彭炫妹吃掉了,我去帮你买东西,你要吃什么?」「你们两个都去吃点东西吧,黎忆星,妳也没吃晚餐啊!别帮我带消夜了,我的肚子越来越大了。」老哥拍拍肚子,而后抛出机车钥匙,林揖辰一把接住了。「都十一点了,这时间新竹有什么可以吃?」我问机车前座的林揖辰。「有个地方,我们去看看。」机车绕过杏春药房,转向北大路,经过我曾让馥湄表姊摔车的新竹市立演艺厅,钻进小巷,在一处公园旁的木造楼房前停下来。静夜小巷里,只有店家的招牌还亮着:「大叔酒食」。牛肉串、鳗鱼串烧、明太子鸡肉串??我吃惊地看林揖辰点了一堆菜,不停地把食物放在我的盘子上,还有塞进他嘴里。服务生送来一壶热清酒,两盏小杯子,林揖辰帮我倒了一杯;吃了几串串烧,恢复了精神,我才感觉,有种东西,堵在胸口,现在,它越涨越大了??彭炫妹闹失蹤的忙乱,好像一剂麻醉药,暂时让我忘记自己惨遭背叛,忘记自己一时冲动宣示要分手,更忘记江山博没有追出来挽回,不就是──代表他同意分手?我用力吸一口气,此刻好像麻醉药药效退了,我觉得很闷,我好想大力捶打自己的胸口,而胸口里头,此刻仍活跳跳的心脏,总觉得它其实不用我捶打就碎了。在居酒屋里搥胸的女人,大概会被当疯子;我叹了口气,喝光眼前的酒,又自己倒了一杯,继续灌进嘴里,热烈鲜烫的气息直冲脑门,我觉得心里不再那么痛。「喂喂,妳会不会喝太急了?」林揖辰阻止我。「让我喝嘛,我有非喝不可的理由。」我一盏接一盏地灌酒,心情好像飘了起来,我觉得很愉悦,嗓子很热,好想唱歌。「我们该回去了。」林揖辰付了账,把我搀起来。走出大叔酒食,我看着路灯下的小公园,「林揖辰,我要唱歌~~」「那我们去KTV吧。」「在这里唱就好~~」我感觉声音轻飘飘的。「不好啦,黎忆星,天气这么冷,回妳家再唱。」「今天我失恋了,我男友劈腿我表姊,我不管,我要在这里唱!」林揖辰愣住。我站上公园里的花坛,十二月了,花坛的植栽早已枯萎,就像我和江山博五年的感情,这五年来,我真的好像一颗小小的行星,眼里只有他,绕着他这颗恆星公转,只能反射他的光,却没想到,他根本不是只把光借给我一人──「我活了,我爱了,我都不管了;心爱到疯了,恨到算了就好了;可能的,可以的,真的可惜了;幸福好不容易,怎么你却不敢了呢──」我需要一首歌,来哀悼我和江山博的爱情,来凭弔这曾经幸福却也备极辛苦的五年,就是这首啦,梁静茹的〈崇拜〉。「我还以为我们能,不同于别人,我还以为不可能的,不会不可能──」如果是以前,我一定努力複製梁静茹婉转细緻如同娓娓诉说的唱法,此刻我什么都不想管了,拉高嗓音到濒临破音边缘,好像只有声嘶力竭地唱,才能隔空向远在香山的江山博呼喊与控诉。「你的姿态,你的青睐,我存在在你的存在,你以为爱,就是被爱,你挥霍了我的崇拜──」「呜??」林揖辰轻轻加入了合音。要升Key了──「风筝有风,海豚有海,我存在在我的存在,所以明白,所以离开,所以不再为爱而爱,自己存在,在你之外──」歌声落尽,我觉得力气也用尽,十二月的冷风呼呼地吹上我的脸。「江山博──你这混蛋!我再也不会为你而活!」「黎忆星,这是我听妳唱歌,唱得最好的一次。」我看着花坛下,林揖辰的琥珀色眼神,我突然一阵晕眩。下一秒,我就跌进他怀里。接下来的事情,我记得不太清楚了。只能隐约记得,他把我拖回摩托车上,要载我回家,却嚷着「该死!机车没油了!」接下来,是他宽阔温暖的肩背。他的身形一点也不像我老爸,老爸常常生病、终年在咳嗽,我不敢要他揹,就怕压坏了他本来就孱弱的身躯。但我觉得好温暖,好能安心,就像,小时候坐在老爸腿上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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