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交加的我和他的激情一夜

人生最大的悲哀,就是当你对爱情绝望了、放弃了,可它就真的来了

来了之后,却又发现,你早已无力承担了

夜幕降临,我挂断了一个男人的电话,一只手翻开了《简爱》,另一只手习惯性的夹在了我的两腿之间,静静地等待男人的到来。书签,是一只安全套,它被我夹在了283页,在这一章节里,我将扮演女主角。

我将门虚掩着,这样我便不用再起身为他开门了。有人敲门,“咚咚咚”,“进来”我说。他推门而入,与我想象的一样,一脸的学生气。他很自觉地换上拖鞋。

“先洗个澡吧!”我一边看书,一边叮嘱他。

“哦,下午的时候已经洗过了。”

“再洗一次总是好的。”

“哦,好。”他说完便去了卫生间。

我穿着睡衣,床头的灯光直射着我的身体,看得出来,她需要一个男人的亲吻。为什么呢?这是一种单纯的的生理需求,还是打发无聊时光的最好办法?事实上,我没有时间考虑那么多问题,这些问题已经困扰我很久了,我试图从男人身上为自己打开一个缺口。

他出来了,裹着我事先准备好的浴巾,坐在我的床沿,问:“遥控器呢?”

“噢,在这。”我将电视机遥控器递给了他。

他打开了电视,看中央五套的射门集锦。尤文图斯前锋,射歪了。

我对他说:“有女朋友么?”

他说:“……有。”

“那你还出来找女人?”

“总觉得跟她做爱没啥意思。”

“那你还不上来?”我说。

休息片刻,我继续读我的《简爱》,没再理她。于是他提上了裤子,连澡都不洗就很自觉地离开了。他一定是看出了我的冷漠。我此刻出奇的冷静与刚才撕心裂肺的叫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恐怕这是他觉得恐慌与无趣的原因吧。我点着了一支More香烟,发现这个男人落下了一条内裤,我没有注意它的牌子,那些对我来说已经司空见惯习以为常了。

经济危机让我的股票亏了不少,虽然一日三餐男人们请我吃得很好,但我不能像过去那样大把大把的花钱了,比如说这次,我连开房的钱都省了,破天荒地将男人放回家。其实我完全可以让这个比我小六岁的大学生在酒店开好房等我,但似乎没这个必要,他对我构不成威胁,自己也懒得动,于是就对那孩子说:你过来吧。电话中,我可以感受到他稚嫩的得意之情难以言表。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一定刚刚尝到与陌生女人做爱的甜头吧。他的心情一定很忐忑,否则他刚才也不会那么慌张地离开。

打开QQ,我将他拉入了“过客”一组,我知道,我不会再见他了。我猛然发现,“过客”组显示好友“25”,在线“12”。我知道,我正向“26”迈进。即将与我上床的第26个男人会是什么样儿的呢?这种对将来的未知感激励着我不断前行,支撑着我没有爱情的身体继续存活,生长。

这就是曾经的,我的样子。

很奇怪,我竟然每次事后都会想起自己的母亲,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总觉得对不起她。母亲远在河南,与父亲都是下放知青。母亲是城里人,父亲是乡下人,我是在父亲毒打母亲的暴力环境下长大的。但我不恨父亲,要不是他十年前的小煤窑赚了钱,我是上不成大学的。如果我上不了大学,恐怕我现在会在一个小县城里当个杂货铺的老板娘,或者去沿海当鸡也说不定。开杂货铺开久了可以开个大型超市,做鸡做久了可以当老鸨,一个月怎么说也要赚个十万二十万的,我想不比我以一个大学生的身份去外企上班挣得少。但我没有做鸡,我很清楚,在我大学毕业的时候才去做鸡是毫无竞争力的。那些南方姑娘,十六岁就开始出来卖了,卖五年才二十一岁,再做三年二奶二十四岁,嫁人还嫌早。我一毕业就二十四了,到了风月场上,已经是半老徐娘风烛残年了,毫无优势。所以在我大学毕业那年,我还是出去找“正经”工作了。

第一份正经工作,是到人才市场找的。我学的是计划经济时代的专业——“经济管理”,但是现在哪有企业要我管呢?都是私企,都是老板管我们。所以说,四年大学,等于白上。坐在招聘台前的是个中年男人,戴着陈水扁一样的眼镜,一副克林顿的笑容,说起话来就跟中央委员似的。

三天后,公司通知我被录用了,试用期月薪一千二。为此,我跟男友高兴了一个晚上,我们不停地发生关系,在那间平房里,我们贪婪地享受着快乐。安全期,就是好!

公司不大,一共十几个人,除了老板,全是女人。办公室是租的一个大套房。老板就是之前我在人才市场遇见的那个中年男人,他的卧室设在卫生间隔壁。我曾不小心趁他开门的时候偷看过一眼,他的卧室灯光昏暗,有些神秘。也很奇怪,他经常大白天的蹲在卧室老半天都不出门。

让我们难以容忍的是,他常常上厕所不关门,撒尿时,哗啦哗啦的流水声回荡在整个办公区。这人也特不讲究,真的把公司当成家了,穿着睡衣就出来给我们开会,十来个女人围着他,就跟家庭聚会似的。其实很多人都有些受不了,但是为了那一点赖以生存的工资,我们都忍气吞声了。

竟然还有几个同事,为了得到老板的赏识或宠幸,竟然明争暗斗地搞起了办公室政治。据说有个女同事随老板出差,竟然与老板同住一室,这事一传出去,立刻遭到很多人的嫉妒与批判。而老板呢?一本正经,笑容可掬。

周末,下班了,同事小羽问我:“贾红姐,晚上一块儿去酒吧玩吧?”酒吧?这个我想都不敢想的地方,男朋友知道了会打死我的。我拒绝了她:“不,我不去了,你自己去吧。”

告别了小羽,我去菜场买了些菜就回家了。

男友在不远的一所大学读博,我们是校友,他比我早三届,我们相恋四年,从没有分开过。白天我上班,他上课,晚上我做饭,他看书,最后我们相拥而眠。这样是日子反反复复,很是甜蜜。这些年来,每逢周末,我们就会散步在校园的林荫道上,诉说衷肠,表达爱意。冬日来临的时候,我会将手插在他的大手套里,这样就不觉得冷了。夏天,我们会躲到学校树林里或者爬上实验室的顶楼去做爱。对爱的渴求,对性的无尽贪婪,导致我四年打胎五次。对此,我毫无怨言。我一直以为,女人强迫男人体外是不道德、不真诚地。戴套做爱?那跟自慰有什么区别呢?春天来了,我惨白的脸色又变得红润起来。当树叶落下的时候,我想,这辈子,我非他不嫁了。半年下来,我的工资涨到了一千八。房租也跟着涨,男友出生在农民家庭,并不富裕,父母身体不好,还有个上学的弟弟。基本上我们一直停留在月光族的水平,生活很拮据。即便如此,我们仍然相知相爱,永不言弃。他说,等他博士毕业了,一定让我过上好日子。我对此充满了期待。于是我更加努力地工作了。

临近春节前的一个下午,老板让我下班后留下来有事。同事都走光了,老板说:“小贾,到我办公室来一下。”说是办公室,其实只比普通的卧室多了一张办公桌一把椅子而已。我迟疑了一下,心想,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应该不会!这这么想着,便走进了他的办公室。灯光很暧昧,他顺手关上了门。然后,他很迅速的凑了上来,将我摁倒在床上,我一时反应不及,他的一只手已经插入了我的胸部。

“干什么?畜生!……你……你住手!”我哭喊着。可是他根本不听,就像一头野猪一样在我的身上撕扯。

虽然我的运动裤里还穿了一条秋裤,但是他的另一只手很轻易地就将我的下身脱了个精光。我心想,完了,要对不起男友了,于是拼死反抗。我顺手抓了床头的一个杯子就朝他的头上猛砸下去,突然这个禽兽停止了动作,蹲在地上开始呕吐。这时我才发现,他的手腕上沾满了鲜血。我很紧张,该不会一杯子砸死他了吧。不过我很快意识到,那血,是我的,我的例假。这家伙,该不会是晕血吧!

我侥幸地躲过一劫。回到家里,我把这事告诉了男友。他心有余悸的同时竖起大拇指夸我是巾帼反奸英雄。

从此,我们爱得更深了。

第二天,老板的头上起了个苞。可他不但没有为难我,反而给我涨了工资,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继续让我在公司上班。我一头雾水。本来我打算辞职,但想到以我的资历,离开这家公司到别处也拿不了那么高的薪水。男友抽烟抽得越来越凶,每天一包。我不得不将我的工资拿出来“供养”他。

男友很快就要毕业了,据说博士毕业年收入不会低于十万。我想,苦日子快要熬到头了。等他工作了,我就从这家公司辞职,离开这个淫秽的工作环境。我为男友感到骄傲,时常在同事们面前提起他,所有人都很羡慕我。我偶尔会带小羽回家与我们一起吃饭。小羽是公司的前台,虽然来自农村,但长相甚好,平时生性活泼,爱玩好动,是酒吧的常客。

临近毕业的那些日子,我发现男友有了一些细微的变化。比如说,周末两天,他会突然接到一个短信,然后便跟我说有事要出去一趟。我想,快毕业了,忙点是正常的,所以也没多想。即便后来他有几个晚上没有回来睡觉,我也没往坏处想。写论文、做实验,对一个即将毕业的博士来说,应该来说是常有的事。

一次公司派我出差。那天晚上,我将小羽叫到我家一起吃饭。我跟小羽负责做菜,男友很热情地从楼下搬了箱啤酒上来,说要为我饯行。我们喝得都不少,三个人频频举杯互相祝福。小羽说:“姐姐、姐夫,祝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永不分离。”说完,她便干了一满杯。

临走的时候,我见小羽喝多了,便要送她回去,她执意不肯,说自己没喝多,一个人可以回去。男友也喝多了,他要送我去火车站,我说你好好休息吧,我自己叫辆出租就是了。我们一起将小羽送上出租车,男友便也上楼了。

我拉着行李上车之后,没想到堵车了,堵得厉害,当我赶到火车站的时候,火车已经开走了。我只好沮丧地返回。路上突然产生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念头——男友在家不会偷人吧?又觉得自己这么想太不应该了,可心理总是有种不祥的预感。也许是上天安排我错过了那趟火车吧。

当我悄悄用钥匙打开门锁进入房间的时候,我发现床上的被子高高地隆起了,并在剧烈蠕动。我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被子里的女人正发出淫荡的叫声。男友吴侬软语式地嗯呀也是我所熟悉的。我走了过去站在床边,默默地注视着他们。

不一会儿,动作停止了。被子被人一脚蹬开了,男友与我四目对视。躺在旁边的小羽,迷迷糊糊地对我说:“姐,你回来啦,我……我对不起你!”说完,她的嘴角溢出了一些饭菜,一股浓烈的酒气刺鼻而来。接下来,小羽就睡着了。

我蹲在地上,想哭,却已经哭不出来了。男友匆忙穿好衣服,吞吞吐吐跟我说些什么。是安慰么我么?还是想为自己开脱?我当时已经头昏到听不清他说什么了。我朝他大喊了一声:“畜生!你给我滚!”

他走了,离开了这间用我的钱租来的房子。

小羽醉得神志不清,口中不断地发出呢喃细语,又像在说着梦话,她说得最多的就是:“姐,我对不起你!”

我拿来毛巾,为小羽擦净了脸。不知不觉,我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早上,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看到了小羽哭丧的脸。她紧紧地抱住我,趴在我的胸前哭个不停。

小羽说,晚回去的路上发现自己的手机丢在了我家,于是她返回去取。一进门就被男友按倒在床上,然后她就再也没能动弹。小羽说的是真是假,已经没有意义了。事实是,他们已经苟合在一起了。相恋6的男友和好朋友一起背叛了我,这6年来,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平时文质彬彬的男友竟然与我的老板一样是个禽兽。

没几天,男友过来搬他的东西。他竟然“诚恳”地对我说:“红,对不起,我马上就要博士毕业了,我想出国,你知道现在博士在国内根本不值钱,有个大姐愿意支助我出国……我跟她已经在一起一个多月了……我欠你的,今后……今后一定会还你的。”

“还我?你说的是钱么?还是那死去的五个胎儿?”我冲口而出。

真没想到,他竟然还傍上了富婆,真把我给雷死了。那小羽又是什么?只是酒后发泄的玩物吗?这是怎样一个极品男人啊!我苦心经营了六年的初恋就这么毁于一旦了。

小羽安慰我说:“姐,别伤心了,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他不是好人了,你还花钱养他!”也许吧,农村人,是被穷怕了吧! 小羽告诉了我很多生活的哲理,那些都是我过去不曾听说过的。她的感情经历比我丰富得多,表面上她单纯活泼,实际上她世故老练。为了让我尽快地忘掉过去,尽早地开心起来,她带我去了很多我没有去过的地方,请我吃了很多我没有吃过的小吃。我也因此切身感受到她给我带来的改变,一切都看开了。

小羽带我去酒吧喝酒,她告诉���她在酒吧坐台已经很久了,遇到合适的客人就跟他们回去睡觉,还能赚点外快,第二天正常上班。这么一算,她的月薪快赶上一个博士了。我想我可不能跟她一样,尤其是我不能收钱,那样我不就成了MY女了么?那这几年的大学我不白读了么?

小羽还告诉我,她母亲身患重病,长期卧床不起,父亲身体也不好,全家人的生活基本上就靠她来维持了。女人,永远都是弱者,为了生存,大家都在努力地向前爬着,尤其像小羽这样没有什么能力只能以肉体为资本的女人。慢慢地,我对她所做的事情便不去再说什么了。

是啊,爱情又算个什么东西呢?所有人都伪装得很好,事实上谁也不在乎。

我心情很低落,因为又到了前男友的生日,以往几年他过生日,我都会拿出自己大部分积蓄给他买名牌衣服、最好的钱包和皮带,可我却从来不舍得给自己买超过100块钱的衣服。想想这几年我对他的付出,真他妈不值。晚上,小羽不在,我独自一人在家上网,前阵子听同班的一个女生说过现在我们学校的女同学经常上乐趣交友网找刺激或包养什么的,那个时候我还觉得她们怎么那么无聊呀。而今天晚上我也想彻底地放纵一次了,因为我现在觉得特别的孤单,特别的寂寞, 而一个女人最怕的就是无聊与寂寞了,特别是在被男人伤了以后,我现在一点也不相信爱情了(推荐阅读:公交车上的性故事,更多情感口述故事访问WwW.iqinggan.Cc),只想找个陌生的男人享受生理上的快感,彻底的堕落一下。于是我百度搜索乐趣交友网进入后立即注册了一个会员,还没有来得及完善个人资料,就发现有几个男会员给我发来了站内的私信。我也没有来得及去仔细看那几个人的资料,随便聊了一会儿就有个人约我说出去喝酒,我们立即约好了见面的地方。那是个瘸子,像是患过小儿麻痹,看上去没什么钱,但是很健谈,他教我玩会了色子,最后又用色子将我灌醉。我的神志还算清醒,听到他将嘴巴套在我的耳朵上说:“你真漂亮!”

“当然,好多人都这么说。”我头晕得厉害,身子倒在了他的胳膊上。

“报警我有什么好处?我挣我的钱,你们上你们的厕所。”

“太没有正义感了吧?”

“你养了你男朋友那么多年,多么正义多么伟大啊!他现在毕业了还不是跟富婆出国了?有你什么事?”

一说到男友,我的心像被针刺了一样。

有一天,终于有人报警了,老板被抓,象征性地在拘留所呆了二十四小时就出来了。

后来我才知道,老板身价几个亿,在国外有很多产业。我们所在的这家公司其实是个空壳,是他专门用来玩弄女性的伪装。两年来,除了我跟小羽,其他的员工都换了一波又一波,基本上都是刚毕业的女大学生。小羽是唯一被玩弄之后还留在公司继续工作的员工。我不得不佩服他的高明了,竟然可以这么玩,比在外面包二nai买房送车要物美价廉得多了。而且他这么做很隐蔽,要知道,他在外面可是个有头有脸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说出来,恐怕很多人知道他的名字。

公司并没有倒闭,照常运转,老板无所谓盈亏。小羽离开了公司,她说要找个男朋友结婚生子过个安稳日子,玩也玩够了,钱只要够花就行。我真难以理解她的这种突然的醒悟,而我最终也没能逃脱老板的魔掌。 无聊的时候还是会每天晚上都上交友网找陌生男人约会来打发无聊时间。见面地点在酒吧的有过几次,见面以后他们很少单纯地跳舞与喝酒,他们全都抱有性目的。决定权都在女人,只要女人同意,男人基本不挑,可见他们的饥渴一斑。

一曲终了,他们竭力要求我再唱几首,我也答应了他们的要求。又一一跟他们喝了些洋酒。时间不早了,在我将要离开的时候,那个书生一样的男人塞给我一搭钱,我想那应该是“小费”吧。我婉言谢绝了他:“谢谢!对不起,您误会了。”他仿佛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便收起了那些钞票,然后递给我一张名片说:“做个朋友吧,以后有什么事尽管说。”

回家的路上,我取出名片看了看,上面写着:**英语培训学校 校长 王**。

然后我就想,这人该不会是正人君子吧,看样子他不怎么好色。竟然要跟我做朋友,并且那天晚上在包厢唱歌从头到尾他都没有碰我一个手指头。我有些无法理解,他若真是个好人,没准我还会喜欢上他。想着想着,我发现自己已经一连想了他好几天。有些怪。

没过多久,我以我出色的外语能力以及两年的“经济管理”经验在一家外企获得了一份工作,主要负责企业与亚洲及东欧国家的业务往来,每天要处理大量邮件,常常工作到深夜。平常也是电话不断,休息时间很少,工资虽然很高,但压力也很大。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朋友说我的初恋男友在国外与那位比她大了八岁的富婆结婚了。是的,我打心眼里祝福他。但不知道为什么,心理有种莫名的痛,那种被人抛弃的羞耻感油然而生。那天晚上,我在办公室抽烟到深夜,那是我第一次抽烟。第二天晚上,我依然如此。我给王**发了个短信:“帅哥,在干什么呢?”他没有回复。

到了早上我上班的时候才收到他的短信说:“谁啊?”

“哦,你好。昨晚睡觉没看到你短信。抱歉。”

“没事,有空请我吃饭。”

“好的,没问题。”

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傻,这样的好男人,晚上一定在陪老婆,怎么会随便回复陌生女人的短信呢。

第三天晚上,我关了办公室的灯,一个人静静地坐着抽烟。

大概凌晨一点的时候,我听到隔壁办公室有动静,好像是个女人。我将耳朵贴在墙上,声音忽隐忽现,却很传神。

大半夜的,是谁在打电话吗?也不用那么嗲吧。我走出了办公室,到了门外,那声音就越发明晰了,并伴有男性短促的哀叹声,很有“枯藤老树昏鸦 断肠人在天涯”的感觉。门没有关紧,——太大意了!透过门缝,我看到一个女人光屁股躺在办公桌上,一个金发男子的裤子褪到一半,上身穿着白衬衫打着斜纹领带,赤裸的臀部在一前一后有节奏地推送着。女人的喘息喟叹与男人臀部运动的频率一致。我猜想,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交配吧。

我看得正入神,突然一个趔趄,可能是刚才大量吸烟的缘故吧,我一头撞开了门,整个身子都倒了进去。我连忙起身,说:“对不起对不起!”正要离开的时候,那男人扭头朝我淡定一笑,很友好地说:“没关系,Join us!(一起来吧)!”那女人也从陶醉中醒来,撑起胳膊对我说:“Join us!”我不知所措,连忙摆手说:“NO!NO!Thanks!”

我突然地睁开眼睛!梦醒了,我满头大汗,很奇怪自己怎么会进入这样的梦境,不会是梦游吧,我出门悄悄地看了一眼隔壁的房间……空空的,什么也没有。我却产生了一股莫名其妙的幻想,这让我觉得有些可耻。我发现自己离荡妇不远了。

王**打来几次电话,邀我出去吃饭。我思绪很乱,没有即刻答应他,只是告诉他我叫贾红,并且告诉他我的工作单位。

一天下班,当我走到街边的时候,我看到王捧着一束火红的玫瑰站在那里朝我儒雅地微笑,虽然他已经是近四十岁的人了,但是那笑容却依然灿烂。他说:“送给你!”

我接过鲜花,说:“谢谢!”然后便上了他的车,是辆老款奔驰。

他的确很斯文,一路上谈笑风生,一种知识份子的意识形态武装全身,我被他独有的成熟男人的气质深深地吸引了。

西餐厅里,他的口中不时吐出几个英文单词。是的,有些含义用英文表达起来的确很精准恰当,他是一个有涵养的人。我们喝了些红酒,我有些醉了。

我问他:“您结婚多久了?几个孩子?很幸福吧?”

他说:“哦,my god!我还是单身。”

我一想,既然是单身,那就不会背负小仨的罪名了。所以,那天晚上,当他驱车带我去酒店的时候我并未反对。

顺便说一下,希望大家有时间,能够多多支持、参与公益活动

五星级,很好。第一次有人送花,第一次住五星级。突然我想到那个酒吧的瘸子,心理泛起一阵恶心。

我又觉得自己配不上这个男人,也许吧,当一个人陷入爱情的时候便会反问自己的过去。这种自我反省的过程是很难受的,足以让人失去了身体的本能欲望。于是我很快就睡着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我的床头放了一杯泡好的绿茶。王**躺在另一张床上熟睡,像头猪。肥厚的皮肤耷拉下来,就像一个刚刚生完孩子的孕妇。

我衣服穿得很好,没人动过我的身体,这一点千真万确。

“老王!”我大叫了一声。

王**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了看披头散发的我说:“怎么了?小贾?”

“你为什么不碰我?我不收钱的!难道你不知道么?”我故意这么问他。

“你喝了那么多酒,我没法下手。”他说,“昨晚你一人喝了一瓶多红酒。”

我这才知道,我昨晚烂醉如泥了。

“现在你可以下手了吧?”我脱了裤子。

“好吧,那你可想好了。”他好像很不情愿。

“想好了。来吧!”我表现得异常冷静,心想,今天不得到这男人,那么多年不在床上白混了么。

王**懒洋洋地爬上我的床,掏出委屈的DD,闭着眼睛,噗嗤一声就进来了。我猛地抬起身子,努力的配合。王**好像冬天烤火被火星烫了一下,突然地一颤,说:“我的妈呀!真舒服!就没那么舒服过……太舒服了。”无论他的表情还是语气都很夸张。大概二十秒种就结束了,他的弟弟就像一个用过的避孕套一样,被我挤了出去。我有些失望,时间太短了。但我觉得此人很可爱,很随性。不像我过去见过的那些男人,一个个全都满怀激情翻来覆去,都跟公狗似的。当然,我跟母狗也差不到哪儿去。

“你也太不负责任了吧。”我说,“敷衍我呢?”

“哪里哪里,我向来如此。”他倒挺诚实,不像别的男人那样,表现好了就说自己向来如此,表现不好就说特殊情况。

要说快感,王**给予我的甚微。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发现自己对他产生了初恋般的感情。一束玫瑰花的功效真的有那么神奇么?是不是他给我灌了迷魂汤,故意让我对他不离不弃?对此,我一无所知。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王**都不主动跟我联系了。这让我觉得很郁闷,上次明明是他的问题,现在感觉好像是我做错了什么似的。他对我突然的冷落,让我内心泛起一阵悲凉。

男人都这样吧,占有过的女人都不值钱了,我这样想。但又不死心。

初恋男友不知道从哪儿得到了我的手机号,他给我发来短信:“红,那个富婆有外遇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

我回了一句:“活该!”顿时觉得舒畅多了,他终于遭到了报应。

我相信,悲剧一定不会在我身上重演。我相信步入中年的王**也渴望有个稳定的家庭。

“老王,我今天去你们学校找你好么?”我很诚恳发了条短信给他。

“威胁我,是么?”他的回复。

“说什么呢老王!我想你了。”

“好吧。明天上午十点,金鹏大酒店见。”

第二天一早,我到公司处理了一批邮件,便出门了。在楼道里我碰到上次梦见的那个金发男子,他朝我做了个鬼脸,很诡异。

一路上,我想,遇到王**,我该说些什么呢?他也许有性功能障碍,但我不在乎,他有多少钱我也不在乎,包括他的年龄我也可以接受。那么多年,我玩儿也玩儿够了,应该向小羽学习找个好人嫁了。他或许会问我有过多少个男人,还有学历,家庭,收入等等。呵呵,大学本科,父母都是文化人,外企白领的收入,一米七的个头,巩俐的三围,钟丽缇的脸蛋,芳龄二十有七……配他应该不会丢他面子吧。想到这些,我就像个小姑娘,脸上流露出久违的幸福。至于说我有过多少个男人,我不说,他知道个屁。 “几号房间?”到了酒店门口,我给王**发了条短信。

“8612。”

上了电梯,我找到了8612房间。敲门进入,却发现有三个膘型大汉在等着我。

三个大汉不管青红皂白上来就给我一阵拳打脚踢。最后从卫生间出来一个年轻女人,她说王**的手机号早就给她使用了。也就是说,从昨天到现在是她给我发的几条短信把我约到酒店来的。她也很坦白地告诉我说她是王的情妇,并警告我不要跟他抢饭碗。另外,王**王校长已经是三个孩子的爸爸了。她老婆是新北方英语培训学校的副校长,手下有一帮打手,如果我不想挨她揍,就不要去学校闹事,他们一家都是黑社会。最主要的是,王本人也不想再见到我。具体原因是他不喜欢体毛稀疏的女人。我知、道,这些都是实话。

基本情况就是这样,他们向我交代了之后便扬长而去。

是的,我的爱情梦想再次破灭了。好笑吧。

鼻青脸肿地走在马路上,雨点打在我的脸上。男人真不可貌相,那么斯文的外表下竟然有那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觉得自己好傻,一张名片一束玫瑰就可以俘获自己,还陪人唱了一晚上的yesterday once more。早知道收了那一搭小费走人算了,我并不比那些小姐高明多少。搞得自己现在倒贴,还遭来一顿打。年轻男人不可靠,中年男人同样不可靠。

休息了一个星期,身体恢复的差不多我就去上班了。额头还有一块紫色还没有完全消除,下班的时候,隔壁的金发男同事看到了,即刻作出一种怜香惜玉不可思议的表情。他并没有要跟我暧昧的倾向,只是那种关怀备至的态度让我有些不习惯。

我说:“你回来拉,又跑哪儿去鬼混了?”

他说:“喝酒去了,还有点不过瘾。”

“怎么不过瘾?没女人陪你喝?”我这样说道,“我感觉你身边不缺女人,你是个让女人喜欢的男人。”

他很纳闷并且很生气的说:“我一直很缺少女人!”

“……”

他又说:“你嘲笑我啊?你出来陪我喝点好了,今天正好是万圣节。”

我说:“好啊。真的是万圣节啊?”

酒,的确是个好东西,如果不喝酒,恐怕也不会发生那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他直接告诉在某酒吧门口等我,那是他朋友开的酒吧。我答应了。

当我来到酒吧门口的时候,他已经站在那里了,我没注意他的脸,我只注意到她穿了件风衣跟一个南瓜头站在一起,他一眼就认出了我。

他带我进入了酒吧。酒吧内的声音太嘈杂了,很多人带着魔鬼的面具在狂欢,还有各种各样发光的玩具在一些人的手里挥舞着。我让大漠随我去厕所,告诉他在门外等我。这厕所是男女公用的,大概有十几个“包间”,总面积比酒吧的舞池还大,而且装修特别考究,全部是TOTO的,我总感觉将酒吧的厕所如此设计有点喧宾夺主。

不一会儿,他朋友来厕所接我们,他一看到大漠就把嘴巴放在他的耳边大声地说:“波涛汹涌啊!”我先是一楞,后又低下头去看着地板,地板上已经有了我RF的影子。

酒吧里面坐满了人,已经没了空位,我们只有坐在吧台了。他那朋友吩咐服务员给我们上了一些小吃与三大扎啤酒。他举起那个大大的杯子跟我碰了一下说:“万圣节快乐!”我笑了笑,双手捧起了大杯子喝了一小口,然后伸了一下舌头。他说:“你真可爱。”此时我已经有点喜欢他了。他并不是个健谈的人,这一点跟我很像,两人都没什么话题,于是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地不停喝酒。

过了一会,大漠拉着我的手走进舞池,随着音乐一起蹦了起来。我的身材得以完美呈现,我的臀部占用了太大的空间,并且还扭来扭去让他无法靠近,当然这也不能全怪我,因为他的裆部已经撑起了小帐篷,这让他不得不收腹提臀并且虾着腰在那陪着我又蹦又跳。

我晃动着自己的身体,大漠突然捂着肚子走出舞池坐了下来,我也跟着他过去了。我很恼火,恼火这舞池的灯光太亮,好象很多人都看到了我凸起的胸部。我端起杯子没跟谁碰,一口气喝了一大半,大漠见我喝了那么多,竟然一口气把酒全干了,就好象他也很恼火一样。他把另一大扎啤酒给了我,他说不喝酒跳起舞来没感觉。我说,那就喝呗!说完又跟他一人喝了半大杯。

事实上,我并不能喝太多啤酒,因为我已经把头放在他的肩膀上大声地告诉他我今天晚上没穿内裤。那声音大得超过了现场的HI乐。他听我这么一说,大声地喊:“我不相信!”震动了全场。

大漠东倒西歪地拉我进了舞池,这次他旁若无人地疯狂扭了起来,他的舞姿足以让台上的舞女自叹不如。我背靠着他将臀部贴紧着他的裆部,这样就没人再看到他二次隆起的小帐篷,看出来他有些感动。我们疯狂地舞动着,所有人都盯着我们看,还有人在微笑,我不知道他们是嫉妒还是嘲讽。其实我是不怎么会跳舞的,但是酒精的麻醉已经让我忘记了他人的存在,我的舞池里只有他,他的舞池里也只有我,天旋地转,目空一切。我的上衣吊带时常会滑下来挂在胳膊上,导致RF暴露出很多表面积,但我并不在乎,每次都是他帮我把吊带重新挂在肩膀上,就好象那对RF属于他的一样。他的一举动一定引起了很多舞客的不满,这正是我所希望的。

我们满身大汗回到吧台,勉强坐稳在高脚凳上,大漠一脸地平静,一点也不像醉酒的样子,我大喊一声:“服务员,再给我们来两扎啤酒!”酒上来了,我跟大漠一人一扎。他与我碰杯并说了一句万圣节快乐,然后猛地喝了一大口。我也二话不说两只手抱起杯子就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喝到一半我就已经坐不稳了,一头砸进他的怀里。我醉了。他朋友走过来,把嘴巴放在他的耳边大声地说:“波涛汹涌啊!”我隐约听到了,但没说什么,心想你TMD是不是复读机转世啊。酒吧的人已经走了不少,那位朋友这才把我们安排在一张灯光昏暗的大沙发上。我把头放在大漠的肩膀深情地喘息着,他将我的头扶正,仔细端详着我的脸。我撩起本来就不长的裙子骑上了他的大腿,托起了他的下巴,疯狂地亲吻他,我把他的整个舌头都吸进了口中像大功率洗衣机一样来回搅拌着,如果我们的舌头足够长,一定会被扭成一个死结,永远也分不开。吻着吻着,我的吊带又滑落了下来,这次他没有帮我拉好,而是索性拉下了那根令人讨厌的带子,一头砸进了我的怀中,疯狂地亲吻着我的RF,耳边除了音乐就是我的shenyin,也许还有几十双眼睛在黑暗中盯着我们,但我一点也不想关心这个。大漠说:“我们ML吧。”我点点头。他突然问:“你真的没穿neiku吗?”我说是的。此时,我隐隐感觉到他的大腿已经黏黏糊糊了。

我们又喝了一口啤酒就离开了沙发,跌跌撞撞朝厕所的方向径直走去,不约而同地,漫不经心地,恬不知耻地,激情澎湃地、大摇大摆地进入了同一间厕所,关上了门,紧紧地抱在一起如饥似渴地吻着对方。厕所很密封,其中的坐便式马桶占据了厕所的大部分空间,这让我们无法舒展自己的身体,唯一的办法就是我将双手撑在水箱上,面对着业已闭合的马桶盖子,撅起我的tun部,这样我才可以很轻松地与他合二为一。其实,头回见面我并不想用这么原始的姿势,但空间有限,我们也只能这么做了。大漠迫不及待掀起了我的裙子……

大概二十分钟之后,我两腿发抖,大漠也快支撑不住了。我们只能尽快了断。最终,大漠长长的叹了口气,提起裤子,我掀开了马桶盖子,竟然发现里面有一坨还带着热气的大便,这让我想起当时流行的一位女诗人的诗:我坚决不能容忍/那些/在公共场所/的卫生间/大便后/不冲刷/便池/的人。我将胃中的啤酒全都呕吐了出来,将那坨大便冲得无影无踪。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我感到我就是那位女诗人。

我们若无其事地走出了厕所,酒醒了,拖着疲惫的身躯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大漠抽着烟,我一个人发呆,谁也没说什么。看看表,已经凌晨三点零三分,我起身要走,大漠说要送我。她说,不用了,谢谢。在酒吧门口,大漠的朋友将嘴巴放在他的耳边小声地说:“波涛汹涌啊!”我笑了笑,一个人上了出租车,离开了那家酒吧。

后来我一直没有联系大漠,他也没有主动联系我。事实上,我觉得大漠是个很好的人。我也天真地一直在等他给我打电话,我幼稚地认为真爱会在此降临。他不联系我,也许是有理由的,因为我们认识的方式是网络,然后一见面就发生了关系。假设我们今后在一起了,有人问起,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我们说:是通过聊天认识的。然后呢?我们说:然后就到酒吧见面,酒后乱xing。这要是在婚礼上,显然是难以启齿的。虽然我们可以不在乎,但有很多道德的枷锁在约束着我们,有无数只眼睛在注视着我们。他们会说,通过yi夜情认识的一对狗男女,是不可以结婚的!大漠,成了我美好的回忆……

公司派我出差西班牙,洽谈一个重要的贸易合作项目。很巧,陪我一同前往的是产品部经理安东尼奥,就是那个金发男子。他的英文很流利,在前往机场的路上,他还撩开了我的刘海,看了看上次的伤疤。

第一次乘飞机,心里有些忐忑,不会使用安全带,安东尼奥很热心地帮我系好,又嘱托我关闭手机。他很细心地交待我到达多伦多之后的谈判细节。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有些不自在,对于上次的那场梦,依然心有余悸,好像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美丽的西班牙空姐高傲得很,阳光透过窗子反射在她们的脸上。各种肤色相映成辉,安东尼奥的金发分外耀眼。我用英文对他说:“你结婚了么?”

他朝我笑了笑说:“没有。”

飞机穿越了重重迷雾,我看到有个孩子在机舱的走道来回跑动,她用西班牙语大喊大叫,逗得大家笑得前俯后仰。

我突然想哭,不是因为想要个跟他一样的孩子。而是羡慕这群人的快乐,他们真诚的笑容深深地打动了我。当然,我也是微笑着的,但我知道这样的微笑对我来说是极其短暂与虚假的。我辗转于不同男人的怀抱,享受着不同的男人的味道与力量,总以为男人都是不同的,事实上,我已做动物好久了。

商务谈判进展得很顺利,最终双方达成了价值一千多万美元的进出口合作协议。因为这个项目,我可以拿到一万美元的奖金。这对我来说,是很可观的一笔钱。

在回国的途中,安东尼奥一直夸我口才好,否则这次很难拿下这笔订单。安东尼奥说回去要和老板好好汇报一下,公司又发现了一个商业人才。我听了之后信心大增,如果让我评价自己的长处的话,除了三围之外就是我一直觉得自己有点商业潜质。我越来越觉得安东尼奥是个好人,常常为那个梦而对他心存愧疚。

回国以后,为了弥补精神上的空虚,我变成了一个工作狂。公司看准了国内市场,将我的工作重点转移到了国内。经理还特意找我谈话,说国内贸易是我们公司未来3年的战略重点,公司认为我能够担负起这个重任。我想,可能是安东尼奥的汇报奏效了。

公司以前不太注重网络贸易,我凭借自己常年在网上作战的经验,在阿里巴巴上找到了很多客户,面对如雪花一样飞来的网上订单,我有些不知所措。可是谁又会跟钱过不去呢?于是我更加努力的工作了,短短的几个月,我与国内二十多家企业达成了几百万元的贸易合作。与男友分开之后一直到现在,没有生活压力的我,花起钱来也是大把大把地毫不吝啬。看看自己的浪琴表、成套的SK2以及连我自己都不是很熟悉的国外名牌服饰,在家里已经堆成了山。看看自己的私人账户,“支出”一项,数目惊人。女人还得靠自己!我一直这么想。

我成了公司的业务骨干,遭到很多同事的嫉妒,但是我不在乎,市场竞争如此激烈,大家都不容易。相反,在上级领导的安排下,我不定期在公司开展网络贸易培训,使很多人逐渐熟悉并掌握了各种电子商务软件的使用方法,他们的业绩也因此突飞猛进。他们对我的态度很快便由嫉妒转为羡慕与敬佩了。但是他们之中却没有一个人知道我背后的故事。我在工作与生活中,持有两种不同的人生态度并扮演着两个截然不同的角色。

小羽跟她的丈夫带着孩子到省城旅游,顺道过来看看我。孩子他爸是个砖瓦厂的厂长,土生土长的农民,一脸的憨厚。孩子见到我就叫我“阿姨”,很可爱。虽然孩子跟他爸长得很像,但我总觉得那孩子不是他亲生的。我不相信昔日的坐台小姐会生出多么纯正的娃儿,那娃儿身上好像流着无数个男人的血。我这么说绝不是出于某种嫉妒。小羽偷偷告诉我,我们过去公司的老板带着情妇跑到国外去了,听说他曾经保养了国内好几个赫赫有名的大歌唱家。她还说在她离开公司的时候,老板给过她三万块钱叫她有多远滚多远并不准说出厕所录像的事,所以她才远离风尘回归故土的。我说那你完全可以换个地方继续干老本行啊。她说,姐,说实话,没有感情的交配还不如自己DIY。还真是,别看她年纪不大,话糙理不糙。小羽还提醒我不要跟胡之国联系了,这个人很危险,我说不会的。对了,胡之国就是那个博士,我的初恋男友。我本不想提起这个人的名字。

有时候我会胡思乱想,把自己想成了那个梦的女主角,躺在办公桌上,任安东尼奥摆布,也许那样会很惬意。但我又不想表现地那么放荡,我期望他将我当成一个纯情的姑娘。当然,他并不知道我的过去。也许当他知道我曾经的往事,恐怕就会换一个角度看我,或许不会。我多么渴望他能在一个漆黑的夜晚扒光我的衣服告诉我他爱我,然后毫不犹豫地占有我,最后再义无反顾地抛弃我。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让我更加清醒地意识到,我不该再对任何男人抱有幻想。所有的美好,在我这里都将被撕得粉碎,不复存在。

这个星期,我发疯似的见网友,每天一个,每天晚上汗流浃背精疲力竭,只有在那种飘渺的快感中沉睡,我才能忘记所有的烦恼。他们之中,有的是公务员,有的是高中生,有的是个体户,还有大学教授、作家、网吧管理员。在我眼里,他们的器官是雷同的,同样的温度,同样的质感,同样的存在。

我又回到了久违的酒吧。要了一杯鸡尾酒坐在吧台,跷起丝袜长腿,端庄而又充满诱惑。我几乎击败了所有的酒吧女人,色狼们全都涌向了我。看上眼的,我就跟他们攀谈起来,看不上的,我就吐个烟圈,他们便很自觉地走开了。很赤裸。没有人是过来寻找爱情的。一次在舞池里,竟然有个男人用他的下身顶我的臀部,得意忘形之时他竟然掏出了器官抵触磨蹭我的手臂。我用烟头狠狠地烫了他那里,他竟然随着音乐高呼:爽!

渐渐地,我发现在我的眼角出现了几缕鱼尾纹。于是我知道,我的青春不在了。

有一天,我接到派出所的电话,说有个叫胡之国的人找我。

到了派出所,我看到胡之国光着脚与一群披头散发的女人蹲在一起。警官说他因为嫖娼在这次扫黄打非行动中被抓,他找我来,是要我替他交那五千元的罚金。

警官楸起他的头发,我发现我不认识这个人了。他的右眼有了残疾,就像八三版《射雕英雄传》中江南七怪的老大。据他后来讲,是那富婆的情夫给打的。打成这样,回国之后工作也难找了。之前有家工厂为了免去一些税收,便将他安排在车间的机床上干活。生为博士的他,没干多久就受不了,辞职了。全球经济环境逐渐萧条,不少企业开始裁员,高学历人才已经显得有些过剩了。胡之国总想走捷径,好逸恶劳,不走正道,他的生存成了问题。

胡之国跪着求我给他叫那五千块的罚金,并承认过去背叛我是不对的,实在该死,等等。见他一把鼻涕一把泪,我心一软就给他交了钱。出了派出所的门,他就说要请我吃饭,我看也是到了吃饭的点,便答应了他。他带我去了过去我们常去的那家小饭馆,点了些过去我们常吃的菜。我吃了几口,便哽咽起来,想到过去的那个胡之国,我们一起艰苦奋斗,相濡以沫。但我总不能将过去的那个初恋男友跟眼前的这个“独眼龙”联系起来。初恋是一种难以忘却的感觉,那些故事的主人公如今都已经不存在了。当你再回到这种熟悉的环境中时,你总是忍不住要掉泪。过去的那个贾红,我很怀恋她。

当胡之国将我带入一间平房的时候,我流泪了。那间平房正是我们过去居住过的,他曾经用来学习的老式写字台还在,还有那张旧床,不知道他从哪儿又弄到了与我们过去一模一样的床单,那花色、那气味是我所熟悉的。胡之国也哭了,那时那刻,我宁愿相信他是发自内心的醒悟与懊悔。

门没有关严,一个蹒跚的老人敲了敲门便走了进来,她对胡说:“小胡,你今天一天到哪儿去了?找你收房租都找不着。”这声音太熟悉了,昏黄的灯光照在她布满褶皱的脸上,我认出了她。她比几年前老了很多,后来听胡之国说,前年她的老伴儿死于中风。

胡之国脸色有些难堪,他看着我。那眼神,我一下子就明白了。我于是又从钱包里取出剩下的六百元钱给了老人,她已经不认识我了。

胡之国对于他与那个fu婆的事,供认不讳。似乎他对过去的事情已经不感兴趣了。只有我,还言之凿凿义愤填膺,不断地训斥他、审问他、抱怨他,就好像自己多么纯洁似的。

我有些后悔自己刚才那么激动,那种居高临下的语气跟过去完全两样。女人都不会忘记自己的第一个男人,虽然已经没有爱了,但记忆永存。

我还天真的想要找回那珍贵的初恋感觉,即便作为一个尝试也罢,我努力了。努力的办法就是跟这个piao客上床交he,采用我们当初采用的一切姿势,连呼吸的频率都一样。但我发现我们彼此的体力与兴致都大不如从前了,都像演戏一样,毫无快感,很快就结束了,跟yi夜情根本就没法比。我努力的结果是,发现自己比婊子还贱,免费的。

胡之国说:“对不起,在派出所蹲了一天一夜,太疲惫了。”我心里想,当初你踢了一天足球,晚上还能连搞七次。

我在那张床上睡着了,半夜泪流满面地从梦中惊醒,梦到了五个长大的孩子在喊爸爸妈妈。但我并没有把这事告诉身边正打着熟悉呼噜的胡之国。我知道男人永远不懂女人打胎的痛。

这一夜,是那么地漫长。

第二天,我没有急着走。问胡之国:“你是怎么知道我新手机号的?”

“哦,是小羽告诉我的。”他说。

“你们最近见过面么?”

“上次,她来省城的时候见了我一面。”

“你们上床了么?”我想这么问他,但话到嘴边又咽下了。我觉得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况且,一个女人以警察的口吻询问一个男人,是很失败的。胡之国现在穷得连房租都交不起了,以前的同学、朋友大多都失去了联系。他的过去与现在都让他没脸再联系任何人。只有我,一个为她付出无数的女人,成了他的救命稻草。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拾起了他堆在凳子上的脏衣服,放到盆里泡了泡,又给洗洗晾了起来。我没有让他搬到我的公寓里住,不是怕他丢我面子,而是不想再让他吃女人的软饭。

我平常没事的时候会过去看他,见他可怜,临走的时候也会丢下几张钞票。但我又担心他会拿我的钱去piao娼,——他极有可能这么去做。piao娼跟yi夜情一样,都是有瘾的。记得很多年前,这位博士就这么跟我说过。于是,现在当他一次次如饿狼般扑向我的时候,我并没有拒绝,我为他扮演着鸡的角色,亦或是我将他当成了鸭?关于这个问题,我一直很矛盾。

有一天,当我丢下三百块钱准备离开的时候,胡之国突然说:“把钱拿走吧,以后不要再给我钱了。”

变得有气节了?我心想。“为什么?”

“我找到工作了。”他说,“每月三千。”

“什么工作?”

“盲人按摩。”

“嗯。挺好的……但你不是盲人啊!”

“都瞎了一只了,再把另一只闭上就行了。”

“好吧,能自己养活自己就行。”

在我身上发生的这些事,生活中无人知晓。我跟安东尼奥渐渐地成了很好的朋友,他精通多国语言,在工作上他不断地帮助我、鼓励我,使我逐渐成为公司业务能力最强的职员之一。我也因此躲过了公司的裁员,我挺感激他。

一天晚饭后,我打电话请安东尼奥随我一起去找胡之国做按摩。这样既可照顾胡之国的生意,也可表达我对安东尼奥的感激之情。

招牌为“盲人按摩 中医理疗”的店堂内有几个隔间,几位盲人技师坐在前排。胡之国闭着眼睛坐在其中,我伸手指了指他与另外一位盲人,老板模样的人便领他们进了一个设有两张按摩床的隔间,我与安东尼奥紧随其后。

待我们躺下之后,两位穿着白大褂的技师由头部开始捏起。胡的技术倒是不假,工作也很认真,我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个我曾经深爱的背叛我的男人为我服务。虽然,过了这个时段,到了他下班的时候,我可能沦为他的胯下囚,但在这个时候,我是他的客人。他由我的颈部又按到了胸、背、腰、臀、腿,直到足底、手心,很舒服。我不知道他对别的女顾客是不是这样,一般的女顾客是不愿意被按胸部的,那无异于被盲人沾了便宜,但我对此无所谓。

安东尼奥躺在一旁问我:“贾红,他们真的都是瞎子吗?”

“是的!真是瞎子。”我说。

“好厉害啊!”

“嗯!他们学的就是这个,中医推拿。”

突然胡之国睁开了那只眼睛,盯我看了一眼,吓了我一跳。随即他又掐了一下我的脚底,疼得我尖叫了一声,安东尼奥立刻露出关心的神色说:“怎么了?贾红。没事吧?”我说:“没事的。”

临走的时候,我觉察到胡之国有些不悦,好像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我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吧,而且还是个外国人,我想他的心里一定很难受,或者说是嫉妒吧。男人总不希望自己的女人被别人拥有,不管他还喜不喜欢这个女人。

看到胡之国卖力工作的样子,我想他大抵会真的痛改前非了吧。他做得坏事不少,现在生活得不够好,是社会对他的惩罚。我想他不是个笨人,应该知道今后的路怎么走。

一个星期天,我去了胡的住处。他提出要带我出去放风筝,虽然我很想,但我却说:“我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小孩子了。”想起我在学校的那会儿,每年他都会带我出去放几回风筝,至今还是恋恋不忘。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当年的他了,见他那么可怜,我确有些不舍。

“我们从头开始吧,贾红,过去是我不好,以后我会加倍对你好。”胡之国这么说,虽然有些俗套,但我还是动了恻隐之心,虽然嘴上没有答应,但心理已经默默地接受他了。

我没有说什么,低头便去做饭了。这是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我想。炒菜的时候我便想着过些日子给他做眼角膜移植手术,我打算为此用尽我的全部存款。我希望他辞掉这份盲人按摩的工作,以他的专业与学位完全可以找份正常人的工作。博士的收入也不会很低吧。只有这样,我们才会有买房、结婚和生子的希望。我突然想过一种稳定的家庭生活,我渴望有个真爱自己的丈夫。我想,当我们喜迁新居的时候,我就会忘记这间屋子给我带来的沉痛记忆。

当生活有了希望与期待,我便更加努力地工作了。安东尼奥对盲人按摩的兴趣愈加浓厚,经常要我带他去。我将胡之国推荐给了他,他说很好。但他并不知道我跟胡的关系,我也越来越无法面对这样的情形,如果有人知道我的丈夫是个盲人按摩师,不知道这些人会怎么想。

终于,我让胡之国搬到我的公寓里住了。我添置了一套新的厨具、一张沙发、一套床上用品。是的,现在这里像一个温馨的小家了。没有人认识我们,没有人知道我们的来路。胡之国工作很努力,我也知道他的辛苦,每天要假装成盲人,面对各种顾客。三千块一个月的薪水,我想他一定是不满足的。博士,为何沦落到这样的地步!

我开始张罗最好的眼科医院,医生说,他这种情况已经错过了眼角膜移植的机会,只能装一只好看一点的义眼了。义眼就义眼吧,总比江南七怪好。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胡之国,他很感动,说自己会报答我的。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我们之间的性爱质量才有了一些起色。我也渐渐地意识到,女人的第一个男人会让女人陷入得很深。

一天晚上,我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很晚了还不见胡之国回来。从窗子看下去,有几辆TAXI经过,却不见他的人影。我又睡了一觉,大约凌晨三点,我便去了他的店里寻他。

有个值班的开门,说你是找胡师傅的吧。他刚被人打伤了,警察也来了,现在估计在医院里。 他的左眼球已经被打碎了,现在他成了一个真正的瞎子,名副其实的盲人技师。他躺在病床上处于半昏迷状态。医生说,没用了,都已经被人抠出来并放在地上踩了几脚。我看到一个荸荠大的眼球血淋淋地放在一个搪瓷托盘里已经变了形,很恐怖。

胡之国左眼现在凹陷了下去,比右眼难看多了,而且显得极不对称,像个畸形头骨。如果将来要装义眼的话恐怕不仅仅是右眼了。——再装义眼,还有意义么?

凶手被带到派出所讯问,口供是这样的:

“我老婆去他们那里找了个盲人技师做按摩,就是找了这个姓胡的。谁知道他趁我老婆后背刮痧的时候摸了我老婆的NaiZi。我老婆打电话叫我去,我就去了,当场抽了这个胡瞎子一耳光,结果他与我对打了起来,他比正常人还会打,打得老子两眼冒金星。我心想,反正他是个瞎子,就一把抠下了他的眼球……”四十岁上下的凶手作了上面的陈述。

“但他坚持说他的那只眼睛是好的。”警察说。

“哼!想敲诈我吧。证人呢?谁证明他的眼睛是好的?”

……

“周老板,你们盲人按摩店的胡之国,他是个盲人么?”审判员在法庭上这么问。

“我们店能在全市同行业中立足多年,经久不衰,靠的就是诚信!他是个盲人,虽有眼球,但是看不到。——千真万确!”按摩店的老板这么说。

“贾红,你作为胡之国的女朋友,相信你应该了解他的真实情况。”审判员问我。

“这个,医院应该可以给出结论吧。”我说。

主治医师从陪审席上站了起来,说:“很可惜,受害者的左眼球已经严重受损,目前无法通过医学手段判断这只眼睛在受损之前的视力状况。”

“是的,胡之国一直是个瞎子。”我冷冷地说了一句便离开了法庭。

最后,法庭判凶手赔偿胡之国医药费一千二百元。他失声痛哭。

一只眼睛,一千二百元,一张机票的价钱。活该。这种突然的幸灾乐祸,让我想哭。

胡之国,就这么给废了。

我将他送回原来的小平房,让他触摸我们过去使用过的生活用品,他很难受,泪水从干瘪的眼窝里流了下来。他的下场便是这样。他一点也不冤,一千二,够他返乡的路费了。

我给他老母去了电话,并告诉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她的儿子这些年都干了些什么。

老人在电话那头泣不成声,为了传宗接代,她也曾经流产过几个女孩儿,因此她深知我的痛有多深。她说:“早知当初就生下那些女孩了,也不至于今日落得这样一个废人。”

“是啊,都是计划生育给害的。”我安慰她说。

第二天,胡之国的父亲与他的表哥就过来接他回去了。分别的时候,我问胡之国:“你说你好好地按摩,为什么要去摸人家的NaiZi呢?”胡之国拄着拐棍,不无沮丧地说:“唉,狗改不了吃屎,想忍,但没忍住啊!”

望着远去的三个背影,步履蹒跚。我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跟农民谈恋爱了。

现在,那个大学生走了,丢下了他的遗物,这让我有些恶心。合上了《简爱》,我突然又想起了那个开摩托的瘸子,他从我的背后插入,不带任何感情地。很多人鄙视这一点,其实又有什么不好呢?我觉得挺好。有时候,我们为了所谓的真爱,得不偿失。

请允许我再去一次酒吧,也许这样可以忘记那个瞎子。

喝了点红酒,下身有些麻木,同时也越发瘙痒起来。二十七岁的夜晚,请给我一个男人!

灯红酒绿的舞池内站满了身姿摇曳的酒鬼,他们时尚、自我,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有老外,有靓女,有倩仔,即便是深秋,他们穿得依然单薄,丝袜高跟也不在少数。舞池周围的座位上有很多虎视眈眈的人端着酒杯,我知道他们是来觅食的。当然,我也身处其中。

今晚,我参加了一个周末派对,来的大部分人互相都不认识。在进入这家夜店之前,我们一帮人就在路边吃了很多烧烤,虽不算大醉,但也喝了不少。众所周知,参加这种聚会的单身女人基本上长得都不好看,像我这样的条件是比较罕见的了。喝了几瓶啤酒之后,我们按原计划去了酒吧。

对我来说,这是个让人怀旧并要落泪的夜晚。我身着蕾丝外套绒毛镶边短裙,我拼命地喝酒。当耳边的音乐再次响起的时候,我注意到了一张脸,平头黑发,傻傻地坐在那里,貌似狡黠地看着周围。我心想,又一傻屄,去逗逗他吧。

双脚失去了控制,我真的竟端起酒杯朝他走去。他很有礼貌地跟我碰了杯,然后竟一饮而尽。我哈哈一笑,说:“你干啦?没这个必要吧。”他从高脚凳上站了起来,连声说:“是的是的!”

“第一次来酒吧?”我问。

“是的是的。”他答。

他有些害羞,似乎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的靠近一个陌生女人。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他。

“刘虎。”他答。

“你妈真会起名字。”

“是的是的。”

作为一个成年人,我已经很久没有yi夜情了。我要了两瓶啤酒,递给刘虎一瓶。他又是一饮而尽。我想,喝就喝吧,便也跟着他一口气喝了两瓶,包括先前的那一瓶。

接着,我就拉着这个穿着白衬衫、蓝裤子、黑皮鞋的小平头进了舞池。可他却什么也不会,只是很平缓地左右晃动着自己粗壮魁梧而笨拙的身体。我突然感到了一种少见的轻松与自由,于是我推了他一把说:“哥们儿,再去拿两瓶啤酒。”他说:“好的。”便乖乖去吧台拿了两瓶百威递到我的手上。很奇怪,他并没有对我动手动脚。是装的么?我不知道。我不停的喝酒,其实他完全可以趁着灯光闪烁的时候将手插进我的裤子,我发誓我不会反对的,女人的酒喝到这份上,什么都无所谓了,就看男人的胆子。

不知不觉,我扭动的身躯突然躺在了地上,我想我是醉了。其他人迅速为我让开了一块地方,该跳舞的跳舞,该喝酒的喝酒,对我视而不见。也没有朋友来拉她一把。看来,今晚,他是我最熟悉的陌生人了

刘虎过来扶我,我便搂紧了他的脖子,踉踉跄跄地走出舞池。一直到了门口,我并未昏迷,而是将他的脖子搂得更紧了。他问我家在哪儿,我说:“不知道!去你家!”。

刘虎酒后驾车,驾着他的旧式桑塔纳两千将我带回了家。

他将我放在一张大床上,然后自己就洗洗躺在我身边睡了。我有些醒酒了,我注意到他并没有趁人之危,暂且就算他一个正人君子吧。

睡到下半夜的时候,我胸口憋得难受,便去卫生间马桶呕吐。突然他推门进来,我转头看到他穿了一条老式的三角内裤。他拿了张玫瑰牌卫生纸帮我擦了擦嘴,又将我抱上床去。我突然用手指着他问:“你是谁?”

“我……我是我。”

“你怎么还不碰我?”我问他。

他一时语塞。

“难道我配不上你?别装了!真虚伪!”我开始讥讽他。

见他仍然不动声色,我像一只母狼扑上了他。他并没有实质性地反抗,而是将我抱紧,然后轻轻地又将我放在一旁,说:“你喝多了,好好休息吧。”我没有听他的,与他扭在了一 文章转载于:www.afbbbb.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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