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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除了妳身边，我找不到前行的方向(7) 「不要想太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会不会渴？妳去那边坐着等我一下，我去前面买饮料。」「……好。」赖飞飞依言走到路旁小公园的长椅坐下来，视线不自觉地追随着那个往对街走去的背影，他身形修长挺拔，气质清冷，步伐分明不慢，却偏偏给人一种不疾不徐的感觉，在炎热的午后街道上，画下一笔清凉的冷调。忽然想起，赵晨曾经感叹，林祐祇自己不去当模特儿，真是可惜了。而这样出色的男人……究竟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知道他的心意之后，从前的回忆、一起度过的那些时光，慢慢都有了新的诠释，他偶尔亲暱的举动，专注得炙热的眼神，他的那些隐忍，无数次欲言又止，对她毫无下限的包容……她怎么可以无视这么多线索？怎么可以让他等这么久？心里很满很满，装载了太多情感，又甜又苦涩。手机震动了两下，打断了她的思绪，她用力眨去眼里的热意，滑开萤幕，居然正好是她念着的那个人。林祐祇拍下饮料店的选单传给她，「妳要喝什么？」那瞬间，才稍稍平复的情绪似乎又要汹涌起来。赖飞飞忍不住好笑地摇头，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未免也太夸张了。她一面迅速回覆他，一面想着，等一下，等一下一定要告诉他自己的心意。既然后悔，既然心疼，那就不要再这样蹉跎下去了吧。她应该要更勇敢一点。噙着微笑，正想将手机收回包包，手机再次震动了下，却是另一则通知跳了出来，提醒她有新邮件。瞥见寄件人及标题的瞬间，她心跳慢了半拍，笑意凝结在嘴角。手指在萤幕上徘徊了下，还是点进去查看内文。Dear Ms. Lai,Congratulations! I’m delighted that you have been offered admission to the College of Fashion Design, master of the fine arts(MFA)…「……」她看着那封全英文的制式通知书发愣，脑袋有片刻的空白迟钝，这阵子事情太多太烦躁，她完全忘了……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对此做何反应。虽然在联络对方的时候，就有心理準备了，当这封信成为现实来到眼前，还是让她有点恍惚。她该高兴的，这是多么难能可贵的机会，是她梦寐以求的机会，但是……为什么，偏偏是在这个时候呢？林祐祇拿着饮料往回走的时候，看到的是这么一幅景象。树影轻摇，清凉的绿意挟着斑驳光点洒落一地，而她坐在长椅上，微微垂着头，薰风拂过，带起一绺髮丝，不晓得想到什么，表情似乎有些怔忪。她就坐在那里，等他。这画面竟显得有点朦胧……不太真实。他脚步不禁缓了缓，停在原地凝视了几秒，才慢慢走过去。赖飞飞接过他递来的饮料，并不看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开口叫道。「喂，林祐祇。」「嗯？」「你怎么会喜欢我这么麻烦的人啊？」林祐祇微微一愣。「妳突然这样问，我也……」他有些窘迫，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为什么会喜欢上她？因为她的才华？专注在创作时，眼里燃起的那抹光采？她脆弱却故作坚强的模样？她不自觉在自己面前展露的信赖与撒娇？原因有很多，最终，好像都真切不过那一句老话。「……喜欢就是喜欢了。」他有些无奈地道。赖飞飞抿起唇，似乎是想笑，眼里的无措与惶然，又似乎是想哭。「可是怎么办呢？」她轻声道：「你要去英国……而我，我也要走了。」林祐祇静(推荐资讯:真实的换妻俱乐部故事，更多文章访问WwW.afbbb.Cc) 了半晌，才将话问出口。「……什么意思？」「我前阵子申请了P设计学院的研究所，刚才收到入学通知了…(推荐阅读:妈妈口述和儿子做，更多情感口述故事访问WwW.iqinggan.Cc) …」赖飞飞闭了闭眼睛，声音有些乾涩。「柚子，我就要去纽约了。」微风拂过，枝叶沙沙轻响。一时默然无声。「其实，」过了许久，赖飞飞艰难而缓慢地开口，「其实，我送出学校申请、把工作辞掉的时候，就打算要跟你们说了，但是一直没找到机会，再后来，是没那个心情……柚子，我，我知道这个决定很自私，可是，我想要的，是站在你身边、与你并肩而行，太过依赖你，只会让我觉得很……软弱……我不想……我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她的解释越到后来，越是慌乱、越是语无伦次，可是越说，乱纷纷的思绪却也越来越明白清晰……这让她更加不敢去看林祐祇的表情。她已经知道自己最后的选择。因为她的迟钝，辜负他将近六年的时光，如今，又因为她的自私……要辜负他多久？三年？四年？想到这里，就让她心痛得快要无法呼吸。她的头顶传来一声叹息。「赖飞飞，我觉得有件事情，妳没有理解清楚。」林祐祇在她身边坐下来，伸出双手，捧着她的脸庞，温柔地迫使她抬起头，看进他认真专注的眼眸，「我喜欢妳，这是无庸置疑的事实……然而，告诉妳我的心意，并不是为了给妳束缚，更不是要妳觉得愧疚，好吗？」赖飞飞张了张嘴，忍了很久的泪水一下子掉下来。「妳哭什么？」林祐祇用拇指抹着她的脸颊，又是难受又是不捨，「不是很爱逞强的人吗？最近眼泪未免也太多了吧？」「我……我也不想这样……」赖飞飞一下子抓住林祐祇的手臂，克制不住地抽泣，「柚子，我也喜欢你、喜欢你啊！可是，我现在真的很讨厌我自己，你为什么要喜欢这样的我？为什么要这么辛苦？你是这么好的人……」她的话糊成一团，颠三倒四的，却让林祐祇瞬间心跳如擂鼓。「妳说什么？再说一次。」他的声音有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赖飞飞看着他屏住气息，似乎不敢置信的模样，眼泪流得更凶，却是用尽全力，抑制那阵止不住的呜咽，一个字一个字，无比清楚地告诉他。「林祐祇，我也喜欢你。」说完的那一剎那，温热的唇覆盖下来，用力压着她，辗转吮吻，丝毫不留空隙，甚至有些粗鲁……所有炽烈而悲伤的感情，全都压抑在这一个绵长的吻里。良久，林祐祇放开她，两人的气息都有些不稳。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呼吸交缠，泪眼矇眬中，极近的距离里，赖飞飞似乎看见他墨黑的眸中闪过一丝水光。「有妳这句话就够了，够了，」他声音微哑，「不管妳去哪里，需要多久的时间，都没有关係，我还是会在原地，等着妳回来。」-----那个，归宿真的是HE喔，真的。我觉得这篇贴出来好像会被打，赶快再次说一下QAQ然后我要去躲起来......(被揍-----本作品只在POPO刊登，其余网站皆为盗文

第十章 不会融化的翅膀(1) 赖飞飞又恍神了。最近常常这样，收拾到一半，不晓得为什么，就发起呆来，她斜倚在工作桌前，环视着杂物一天一天减少、逐渐变得宽敞明净的室内，心里似乎也跟着生起一丝空旷。在这两星期间，工作室的东西慢慢打包进一个个纸箱，堆在角落，没有整理的时候不晓得，一整理了，才发现他们两人一起生活的痕迹，远比她想像得还要多出许多。有句话好像是这么说的……润物细无声？她皱了皱鼻子，一瞬间压不住嘴角的傻笑。「在想什么？居然拿着易碎品发呆？」温热的气息忽然近在咫尺，林祐祇从她身后贴近，将她手上的马克杯随手放到桌上，揽住她的腰，用脸颊蹭了蹭她的耳朵。原本就很熟悉彼此的两人，交往之后，相处模式其实没有什么改变，除了林祐祇，像是突然间放下从前许多的隐忍和伪装，变得有点……黏人。不是说去哪里都要报备、控制欲很强的那种黏人，而是字面上的意思……在两人独处的时候，真的很喜欢身体力行地黏着她。像是现在这样。一方面是赖飞飞自己也……不讨厌，一方面是她偶尔会产生这男人是在跟她撒娇的错觉，心底软得一塌糊涂，便也随着他去。她头往后仰，靠在他的肩窝，随口回答。「没什么，整理得无聊了。」「无聊的话，想一下晚餐要吃什么？」「你决定就好了啊。」「每次都我选，妳都没意见？」「想那个很费脑力耶，需要动脑的事情交给你就好了……」林祐祇好气又好笑，「妳可以再懒惰一点。」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说些琐事，斗斗嘴，有时候谁都不说话，只是安静地感受彼此的温度。天色终于还是暗下来，林祐祇悄悄叹了口气，放开怀中的女人，改牵起她的手。「那我们吃隔壁麵店吧，简单吃一下就好，等会儿还要去慕恩那里。」「啊！我都忘了！」赖飞飞翻了个白眼，嘟嚷着，「话说回来学长也满无聊的，办什么欢送派对啊，明明就是他自己想要玩，还找藉口……」「妳不是向来最喜欢跟着赵晨这样闹吗？」听着她兴致不高的语气，林祐祇不禁莞尔，一面带着她往外走，「趁着出国前，大家聚一聚也好。」赖飞飞闻言呿了声，小小声地说了一句，惹得林祐祇倏然停下脚步，将她拉进怀里，吻住她的唇。她说：「可是剩下的时间，只想跟你在一起呀。」……好吧，她承认，她也变得很黏人。＊「我还是搞不懂你们，真是的……」简慕恩的酒吧里，赵晨摇晃着酒杯，大概是第一百次对着某对正新鲜的情侣摇头叹气。他们两个在一起了。OK，这个很好。但是好不容易在一起了，结果一个要飞英国，另一个要飞纽约？这算什么？面对他的无限扼腕，两名当事人倒是没多大反应，只是对视一眼，异常平静地微笑着。赵晨见他们这个样子，反而更郁闷了，猛地灌了口手里的生啤酒。「你啊你啊，」他指着林祐衹，「干嘛不跟去纽约？你不是也能住在那里吗？」「就算我想，她也不会答应的，」林祐祇语气里透着宠溺与无奈，「你忘记了吗？我当初是为了什么才离开美国？既然在这里开始了，当然要继续下去啊。」赵晨皱起眉头，「那你们两个就这样分开？」「不是分开，是我要努力追上他，」赖飞飞接口说道：「从前的我，只任性地想着，希望有人可以成为我的依靠，却完全不想付出同等的感情，然而清醒过来之后，才发现我想要的，其实是可以与喜欢的人，互相扶持、并肩而行的力量……」她握住林祐祇伸过来的手，与他十指相扣，「成为彼此的依靠，才能走得长久，我想，应该是这样的吧？」手上的力道紧了紧，赖飞飞偏头看向那人，他也正在看着她，清俊的脸庞有最温柔的神色，彷彿冰雪融化之后，初春和煦的风景。那一刻，她心里怎么还会有怀疑？而这两人相视而笑的模样，让梁诗雅忍不住发自内心地感叹：「不管怎么说，你们终于在一起了，这画面，真的很令人感动。」赵晨搂着她的肩膀，也笑了，恢复他欠揍的本性。「太好啦！那接下来就剩下慕恩了，慕恩学弟什么时候脱鲁啊？」一直待在吧檯后方，静静看着一切的清秀男子，闻言挑起眉毛。「学长，你不会是想要改行做联谊公司吧？」他摸摸下巴，做出思考的样子，「说老实话，这跟你比较搭哦，我看好你。」「不好吧，」赖飞飞却是面有难色地说：「学长他这样齁……啧啧，很容易坏人姻缘耶……」赵晨立刻炸毛，「妳说谁会坏人姻缘啊！我哪会……欸，等等，我没有要开联谊公司啦！不要乱讲！」「虽然会坏人姻缘，但是学长某些特质真的满适合当媒人公的，这点我倒是同意慕恩。」「……哪里适合？」「我想想看，」林祐祇看了他一眼，「呃……热心？」「鸡婆？」「……八卦？」赵晨欲哭无泪，「你们到底是在夸奖我还是在损我……」「哈哈哈……」多亏了赵晨，几人就在这样欢快的气氛下结束了原本应该有些感伤的饯别聚会，互相拥抱道别之后，便各自散了。-----有洒糖有交代～-----本作品只在POPO刊登，其余网站皆为盗文

第十章 不会融化的翅膀(2) 由于设计学院没这么早开学，两人出国的时间前后大约差了一个月，越接近分开那一日，赖飞飞就显得越低落、越安静，而林祐祇偶尔也会看着她，不发一语，就只是这样深深地、专注地凝视着她。他们陷入某种沉闷的忧郁里，几乎整天腻在一起，有时候什么都不做，只是互相倚靠，有时候又互相纠缠，热烈得彷彿要燃烧殆尽，没有明天。很快地，便到了林祐祇出发去英国的日子。上午九点的飞机，他们一早就到机场；林祐祇在航空公司的柜檯办好手续、挂完行李，转头，便看见在旁边等他的某个女人，扯着嘴角，努力地对着他露出微笑，他心头拧了下，伸手捏捏她的脸颊。「不是叫妳在我面前不要逞强吗？笑得这么难看，还笑。」赖飞飞扁了扁嘴，抓住他的手，「我们再来至少要半年后才能见面，我才不要你短期内对我的最后印象是哭得很丑的脸。」「唉，真是的……」林祐祇从来就拿她没有办法，顺手将她拉到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柔声交待。「要记得好好吃饭。」「嗯。」「去纽约自己要小心，随身物品要顾好。」「嗯。」「那边的人步调很快，妳不要像在这里一样，走路不看路，会被撞到的。」「好。」「还有，尽量不要熬夜，对身体不好。」「嗯。」赖飞飞靠着他的胸膛，环着他的腰，难得一句话也不顶嘴，乖乖地让他念，林祐祇说了半天，终于轻叹口气，鬆开她。「这么早起床，等等回去好好补眠。」赖飞飞点点头，却又突然想起什么似地「啊」了声。「大概没办法睡了，谦如昨晚有传讯息，说等一下要来工作室跟我借人台，」她有些不满地撇撇嘴，「好像是有个什么新店开幕活动要陪她男朋友参加，没找到满意的衣服，她想说乾脆自己做一件。」「……上次那个男的？」「对啊，」赖飞飞任他牵着，走到旁边的等候区坐下来，十分郁闷地小声咕哝着，「她这次真的栽了，完蛋了，我都不敢跟她说那家伙是个混帐……」「那家伙会过去吗？」林祐祇问道。「嗯？我没有问，不过应该会吧，谦如又没有车，人台她自己搬不回去呀。」林祐祇把随身背包放到脚边，微微蹙起眉头，想了半晌。「那妳叫简慕恩或赵晨过去陪妳，妳自己一个人我不放心。」「没那么夸张吧？谦如也在啊……」「听话。」林祐祇表情严肃，语气微沉，赖飞飞见他这样坚持，只好讷讷地应了。「好啦，我会拜託慕恩过来，不过……」「怎么了？」她偏头，有些好笑地凑近他的脸，「我现在才发现你还满会吃醋的嘛，真不晓得以前怎么这么会忍耐。」「妳还敢说。」林祐祇忍不住送她白眼，伸出手指戳戳她的额头。最后，终于还是到了该道别的时候。两人依依不捨地拉着手，走到安检口前。「飞飞，照顾好自己。」「……你也是。」赖飞飞逼自己鬆开他温暖的手，努力维持着那抹微笑，目送他加入準备出关的人流之中，在走进安检区之前，还转身朝她挥了挥手。直到看不见他了，赖飞飞才敢抬手，擦去脸颊上的湿润。对于分离，她也会觉得不捨，觉得恐慌，然而，她愿意为了他，变得更加坚强。因为，她的梦想，漫漫前路，早就与林祐祇纠缠在一起，千丝万缕地分不开呀。──人生有追求的爱情，也有追求的梦想，我们是何其幸运，能在两条路上，携手一起前行。-----本作品只在POPO刊登，其余网站皆为盗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