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孕到出生全过程视频 叶微微皇甫浩
第四章:学长,欢迎回来 「休狄,我问你──」即使有米那斯家持,依旧很热的让我想骂,「这里是哪里阿!」「你不知道我们今天的任务是什么?」难得的,这位王子殿下没有开口闭口的贱民,但脸色并不好看。「哦,我只知道,好像是要接什么人。」不能怪我,当初任务写的不清不楚,甚至连地点和委託人都没讲清楚,只要我等候下一阶段指示,然后就演变成连休狄王子也接这个任务了。「算了。」休狄王子眼神很複杂的看着我,我也同样眼神很複杂的看着他,我看他的原因只是因为,我有点担心,夏卡斯都交代有可能又会有破坏动机,我很怕赔钱耶。风,突然捲起,我突然一股很熟悉的味道,我激动的转头,看见那个等待一年的人。「学长?」披散的银色的长发夹带着独特的一缕红色,红曜石般的双眸,微微上翘的唇角,简洁而又不失大雅的精灵服饰。如果你说那不是我那个假名叫做冰炎,真名叫做飒弥亚?伊沐洛?巴瑟兰的人,我把头割给你。「白癡,你哭什么。」看惯了长达一年如烈焰般焚烧生命的艳红,如今再看到如生命似水般宁静的银月,明明是如此温柔的颜色,此刻却刺眼的让人想落泪。我不知道,为什么想哭呢?明明学长好好的站在我面前,我为什么要哭?可是眼泪就是无法制止的流下来。「笨蛋。」原本站在旁边的休狄王子动做有点粗鲁的用袖子帮我擦眼泪,「只有这一次,哭一哭,其他的都算了。」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我真的很想问大家。虽然有时候很喜欢欺负我,但大家对我好的这件事情,我不可能违背良心的去抹灭他的,「对不起。」「褚,你是不是该对我说什么?」学长的声音是好听的,虽然听起来严肃却透着温柔的。一手抓着休狄的手,一手向学长伸出手说,「学长,欢迎回来。」迟了两年的欢迎回来,迟了一年笑容,以及,迟了一年生活,要在继续了。「唉呀,冰炎,你回来了阿。」回到学校后,遇见了庚学姊,她一旁的喵喵激动的喊着学长,「欢迎回来,冰炎。」「冰炎学长,欢迎回来。」喵喵哭了,看着学长,她嚎啕大哭了起来。不知不绝,所有认识学长得人都出现了。连句说要很久才会回来的阿利学长他们也回来了,后来想想,这算是预谋吧。难怪没有说地点,因为那边是炎之谷。难怪没有说委託人是谁,因为那个人就是学长。不过为什么会后来追加休狄王子呢?「因为你是笨蛋,不找个人看着你,你一定会走丢。」「学长!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今天,就像一前一样和平。伸手拉住潇洒转身离去的学长,小声的说,「学长,欢迎回来。」
05-一觉醒来,回到的未必是唐朝 05「悠游卡没钱?这种烂理由你都掰得出来,怎么不去写小说?」嗤之以鼻,孟翔羽点了一根香菸,又喝口啤酒,说:「其他的琐碎都不用说,光看你这表情就知道,今晚这齣戏肯定是砸锅了。」「当初还不晓得是谁怂恿我去的。」李于晴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兄台此言差矣,」像唱大戏般,孟翔羽做了个手势,笑着说:「要说我存了坏心眼想看好戏,那可也得你这个男主角愿意担纲演出,粉墨登场一番才行。」「是呀,酬劳就是一张五百元钞票,我花了一百块钱储值,剩下的刚好买啤酒来便宜了你。」李于晴叹了一口气。他坐在矮凳子上,这是孟翔羽家唯一看起来像能接待客人的位置,而那位主人,他穿着老早换好的睡衣睡裤,自己则好整以暇地端着啤酒,窝在窗边眺望这城市的夜景。那时,骆子贞睁大双眼,几乎不敢置信,这个在一群人散伙时,抓起帐单就抢着往柜台付钱的家伙,居然只是个假凯子?她哭笑不得地掏出一张五百元钞票,而李于晴本来还说要去附近的便利商店找换开来,她当下立刻摇手,叫他收下。跟骆子贞分开后,还在捷运的车厢里,姜圆圆打电话来,一开口就兴高采烈地问李于晴,到底续集发展如何,而他就跟现在一样,颓然长叹。「再给她一次机会吧。」孟翔羽也叹了口气,说:「永冻层的冰山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融光的,你说是不是?」「给机会?要给什么机会?你可别忘了我现在是什么身分。」「一本好小说,不会从头到尾只出现一个场景,登场的角色也不会永远只有那几个人;有交织跟冲突,才有吸引读者的火花跟亮点。这样的提示应该够清楚了吧?一手啤酒换一个提示,现在酒喝完了,话也说完了,麻烦你回去的时候,顺手帮我把灯给关了,谢谢。」孟翔羽喝光了啤酒,抓抓他凌乱的一头长髮,挥挥手只说了四个字:「晚安,再见。」那一晚,直到天亮前,李于晴始终都难以成眠,他赖在小套房的床上辗转反侧,不是因为天气闷热,也不是为了隔天一早要下台中巡柜位而兴奋期待,他只是不断地闭上眼睛,然后又睁开眼睛,很想拿起搁在床边的手机,拨一通电话给骆子贞,他想跟她说,自己当时身上虽然没现金,但提款卡里还有点钱,他不缺那五百元,只是觉得自己还有些话想说,但究竟那些想说的是什么,却一时还没想好而已。而跟李于晴一样,没能在这一晚好好睡上一觉的,其实还有骆子贞。她开着车,一路刚过华翠桥,正感慨着这城市的如此活力,三更半夜的大马路上还能到处都是车,结果手机响起。本以为会是李于晴,结果说话的竟是程采,而旁边隐约还传来杨韵之的声音,她们说即使一整晚的聚会结束,但怎么都觉得不过瘾,各自散伙后,居然异想天开,又约了还要夜唱。夜唱,那是多么久远的一个名词了,骆子贞心想。大学毕业就出国,除了课堂上几次报告外,她是没有再摸过麦克风的。没有犹豫太久,心里立刻盘算起来,反正隔天没有太重要的公事,稍微熬个夜应该无伤大雅。「我可没那闲工夫陪妳们耗一整晚,最多到四点,四点我一定要回家。」她在电话中强调。「妳捨得走的话就走啰。」杨韵之抢过手机,好整以暇地回答。其实她自己心知肚明,说要四点离开,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当车子迴转,再次过桥,又进了台北市区,踏进包厢,看到桌上已经摆满酒瓶的当下,她就知道今晚肯定是回不去了。「妳们平常到底上的是什么班,居然可以这么无所谓地玩乐一整晚?」有些不可置信,她看着手握麦克风,正在引吭高歌,但听来却宛如哀号的姜圆圆,再转头问杨韵之。「上班当然很重要,赚钱也不是一件可以无所谓的事,只是比起营生,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杨韵之举起啤酒,笑着说:「敬我们的花漾年华。」「看看妳的身分证,上面写了妳的出生年月日,它会提醒妳,花漾年华只剩一条尾巴了。」没好气地,骆子贞喝了一杯,然后程采(推荐资讯:换妻文章,更多文章访问WwW.afbbb.Cc) 立刻帮她再斟满。「大鲤鱼为什么不来?」一边斟酒,程采忽然问。「妳很希望他来吗?」骆子贞杏眼圆睁。「不是嘛,大家认识那么久了,每次聚会他也都有来呀,现在忽然排挤他,感觉好像……」程采的话还没说完,姜圆圆丢下麦克风就要过来阻拦,而杨韵之手脚更快,她也不伸手去挡住那个大嘴巴,倒是手中一杯酒直接泼了出去,硬生生打断程采的口无遮拦。「我觉得妳们应该还有很多话没跟我说,正好,长夜漫漫,我不介意跟妳们促膝长谈一下。」脸色一沉,骆子贞拿起遥控器,直接按下静音键,而手指在空着的沙发上一比划,姜圆圆也只好乖乖落座。骆子贞先扫过眼前这三个女人一眼,任谁跟她视线一交会,总不由得要打个寒颤。先用眼神击溃这些女人的心防后,她这才开口,问:「这三四年来,妳们到底是怎么被李于晴收买的?给我老实招来,不然谁也别想活着走出这包厢了。」那是个很不适合上演公堂戏的布景,室内灯光昏暗,外头还不断传来其他包厢的欢唱声,不过儘管如此,三个受审的女人,也不敢轻易显露出她们很想伸手去握麦克风的念头,只能偶尔偷瞄萤幕,看看现在播到哪首歌了而已。三人轮番招供后,骆子贞这才晓得,原来她不在的这几年,李于晴已经几乎全然取代了自己,不只把自己的朋友一个个接收了过去,还彻底融入大家的生活圈,这个非常不敬业的名牌指甲油业务员,根本就不安好心,他去帮杨韵之修理机车、帮程采搬家,还帮姜圆圆跑腿送信,去跟一个便利商店的大夜班男生告白──当然结局可想而知,姜圆圆的恋爱从来就没有成功过。「我们也是有苦衷的。」漫长的自白之后,杨韵之垂首告解。「大鲤鱼其实人还不错啦(推荐阅读:漂亮大学女老师的诱惑,更多情感口述故事访问WwW.iqinggan.Cc),也算很热心……」然后程采也低头。「我还有两封情书在他那边,一封要给他老闆,另一封要给他主管……」最后是姜圆圆嗫嚅着说。那是一种再荒谬不过的感觉,她很想扯住这几个女人的脖子,问问她们,知不知道这个居心叵测的男人是谁,知不知道她骆子贞这几年在国外过的是什么日子,又知不知道,每当她人在异乡,想起李于晴时,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子贞,妳真的那么讨厌他吗?」程采忍不住问。「大概跟蟑螂可以归在同一类,妳说呢?」骆子贞横了一眼。那几年,在国外也不是没有人示好,比起台湾男人的扭扭捏捏,那些白人男性相较之下,显得更直接与开放,无论是在校园中,或者是在打工的公司里,总有些男人提出邀约,甚至一开始就问她,愿不愿意有更进一步的交往,然而骆子贞往往笑着婉拒,或者藉故闪避。她不是不喜欢那些人,只是自己很难被这类的告白所打动,每当有人示好,骆子贞总会想起远在台湾的那个人,也想起自己跟那个人的过去。如果两个历经了许多风雨后,才终于能够厮守一起的情人,最后终究免不了还是会走到分离的结局,那这世上还有什么爱情,是值得去信赖与託付的?自己又何苦要为了一桩最后还是会徒劳无功的事情去穷耗心神?与其在爱情里折磨自己,她更宁可将心思放在课业与工作上,起码分数或业绩,是真真实实看得见,也真正属于自己的。后来又唱起歌来,只是骆子贞却少了同欢的兴致,她屈身坐在沙发上,不知不觉地多喝了几杯,偶尔拿起麦克风,唱的也多是一些学生时代爱听的歌,但那些歌曲,总让她想到李于晴,却勾不起更多愉快的回忆。自己就这样喝醉了,她忘了凌晨四点前一定要回家的自我约定,也忘了明天就算不忙,但也非得进公司去上班的责任,躺在沙发上沉沉睡去,在意识散尽前,耳边是杨韵之正在接连唱着好几首梁静茹的旧曲子,听起来如泣如诉,让她紧闭着眼睛,灵魂也陷入深深的黑暗中。而这一觉睡得好沉,她彷彿抛开了所有的束缚与枷锁,重新又换回一个新的生命般,尤其在翌日早上醒来时,睁眼的瞬间,窗外有明亮的阳光透入,正映在眼前,如果不是鼻子老闻到好几股奇怪的酸腐异味,她还以为自己已经置身在天堂里。不过新生的喜悦大概也就在那睁眼的瞬间而已,因为当她再次看见这世界时,第一个想到的,是这阳光绝非清晨的光线,今天上班肯定迟到;而猛一坐起身,更觉得骇然不已,这哪里是她家?自己躺在一张破旧的沙发床上,狭隘的小空间里,到处堆满老旧家具,有些柜子边缘隐隐冒出霉绿,一堆破纸箱就搁在墙角,那斑驳的灰墙、天花板上彷彿有老鼠跑过的窸窣声,还有满是刮痕,早已失去光泽的旧地板,以及从窗外不断飘进来的各种怪味,让她惊骇莫名,忍不住就是一声尖叫,而这一声刚喊出来,旁边立刻呼应起更剧烈的噪音,像呼天抢地一般,让骆子贞惊慌不已,一回头,只见墙边的弹簧床垫上,一块旧毯子裹着一个胖子,胖子只露出半颗头来,姜圆圆正在流口水,还伴随着可怕的打呼声,至于床铺正上方,有个烤漆早已褪色的小时钟,上面明明白白指着现在时刻,刚好中午十二点整。-待续-只有曾经沧海的人,才知道难为水的滋味。
06-我听见的除了旋律,还有自己的思念 06「不是前阵子才刚安顿好,怎么忽然又要搬家?有什么问题吗?」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大家都走光了,原本安静的办公室里,背后忽然传来丁舜昇讲话的声音,让骆子贞吓了一跳,她手上的滑鼠滚轮不断转动,正浏览着网路上的租屋资讯。「装神弄鬼地吓唬人是很缺德的。」毕竟是自己的主管,总不好真的发火,她只是横了一眼,说:「我住的地方是没什么问题,只是原本租的是单人套房,但现在想换地方,要找个可以跟朋友们合租的公寓。」「跟朋友合租?」丁舜昇双眉一挑,问:「几个?」「至少两个,但也可能更多。」骆子贞无奈地说。那天中午,她在姜圆圆惊天动地的打呼声中,极力强迫自己恢复镇定,再更仔细端详了一下周遭,立刻判定那决不是一个适合活人居住的地方。儘管凭藉着姜圆圆过人的清洁功力,房间打扫得还算乾净整齐,但湿气极重,惹得细微处霉汙孳生,而且那连套房的规格都算不上,不但卫浴设备要跟邻人共用,门锁也太老旧,毫无警备可言,简直就是个可以任由窃贼长驱直入的地方。只是套句醒来后的姜圆圆所说,哪个瞎了眼的小偷,会想光顾这么破烂的地方?「妳在这里住了多久?身体还好吧?」骆子贞那时忍不住问。「应该有两三年了。」「健保局应该很感谢妳的贡献吧?」骆子贞没好气地说着,一边穿好衣服,拎起包包,一边开口吩咐,要姜圆圆开始打包,不管她是否抗拒,直接下令,叫她当天傍晚就立刻搬出这鬼屋。所以她现在得开始找房子。既然两个人要同居,那就不可能再住在原本的套房,姜圆圆的家当虽然不多,但她本人吨位却不小,也不是骆子贞那小套房能容纳得下,而既然要合租,她当然更想着,如果能把程采跟杨韵之都找来,岂不是回到当年的完美组合?那种四个女人同住一处屋檐下,大家欢乐融洽的日子,正是她孤居纽约时最常怀念的滋味。想当初在国外,丁舜昇留给她的那个住处,虽然空间宽广,但问题也就出在地方太大,而自己却连个室友也没有的孤寂上。「该不会是想跟男朋友一起住吧?」想得远了,思绪被丁舜昇又拉回来。「你有听说我开记者会宣布脱离单身吗?」有点受不了的表情,骆子贞说她想找来同居的伙伴,都是大学时的同性友人。「那倒好,如果不嫌弃的话,我有一个好介绍,也算是毛遂自荐,妳们都可以来当我的房客。」丁舜昇一笑,看着眼睛一亮的骆子贞,说:「前几年,为了怂恿我回台湾,我父母还在台北给我买了一间公寓,三房两厅,还外带一个小书房,稍微改装一下,就是四个人可以住的房子。」一边说着,他拿出手机,点选开启相簿,里面就存着好几张的公寓照片。「这么好的地方,你自己为什么不住,却也跟人家当起在外租屋的无壳蜗牛?」「我可没有一个人打扫整层公寓的闲工夫。」丁舜昇说那房子原本租给一对夫妇,用房租来支付贷款,人家也住了几年,但近来因为男主人工作调职之故,所以才刚刚退租;他还託给附近的仲介,请他们代为介绍房客,「有兴趣的话,找个时间去看房子,别说算便宜了,我对折租妳们都可以,只要房租够付贷款,也帮我把环境打扫乾净就好。」如果不是年迈双亲的殷殷企盼,丁舜昇不会放弃国外的教职,回到台湾工作,然而儘管返台了,他也没完成父母的期待,真的找个女人结婚生子,乖乖地住进父母耗尽一生积蓄为他买下的房子里。箇中原因,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但骆子贞却心知肚明,她还记得自己刚要搬进纽约的那公寓时,丁舜昇当时也正把行李整理好,刚要準备迁出,在一座客厅的矮柜上,她看到了一个银製相框里的照片,是丁舜昇跟另一个男人,亲密地手挽着手的合照。「房子就是这样,有人住,它的气场就会通顺,会给人一种健康的感觉。这几个房间当中,我自己最喜欢的是这个偏房,虽然没有独立卫浴,可是窗户外面的风景却好,而且还有个小阳台。」很认真地介绍着自己的房子,丁舜昇这时完全不像平常公司主管的样子,反倒像个房屋仲介商。「欸欸,这个不错喔。」脸上已经露出涎笑,姜圆圆依旧不改她见一个就爱一个的本性。压根没听屋主如何介绍,倒是对人家的体格与长相很感兴趣,她压低了声音说。「妳想对他下手吗?简单,一句话,」骆子贞冷笑一声,说:「下辈子吧。」其实这些介绍根本都是多余的,就算没亲眼来检视过,骆子贞也相信丁舜昇不会诓人。看完房子后,她从「房东」手中接过钥匙,同时也把对折计算后的房租掏了出来,说好了,第一个月採现金支付,之后则依照丁舜昇指定的银行帐户做转帐就好,骆子贞天生洁癖,不能忍受那种一叠钞票在手上摸来摸去的触感。「不是说有四个人要住吗?结果只有妳们两个?」也完全没清点手上的一小叠千元钞票张数,直接塞进口袋里,丁舜昇却问。「不急,但我有预感,另外那两个,她们迟早都会住进来的。」很有自信地,骆子贞说。这是一个很仓卒的决定,儘管原本那住处的房东颇有不悦,还扬言要没收一半的押金,但这些骆子贞都认了,毕竟姜圆圆是自己多年的故交,总不成眼睁睁看着她继续住在那废墟一般的破屋子里;只是在这一时间,她也没能找到帮忙搬家的壮丁,既不好再麻烦丁舜昇,又懊恼于自己才回台湾多久,居然就累积了一屋子的杂物,这些东西打包过后,虽然也可以拨个电话找搬家公司,然而她不知怎地,总有一个先入为主的印象,老认为台湾的搬家工人就是嘴里咬着槟榔,身上满是刺青,还一边扛东西又一边喝着提神酒精饮料的样子,这让她心里有些为难,实在很不情愿接受,不过比起姜圆圆的提议,她又认为或许搬家公司可能还算好一点的选择。「大鲤鱼?妳别开玩笑了,老娘就算自己扛家具,也打死不会再给他任何机会,闯进我的世界来糟蹋我的人生。」手握方向盘,她一口回绝姜圆圆的意见。「其实他也没有很不好啦,对朋友,他算得上是很讲义气的人呀。」「一个一事无成,差点连大学都毕不了业的家伙,我看大概也就那么一点义气,勉强可以算是优点了吧?」骆子贞嗤之以鼻。驱车往市区走,她特地请了一天假,要先利用自己的这辆小轿车,帮姜圆圆把她为数不多的行李都先搬出来。「把他说得那么糟,那妳当初干嘛还跟他在一起?」一个简单的问题,却让骆子贞哑口无言,隔了半晌,她才恨恨地说了一句:「那是当年我瞎了眼。」「感情嘛,好聚好散的不是很好吗?不能当情人,至少也可以是朋友呀。妳看,如果把他算是朋友之一的话,那我们搬家不就方便了?我是觉得,妳可以稍微再给他一点机会啦,毕竟人家也是很有上进心的,我记得之前有听大鲤鱼说过,他很认真在存钱,就是为了跟朋友合伙开公司,经营什么副业的样子,这不也是一种努力的方向吗?再说,他……」姜圆圆叨叨絮絮地说着,完全是自言自语的模样,一边唠叨,一边伸出手来,在汽车音响的几个按钮上不断按来按去。骆子贞懒得理会这些废话,她心里盘算的,全部都是搬家的事情。这一天难得的假期,可以先处理好姜圆圆的部分,稍晚也能把自己一些零碎的小东西先搬好,哪怕车子多开几趟,总好过去央求李于晴,至于其他的粗重家当,她趁着一个漫长的红灯,已经拿出手机,上网搜寻了搬家公司的电话,那还是一家在网路上口碑算不错的公司,她猜想或许有机会一改自己的刻板印象。「这主持人真是有够啰嗦的,广播电台不是应该播歌吗,怎么老是在讲股票行情呀?」对汽车音响里那个陌生的男人嗓音已经感到不耐烦,姜圆圆终于找到切换纽,把广播频道切换成车内唱片的音乐。「那个……」已经听惯财经新闻的骆子贞,手上还握着电话,眼前也依旧是红灯,但她来不及伸手阻止,轻灵的吉他声音已经从喇叭里透了出来,淡淡地,暖暖地,洋溢在封闭的车内空间里。「奇怪,这歌好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姜圆圆露出疑惑的表情。没有接话,骆子贞急忙伸出手去,把音乐又给关了。那瞬间,她有一种莫名的惶恐与心虚,就像自己一个极为私密的世界,不小心被人给公开了似的。「怎么了?」姜圆圆满脸好奇。「我要听股汇市行情啦!」骆子贞急着辩解,但语气里充满着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虚无感。那只是一首歌的前奏而已,很短,也许只有几十秒钟不到,她必须要前奏结束前,立刻把曲子给关掉,倘若不这么做,那么等歌曲一旦进入主旋律的部分,姜圆圆就会听到,这是一首李于晴自弹自唱的曲子。当年,还在吉他社风风光光时,那条大鲤鱼就录了几首自己的创作,送给了心爱的女孩。女孩在世界上走了一遭,终于又回到故乡,当一切人事已非时,这一张光碟片里的曲子,是她唯一的寄託思念之道,而她不能也不敢让别人察觉。-待续-思念是一首无声的旋律,能唱的只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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