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十几年的暧昧终于被我“逼”走了

  如果不是走投无路,我也不敢硬逼着林灏做了结。我是个很犹豫的人,这次是真的下定决心告诉他,要么开花结果,要么断绝关系,决定权在他。当时,林灏在电话里沉默了几秒,最后说:“好,我三天后给你答复。”

  姐妹们的聚会很精彩,我和林灏的事自然成了压轴戏,她们让我“坦白从宽”。林灏和我,用电视里的说法是发小,父母都是一个系统的,小时候在一个院子里长大。林灏比我大一岁,从小就特有主意,是我们那块的孩子王。今年,他就要博士毕业了,我喜欢他这么多年,现在终于尘埃落定,姐妹们纷纷向我举杯祝贺我。

  聚会快结束时,我歪在沙发上给林灏发短信:“我喝高了。”他发来一个亲密摸头的表情,说,“那你看着,我给你发短信。”等待的几分钟,漫长得让我足够在大脑里完成了一场电影的回放:国庆时,我们同游西塘小镇,那时他说生活就这样闲庭看花;端午节时,我打飞的去北京看他,在他们学校草地上躺着聊天;夏天时,他放假回来,看着我笑说,“看来你真的嫁不出去了,只有我勉强收留你了”,话没说完我一个飞腿踢过去……现在,2010就这么到了,我也迈入了30岁的剩女大军,他的诺言要实现了吧?

  手机铃声响起,我几乎激动得跳起来,却看到六个字蹦出来“亲爱的,对不起……”短信很长,他说这些年来,我们的感情像一场羽毛球,你打来我接住,我扣球你挽救,只是彼此之间,从来都隔着一张网。

  他曾经以为网只是道具,现在发现是我们之间不可逾越的空间。所以,他不想再接球了,就让它掉在地上吧……我疯了,回拨过去,响了很多声他才接通,那刻,我们都沉默了。

  他说累了,不想继续了,他准备出国了。我们的关系从来都是他决定!我拼命忍住眼泪,狼狈地走出了包厢。

  回家的路上,我的大脑里就像在打仗,那么多关于他的情景都抑制不住地跳出来。

  林灏在同龄人中很出色,奥数拿过奖,做人有礼貌,人也很早熟,当其他男孩对女孩追追打打时,他会很细心地照顾人。在我心里,男朋友的标准就是他。在我17岁的日记里,写下的满满都是他的名字。

  高考后,林灏他们家搬走了,我们再不能每天见面了。在他上大学后,请我们院子里的伙伴一起去学校玩。那次在学校门口,我看到他旁边站着一个女孩,高高的个子,笑眯眯地看着我们。我的心情很复杂,虽然我喜欢他,又觉得自己卑微得像杂草。

  林灏不就是应该和优秀的女孩子相配吗?在他们寝室里,林灏大大方方地站起来唱了一首《灰姑娘》。他的女友梦翎很配合,跟着一唱一和。那一年,我下定决心要考林灏的学校。就是希望和他近一点,再近一点。

  高三那年,我拼命学习,我的成绩本来就不错,考上林灏的学校不是什么难事。新生报到那天,林灏乐呵呵地来接我,那次他是一个人来的。(推荐阅读:我和嫂子的性生活,更多情感口述故事访问WwW.iqinggan.Cc)我问他,梦翎呢?他低头没做声,一整天招呼我和父母到处参观、领东西。

  军训完后,我们终于有时间出来聊天。他站在楼下等我,我发现他手里居然夹着一根烟。那时我还不懂爱情,凭着一个女孩子的直觉猜测,他和梦翎吵架了吧?我很执着地问他,坐在操场上,他的烟圈吐出来,眼睛有点红说,“梦翎家里要送她出国。”

  梦翎走后,他从来没有提过她,就像从来没发生过什么一样。我们之间的联系很密切,甚至在每个晚上睡觉前,我都养成了跟他打电话的习惯。

  在食堂里,他会端着盘子跑来跑去给我打饭,甚至为我剥掉鸡蛋壳。吃完饭,他帮我提着热水瓶到宿舍楼下,然后我们一起去图书馆自习……我们像恋人,却不是恋人。

  林灏怎么会看不出我的心思。他总说,我答应了等梦翎回来,其实就两年时间而已……

  林灏带我出去玩,去见他的那些朋友。看到一些电影或是书,他有时会脱口而出,我女朋友也喜欢……我知道,这个女友不是我,是远在国外的梦翎。我去过他的宿舍,床头还贴着梦翎喜欢的Twins海报。在他的QQ上,梦翎的名字显示的是老婆。

  我也问过他,喜欢我吗?他说,失恋受伤了,等他结疤了再说。我想,他其实非常喜欢梦翎吧。第一次,我想到离开他。

  那时,林灏已经大四了,他要去北京考研究生。我回到一个人的生活。我每天沉迷上网聊天,也就在那时,我认识高毅。他的声音,居然和林灏那么相似,简直让人觉得像是走散的兄弟俩。

  那年暑假,我在家里呆了两个月,就和高毅没日没夜地聊了两个月。暑假结束后,高毅居然背着包来武汉找我。站在宿舍楼下,他大声喊我名字,囧得我连滚带爬地下楼。高毅跟林灏不一样,他嗓门大,很爽快,会当着很多人大声说,我喜欢你。

  那时,我21岁,还没谈过一场恋爱。林灏的若即若离,愈发显得高毅的直截了当很可爱。我想谈谈恋爱,带点私心,我想从中体会一下恋爱的感觉,难道真的会像梦翎一样伤人很深?高毅在北京上学,我们在一起时间并不多,大部分时间仍然是QQ和电话。

  那年圣诞节,高毅喊我去北京玩,我第一个念头想到了林灏。说不清是想看谁,反正我爽快地答应了。林灏的研究生宿舍有两张床,他的室友是本地人回家了。林灏对同学说,这是我妹妹,不是亲生胜亲生。

  那晚,我借宿在他寝室。林灏开着玩笑,在中间放了一盆水,说怕我晚上骚扰他,其实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第二天醒来,林灏已经买好了早餐。我告诉他,中午跟我男朋友一块吃顿饭吧?林灏背对着我,低低地说了一声,好。那顿饭,高毅一直亲热地叫着林灏“哥”,我和林灏突然觉得尴尬,席间无话可说。

  那天吃完饭,高毅喊我去他们学校玩,说在女生宿舍帮我借好了床。林灏拉住我,朝高毅说,改天,我们还有事。我隐约觉得有些异常,抬头再看林灏时,眼神里有种低迷。这种眼神,在他谈到梦翎时我见过。

  那天,他说,高毅配不上你,你们不适合。我甩开他的手,赌气说这是我的事情。他跟在我身后,我们走了很久,他才尴尬地笑着说,原来我会吃你的醋呀。我一直记得那一幕,他很认真地说,你们分手好吗?

  回来后,我就和高毅分了。我没想到,这是一个开始,从此我不断地为他放弃。

  我现在回想,为什么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去恋爱,那是因为我和林灏之间一直在“亚恋爱”。他占满了我的整个生活,让我觉得自己好像有个男朋友,有人对我嘘寒问暖,享受着恋爱的感觉,从来没有空窗期的寂寞。

  这些年,我是单身,可是我比谁都忙。白天上班一开机,他会习惯性的喊我。每天晚上,我和林灏在QQ上聊来聊去,相互踩博客,絮絮叨叨什么都说。我每天坚持写博客,就是为了让他知道我的生活。我们之间的言语,从小情侣过渡到老夫老妻。我甚至可以很坦然地,跟他说生理期的种种难堪事。如果这都不算爱,那我无话可说。

  每逢他回武汉,我们都会第一个见面,然后呼朋引伴地出去玩。常常有同学开玩笑说,你们俩什么时候把事儿办了吧?我们相视而笑,我不催他,因为我没有危机感,而且他也说过,要等博士毕业才谈婚论嫁。

  我父母也知道林灏,但是他们看不惯这样拖着。他们说林灏是个好男孩,但他是一只鸟,女孩子过日子要脚踏实地。我不管,我结婚就是要找我爱的人。

  这两年来,家里人逼我去相亲,不管谁坐在我对面,我的标准始终是林灏。我告诉过林灏这些,可是他一点都不担心我会”叛变“,反而津津有味地和我一起取笑对方,给他们起各种绰号。

  其实,回想起来,林灏给我的是一个幻觉世界。在寂寞时他和我聊天,我们享受着暧昧的快感,他却不用负丝毫的责任;他说男人以事业为重,我却误读成让我等着他;我们像老夫老妻一样嬉笑怒骂,可他从来没有说过一定要娶我;我们每次在网上说回来拿结婚证,可一见面他提都不会提。

  为了他,我和父母闹翻了,他们都不理解,为什么明明是一个剩女还一天到晚不着急,他们用各种方式逼迫我去恋爱,让我有家都不想回。这些,林灏都是知道的呀。

  他就像一块海绵,吸走我的时间、青春还有梦想。我说我可以等,他说出国后人会变,当年的梦翎就是最好的例子,他都不相信自己会坚守。不让我等,是不想再耽误我。

  在我最美好的时光里占据重要位置的男人,现在只能给我三个字——对不起。在他最寂寞最孤独的时间里,我却是一个最安全的情感备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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