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痛!妻子车祸醒来后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如果不是我自己的经历,我真的不会相信。跟你朝夕相处的人醒来后变成了一个你完全陌生的人,尽管容貌一样未变。想想都可笑,可是这么狗血的事情竟然实实在在发生在我身上。

  我是秦皇岛人,妻子是我的大学同学,我们结婚3年,2010年12月,当爱人被证实怀孕时,我们全家都很高兴。我还说,等孩子生下来后要带着她去欧洲旅游。现在全完了,一切都成了过往。如果没有7月8号的那场车祸,我们的生活该多么甜美···

  2011年7月8日,我在上班,接到妻子的短信,她说明天过双休日,要去我妈家吃饭,今天赶紧去医院做个检查,要不没时间了。我在一家学校当老师,平常很忙,没有多想,就说那行,你路上当心点。我现在抽自己的心都有,我他妈怎么就那么懒,不能去送一下她吗,让她一个怀着8个月身孕的孕妇自己去医院。 噩耗是在中午传来的。我还没到家呢,就接到岳父的电话,他的声音听起来极为紧张:“小天,你你你你···快去···去市人民··医院,快,艾琳她··出车祸了,在医院呢,我们也赶快过去·····”我当时脑袋轰的一声响,感觉天都塌下来了,狂奔出去,拦了辆出租车就跑到了医院。

  等我到时妻子还在抢救。据说是在横穿马路的时候被一辆违章大货车撞到的,当时血流了一地。货车司机知道自己闯了祸,但是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他还没丧尽天良,马上开车把妻子送到了医院。我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蹲在一边满脸沮丧的30多岁男人。我什么话也没说,冲过去拎着他的脖领子就是一顿拳脚。岳父岳母把我拉开了,哭着说,艾琳还在抢救呢,赶紧先过去看她吧,万一晚了···我放开了他,临走又踹了一脚,奔向手术室。

  听完医生的叙述,我感到自己的精神都该崩溃了。撞得那一下并不非常严重,但是倒下时却磕到了脑袋,导致昏迷,同时惊吓与强烈的冲击使我妻子出现流产的症状,现在正在抢救,孩子能不能保住很难说,按医生的说法,希望很小。妻子本身并不应该有生命危险,可是孕妇大出血的情况下却很难说,如果醒不过来,也可能成为植物人。

  我当时总算知道啥叫悲痛欲绝了。悲痛欲绝不是哭天抢地,而是你想哭却怎么也哭不出来,一口气憋在心里,上不去下不来。我当时差点就晕过去了,好在岳父搀住了我。我真惭愧,岳父72了,遇到这么大的事情还要搀着我这个27岁的大小伙子。 我当时就蹲到了地上,一只手死命的扣着地上的砖缝。岳母还在不停的和医生说,求求你了大夫,救救她吧,她还那么年轻,马上就能当妈妈了。电视剧里俗套的情节。但是只有经历过的才知道当时家属的无助。

  抢救一直在进行。其中有**过来把肇事司机带走了。司机怯生生的,临走前到我跟前说,兄弟,都是我不好,我跟你道歉。我抬眼看了看他,啥也没说。我他妈恨不得把你劈死!可是我早就没力气了,动嘴的力气都没有。 他说我会补偿你的。我妻子也怀孕了,我理解你。我家就在抚宁县xx村,我叫大柱,你可以去我家要钱。 我摇摇手让他快滚。钱?钱能换回我失去的幸福吗?? 抢救一直持续到下午。我也不知道几点,只是看到医生跑了出来,跟我岳父说着什么。后来我才知道,我的孩子顺利降生了,是个男孩,虽然因为早产身体虚弱,但是没有生命危险。我的妻子还在昏迷,但是生命征象平稳,暂时也没有危险。

  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我从来没想过孩子还能保住。但是想到妻子恐怕从此成为植物人,我的眼泪刷刷的流下了。 我想到了刚和妻子相遇的时候。我和妻子都是本地人,都在秦皇岛燕山大学上学。大三的时候我们共同参加一个舞会,从此相识。后来听说是同乡,更是加倍亲热。有一天,我开着我家的吉利牌汽车去送她回家。一路上我们说说笑笑,不知不觉间过了两个多小时。忽然,她说,喂,你还算是秦皇岛本地人呢,连路都不认识。我说,我怎么不认识了。她说,我家离学校就半个多小时路,你开了这么半天还没让我看到小区门口呢。我说,我要是真不认识的话可能开这么长时间都绕着你家小区跑吗?她愣了一下,脸一下子红了。 之后,我们开始交往。虽然我不是高帅富但也不是矮挫丑,妻子身材很好,很温柔,毕业后我们都找到了一份教师的工作,她在小学,我在高中。毕业后2年,我们就结婚了。我曾经以为,我会和她携手走完一生。

  现在呢,计划好的蓝图一下子被打的粉碎。我看着病床上的妻子,又哭了起来。 接下来的几天,我过得浑浑噩噩。在学校请了半个月的假,一直留在医院陪伴妻子。她一直熟睡着,好像随时都会起来,跟我说,老公,几点了?是不是快迟到了?我不想做饭了,你给我去买煎饼吧。我多想给你买一辈子煎饼啊,但我真怕自己办不到。 妻子在出事后第5天才醒来。 当时我正在学校处理一些事务。刚刚考完试,学生要放假,我有许多工作不得不去交接。同事知道我的事对我很同情,对我帮助很多。就在我跟主任说话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岳父。

  “小天,你在哪呢?” “我在学校,爸,怎么了?” “艾琳,艾琳醒来了···” “什么?真的??我马上赶过去!” “你先别急,她···” “她怎么了?” “她说自己不是艾琳···” 开什么国际大玩笑!我的妻子九死一生,醒来了还说不是我老婆?? “爸,她是不是还难受呢?毕竟撞到头了啊,需要休息。” “恩,我们也知道,可是她···唉,你还是赶紧回来吧。” 我怀着复杂的情绪赶到医院。心情七上八下,不明白怎么回事。不过想到妻子终于能够醒来,心里还是很安慰的。毕竟人是救活了,还能说话,其他一切都好说。 可是到了病房我就傻眼了。 妻子醒来了,半躺在床上,一双眼睛无神的看着室内。岳父岳母站立在两侧,抱着孩子看到我进来,脸上的表情比艾琳没醒时还难看。

  我无暇多说,冲过去拉住妻子的手,谁知她惊叫一声,把手马上抽了回来。 “你···你是谁?” “我是你老公啊,小天,王小天。” “老公?我根本没结婚,哪来的老公。我不认识你。” “你···你没事吧?是不是头还疼?” “我头不疼。我说了我不认识你。” “艾琳,你别这样···” “我不叫艾琳,我叫李江月。” 我都快疯了,看着熟悉的面庞说着陌生的话,我恨不得一把把她拽起来。 我从岳母手中接过了孩子,,大叫着,“你疯了是不是?你看看,看看我们的孩子,艾琳,这是我们的孩子啊!你看看啊!” 她明显被吓到了,退缩着,惊恐地看着我,一句话都说不出。 “不,不,我不会有孩子的···不···” 天啊,我快被她折磨疯了。 “我这是在哪?求求你们,带我去找我妈···去,去找阿成···” “阿成?阿成是谁?怎么以前没听你说过。” “阿成是我男朋友,他·····” 剩下的话我一句都没听见。 你妈的,老子担惊受怕,哭了那么多次,谁知道一睁眼要找他妈什么阿成。你把我摆在哪了??

  “我是你丈夫!不管阿成狗成你现在都是我的妻子!”

  “不,不是的。我这是在哪,我···怎么了?”

  我岳母看不过去了。

  “艾琳,咱们是在医院,你出车祸了,你和孩子差点都保不住了,还好,现在你醒了,孩子也平安···”

  “车祸?我···我出车祸了?什么时候?”

  “将近一周了吧···”

  “我···我怎么不知道···我···我应该是在火车上的···我···”

  我再也看不下去她惊恐的双眼。

  我走出病房,去找了主治医生。

  “她这种情况我们也说不好。临床上也出现过长时间昏迷后精神不佳的案例,但是像你太太的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

  “那么···是不是没救了?”

  “也不是,虽然现在这样,但是身体恢复得很好。做过检查,脑部的损伤也没有大事,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症状,我们不知道。除非是···”

  “除非是什么?”

  “是你妻子自己说谎。”

  我一下子呆住了。

  “或许你们关系不好,她想借机会撇开你?或者,她是想考验你?”

  很有可能!我妻子一直很喜欢开玩笑,现在这样,也很有可能是为了吓唬我。虽然这种方式太可怕了,但我还是感到满意。

  “既然这样,那我就帮她慢慢恢复把。我们是不是可以出院了?”

  “恩,可以在观察两天,没什么事就能出院了。”

  “好的,谢谢大夫了。”

  两天后,我们回到了家。

  妻子的状况还是不好,一双眼睛神不守舍的,在家里看看这,看看那,一点也没有重回故居的喜悦。

  如果是演戏,这也演得太逼真了。好吧,我就陪你演下去。

  “看,这是咱们结婚的时候买的史诺比,原装正版,你说好贵,犹豫了半天呢。那个,是爸爸送给咱们的,跑步机,你总嫌自己胖,给你锻炼的。那个···”

  我说了那么多,她还是很茫然。

  “那个···”

  我听到她说话,大喜过望。

  “电视···不是挂在墙上的吗?”

  壁挂式电视?我看着客厅里的老式背投,莫名其妙。

  “咱们什么时候买过壁挂式了?”

  “商场里还有壁挂式以外的电视吗?对了,卖电视的也少了···”

  满嘴胡话!上次一起去逛街还看到那么多打折的彩电,生生意异常火爆。我越听越气,忍不住喊了出来。

  “你有完没完了?装样子装装就行了,大家都关心你,你也给我适可而止。”

  “什么···什么适可而止···”

  “在自己家里你就给我高兴点!看你那样子,跟进了别人家一样,你想考验我到什么时候!”

  “这本来就不是我家啊···我···”

  “行了,别跟我扯淡了,这日子你还过不过了?”

  她的声音明显高了。

  “我为什么要和你过日子?我都不认识你,我···”

  听了这句话,我快气炸了。

  “好啊,好,你是想找那个阿成是吗?我让你去,你把他给我找来!快啊,你去找啊!”

  我大声喊着,不顾及自己的音量已经把艾琳吓的浑身发抖。

  她再也不说一句话,自己走到饮水机前,找到了水杯,给我倒水。 我的气这才消下去点。 我坐在沙发上,长叹一口气,回想这整件事情。 我现在已经不去想她是开玩笑了。 肯定是脑袋被摔坏了,才出现的幻觉。一定是。 我越发的恨起那个司机了。 “···喝口水吧。” 我接过她递过来的水杯。茶杯上留下她淡淡的体香,和以前一样。我喝下一口水,眼泪又流了出来。 “我···我真没用···让自己跌老婆受这么大的罪···” 她吓了一跳,过来安慰我。 “没事的,等你找到你老婆了,你们一定会好好的···” 我真想抽她。我难过的不是找不到我老婆,而是我老婆她不认得我了。 还不如找不到,还有点希望,现在这样,我怎么办? 晚饭我们谁也没心思去做。我翻出来两包方便面,就着两根火腿肠,凑合了我们的晚餐。 “三双火腿?好老的牌子啊。” “恩,是很老了···中国的老品牌。” “你还吃这种啊?这种肠使用病猪肉早就被曝光了。现在都快倒闭了。” “是吗?”我悚然一惊。好久没看电视了,这么大事都不知道。 倒是,我老婆,她一直在医院怎么知道的? “你怎么知道的?你一直在医院啊。” “这事都一个多月了,你不知道吗?” 我还真不知道。我很少看电视,只知道看书。老婆是真正的电视迷。 “我好困,我想早点睡觉了。” 我看了眼表,才8点半。 “这么早?” “我一直这么早啊,阿成总让我早睡。” 我再次怒不可遏。 这他妈的阿成到底是谁!! 我也曾来回的回忆,甚至去找了老婆的同学录,可是哪有叫阿成的?名字里带成的都没有。是秘密情人吗?

  我一把把她推到了床上。

  她惊叫一声,挣扎的爬起。

  我看着她的身体,一阵悸动。

  从知道老婆怀孕开始,我就再也没有碰过她。都半年了,一直当和尚。现在,老婆回来了,孩子暂时送到岳父那里,我是只有我们两人。

  我再也忍不住了,猛地扑上去,猛烈的亲吻她,手上解着她的衣服。

  她惊叫着,挣扎着,可是外衣还是让我解开了。刚生完孩子的女人胸部都很大把。我开始产生了婴儿的反应``````

  她猛地一脚把我踹到了床下。

  我完全被打懵了。我看着她,她也喘着粗气,忙不迭的穿着衣服,像一只受惊的小鸟。

  我大口喘着气,慢慢的站起来。

  “你···请你不要···我真的不是你的妻子,我···”

  “好,没关系,你别害怕。我不会动你了。也是,刚生完孩子怎么能有剧烈活动呢···”

  “不,我不是···对了。我的胸口上有一块疤痕,是我刚出生没几天,我妈不小心倒热水把我烫伤的,你看啊···”

  她像是发现救命稻草一样解开了自己的上衣。

  我看着她的胸膛。

  从结婚起,我就在她的胸膛上徜徉,享受,劳累时在这里休息,对这我再熟悉不过。

  我怔怔的看着她的胸膛,问,“你让我看什么?”

  “疤痕啊,就在这里,在这···”

  然后她惊呼一声。

  “我的伤疤呢?怎么可能···我的疤痕怎么没有了?”

  她的胸膛白白净净的,和刚结婚时一样,没有一丝瑕疵。

  我冷笑。

  “好啊,艾琳小姐,你说的伤疤呢?给我看看啊。”

  “没有···真的没有···我不叫艾琳,我叫···”

  “好了,我不管你叫什么。我就想问你,你撒这个你圆不了的谎干什么。”

  “我···我真的没有说谎,可是···为什么···”

  我看着她的眼睛,心一下子软了。我坐到她的身边,柔声说:“好了,别想了,没有就算了。你累了,早点休息吧。”

  她顺从的答应着,但还是静静地坐着。

  “这样吧,你给我讲讲那个阿成好吗?我想听听你们的故事。”

  她点点头。

  但谁知道,他们的故事让我陷入更深的困惑之中。

  艾琳,或者说李江月,开始给我讲起她和那个阿成的故事

  我出生于1989年,在遮江长大···

  “1989?那你才22?可是你明明27了!”

  我讲的是我自己的事,和你的妻子无关,请静静听好吗?

  我从小在遮江长大,在我的家乡,所有人都在经商,我在家也从没感受到父母的温暖。知道我遇到了阿成,才知道什么叫做家。

  我和阿成在大学相识。我们都是华北师大的学生。

  “华北师大?”我在心里嘀咕开了。有点常识的都知道,中国有华南师大,东北师大,华中师大,还真就没有华北师大。

  是的,我们在华北师大相识。那一年正好是建校10周年,我们在校庆上相识。他是主持人,我是舞蹈演员。当我表演完毕后,他在后台送给我一束花。虽然有些简单,但我们从此就走到了一起。直到那一天,南海保卫战的打响······

  “南海保卫战?”我大惊失色。才这么几天中国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你先等等,我回来再讲。”我急急忙忙的冲出去,跑到了外面的报箱,取出了积压好多天的报纸,回来后,一张一张地看。

  某某领导出国考察···和某某国家达成广泛共识···深入交换意见···

  外交部强烈抗议···

  某某地区保持先进性教育···

  千篇一律,哪有什么战争?虽然局势很紧张。

  我又看到了一则消息,三双火腿获得当地政府嘉奖,(推荐阅读:少女第一次性生活,更多情感口述故事访问WwW.iqinggan.Cc)成为免检产品···

  她不是说这个品牌要黄了吗??

  我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女人,心底忽然产生一丝恐怖。

  我小时曾经看过一篇漫画,说的是一个女人难产后昏迷,醒来时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并且说出很多莫名其妙的话,让她的丈夫很疑惑。最后的结局是,这个女人的灵魂是来自未来的,上了那个难产女人的身。

  我有些惊恐地看着她。她也来自未来吗?可是她刚刚不是说自己1989年出生的吗?

  “你···来自哪年?”

  “啊?我?什么意思?”

  “我是说···江月小姐,你最后有记忆是哪一年?”

  “恩···2011年7月···7月多少号来着···”

  我长出了一口气。不是未来的,还是在今年7月份。不过她说的到底怎么回事?我真的不懂了。

  行了,别打岔,我接着说。南海保卫战打响了,在资源日渐缺乏的时候,那些小国霸占着我们的岛屿,后来演变成强抢我们占领的岛屿。中国不得已开始进行自卫战争。很多部队调往了前线,很多征兵的命令开始下发。

  我们学校接到了航母战斗群的征兵令。很多大学生要去前线了,虽然是自愿,但也显出了壮烈。阿成是班长,那一天,他被辅导员叫到了办公室,三个多小时后才出来,脸色很难看。我在外面一直等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江月···我可能不能陪你去看电影了···”阿成苦笑着对我说。

  “怎么了?你们老师对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也就是那些深明大义的话···说什么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说我作为班长,让我带头响应征兵···”

  “什么?可是你没有经验啊,怎么能···”

  “现在确实需要很多大学生的兵···怎么说呢···前线真的缺人。你知道吗,很长时间以来,在中国当兵都是要花钱的。可是真正打起仗来,那些花钱的兵托关系都调到了大后方···真正去拼生死的人不多啊···”

  “那为什么要你去啊?这不公平?”

  “公平?”阿成苦笑。“什么叫做公平呢?我···一直不懂。”

  我知道,阿成的父亲只是秦皇岛一个普通的高中老师,虽然是主任,可是没有什么权利,谁也不认识。

  “主任?”我打断了她。“哪个学校啊?”

  “你怎么又插嘴了。忘了,好像是三中把···”

  我再次震惊了。三中···那不是我所在的学校吗?

  难道···和我有关系?所以我妻子才会···?

  “等等···阿成姓什么?”

  “姓黄。”

  我长出一口气。我可不姓黄。可是马上我又坠入了入谷底。我的主任,顶头上司,就是姓黄!

  可是他连孩子都没有呢啊···

  “他爸爸姓什么??”

  她诧异的看着我。“黄啊。”

  也是,孩子姓黄,爸爸当然姓黄了。可是···这···到底···如果她来自未来,看到了主任的孩子,怎么能还说自己1989年出生呢···她说谎?可是还不像啊···

  “好吧,你接着说吧。”

  好的,你可不准再打断我了。否则我真的不理你了。当我知道阿成真的面临生死时,我惊慌的不知怎么办才好。我不想他上战场,可是我无能为力。我知道我自私,但是,为什么要送死的是他,不是那些作威作福的人呢···

  “阿成,真的没办法了吗?”

  “办法···我是没有办法了。我跟辅导员争了半天,最后他说我一定责任感都没有,说以前拿到的荣誉都给错认了。谁不知道,他是要完成自己的任务!学校为了在上级面前表现自己,不惜让学生去冒生命危险。而辅导员面临的任务,也需要我去完成。我都知道,可是我无法拒绝。我已经签字了。”

  “阿成!”

  “别说了。江月,我真的很爱你···可是···等我回来再说吧···如果我能回来的话···”

  那天,我哭了整整一晚上。阿成,那个我第一次爱上的男人,要走向巨大的危险中,我却无法做什么事来弥补···

  我想过了逃跑,可是,阿成签过字的。当逃兵,他也一定不愿意。怎么办呢?发动同学吗?可是谁又能帮助他呢。在这样的情况下,什么关系,都是空洞的。

  阿成···我的阿成···

  我也没想到,在第二天的动员大会上,阿成竟然公开和学校闹翻了。

  为了动员大学生参军,学校召开了大会。阿成被当做先进分子站在了讲台上。当着那么多学生的面,他说出了那么一席话。

  “同学们,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不错的,国家面临危难,每个人都应该站出来,无惧生死,勇敢面对。”

  台下以校长为首,响起了掌声。

  “我不惧死亡,可是,我想在这里对大家说,我们每个人,都是国家的一分子,为国家为民族,抛头颅洒热血,绝不可惜。但,我们绝不能为了那些卑鄙小人,为了那些道貌岸然的,不惜牺牲学生生命来作为自己更近一步的踏脚石的学术败类而白白牺牲!”

  台下寂静了,校长的脸色很难看。

  “我们20多岁的青年,本就应该为国出力。可是,有一些20多岁的青年,本来在军队之中,却因为关系逃避责任。请问校长,您的孩子本来海军,为什么现在调走了?您能解答吗?”校长最后脸色铁青的离开了座位,终止了这次讲话。

  阿成的代价是,本来应该3天后赶赴前线,变成明天就要离开。

  “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

  “哈哈,我早就做好了准备,既然无法回避,那么就要勇敢的面对。这些话我早就想说了,现在说出来,感觉很不错。”

  我哭着扑进了他的怀中。

  “江月,相信我,我一定会回来的,到时候,咱们结婚,好吗?”

  “嗯···我相信你。”

  然后,我们亲吻,拥抱···

  他第二天就走了。军队的人直接过来把他请走。我痴痴的看着他。

  之后,我不停的关注着报纸。报纸中,我们的军队是节节胜利的。阿成的来信也印证了这一点。可是,我已经好久没接到他的信了。我真的很害怕···

  所以,我准备坐火车去广东···那里,更接近南海,我想亲自去看看他···

  可是谁知道···我一觉醒来了,却成为你的妻子···

  故事讲完了。简直是他妈的离谱极了。我现在跟大家说出来,也没有一个人会相信。我看着她,心想,她一定是写小说的,还是个不怎么高明的小说家。

  “故事讲得不错啊···可是,我告诉你,现在南海太平极了,一点战火都没有。你说的阿成我们还找不到,我怎么信任你?”

  “可是···战争真的···对了,可以去查华北师大啊。”

  “别扯淡了!哪他妈有什么该死的华北师大啊!你当我傻吗?我就是本地燕山大学毕业的,我能不知道?”

  “对了,燕山大学···华北师大包括燕山大学的啊。”

  我再也听不下去这些语言,抱着我的枕头去了客厅。算了吧,还是早点睡觉。这个离奇的事件要是说出来别人会以为我是傻子的。

  可是一晚上我辗转反侧想着这件事情。

  会不会是精神恍惚?

  对的,一定是。

  我想起了小时候有一次发烧40度,当时烧糊涂了,都分不清现实和虚幻。之前看了中印战争的书,发烧时就以为自己是尼赫鲁身边的地下工作者,几次三番去刺杀。醒来后还迷糊了好一阵子。

  没错,一定是。

  妻子一直看电视,自然也知道南海局势紧张。因此,在受伤后,她的意识模糊地联系到了这里。她的想象力一直丰富,因此编出了这个故事。至于火腿,恩,食品安全一直很受关注,她能想到这些也很正常。她说的和胡话很像嘛,还编出了一段这么有意思的故事,还有一个慷慨激昂的男友。可能是妻子小时的初恋形象吧。

  想到这里,我开始妒火中烧。

  为什么会搭上黄主任?恩,潜意识里她要把每个认识的人都联系一下嘛。这么一想,全都通了。并不是我妻子成为了另外一个人,而是我妻子在意识里拒绝了自己的身份,把自己当成了别人。还是脑袋摔坏了吧。

  我迷迷糊糊的,凌晨才睡着。

  第二天,我去找黄主任。妻子没啥大事了,还是跟同事说一下。

  “哦?”黄主任听完我遇到的事后,很感兴趣。其实他只比我大5,6岁,但是工作时间早,现在成为了主任。他妻子也怀孕了,只不过还没出生。他对一些灵异的东西很感兴趣,现在听着我的叙述,开始给我出谋划策。

  “你说,小天,会不会是鬼上身?”

  “不能把···咱们都是无神论者,再说了,鬼也不应该说出那么多莫名其妙的话啊···”

  “也是啊···鬼这个东西还是没有的···对了,我想起来了。”他急急忙忙的去翻书,最后找出了一本世界未解之谜大全。

  “你看,这上面讲了,有关附体的事···一个男孩忽然昏迷,但是同时另一个地方出现了一个人,他宣称自己是那个男孩···这可是说的明明白白···”

  我疑惑地看着这本书。

  错别字连篇,出版社模糊,装订简陋···一看就是书摊上的盗版书。这个···能信吗?

  “哎,其实可能就是脑袋受伤了没好···多吃点核桃补脑子把。”

  “恩···好的··对了,黄主任,您孩子出生了吗?”

  “还没呢,哈哈,不过这个月快了~哎?你孩子也出生了吧?真巧啊~”

  “对了,您孩子叫什么名字?取好了吗?”

  “早就想好了,就叫黄戎,古代的兵器,希望他好好成为一个男子汉。要是女孩子,就叫黄蓉,哈哈!”

  我放下了心。什么阿成啊,跟黄主任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么,我回去了,主任。”

  “好的,慢走啊。”

  等我到家时,艾琳正在沙发上发呆。

  真可怜,我看着就心疼。

  我刚想给予安慰,谁知道她先惊叫一声。

  “对了,我想起来了···我想来我家的地址了。”

  地址?还他妈你家?我早知道了。

  “我知道,是开发区···”

  “不是不是,我家不在这里,我家在浙江省温州市,xx区xx街135号。”

  我再次愕然。

  看样子不是开玩笑啊···可是,怎么会···说得这么详细。

  我照着她说的话,去百度查了一下。

  没错,这个地址真的有一个小区。

  怎么回事?我扭头看着她,她更加兴奋。

  “我就说了我没有说谎吧···这里就是我家。我要回家!”

  回家···我再次犹豫了。这回是真的吗?

  “好不好···你要是不信也可以陪着我回家啊···”

  好吧!不管是什么结果,我也要闯一闯了。

  我一咬牙,说,“那好,我现在就去买票,你收拾一下吧。”

  看着她高兴得像个孩子,我真他妈悲哀。

  第二天,我们坐上了前往浙江的火车。路途很远,但是她很兴奋。

  下车后,我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是我第一才来到南方。都说浙江人很精明,很会算计,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这里真的很漂亮。

  我们坐上一辆出租车。

  一路上,艾琳高兴的给我指指点点,这里是最好的大楼,这里的四川菜做的好吃···好好像她真的是这里长大的!

  我可他妈的不信!那我老婆去哪了?浙江佬,还我老婆!!

  七拐八拐,到了她所谓的家。好气派的小区啊,一看就是有钱人住的。

  她蹦蹦跳跳的往里面跑,我在后面紧追。

  “1,2,3,4···这这里,我家在5栋,1单元。”她欢快的跑着,冲进了电梯,还招呼我:“快啊,我家在15楼呢,爬楼梯累死你。”

  我忐忑不安的上了电梯。叮咚一声,15楼已到,她奔到了一扇门前,咚咚的敲门。

  “爸,妈,我回来了。开门啊,爸,妈。”

  良久,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大约40多岁的男人疑惑的看着我妻子,又看看远处的我,说:“您找哪位啊?找错人了吧?”

  “爸,您不认识我了吗?我是江月啊。”

  “江月?我闺女是叫江月···可是···可是也不是你啊···你怎么知道我女儿名字的?”

  我赶紧走上前来。

  “先生,您说您是有个叫江月的女儿?”

  “对啊,可是我闺女刚二十一二岁,这位小姐都有二十五六了吧···”

  我心想一时半会真的说不清,我说:“这样吧,先让我们进去好吗?让邻居看到不太好。我跟您慢慢解释。”

  这位先生疑惑的看着我,把我们请进屋。

  一进门,我就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壁挂电视机。

  “这个···”我指着电视,问:“您买了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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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一年多吧,我闺女挑的,她说看帅哥很清楚···您这是怎么回事?”

  “哦,是这样···”我把事情简单说了一下。当然,什么南海的我都隐去了,着说出来太丢人了,编的一点不高明,只是说了我妻子能说出壁挂电视还有他们家地址的事情,还简单提到了阿成,说是她的恋人。

  “原来是这样啊···我确实有一个女儿叫做江月,可是她在北京上大学呢。她也没有什么男朋友,我不让她搞,她也答应我毕业后才恋爱。”

  “爸爸,我···我真的是您女儿啊···”艾琳哭着说。

  “小姐,可是···您看,我真的没法相信啊···这样吧,我给我女儿打个电话···”这位先生掏出了手机。

  听着电话嘟嘟的声音,我妻子紧张的喘不过来气。

  我也被这诡异的气氛搞得心神不宁。

  你在这里坐着,然后,你认为的爸爸再给另外一个你打电话,你什么想法?

  不久,电话接通了。一个听起来很甜的声音说:“老爸,怎么了,什么事啊?”

  “哦,没事···那个,你怎么样啊,学习忙吗?”

  “哎呀,真是的,我们都快放假啦,我还有最后一科考试。老爸,咋了啊,想我了?”

  “啊,啊对,是啊···”

  “想我就给我打点钱吧,嘿嘿,那条美邦的小裙子我早就想买了。”

  “嗯好,等我给你邮过去···你学习吧,啊,没啥事···”

  放下电话后,他看着我们,没有说话。

  我感觉自己活这么大岁数就没这么尴尬过。

  这他妈的叫什么事!

  艾琳也是一脸的惊错,似乎不相信。

  “我···我明明就在这里的···我···”

  “好了,小姐,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这样有什么目的,可是我要告诉你,我经商这么多年,遇到过很多想诈骗我的人,我一次当都没上过。我看你们都是20多岁的年轻人,我奉劝一句,什么是不好干啊,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们花钱就要花的问心无愧···”我实在听不下去这样的教诲了。我承认我不是纯粹的好人,看到美女走光的时候一定会追着看,当老师的时候还装得正经人一样,可是我什么时候诈骗过?我他妈的惹到哪路神仙了,先是妻子不认我了,说一大堆胡话,然后带我去一个我不认识的地方,最后我他妈成了诈骗犯!我真的欲哭无泪了。

  “爸爸。爸爸···”艾琳还在做着无谓的强撑。

  “对了,爸爸···爸爸,我胸口上是有一个疤痕的,你还记得吗,小时候被热水烫到的···”

  我看了她一眼。

  她的胸口上是没有的,我亲眼见过。但是,只要这位先生说一句确实有伤疤,就能证明她没说假话,她肯定是江月。至于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那是以后研究的事。

  谁知那先生大手一摇:“哪有的事。我对孩子最爱护了,她都几乎没有摔过跤,更别提烫伤了。”

  我真的不忍心去看她的表情。

  那就好像自己说了一句真理,每一个人都以为她是傻子一样,充满了委屈。

  想想也真是可怜啊。还不容易找到了可能证明自己的方法,谁知道,最后成为了泡影。还听到了爸爸和另外一个自己的对话,我设身处地的想象,后背汗毛直竖。

  “好了,两位,现在时间还早,我也不清二位吃饭了。”

  这是逐客令。多明显啊。多好的涵养,我要遇到这事早骂出来了。

  “那好,我们告辞。”我文绉绉的说了句,拽起艾琳就走。

  艾琳低着头,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掉。

  就在出门的时候,她忽然回过头:“爸···先生,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是··我真的是您的女儿。现在我回去了,但是我不会忘记您的。您记得保重身体,您的腿以前落下过毛病,买裤子要多加一个护膝。我走了,以后您好好保重。”说完,直接跑下了楼梯。

  我刚要去追,被那位先生一把拉住。

  “小伙子,给我留个电话把。”

  我无暇细想,还要追老婆呢。

  告诉完后,我冲了下去,临走,仿佛听到他说了一句话。

  奇怪的小姑娘。她怎么知道我腿不好的。

  我一路狂奔下楼。我不敢坐电梯,因为她也没坐,要是她坐在某一层上怎么办。

  我一路跑下来,差点吐了血。你妈的现在这楼建这么高干嘛,电梯要是坏了不得天天累得跟孙子似的。

  我在小区里找她,很快,在小亭子那里看到了她,正在一个人哭。

  我走过去,坐在她旁边,轻轻搂住她的肩膀。

  她倒向我的怀里,哭的声音很大。

  “呜呜···为什么我爸爸不认我了···呜呜···我真的是江月啊···电话里的是谁啊”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已经确定这不是演戏了。

  我老婆真的成为了另外一个人。

  但是···这怎么解释。

  有阴谋吗?

  想起来阴谋,我简直后背发凉。

  可是···这阴谋···到底有什么作用?我们都是平民老百姓。

  我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艾琳已经不哭了,怔怔地看着我。

  “恩···你说···我··会不会真的是你的妻子?”

  我吓了一跳。

  “当然了,你本来就是啊。”

  “我想···是不是这样···我本来只是你的妻子···然后···我在昏迷的时候成为了另外一个人,然后,你妻子的身体虽然醒来了,但是灵魂还是我的···”

  很有可能!

  这个想法很聪明啊,虽然不可思议却是唯一的解释。

  操你妈的,一定是穿越这种狗血的情节!我一直对这个嗤之以鼻,没想到发生在我的身上。不过想一想,穿越的事情没准还真的真实发生过。毕竟书上有写嘛!这也不奇怪啊。

  “别管这些了,总之,你也听到了,江月是真有的,但是人家在北京。而你呢,让我跑这么远来寻亲的你,实实在在是我的老婆。”

  “不,不,我不是你的老婆···可能,对你有些残酷,但是,我想,情况是这样。你的老婆已经死了,而我的却成为了你老婆身体的主人。我没有一点关于你老婆,也就是艾琳的记忆。可能···可能是上天可怜你吧,让你老婆的身体能活动了,可是上帝挽救不了死去的灵魂···”

  我的心开始沉下去了。

  没错,我怎么没想到,我妻子很可能已经不在了。面前这个女人虽然很像,但是对我来说却完全陌生。

  医生都说过,即便能救活,我妻子也会成为植物人。

  植物人,对于我来说,就是灵魂死亡者,就是只有一口气的行尸走肉。

  可是,无论如何,我从感情上无法接受。妻子明明在我眼前,不管怎样,我也要好好保护她。这是我做男人的职责!

  “好了,这些事以后再说吧···咱们回家吧。”

  “回家···我爸爸不要我了···你也知道我不是你老婆了···你还让我回家吗?”

  “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是谁,只要你还是我妻子的模样,我就会管你管到底!”

  她痴痴的看着我,说,阿成也跟我说过同样的话.

  第二天,我们到了家。卸下满身的疲惫,我倒在了沙发上。不管怎样,妻子是回来了。

  剩下的事,我慢慢去研究。不是有个走向科学节目吗,人家最喜欢这样的题材了,不行就去找专家。

  后来我又一想,不行。这个节目一有解释不了的东西就说人家得了癔病。我走向科学没走进去,结果走向癔病了,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嘛。不行,不能去。

  从老婆出院到现在已经快一星期了。这一周把我折磨的生不如死。可是,一点解决方法也没有。在我冥思苦想之际,忽然我的手机响起。一看,陌生的号码。

  “喂,你好。”

  “你好···我这里是浙江,我是李江月的爸爸。”

  !竟然是他!

  “您好···不知道,您怎么···?”

  “是这样的,我一直回想您说的话,我觉得挺奇怪的。您妻子肯定不是我女儿,可是怎么会知道那么多事呢?这很奇怪啊!”

  “没错,当然奇怪了···”

  “所以,我把这件事跟我一个研究物理学的朋友说了。他是浙江大学物理系教授。他说这个所谓的穿越啊,其实也有一定的道理。爱因斯塔的相对论不也是一种穿越吗,只不过我们现在的技术很难达到。您妻子有可能与我女儿在某一方面有了共通之处。没准她们很小就遇到过,有了某些关系。因此···”

  “怎么样?”

  “我希望您能带着您妻子再来我这里一趟。我们再做一下研究。我也把我女儿叫回来,到时候你们当面交流一下。”我擦!混蛋!我刚回来啊,你又让我回去,你那折腾人不当回事吗?

  可是艾琳明显听到了我的电话,那渴望的眼神让我无法拒绝。我也很想当面了解一下,这狗血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好吧,李先生,不知我们哪天过去合适呢?”

  “嗯,我女儿明天就要到浙江了,你后天来吧。”

  后天,也就是24号。还能休息一天吧。

  “好的,李先生,到时候见。”

  放下电话,我看了她一眼。

  她满脸激动。

  “爸爸让我们过去是吗?他是不是想认我了?”

  我实在不忍心打击她。人家是头一次遇到这么莫名其妙的是事情,想拿你当青蛙一样解剖呢。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晚上,我依旧到客厅去睡。妻子兴奋得睡不着觉。我是他妈心烦的睡不着。

  第二天,我去买车票。回来时,接到了同事的电话。

  “小天啊,你怎么样啊,你老婆好了吗?”

  “恩,还行啊,咋了?”

  “黄主任老婆生了你知道吗?说要请客呢。”

  “真的啊?这可是大喜事。”

  “谁说不是呢。大胖小子,老黄高兴的什么似的。你老婆情况咋样啊?我们几个想说一起给你们庆祝呢。”

  “呵呵,不必了吧,你也知道,我···”

  “好了,别说了,你在外面吧?一会中午出来吃饭啊,我请你,咱们顺便商量一下。”

  好吧,我承认我实在不愿意回家面对那个我陌生的妻子。想起来难过的不行。好久没和同事吃饭了,偶尔也需要放松。这几天神经绷得太紧了。

  吃饭变成了狂欢。我试图忘记一切,没心没肺的和同事们玩耍。一下午我们都在ktv度过。直到晚上将近8点才回到家。

  回家后,老婆还是那样自己坐在沙发上发呆。

  只要我一回来,就是这个画面。我都快烦死了。

  但是这次真的不同,她看到我回来猛的抱住了我,开始哭泣。

  “你···你怎么了?这要是让阿成看到多不好?”我借着酒劲不顾气氛场合的调侃。

  “我···不···你抱我会···我害怕···”

  我的心一下子软了。

  我面前的就算不是妻子,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我轻轻搂着她,说:“好了好了,有啥不高兴的?哭什么?”

  “没有···我···我就是害怕···莫名其妙的···”

  “行了,你天天都害怕呢。乖,一会早点睡觉啊。你看,你不是都8点半睡觉吗。”

  “恩··好···我先去洗洗。”晚上8点半,准时关灯睡觉。我都已经习惯了。

  她这次没有让我离开,反而紧紧抓着我。

  “我害怕,你陪我说会话吧。”

  “好,你想说什么?”

  “以后···我找到阿成了···我要和她结婚。”

  擦,谁他妈让你说这个了!

  “还有呢?”

  “我爸爸···我一直挺任性的,以后我要好好孝敬爸爸···”

  “好,这才是好女儿呢。”

  “如果···如果我办不到,你能帮我吗?”

  “当然行了,放心吧。”帮你找阿成和你老爸?你爸爸是大富翁,再说人家也不认识我。阿成更是没影的事。

  “你真好···其实,你也是个好人···可惜我先有了阿成···”

  “好了,别说了,早点睡觉吧啊,明天赶车呢。”

  我还真没有这么早睡过。她在一边,睡的很沉。

  忽然···没有任何征兆的,她忽然开始喊起来···

  “好黑···啊···好黑···”

  我猛的跳起,拉开了台灯。

  “艾琳,艾琳,醒醒,醒醒···你做噩梦了吗?”

  “好黑···我好害怕···”

  “艾琳,已经开灯了,你看,不黑了啊,你看啊。”

  “不···好黑···啊!!掉下去了···掉下去了···谁压倒我了··那么多人···那么多人···”

  我听得毛骨悚然。

  这是梦魇吗?

  “艾琳,你快醒醒啊,艾琳!”

  “不···不···我··爸爸···”

  “艾琳!艾琳!”

  渐渐地,没有了声音。一切归于寂静。

  艾琳一动不动,就像又遇到了一场车祸。我开始摸她的脉搏,似乎在慢慢变弱。呼吸也是时有时无。

  我开始发狂了,抱着她,连上衣都没穿就急忙跑向医院。

  还好,小区门口就有出租车。

  到了人民医院,二话没说就往急诊室跑。

  我在门口,看着手术中的灯亮起。

  这是突发性心脏病吗?

  很可怕的病。高秀敏就是这么死的。

  幸好···幸好发现得早。

  可是现在艾琳还是九死一生啊。

  以前从来没有发现她有什么毛病啊···不过这种病也没有什么先兆。

  我在医院门口等着,不知如何是好。

  不知多久,医生出来了,跟我说,现在病人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但是具体情况还不好说,现在还在昏迷,不知能否苏醒。

  这不是和出车祸的时候是一样的吗!!

  我在医院呆呆的坐了一夜。浙江之行是无论如何去不了的。要给人家打电话啊。

  可是我一点心情都没有。

  早上岳父岳母赶来了,抱着我的孩子。

  我一直把孩子放在二老那里,现在,又让他们担惊受怕。都是我不好。我算他们的什么男人。

  “小天啊,到底怎么了?”

  “我···我也不知道,忽然就···”

  “哎,我可怜的孩子···”

  我的眼泪在此不争气的掉下来。

  一上午我再也没有说一句话。我想起来应该给李先生一个电话,告诉他我们去不了,可是一直打不通。

  直到中午,我才拨通了他的电话。

  “李先生吗?你好,我是···”

  “不管你是谁,别打了!我要找我女儿!”

  “什么?您女儿···”

  “我女儿昨天坐的动车追尾了!我现在在温州!我正在找我女儿,不管是哪位,对不起了,我没时间!”咔嚓,断线了。

  放下电话,我震惊的无言以对。

  我需要好好整理一下我混乱的思路。

  我上网去查了新闻。

  2011年7月23日晚上20点30分左右,甬温线永嘉站至温州南站间,北京南至福州D301次列车与杭州至福州南D3115次列车发生追尾事故,原因尚不清楚。

  这就是新闻上的话。

  如果··如果联系我妻子这几天的言行,有很多都能解释了。

  连号称世界上最安全的动车都能追尾坠落,那么,我妻子醒来后成为另一个人更加不足为奇。

  首先,我妻子说自己是李江月——没错,的确有这么一个人,这已经得到了证实。

  可是,不能解释的是,她说上的是华北师大,实际上这个大学根本不存在,而且恋人阿成也是子虚乌有。

  我妻子能说出他李先生的腿伤,证明她真的是他女儿。可是···他女儿又当着我妻子的面

  和李先生通话···

  昨天妻子发疯,说很黑,掉下去了。这明明是动车追尾的情况。没错。她之前说了那么多,让我帮她完成心愿,就是预感到了这个情况。时间8点半左右,可以肯定,是在动车上的李江月小姐跑到了我妻子的身上。

  霎时间,我似乎全懂了。

  在动车中的李小姐那种求生意识让自己的灵魂跑到了我妻子的身上。也可能是为了再见父亲一面吧,因此跑到了好几天前,去见父亲,说出临死时想说却不能说的话。想起来真叫人心碎。

  或许也有许多不甘心。

  我的妻子发病到进医院有十几分钟,把握住了十几分钟,还能保住性命。那么,如果出事时马上抢救的话会救多少人呢···

  没错,她也想证明,如果当时迅速救援的话,一定可以救出自己的以及更多的生命。她证明了这个简单的命题,却没能挽救更多的生命。

  现在,我在医院门口,等待我妻子,甚至可以说是李江月的苏醒。

  我不断关注着消息。在妻子昏迷的时候,我看到了很多关于动车事故的报道。有些简直令人发指,有些让人不可思议。

  我想到了李江月——在这个小姑娘,凭着顽强的求生意志,真的回到了几天以前,完成自己的遗愿。

  已死的人还能继续活动,也有先例。据说拿破仑就遇到过,一个已死的斥候骑兵跑来给他送信,送完后就倒地不起。其实早已死亡多时。

  那要多么坚强的意识啊!

  直到晚上,我妻子才再次醒来。

  醒过来的妻子意识还很模糊,但是已经能看着我微笑。

  我压抑着心中强烈的悸动,握住了她的手。

  “李小姐···你想不想和你爸爸打个电话?他快急疯了”

  她很是惊讶。

  “爸爸?爸爸不是在旁边吗?李···谁是李小姐?”

  我大喜过望,看着她,“你···你说什么?”

  “怎么了小天?”她爱怜地看着我。“这几天我不在你迷糊了吗?”

  是的!是的!我多么希望真的是我迷糊了!

  “艾琳,真的是你···这么说,江月已经完全不存在了···”

  “什么?”

  “哦,没什么···”

  我决定不跟她说。

  如果说她苏醒后成为了另外的人,她会害怕的。

  李小姐透支了一段时间去和父亲告别。可能在浙江临走时说的话就是她最想和父亲说的吧。等到那悲惨的时间到来,什么也无法挽留了。

  我没有再说什么,紧紧地抱住我的妻子。

  总之,回来了就好。

  几天后,我们出了医院。妻子还很虚弱,但是回复的情况不错。孩子还是暂时放在岳父那里,毕竟老婆也需要人照顾。

  我在家握着她的手,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几天后,出现了遇难者名单。

  我没有看到李江月的名字。

  但是我还不怀疑,她是真正的遇难者。

  李先生的电话再也没打通。

  我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

  一周后,家里来了客人。一对夫妇,抱着个小孩子,拿了很多东西。

  我认了半天,才看出来是撞我妻子的司机。

  我有点惭愧。

  其实要不是他及时救了我妻子,我早就成鳏夫了。虽然是他撞得,但是他比那些逃逸的司机好了太多。我还狠命揍了他一顿,也算功过两抵。

  那个叫大柱的男人讪讪的,跟我说:“兄弟,我早就想过来了···但是···哎,好多事···后来听说您家那位没有事,我就赶紧过来了。我带着我妻子和孩子一起给你赔罪!”

  我赶紧说:“大哥,算了吧。我知道你是个实在人。好在我妻子也没有事。”

  “真的对不起,都怪我,光顾着快了,没成想···哎··这要是有啥事可咋办。我闺女也要抬不起头做人了。”

  我妻子在一边招呼着,倒茶递水,给了大柱妻子一杯热茶,说:“大哥,你看我也没事,你就不要太难受了。”

  “可是···”

  一阵哭声打断了大柱的话。

  原来,孩子调皮,抓住了大柱老婆的衣服,她没注意,手一松,一杯开水全倒在了孩子的身上。

  孩子哭得很厉害,我赶紧去拿毛巾和牙膏。

  可怜的孩子,我想。胸口都红了,可能要落疤了。

  “大哥,快带孩子去上点药吧,门口就是诊所。”

  大柱站了起来。

  “哎,好吧。真是的,让孩子受罪。小江月啊···”

  我站在门口,头轰的一声。

  “你你你···你孩子叫江月?”

  “对啊,江河的江,月亮的月,我爸给取的,说是有意境。”

  “大哥,敢问你姓···”

  “哎呀,看我都忘了说了。我姓李,李大柱,以后去我们村一说我大家都知道。”

  我感到头皮一阵发麻。

  李大柱的孩子叫江月,也就是李江月。

  又是李江月!

  她不是···在温州···

  转生?

  可是他们有啥关系呢?一个农村货车司机,一个南方商人,这个没有啥关系啊···

  以我为枢纽吗?

  这也不是很说得过去啊···

  可是,我想起了江月作为我妻子的时候说的话。

  “对了。我的胸口上有一块疤痕,是我刚出生没几天,我妈不小心倒热水把我烫伤的,你看啊···”

  “爸爸,我胸口上是有一个疤痕的,你还记得吗,小时候被热水烫到的···”

  她不是她!!

  是的,两个李江月不是一个人,也不是所谓的投胎。

  一个是现实中的,一个是20多年以后的,两个李江月,同时到了我妻子的身上。

  没错,这样,其他的也能解释了。

  那个阿成是未来的李江月的妻子。未来,我国在南海的争端将会升级。有名的那个火腿会因为卫生问题而破产。那个血性的阿成会当兵,保卫南疆,然后,把那些不是东西的大学领导骂的说不出话来。以后,华北将会多出一个华北师大,坐落在秦皇岛。阿成与江月,都是这里的学生。

  没错,一切都明朗了。两个李江月,一人把自己的一部分记忆放在了我妻子身上。

  或许都是最刻骨铭心的。

  现实中的,最想爸爸,思念家庭,于是说出来的是关于父亲的回忆。

  另一个,最喜欢那个阿成,于是留下的都是关于阿成的事情。

  送走了他们,我心潮万千。

  这样的事让我怎么跟别人说。

  关键是,为何两个人都会出现在我妻子身上?

  我想,或许是同样的遭遇。

  两个江月,没有什么交集,但是最大的交集就是两人重名!

  没错~!

  而且他们也都有难以忘怀的心事,两颗一样的灵魂撞击在一起。

  另外,我分析,20年后的江月很有可能也遇难了。

  因为她在医院第一次见到我曾经说过。

  “我···我应该在火车上啊。”

  这个在火车上的不是现实中的江月,而是未来的。

  因为那是她关于阿成的回忆——她要坐火车去找那个军人阿成。阿成,只有20多年后的她才认识。

  为什么她的灵魂在火车上回来了呢?

  我真的不敢想象。

  可以肯定的是,如果以后铁路出了事情还是像现在这样的处理方法和态度,那么第二次,第三次事故根本不值得惊讶。

  到此,我只能在心里悼念者那逝去的和即将逝去的生命。

  每一个生命都是值得珍惜的。结束了,就是结束了。

  即便能回来,也无法坚持几天。

  现在,我回忆着前几天的情景,再也无法淡然。

  我们,把握住今天的幸福,才是重要的。

  不要轻易放开心爱的人。

  永远不要。

  不要把对父母的话埋在心里,否则,等你想说的时候可能从此没有机会。

  我遇到的怪事我想已经结束了。

  我将从此过着正常人的生活。

  逝者已矣。

  一个月后,我参加了同事聚会,我和黄主任都抱着自己的孩子。

  本来,这就是推迟的给我们的庆祝会。

  黄主任抱着儿子,高兴地什么一样,他哈哈大笑,说一定要把孩子培养成敢作敢当的大丈夫。

  我相信,黄主任虽然不善于和上级打交道,却真的是个好人。

  我摸摸他儿子而脸蛋,说:“你孩子真可爱。上户口了吗?”

  “上了。嗨,别提了,还挺闹心的。”

  “怎么了?”

  “上次我去给孩子上户口,他妈的,咱的工作人员真不负责,他不认识那个戎字,愣是给写了个成,好好的黄戎变成黄成了,你说闹心不。我让他给改,他还不乐意了,说这字没写清。还说改是不能改了,只能把黄成改成曾用名。我一想,算了,整个曾用名多不好啊。再说成功的成也不错。”

  我再次震惊了。

  黄成。

  阿成!!

  阿成···江月··

  没错···他们是同一年出生的··以后都在秦皇岛的华北师大上学···

  然后···

  那么,我儿子呢···

  我儿子会不会也有什么···

  我不敢再想下去了。

  太玄妙了,我无言以对。

  世界的事,真的无奇不有。

  我看看他的儿子——这个小家伙,可能会成为我们祖国的英雄呢!

  我决定忘记这些事情,珍惜眼前人,管他以后的事情呢。

  不管怎样,未来把握在我们手中,我们一定不会让悲剧重现。

  忽然,我的手机响了。

  我看了一下,陌生的号码。

  “你好,你找谁?”

  “你好···请问是艾琳小姐的爱人吗?”

  这种称呼让我一下子提高了警惕。

  什么意思??

  如果是认识艾琳的,应该直接找她。

  为什么要来找我?而且明显他不认识我。

  只认识我老婆,然后打电话给我,问我是不是我老婆的老公·····

  我强压着怒火。

  “我就是。你什么事?”

  “哦,是这样的,哎,说了你可能不信啊。这么回事,上个月,我闺女出门和同学玩,结果不小心从一个小山坡摔下去了。等我们救回来抢救后她一直昏迷。等她醒了,她却说她不是我女儿,说她叫艾琳,是个孕妇,还说她老公是个老师,给我留了你的手机号。我以为她摔糊涂了,谁知道几天后一觉醒来她完全好了,啥事没有了。我就奇怪啊,忽然看到你的电话了,没想到真打通了。”

  我心里真想给这狗血的现实一巴掌!

  电话里的声音还没结束。

  “这样吧,先生,咱们见个面吧,看一下到底怎么回事,我也挺好奇的,你看什么时间方便···”

  当啷一声,我已经拿不住手机了,任凭它摔在了地板上,电池蹦跳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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