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性肥厚花唇调教 玩女人文

36-如果暖男有极致,这就是了 36那是一场热闹中,却暗藏一点尴尬气氛的生日派对,骆子贞看着眼前的场景,心里忍不住觉得弔诡。回到家后,她先请江承谅在客厅稍坐,让程采跟姜圆圆作陪叙话,自己则赶忙进房间,先换了一套衣服,为的就是要搭配连在自己家里办派对,也浓妆豔抹还盛装打扮的另外那三个女人。但奇怪的是才刚换好衣服,一走出来,沙发上本来应该有两女一男的,却只剩下姜圆圆耐不住肚子饿,开始吃起了饼乾,江承谅则正悠哉看电视。「程采呢?」骆子贞好奇地问,而姜圆圆往走廊那边指了指。好奇心起,她又往回走了过去,只见最后那个房间的门已掩上,但门下透出灯光,纳闷着推开一看,恰好看见杨韵之一手掐着程采的后颈,另一手则高高举起,拳头正要狠狠挥下去。「就算有什么深仇大恨,妳也让她吃完蛋糕再从容就死吧?」大吃一惊,她赶紧冲上前去,把扭在一起的两个人给拆分开来。「这摆明了是作弊吧?」杨韵之生气地说:「说好了四个人要庆祝的,她居然自作主张,把江承谅给约来!」一边骂着,她伸出手来,又要去捏程采的脸颊。「我只是刚好遇到,随口问问嘛,哪知道他真的说要来!」程采倒也机灵,发挥她当年在排球队训练有素的反应能力,立刻躲到骆子贞背后去。「我不管,既然要作弊,那我也要打电话,叫大鲤鱼立刻过来!」杨韵之说:「这是公器私用、贿赂选民、暗中操盘、选举奥步……」「真是够了……」骆子贞哭笑不得地说。最后她还是没让杨韵之打电话,理由很简单,骆子贞说了,眼下李于晴才刚失恋,虽然已经恢复单身,似乎情伤也不怎么重,但那家伙现在满脑子都是赚钱、都是生意,把他找来也没多大意义,而且江承谅还在这里,让他们这样碰面,感觉非常奇怪,万一谁的哪根筋不对劲,惹出一点乱子来,这场生日派对可就难以收场。好说歹说,最后总算让杨韵之打消了拨电话的念头。「妳们没事吧?」三个女人再次走进客厅时,江承谅有点讶异。为了阻挡刚刚的纷争,骆子贞原本梳好的一头短髮又全乱了,而杨韵之的洋装皱了,程采脸上的妆也花了。「切蛋糕吧。」骆子贞不想解释,她手一摊,全场唯一欢呼的,只有期待好久的姜圆圆。所以弔诡的地方就在这里,当骆子贞看着热闹的客厅里,那些姜圆圆精心布置的小气球跟彩带,以及桌上的佳餚美食,再看看座上的这些人时,她心里不断被许多新旧交替的画面来回冲击着。不说当年,就光是几个月前刚搬来时,那时,能这样在这屋子里自由走动的男人,只有一个李于晴,当那条大鲤鱼被找来当免费的搬家工人,还刷完整屋子的油漆时,他就坐在江承谅现在所坐的位置上,在那里吃碗泡麵,或者吃个便当,而曾几何时,现在座位换了一个人坐,除了杨韵之之外,程采跟姜圆圆一样对他热络寒暄与招呼。骆子贞其实也很清楚,程采跟姜圆圆并不讨厌大鲤鱼,今晚她们如此盛情款待这位眼前的稀客,只是因为觉得他可能比大鲤鱼更适合自己,那是一片好心,但不知怎地,骆子贞就是觉得怪,也觉得浑身不自在,她不想拂逆了程采今晚过寿的好心情,可是又很想尽快结束这一场喧闹,早点洗澡休息,让自己稍微沉澱沉澱。「妳看起来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在吃东西时,江承谅忽然问。「还好,大概是有点累了。」骆子贞撑着笑容,说:「最近开始要忙周年庆的案子,我们丁总很在意这个,企划出来之后,要做的事情一大堆,如果不盯紧点,出了乱子我可担待不起。」「那只是一份工作呀。」江承谅端了一小碗滷味,递给骆子贞,说:「适度的放鬆跟休息,才是维持长久战斗力的好方式。」笑着点头,她虽然不怎么有食慾,但既然东西都端来了,好歹也该吃上一点,只是她才刚挟起一块豆干进嘴里,都还没开始咀嚼,旁边耳朵很尖的姜圆圆,忽然往餐桌那边跑去,拿来正发出嗡嗡震动声的手机,而骆子贞纳闷了一下,都这么晚了,会跟她联络的人也几乎都在眼前了,除非是李于晴,否则还有谁会在这时间打来?接过电话,她一看却发现又是远在南部的母亲。「又是我妈。」脸上立刻出现不耐烦,她按下接听,本来开口就要骂人,但说也奇怪,电话里传来的却不是母亲的声音,而是住在她老家隔壁的阿姨。起初江承谅也以为骆子贞会按耐不住脾气,就在这里破口大骂的,他一直小心留意,只要稍有动静,他随时会挥手示意,来提醒这个性火爆的女孩要克制克制,然而只见她表情先是一愕,跟着眉头一紧,然后站起身来,走到一旁安静处去。那当下他也纳闷不解,而与他一样面带疑惑的,还有另外这三个女人。「真的是一语成谶了。」脸上有焦虑也有担忧,眉宇间也还带点愠怒,骆子贞挂了电话后,她走了回来。「什么意思?」江承谅也隐隐觉得事态似乎有些不妙。「还记得我们稍早在计程车上说的那些吗?」骆子贞沉着声说:「这下可好,我爸真的进医院了。」一句话忽然打散了整屋子的欢乐气氛,先是姜圆圆跟程采半晌说不出话来,杨韵之立刻把电视跟音响都关了,跟着江承谅站起身来,他先想到的是这半夜十一点多,该怎么赶回屏东最快。脸上的妆来不及卸下,只能匆匆把衣服给换了,骆子贞心慌意乱,扯起包包就要下楼。但这时间点上,她已经无暇去查询客运或火车的时间表,高铁又没开到屏东,她当即决定,直接开车南下,只是伸出手要去抓起那一串,放在鞋柜边的车钥匙时,江承谅却早她一步。「干嘛?」她一愣。「妳今天已经上了一整天班,晚上又没休息,从台北开车到屏东,最快也得五个小时,等回到南部,到医院了还要陪妳父亲,体力怎么吃得消?」江承谅拿起钥匙,说:「我开车送妳。」儘管大家都想一起去,但骆子贞却不希望让一群人都跟着,一来车子负重跑不快,二来只怕惊扰了父亲的病情。阿姨在电话里说了,老人家因为糖尿病引起昏迷现象,母亲已经陪着搭上救护车,紧急送往医院,希望她赶紧拨空回来一趟。让江承谅开车,自己坐在副驾驶座上。一开出地下停车场,车子飞快转上大马路。儘管对这部车的性能并不熟,但江承谅的开车技术甚好,在接近凌晨却依然车水马龙的台北市区钻来绕去,很快就上了高速公路。「妳该睡一下的。」在骆子贞已经将医院名称输入卫星导航,规划出路线后,江承谅提醒她。「怎么可能睡得着?」一边回答,她拿起手机,就怕错过任何一通紧急电话。「那就闭上眼睛休息,能睡就睡,到了我会叫妳。」江承谅腾出手来,还是那个习惯的动作,他又拍了拍骆子贞的手背。这段路很远,远得让骆子贞光是想想就会却步,她不喜欢开那么长途的车,也不喜欢挤在客运或火车上,返台之后,只有回过老家一次,那时父亲身体还不错,一餐能吃两碗饭,抽菸也不怎么节制,骆子贞劝过好几回,老人家总是笑咪咪地说不用担心。言犹在耳,怎么好端端地就进了医院呢?满怀忧虑,她不自觉的搓着手掌。「不要担心,不会有事的。」江承谅维持着比最高速限再快个十公里左右的速度,飞快往南奔驰。「很不好意思,这样麻烦你。」「小事情嘛,不过就是开个车而已,不要紧的。」江承谅的脸上其实也带着紧张,但他勉强挂着一点安慰的微笑,说:「本来就一直想去南部走走,今天听说妳老家在屏东,还想问妳哪时候有空,可以带我去玩的,不料现在真的跟妳一起开车南下,但却是因为这个缘故。」「下次你来,我一定当导游。」「好呀,先谢了,」江承谅点点头,又提醒:「但是妳还是休息一下吧,好吗?」-待续-只有不轻易许诺的人,才明白约定的意义,其实不只是约定本身而已。

37-暖,有很多种方式 37原本觉得很不好意思,这件事与江承谅其实一点关係也没有,但却让他负责开车,大老远地一路从台北,南下直达屏东市区。在车上,骆子贞心里怀着担忧,一直了无睡意,只是挂心父亲的病情,她也无心聊天,再加上江承谅有意要骆子贞多休息,自己更因此而不多话,车内于是始终保持安静。本想就这样一直清醒着到家的,然而开过台中后,骆子贞再怎么强打精神,却也终究难掩困倦,尤其当她望向车外,除了偶尔掠过的光影外,怎么瞧也只有漆黑一片时。自己后来是怎么睡着的,已经没有印象,她只记得最后看到的路标,写着距离彰化的一处交流道还有两公里,然而当再次睁眼时,车子已经从高速公路,衔接上了东西向的快速道路,眼看着就要下匝道,也已经距离屏东市区不远了。「我睡了这么久?」她很讶异。「不算久,而且比起正常睡眠时间的一半都不到啊。」江承谅看了一眼汽车导航的显示萤幕,说距离抵达时间,预估还有十五分钟左右,如果还想睡,也可以稍微再瞇一下。「你都没有停下来休息吗?」骆子贞很吃惊。「赶路比较重要,而且反正油箱很满,也不必绕进休息区去浪费时间呀。」他笑着说:「眼睛仔细盯着路况,这就是最好的提神良方,放心,我精神可好得很。」天色还没亮,已经来到了屏东火车站附近的医院,当江承谅把车停妥时,骆子贞看了看他的侧脸,已经微微有些下垂的眼角,还有冒出鬍渣的下巴,儘管嘴巴说是无妨,但那应该是疲倦已极的样子了吧?带着心疼,她问江承谅要不要先在附近找个饭店,可以小睡片刻,如果父亲的病情稳定了,下午她或许可以带路,在屏东市区稍微走一走,也算弥补这一夜开车的辛劳。「妳难得回来一趟,令尊的状况也还不清楚,(推荐资讯:情感讲述,更多文章访问WwW.afbbb.Cc)怎么好就带我去哪里玩呢?没有关係,机会总有的是,今天妳还是多陪家人吧。」宽慰地笑,江承谅说:「待会妳把车子直接开到医院的停车场就好,我想先到便利店去买杯咖啡,然后就等火车回台北。」「回台北?」骆子贞大吃一惊。「虽然今天是週末,但妳也知道,业务员是永远都在上班的。」江承谅拍拍她肩膀,说:「我可以等早班车回去,或者到高雄再转高铁也可以;妳赶快去探望令尊,看情况怎么样,随时传个讯息过来,通知我一声,倘若需要转院到台北,我也好尽早帮忙安排,好吗?」「我……」有种说不出话来的感觉,骆子贞只觉得一阵鼻酸。「记得,有需要帮什么忙,千万别跟我客气。」在疲态中依旧露出微笑,江承谅推开车门。医院里很静谧,当日光透入,微风徐来时,骆子贞坐在病床边,看着父亲闭上眼睛正熟睡,她不敢有所惊动,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蹑手蹑脚地慢慢走到病房外面。南部的气温比台北温暖,也不像那城市的阴霾,才早上七点多,阳光已然耀眼。江承谅现在到哪里了?是在火车上摇摇晃晃着呢,还是已经转乘高铁,往台北飞快前进了?自从在医院外面分开后,他就没再传讯息来,想来是上车后就已经开始补眠。骆子贞叹了一口气,自己何德何能,让人家如此费心照顾,而她又能怎么回报?从台北出发,一路南下到屏东,她说了不少次的感谢,可是江承谅总是摇头,他为什么摇头,骆子贞当然心里明白,那是因为爱情的缘故。可是这么劳碌奔波,真的能换得到爱情吗?或许江承谅并不在乎,他只是做了认为该做的事情而已,但骆子贞扪心自问,她却不晓得应该怎么表达更多的自己。刚到医院时,妈妈一脸惊讶,还问她是怎么回来的,那时骆子贞撒了个小谎,她只说是自己开车南返。一来江承谅没进医院,好像没有隔空介绍的必要,二来在父亲患病的当下,她也不想转移了焦点。天亮之后,她打发母亲先回家休息,自己留下来陪伴,同时也传了讯息回去给杨韵之她们,大致报告了一下,要她们都先放心。走到外面来透口气,顺便在医院附设的便利商店里买了杯咖啡,骆子贞想起的是,江承谅刚刚也买了这么一杯,清晨微风中,他解开了衬衫的两颗钮扣,头髮有些凌乱,西装裤也稍微皱了,熬夜开这趟车,儘管累得很,却兀自带着爽朗笑容,站在商店外面挥挥手,一边道再见,一边又催促骆子贞,赶快把车开进停车场,快点上去探视父亲。除了在心里多说一次谢谢,她没能再做更多。这时间,江承谅在车上补眠,她不想打扰。缓步走回病房,想起那天在家里召开的投票会议,或许自己应该顺从多数的观点,也应该认真地考虑考虑,毕竟年纪也老大不小了,如果真的要选个合适的对象,让自己定下来的话……一想到这儿,她忽然停下脚步,忍不住伸手摸摸自己的唇。江承谅吻过她,那个吻是什么滋味?那天为什么两个人就不自觉地接吻了?当时其实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他们只是走在一条灯光缀饰得非常璀璨的人行道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聊聊过去,也聊聊未来,聊着一个人该如何看待自己曾有过的经历,又该怎么带着这些经历,与另一个人走向未来。那时为什么她会接受江承谅的吻呢?骆子贞自己都觉得纳闷,可是更让她陷入沉思的,是她此时此刻,想重新回味那个吻的感觉时,偏偏又觉得陌生了起来。江承谅的脸颊是温暖的,手掌是温暖的,嘴唇也是温暖的,可是,那些温暖,有没有真正暖了骆子贞的心?她有些迷茫,也有些惘然,癡癡傻傻地又往前踏步,还不小心走过了头,一路走到长廊尽处。一个小小的护理站前面,柜台里值班的护士小姐纳闷抬头,骆子贞自己也愕然,只好尴尬一笑,掉头又折返。「不好意思,我想请问一下,有没有一位姓骆的先生在这里住院?有没有?还是人在急诊室之类的,麻烦帮我查一查!赶快赶快!」讲话很快,口气很急,但声音却很熟悉,本来已经转身又往回走的骆子贞,诧异地急忙回头,却刚好跟那男人打了照面。「你为什么跑来了?」目瞪口呆,骆子贞问。「杨韵之三更半夜打电话来,说妳爸病倒了啊,我人都还在工厂忙出货呢,急忙开着货车就从台北冲过来了。」李于晴身上有难闻的臭味,很像什么化工药剂的味道,又混着一股汗臭,让骆子贞忍不住掩鼻。「现在怎么样,妳爸还好吗?」李于晴才不管自己有多臭,当下也不理会那护士了,快步走过来,就要骆子贞带领着去探望病人。「你怎么知道是在这家医院?」「屏东又没几家大医院,要找还不容易?」李于晴嫌怪地「啧」了一声,又问:「妳爸到底怎么样了啦?在哪间病房呀?」「前面二零三病房,他没事了啦!」骆子贞摀着鼻子指指,只见李于晴更不啰嗦,拔腿就往那边跑过去,而这时她才注意到,这条大鲤鱼的样子,比刚刚的江承谅还更狼狈许多,他穿着髒兮兮的上衣跟牛仔裤,脚下是双髒污的慢跑鞋,也不管这是安安静静的医院,踩着惊天动地的脚步声就往病房狂奔而去。「大半夜从台北冲下来?」旁边那个护士原来也闻到怪味,她一样摀着鼻子,探出头来,看看製造出一阵脚步回音的李于晴的背影,却打趣着问骆子贞:「这么孝顺,他是骆老先生的家人吗?还是什么準女婿之类的?」「曾经,差点就是了。」叹口气,骆子贞说。-待续-有些人不是家人,却比家人更像亲人。

38-爱笨蛋,比爱聪明人幸福 38「你们可还真是心有灵犀,连买的营养食品都是同一个牌子、同一个口味,不简单哪。」带点嘲讽的口气,指着家里橱柜上那一大堆瓶瓶罐罐,有些已经开封,有些则连收缩膜都还没拆,这些都是骆爸爸平常按时要吃的营养保健食品,然后她又指着桌上的大纸袋,那里面也有一样的东西,这些则是李于晴赶回台北前,透过她转交的。「我们哪知道要买什么牌子,这些跟那些,都嘛是大鲤鱼寄来的。」连骆妈妈也称呼李于晴这个绰号,她一边指指橱柜里的库存货,再一边将纸袋里的东西拿出来,依保存期限的长短分类,逐一都收进橱柜中,有说:「多亏了他,不然哪,我们在屏东买这些东西可贵了。」「都是他买的?他哪来的钱啊?而且妳怎么可以收人家这种东西,妳……你们跟他真的有这么熟吗?」骆子贞不可置信地说。「不然怎么办,女儿都不回来呀!」白了女儿一眼,骆妈妈说。就在昨天午后,李于晴依旧散发着浑身臭味,确定骆爸爸无恙后,他準备再赶回台北,但却先从小货车的副驾驶座那儿,拎出这个大纸袋,叫骆子贞记得带回家,还说幸亏网购这些东西时,收件地址写的是工厂,这才能顺便带下来,只是他当时没坦白,说自己已经寄过很多次营养食品到南部,却只藉口是偶然兴起,想送个礼物而已。「你跟我爸妈很常连络吗?」昨天她也问过李于晴。「逢年过节总是得打通电话,寒喧问候一下吧?」大鲤鱼说:「我挺喜欢妳爸的,他也很喜欢我,怎么样,妳有意见吗?」「但是你别忘了,我跟你已经分手很久了。」骆子贞提醒。「我跟妳没有爱情了,可是我跟妳爸的友情还在啊!」他说得理所当然。爬进小货车里,也不啰嗦,只提醒骆子贞要注意自己身体,又说如果骆爸爸的病情有任何变化,一定要赶快通知他。想到这里,骆子贞摇头叹气,又对母亲唠叨,说既然已经非亲非故,就不该再收受人家这些礼物,还再三强调,倘若父亲真的需要这些营养食品,大可叫女儿买,不必去找外人。「你们这样子,会让别人怎么看我?不知道内情的人,还以为女儿有多不孝。」她埋怨。「哪来的别人?哪来的外人?再说,他一得知妳爸病倒,立刻大老远从台北赶过来,这还叫做非亲非故吗?」「从台北赶来的又不只是他一个人!」「不然还有别人吗?」骆妈妈愣了一下。「我……」一时脱口而出,骆子贞自己也愕然,急忙改口说:「我也是从台北赶回来的呀。」「不对,不是妳,一定还有别人。」骆妈妈眼里忽然泛过一道锐利的光,女儿如此干练,有至少一半都是遗传到她的优良基因,骆妈妈心思机敏的程度,丝毫不亚于晚辈,她停下手边的动作,转过头来问:「妳刚刚那句话,透漏了心虚。」「心虚个屁!」骆子贞不想搭理,转身就想走出厨房,然而骆妈妈没有死心,却也跟了出来。这幢三合院的旧宅子,附近虽然住了不少近亲故朋,但大中午的,除了虫鸣鸟叫,周遭却十分安静。骆子贞坐在早已没有稻穀可晒的埕子前,望着阳光照耀的水泥地,而骆妈妈尾随出来,手上却拎了一只板凳,直接坐在她旁边。「我没有八卦可以挖,妳也不用费心了。」骆子贞冷冷地说。「别人家的闲事,那才叫做八卦;自己家的事,叫做家事。」骆妈妈虽然年纪大了,但黝黑的皮肤与农忙岁月累积的斑纹,却丝毫没能阻挡她清晰的思路,她说:「别以为妳骗得过我,要知道,妳是我生我养的,妳所有特徵,我都一清二楚。」「特徵?」骆子贞一愣。「妳从小到大都一样,只要一说谎,两只眼睛就会开始东看西看,一直飘来飘去。」骆妈妈说:「对,就像现在这样。」「够了吧妳!正常人在说谎的时候不是都这样吗?」「哈哈,」一拍手,骆妈妈指着女儿说:「那妳都承认自己说谎了,还不赶快趁这机会,把真相告诉我吗?」一时语塞,看着得意洋洋的骆妈妈,她只能没好气地,老实把江承谅的事情说出来,连到底是谁负责开车南下的这件事,也直接坦白招供。「原来如此,我就觉得奇怪,哪有人上了一整天班,又开了一整晚的车,回到屏东以后,精神还那么好,可以在医院照顾妳老爸一整天。」骆妈妈点点头,却又问:「所以那个姓江的,现在是妳男朋友?」「勉强来说,应该不算。」骆子贞想了想,然后摇头。「那就是说,有些部分已经算男朋友了,是这意思吧?」骆妈妈看了女儿一眼,再看看四下无人,低声问:「妳跟他上过床了吗?」「骆太太,妳给我放尊重点喔!」「那摸摸有吗?」很不死心地,骆妈妈举起双手,又做出一个其实很不雅的手势,在半空中虚抓了几下。「没有!」骆子贞又瞪她。「起码亲过嘴了吧?」跟着骆妈妈嘟起嘴巴,咂咂了两声,见女儿低头不答,她居然放鬆了一下似的,说还好没有太吃亏,这笔买卖接下来也就还有得谈。「我以为妳现在应该关心的,是妳老公躺在医院的事情吧?」「放心啦,他不会有事的。」骆妈妈挥挥手,叫女儿别打断话题,跟着再问:「这个男的一定很想追妳,不然也不会熬夜帮忙当司机,大老远载妳回来,自己又搭火车再赶回台北。那妳怎么看?要不要跟他在一起?要的话,等妳老爸出院,把他带回来给我们瞧瞧?有好对象的话,最好就不要浪费时间,请他赶快来提亲吧!如果大鲤鱼那边,妳觉得不好交代,那也没关係,我会帮妳跟他说一声,保证他不但衷心祝福,还包个大红包来喝喜酒,要不要?」「妳真的觉得我会嫁不出去,需要这么赶时间吗?」骆子贞的耐性已经用完,她几乎就要拂袖离去。「要说读书、考试,或者找工作、赚钱之类的事情,这个妳从小到大都没让我们担心过,可是呢,要说到挑选对象,我跟妳爸可是没有一天放心的。妳从高中的时候就离开家了,来往的朋友,我们认识的也不多,感情会不会被人家给骗了,或者遇到几个适合的对象时,要怎么选择,这些可都没有人来教妳,而我好不容易把女儿养得细皮嫩肉,却出去让人吃亏佔便宜,这张老脸在乡亲面前又要往哪里摆?我当年号称『恆春一枝花』,这名声又怎么维持得下去?」「『恆春一枝花』?这么老土的绰号,我没有听错吧?」骆子贞忘了要继续生气,下巴却差点掉下来。「当然没听错,说起当年,想追我的人,多到可以从古城门,一路排到垦丁大街去了。」「那么多人追妳,结果最后妳却嫁给一个种田的?」「这就是重点所在,也是我觉得自己应该早点教妳的一个道理。」骆妈妈显然很满意女儿对问题焦点的掌握能力,她说:「那么多人让妳挑,妳该怎么挑?我告诉妳,与其挑一个条件好的,不如挑一个妳喜欢的;但与其挑一个妳喜欢的,不如挑一个喜欢妳的;要是这样妳都还挑不出来,那就更乾脆一点,直接挑一个笨一点的,起码嫁给笨蛋,以后不用担心他会乱来。」「原来我爸是一堆男人当中,最笨的那一个。」「最笨的那一个,三十年前被我挑走了,但是妳放心,想挑的话,这世上跟妳爸差不多笨的也还不少。」「有吗?妳想介绍给我的那些,他们都是笨蛋吗?」笑着,骆妈妈没有回答,起身走进屋子,再踅出来时,她手上提着纸袋,里面装着好几罐李于晴买来的营养代餐,她笑着说:「走吧,妳爸应该已经快饿死在病床上了。医院里的伙食只怕他吃不惯,好几年了,他午餐都只爱这一味的。」-待续-其实笨蛋到处都有,但是要聪明人才看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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