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娶媳妇的那天 死心的我委身于一个老男人

　　采访时间：2003年9月22日

　　(推荐资讯:臭丝袜文章，更多文章访问WwW.afbbb.Cc)采访地点：内蒙古锡拉木沦草原深处的蒙古包

　　白棋棋，女，28岁，来自广西，高中毕业，先后在广西、广东、四川、哈尔滨做过酒店服务员、歌厅歌手、酒吧歌手，25岁到内蒙古，先在发廊打工，后到锡拉木沦草原做歌手，流落于不同

　　的蒙古包。

　　白棋棋是呼和浩特的网友介绍给我的，她们是在发廊里认识的，那时候白棋棋是洗头妹，这个朋友是她的客人。以后，她们保持着断断续续的联系，偶尔，白棋棋到呼和浩特，就跟这个朋友一起去吃一顿“小肥羊”。见到白棋棋之前，我首先看到的是她写给这位朋友的一篇随笔。看第一眼，她的标题就吸引了我——《离开熟悉的地方》。

　　离开熟悉的地方

　　我常常想，如果有一种方法，可以让人把过去遗忘，干干净净地变回赤条条的自我，该有多好。我想了很长时间，这种方法，到底是什么呢?

　　我想出来的方法，就是离开熟悉的地方。

　　在熟悉的地方，有抹不掉的人影，还有很多曾经留下记忆的街道、建筑物、橱窗、一起喝过的水、一起吃过的零食、一起看过的风景……那么多，那么多，躲也躲不开，想不看见也不可能。于是，惟一能让人躲避的方式，就是离开，离开这个熟悉的地方。

　　我一直在离开。离开一个又一个熟悉的地方。最初那个地方是我和另一个人共同的，然后，为了躲开这些(推荐资讯:美文摘抄，更多文章访问WwW.afbbb.Cc)共同的记忆，我走了。到了下一个地方。可是不行，在这个新的地方，我还是会想念那个人，我的想念创造了新的记忆，然后，这些新记忆变成想躲也躲不开的往事，这样，我就只能再离开。

　　这个过程真艰苦，每个新地方都会被我熟悉起来，熟悉了之后，就只好再走。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地熟悉，一次、一次地走掉。

　　最后，我发现，世界上本来就没有忘却的方法，离开熟悉的地方又能怎么样呢?那些记忆跟着我，像我的影子。人真是很可怜，想记住什么由不得自己，想忘记什么也由不得自己，记住和忘记，跟这个人在什么地方没有关系。我明白了，只要人的心还在，记忆就一直都藏在里面，不管她是在一个熟悉的地方，还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个方法不行，我还能去哪儿呢?

　　…… ……

　　我立即喜欢上了这个人的文字。其实，她什么“故事”也没讲，从这么少的文字中也看不出什么沧海桑田的经历，但是，有那么一种味道，很难形容的味道，从字缝里渗出来，很慢很慢地，像无数双柔软的小手，拉着我靠近、再靠近，就看见了一个个“故事”的影子。

　　朋友说要找到白棋棋这个人，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她在锡拉木沦草原的蒙古包里做歌手，每天唱着蒙古歌欢迎来旅游的客人，端(推荐资讯:少妇与猛男偷情故事，更多文章访问WwW.afbbb.Cc) 着一只银碗，捧着蓝色的哈达，一边唱着一边给客人斟满了酒，看着客人祭天、祭地，然后一饮而进。

　　这是她的“工作”，也是在内蒙古谋生的手段。但是，她并不属于某个蒙古包，也从不让自己固定在一家，她总是在变动着，有时候就在呼和浩特和锡拉木沦之间的武川县。

　　她没有手机，每两个多星期或者更长的时间才到网吧上一次网，她的电子信箱设置的是自动回复，告诉给她写信的人，不一定什么时候，才能得到她的回信。她不觉得这个世界上还会有一个什么人，急着要找到她。——找她干什么呢?

　　在我到内蒙古之前，朋友已经发了邮件给她，但是，她没有回复，也许她看见了，也许那邮件还原封不动地躺在她的信箱里。朋友说，就去撞一下运气吧。

　　找到白棋棋那天，我走了四家蒙古包，喝了四次“下马酒”，结了四次酒帐和饭帐。那天太阳特别好，蓝天白云，青葱如盖的草地上羊儿们悠闲地游走。我晕乎乎的，把每个歌手敬的烈酒都一口喝干。但是，真的很奇怪，在前三家，我都没有开口问那个敬酒的歌手：“你是不是白棋棋?”

　　我觉得不用问，捏着打印出来的、她写的随笔，看着眼前穿蒙古(推荐资讯:文章摘抄，更多文章访问WwW.afbbb.Cc)袍的姑娘，我就知道，那不会是她。到了第四家，也是一个穿红色蒙古袍的女子，脸颊上印着被灿烂的阳光晒出来的两团红色，洁白的牙齿，鲜红的嘴唇，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髻闪着柔和的光，捧着银碗的双手虽然有些粗糙但还是纤长而清洁。她面对着我，唱起我听不懂的、好听的歌。我喝干了酒，问她：“你是白棋棋，对吧?”

　　她一点也没有吃惊，从容地把银碗和哈达递给身边的蒙古妹，笑着说：“我知道你是谁，没想到你真能找过来。”这时，有一辆载着游客的大巴士缓缓开过来，车内的客人急不可待地向车窗外张望。蒙古妹小声说：“来客人了。”白棋棋侧着头，那样子特别任性。“我不唱了，我来了朋友。”说完竟拉起我的手，“走吧，到我的包里喝茶。”

　　当我们盼着腿坐在蒙古包里的大地铺上，喝着微苦的砖茶时，外面响起了另一个女子的歌声。

　　我看见xx的邮件，觉得挺有意思的。看过你们的报纸，在广东的时候，后来在东北，也看过。你愿意听，我就愿意说。不过，以前倒是没说过。没来得及给她回信，你就来了，真快。

　　白棋棋说话时眼光是向下的，落在眼前盛茶水的白瓷碗里。我问她不去唱歌、敬酒行不行，她扬了一下眉毛。

　　为什么不行?我想唱就唱，唱多少就拿多少钱，不唱了，就是不拿钱，我自己愿意就没什么不行。我为什么来这个地方呢?因为这里自由。我在这家唱了一个月了，也该走了。

　　无所谓。xx说给你看了我写的东西，胡乱写的，她说你喜欢，我挺高兴的。你并不知道我的事情，也不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写，就喜欢，我觉得咱们有缘。

　　你从北京到呼市，再追到这里，吃喝都不习惯，喝酒那么实在，没人像你那么喝，都是舔一下就还给我。你这样，我就想，要跟你说说。

　　你想知道什么呢?

　　红色的蒙古袍盖住了穿小花(推荐资讯:英语文章网站，更多文章访问WwW.afbbb.Cc)袜子的双脚，一双沾着泥巴的白色长靴“站”在地上，眼前的女子随意而坦然，我想知道什么呢?一个故事，该怎么开头呢?在她的注视里，我选择了最直接的提问：“我想知道，你走了那么多地方，逃避的，到底是什么?”

　　她的双手交叉着握在一起，第一次正视我，然后再次把眼光移开。

　　一个人。一个男人。

　　静静地等着，我知道，从此，我不需要提问了。

　　我是广西人，不是汉族。我从小是孤儿，没人告诉过我，我的身世是怎么样的。我跟着收养我的父母长大，他们都是很老实、本分的人，都健在。在广西。收养我的时候，他们已经有一个孩子了，是我哥。我哥比我大4岁。我来的时候，他已经记事了，知道我不是他妈妈生的。

　　我在那个家里挺好的，父母对我好，我哥也喜欢我。我觉得奇怪，为什么他们有孩子了还要收养我，一般收养孩子的家庭都是没有孩子的。但是我从来没问过，不想问。我从来没因为不知道亲生父母怎么回事而难过，相反，我觉得被收养这件事特别好，是我一生的幸运，要不然，我就遇不见我哥。我就是冲着他来这个家的，我一直这么想。

　( 推荐阅读:英语美文摘抄，更多文章访问WwW.afbbb.Cc)　说到这儿就没有悬念了，我说的那个男人就是我哥。

　　我哥是我一辈子爱上的第一个男人，也是到今天为止惟一的一个。我结过婚，后来又离了，有过孩子，一个儿子，前夫留下了。前婆婆和公公才不管孩子他娘是谁，他们就认定了这是他们家的根。也好，这样孩子不受委屈，没有我也行了。我也放心了。听说孩子早就有了后妈，后妈也有了孩子，是男是女我就不知道了。但愿不是女孩子吧。

　　我从小喜欢唱歌，这种天赋可能跟亲生父母有关，我的养父母和我哥都没有音乐细胞。这也算我的一个特长，所以，我从小不喜欢上学。我想进歌舞团，穿好看的纱衣服，在闪烁的灯光里唱歌。

　　我功课不好，勉强上完了高中。那时候，我哥大学毕业。除了唱歌，我喜欢看书，什么书都看，什么书都能看进去，能记住。现在，我什么书也不看，我觉得看书有时候是一件误人的事，书里的故事让你盲目地相信了好多不现实的东西，有了梦想，还有非分之想，这种人就过不上安稳日子。我就是。

　　小时候的事，没什么可多说。能记得的都跟我哥有关。他带着我玩儿，替我出头打架，陪着我去学唱歌，我在里面练习，他在外面的石头台阶上坐着复习功课，等我。没有多少零花钱，两个人买一碗炒米粉，你吃一口，我吃一口，最后一口最大，留给我。这样的事，很多。忘不了，但是也不想说。

　　怎么发现爱上的人是我哥呢?因为他开始谈恋爱。那时候他上大学，那个女孩子是学中文的，会写文章。我偷看了她写的信，知道他们在恋爱了。我特别不高兴。他住在学校里，我住他原来住的房间。他的东西都放在一个抽屉里，我用曲别针就可以把锁打开。我看见了，看完了，忍不住哭。我哥不是我的了，那个女孩子也叫他“哥”。我从那时候开始喜欢写一些东西，也是为了不输给她。

　　那时候我才知道，我的生活中没有别的男孩子，也从来没认真注意过哪个男孩子，我的眼睛里只有我哥。我们俩长得不一样，他比我好看，个子高，皮肤白，眼睛里带着笑，是很多女孩子都会喜欢的那种样子。

　　他女朋友的信里写到怎么看上他，说是在食堂排队买饭的时候，看着他的背影，觉得他特别可依靠，她说我哥很英俊，还很温柔。这些形容都对，跟我想得一样。她说她愿意跟他在一起，希望两个人能天长地久。我看着这些就很生气，我想的事都被她写出来了，她抢走了我哥。

　　我是从另一个女孩子的表白里面发现我自己的感情的，在这之前，我哥就是我哥。这种发现也让我很痛苦，因为知道我们是兄妹关系，在法律上，在别人眼睛里，我们是手足(推荐资讯:男朋友帮我舔进入高潮，更多文章访问WwW.afbbb.Cc) ，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爱上自己的哥哥，和乱伦没有区别。可我没办法控制我自己。

　　我很想拆散他们，找不到好的方法。如果我是一个和她一样的女孩子，哪怕没上大学，不如她写的文章好，也可以公平地竞争。但是，我们的情况不一样，我从一开始就注定没有这个权力，我心里很清楚。

　　明白这些就越发痛苦，我开始整夜地失眠，人也越来越瘦，吃什么东西都补不起来。我不敢让任何人知道原因，一个人被这个秘密折磨着。

　　我哥大学毕业那年，我的“病”好了。原因很简单，他们分手了。那个女孩子毕业之后要回天津，想让我哥跟他一起走，我哥不愿意离开广西，说父母年纪大了需要照顾，应该她留在广西。这样，两个人谁也不能说服谁，就只能分手了。那段时间我哥非常痛苦，他很爱那个女孩子，女孩子的名字里有一个“卿”字，我哥的女儿名字叫&ldquo( 推荐阅读:英语文章阅读，更多文章访问WwW.afbbb.Cc);若卿”。我嫂子觉得这个名字很美，只有我知道我哥在纪念什么。

　　可是让我高兴的是不管怎么样，他们俩分开了，我哥暂时单身了，又变成原来的我哥，只是我一个人的哥。我刚好也中学毕业了，到一家酒店当了服务员。我没能实现到歌舞团唱歌的梦想，那很难实现，需要机会，还需要门路，我都没有。

　　我没什么别的理想，就是想守着家不离开，我哥也不要离开，我们永远是一家人，其它的，怎么着都无所谓。那是一段快乐的日子，我哥经常来接我下班，送我上夜班，带着我到夜市吃东西，带着我去看电影、看各种过路的演出。在他看来，我是小妹妹，需要他关心和照顾，在我看来，那段日子，他就是我心里的男朋友，是跟我谈恋爱的人。

　　可惜，好景不长。他和我都开始被人频繁地介绍朋友。我因为在心里爱着他，所以全部拒绝。他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一个个去见面。我嫉妒。我嫉妒所有跟他见面的女孩子。

　　我恨所有给他介绍女孩子的人。我又开始“生病”了。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我工作的酒店发现了我会唱歌，就把我调到歌舞厅去工作了，我成了酒店惟一的在职歌手。

　　而且，喜欢我的客人越来越多，我除了有工资收入之外，酒店破例可以让我拿小费和提成。我每天在歌厅里唱的都是伤感的情歌，像《无言的结局》、《迟来的爱》之类的，我唱得特别投入，客人觉得我是认真工作，他们不明白，我唱来唱去就是在唱自己的心事。

　　我挣钱多了，就给我哥买礼物，买衣服、买手表、买鞋、买皮包，我在心里想象着我就是他老婆，老婆打扮自己的老公，那种感觉真好。靠这种感觉来自我安慰，我也真可怜。

　　我一直没谈恋爱，但是，也一直没敢让我哥知道，这些都是因为他。谁也不了解我的秘密，包括父母。我隐藏的特别好，隐藏的越好，就越难过。

　　这一天还是来了，我哥有了新的女朋友，带回家来见父母和我，差不多要成了。他穿着我买的衬衫，戴着我买的手表，领着一个要我以后叫嫂子、给他生孩子、在我们俩都住过的房间里跟我们一起过日子的女人。那天全家都很高兴，喝酒，我喝多了。然后，我说给他们唱一首歌，没等他们同意，我就唱了，是《我是不是该安静地走开》。大家给我鼓掌，说好，谁也没注意我唱的是什么，谁也没听清楚。我的喜怒哀乐，就这样被忽略过去了。

　　我知道我没有能力阻止这一切，他们准备结婚。而且，我家的房子不大，他们没有自己的家，只好在我家住下来，我面临着要睡客厅。父母都是好人，也是善良的人，他们担心我会觉得自己是养女感觉到不公平，绕着弯子跟我说让我体谅哥哥。我一口答应了，而且，就在父母跟我谈话那天，我说我也要结婚了，过几天带男朋友回来跟他们认识，要是可以，我就跟哥哥一起举行婚礼。父母吃了一惊，我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哪里(推荐资讯:美文摘抄，更多文章访问WwW.afbbb.Cc)会有可以结婚的男人?我说我一直瞒着他们，怕他们不喜欢。

　　有这么一个人，他是我的客人，生意人，，比我大6岁。他有个小公司，在我工作的酒店包房子。他追求我，每天到歌厅来听我唱歌。但是我从来没接近过他。

　　我疯了，当时就是疯了。他再来歌厅的那个晚上，我说我想好了，愿意跟他相处。他很开心。他是个长得不好看的人，黑脸，鼻子很扁，像猫头鹰。一高兴起来，脸就发红，猫头鹰长了一张赤红脸，你想想看，多么丑陋。

　　我们“相处”了两个星期，“相处”的方式就是每天晚上他(推荐资讯:英语美文摘抄，更多文章访问WwW.afbbb.Cc) 来听我唱歌，我下夜班，他送我回家。两个星期之后，他问我有没有可能跟他结婚，我说“行”。

　　就这样，我和我哥在同一天结婚了，嫂子嫁进门，我被人娶回家。我们都有了自己的新房，也都有了自己的爱人。结婚的当天，我哥忙着准备迎接嫂子，我忙着打扮自己等人来接。迎亲的车来了，送亲的车也准备好了。我们去了同一个酒店，吃过喜酒各自回家。

　　不想说这段了，你自己想象一下，你能想象我有多难过，就有多难过。谁见过醉成一摊烂泥的新娘?我就是。

　　我结婚一年不到就怀孕了。那时候我嫂子也正在准备要孩子。我结婚以后就不出去工作了，我前夫不能算是有钱人，但养活我没问题。而且，他也不愿意我每天在歌厅里唱歌给别人听。

　　我很难受，真的。我的秘密从来就是我一个人的。这就是暗恋吧，又痛苦、又卑微、又阴暗。我很少回娘家，离开养父母的家，是我第一次离开一个熟悉的地方，为了忘记一个人。我失败了。我忘不了。

　　回到呼和浩特的当晚，白棋棋居然在QQ上找到我。她发来了一支玫瑰和一个问题：“难道你听了我的故事，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吗?难道你除了提问题，就没有什么感想吗?”

　　我不知道她在哪里上网，但肯定不是在锡拉木沦草原的蒙古包。

　　我想了很长时间，给她写了一段话：

　　我也给你讲一个小故事——

　　有一个年轻的士兵，他爱上了美丽的公主，公主怎么可能接纳他呢?但是他不信，他要表白。他想，如果自己每天在公主的窗下站着，站到第100天，公主还不接受，就离开。士兵每天风雨无阻，他瘦了，憔悴了，但是他执著。然而，每一天，公主的窗户都紧紧关着。这样到了第99天，士兵绝望了，第100天，他没有来。

　　其实，小妹妹的故事早已经结束了，而且，她也明白只有这个故事结束，才能有新的故事开始。就像那个离开了的士兵，他站满了99天，第10(推荐资讯:婚外情欲，更多文章访问WwW.afbbb.Cc)0天，他迎来了新生。

　　我想人有时候需要这样守候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就是让自己接受现实的过程，这段时间也能让人清楚地看见本来早已经存在的结局。看见结局是好的，一个清晰的结局会让人的心置之死地而后生。毕竟在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终止的故事和太多不死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