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天地:左手妻子 右手情人

大勇,一个普通的中年男人,普通的长相,普通的衣着,是那种走进人群中,便寻他不着的男人。我和他刚刚坐下,一个年轻的女人便推门而入,她摇摆着身肢在我们相邻的卡座上坐下。大勇见了,连忙起身过去,邀她来见我。见此情形,我知道这个女人一定是今天故事的女主角之一。只是大勇没有做通她的工作,她兀自点了茶水,自行享用起来。大勇讪讪地回到我面前,开始了他的讲述,只是他的声音较之刚才低沉了许多,我知道有些话,他不想让她听到……

太多的平淡,让我的心中有了不满足

女人怕老,其实男人同样怕老。时间既公平又残酷,属于我们每个人的青春只有一次。年届不惑,岁月在我的身体与心灵上划上一道道痕迹。当眼角鱼尾纹丛生,当青春岁月只能遥遥想起,我突然有了怕的感觉,我害怕自己就此衰老下去。

生活的本质是平淡,但平淡的日子过得太久了,心中就会有一点点不满。我有着一段十几年的婚姻,我和妻小文经别人介绍认识,那时,我们刚刚二十出头,我们的年龄与阅历让我们对爱情与婚姻还有着太多的懵懂。两年后,在两家老人的催促下,我们匆匆踏入了婚姻的殿堂。

我和小文婚后的生活像千千万万个家庭一样的庸常,我们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为生存奔波忙碌着。小文的性格温淑,没有太多的言语,即使在热恋时,她也没有太多的激情。但小文的传统决定了她对感情的专一,从决定嫁给我的那一天起,小文便把我当作了她今生的惟一。小文对生活的态度非常平和,她没有太多的要求,刚结婚那几年,我们的经济条件一般,她没有任何抱怨,总是尽自己所能,操持着家务。以后,我们有了女儿。女儿乖巧、可爱,给我们平淡的生活增添了很多的亮色。

女儿五岁的时候,我和小文相继下了岗。我们开始尝试着做生意,好在我们的运气尚可,以后,我们虽没有一夜暴富,但也衣食无忧。小本生意本没有太多的事务,当一切走上正轨后,我便让小文留在家里,专职照顾一家人的饮食起居。

日子在平淡中前行着,转眼又是很多年过去。世界每天都在发生着变化,而我和小文看似一成不变的生活,其实也在悄悄起着变化。我每天在外面打理事务,有着自己的社交圈与朋友圈。小文守在家中,守着她想要的简单与平静,只是多年全职太太的生活,已让她与这个社会严重脱节。小文的生活中鲜有新鲜的元素,她每天忙于操持家务,由于很少出门,她懒于梳妆打扮,一副“家庭妇女”的形象。小文的话本来就不多,而今,我们之间更找不到相同的话题。

我和小文的婚姻生活如同白开水般,寡然无味,我渐渐有了倦意。

那个夏夜,她勾起了我青春的记忆

我孤独着、落寞着,只是我对婚姻的失望,小文浑然不知,因为她一直相信我是爱着她的,就像她会永远爱我一样。2005年年末,小文提出再要一个孩子,我思忖再三,答应了,或许我也想以此来巩固我们的婚姻吧。虽然有着种种的不满足,但我内心深处早已把小文认可为自己的终生伴侣。

2006年初,小文如愿地怀了孕。看到小文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我也为即将再次为人父而激动着。我安慰着自己,我想,妻子贤慧,女儿乖巧,生意还过得去,我也应该感到知足了。可是就在我试着接受生活与婚姻的平庸时,命运却安排了一次不期的偶遇,使我的人生从此改变。

2006年夏日的一天,朋友们邀着聚会。晚上,当我到达位于云龙湖边的一家饭店时,朋友们早已等在了那里,只是里面多了几张陌生的面孔,其中一位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她长得很漂亮,眼睛大大的,鼻梁挺挺的,嘴唇薄薄的,皮肤白皙,有着凝脂般的细腻。她穿着一条高腰的黑色纱裙,湖风吹过,裙裾被高高撩起,整个人显得灵动无比。

我们一干人寒喧后在餐桌前坐下,刚巧,那个女子坐在了我身边。在朋友的介绍中,我得知她叫燕子。大家相互介绍认识后,便开始敬酒。随着酒意渐浓,大家没有了最初的拘束,有说有笑,气氛开始热烈起来。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燕子一直很沉默,她的眉头轻蹙,神情间有着几分沉重,让人看后,有着几分心疼。

我给燕子夹菜,并找些轻松的话题来说,生怕冷落了她。燕子是敏感的,她感觉到了我的“用心良苦”,以致她望向我的目光里多了些感激。渐渐地,燕子从自己的情绪中走出,她的话多了起来。大家海阔天空地神聊着,不知怎的,燕子谈起她曾经在矿务集团附近某小区住过,我突然感了些兴趣,因为我也曾经在那里住过。当燕子说出她父亲的名字时,我惊奇地发现我和燕子居然是邻居,而她的爸爸曾经是我的好朋友。

燕子在瞬间打开了我记忆的阀门,于是,许多的往事浮现在我的脑海。上世纪八十年代中、后期,我住在煤建西路的一座大院里。那时,人们的生活相对简单,感情也非常纯朴,邻里之间相处得很融洽。到了夏天的时候,大院里格外热闹,黄昏时,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后,女人们忙着准备晚饭,孩子们在院子里嬉闹,男人们则聚在院子的大树下,杀上两盘棋,或打上几把“升级”。那时,我才十八九,刚刚参加工作,正是一个好热闹的年龄,常跟在几个老大哥旁边凑热闹。其中,我与一个叫玉轩的大哥十分投缘,虽然他年长我很多岁,但我们的脾气性格十分相似,所以我们相处甚欢。玉轩大哥有一个女儿,叫燕子。两年后,我们家搬离了那座大院,我与玉轩大哥的联系渐渐少了起来,直至最后失去了彼此的消息。

我没有想到在这个晚上,会重拾往日的记忆,我更没有想到,昔日那个“小黄毛丫头”会出落成如此美丽的大姑娘。接下来,生命中彼此重叠的部分让我和燕子没有了距离感,我们相谈甚欢。我问起了她父亲的一些近况,也简单谈了些自己的情况。

饭局结束后,我理所当然地承担起了护送燕子的任务。时间还早,我们沿着湖边慢慢散步。或许是触景生情吧,燕子向我敞开了心扉。她告诉我,她和丈夫的感情一直不好,她十分痛苦,她最近正面临着“GO ON”,还是“GO END”的两难选择,因为结束一段婚姻毕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燕子哭得异常伤心,我心痛着、叹息着……

我贪恋着与燕子在一起的感觉

几天后,我拨通了燕子的电话,我很想见她,我心中涌动着一种莫名的冲动,燕子欣然赴约。燕子正深陷痛苦,她急需要倾诉,而我的身份给了她一定的安全感。相坐在饭店里的小包间,燕子向我倾倒着她的苦水。在燕子的讲述中,我得知燕子的丈夫是一个很世侩的男人,她无法忍受她的自私与龌龊。燕子哭得眼睛都肿了,我知道她压抑了太久。我让服务员送来了热毛巾,递给燕子,让她揩面。然后,我为燕子点了些清淡的饭菜。我安慰着燕子,她的情绪渐渐平息下来,在我的劝说下,她吃了些东西。食物给了燕子需要的热量,渐渐地,她的脸色有了些红润。或许为自己刚才的失态感到不好意思,燕子羞涩地笑了,她的眼角还有些泪痕,而梨花带雨般的柔媚让燕子更加楚楚动人,我看得呆了……

以后,我和燕子常常相约见面。人们常说,日久生情吧。渐渐地,一天见不到燕子,我就会魂不守舍。我感觉到了内心深处对这个女子的喜欢,以及想拥她入怀的冲动。可是想到我是她爸爸的朋友,而妻子马上就要分娩了,我拼命压抑着我内心的渴望。

可是有一天,爱欲还是如同火山般爆发了。一天晚上,我和燕子相约吃饭,我们都喝了些酒,我们从对方灼灼的眼神里感觉到了彼此的需要。我拉着燕子的手在路上狂奔,我们去了一家宾馆。走进房间,已说不清是谁先抱住了战颤着的对方。令人发狂的激动,让我和燕子的身体紧紧纠缠在一起。

我和燕子任性地燃烧了彼此,而我们的生活开始偏离原有的轨道。不久,燕子毅然决然地办理了离婚手续。虽然燕子和丈夫之间的裂痕早已存在,但我不得不承认,我的出现加快了她婚姻的解体。燕子爱我,我同样也深深地爱着她。我承认,最终的越轨,让我对小文有负罪感,可是燕子的年轻与美丽,给了我从未有过的激情,她让我重新焕发了青春与活力。我贪恋着与燕子在一起的感觉,那种激情四射、欲仙欲死的感觉,让我深陷其中,无以自拔。

我在妻子与情人的取舍之间痛苦着

燕子让我深深地着了迷,我感到我们俩是那样的默契与和谐,以致我有了和小文离婚,和燕子一起生活的念头。可是每每回到家中,面对小文时,我始终无法开口提离婚,尤其是几个月后,小文诞下我们的儿子。小文是善良的,也是传统的,在她的心中,我和女儿、儿子便是她生命的全部。她一直信任我、依附我,我知道多年全职太太的生活,让她几乎没了生存能力,我不知道如果我离开了她,她将如何应对生活。

虽然燕子知道我是爱她的,但像所有没有安全感的女人一样,她急于用那一纸婚书来稳定我们之间的关系。燕子的要求并不过份,爱一个人,就想与他(她)长相守,况且,我口口声声说爱她,我应该证明给她看。可是我该如何安置小文和孩子们呢,我矛盾了很久,也痛苦了很久。但最终还是爱情占了上风,我决定和小文摊牌。

我向小文提出离婚,并坦白了我和燕子的私情。小文的痛苦可想而知,她哭得天昏地暗,伤心欲绝。几天几夜,小文不吃不睡,整个人憔悴无比。想到这么多年来,她辛苦地操持着家务,孝敬老人,照顾孩子,我心中多了些愧意。可是想想燕子,我还是狠着心,逼小文给我答复。未承想,小文跪在我面前,她说,大勇,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你回来吧,只要你和她断绝来往,我不会计较过去。看着小文无助与痛苦的样子,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小文不同意离婚,而燕子又急于要一个结果,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在燕子的建议下,我们决定三个人坐下来谈。那天,我们三个人在饭店里见了面,我感到非常尴尬,左手妻子,右手情人,我不知道事情怎么搞到如此地步。好在那天,小文与燕子都表现得非常有涵养,没有大吵大闹,她们只是表述自己的意见。小文请燕子看在我们孩子的份上,放过我。燕子却说,她爱我,她不能没有我。几个小时过去了,她们都无法说服对方放弃各自的感情,最后,大家不欢而散。

我夹在两个女人之间非常痛苦,从理智上讲,我站在小文的一边,从情感上讲,我偏向燕子,因为和她在一起,我感到很快乐,很幸福。小文不愿意离婚,我只能逃避,我天天留连在外。我与燕子去宾馆开房,我们没日没夜地纠缠,用肉体的欢愉来忘却现实的困惑。可是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一天,不堪痛苦的小文在家里割腕自杀,被邻居发现后送医院抢救。我得知消息后,感到自己快崩溃了,我知道如果小文有个三长两短,我一辈子都不会心安,可是我和燕子的爱又该如何割舍呢?

大勇倾诉完后,燕子终于坐到了我的面前,如大勇所言,她年轻且漂亮。她为大勇辩解,她说,结过婚的人就不应该有自己的感情生活吗?她为自己辩解,说,与其三个人痛苦,不如成全其中两个,她和大勇相爱,所以,小文应该让开。燕子说得振振有词,而我似乎无言以对。我只想问她一个问题,如果我们的幸福必须建立于别人的痛苦之上,那么,我们是否会得到预想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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