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我的秘密是他心中的刺

倾诉女主角:末末(化名),42岁,职员

与末末相对坐定,我觉得她的脸色不好。刚问了一句,她就从包里拿出一包纸,抽出一张往眼角抹去。我停顿了一会,等待她调整情绪。

爱他,我诉说了秘密

我出生在上海郊区,通过自己的努力考上大学,来到外地一所高校读书。在那里,我认识了文(化名)。同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相互的依赖显得尤其珍贵。

不过,我们的感情却没有得到他家的认同。因为我是农村的,他家父母不想讨个农村媳妇。但是,大概年轻人都很反叛吧,越是有人反对,我们越是要在一起。为此,他父母断了他的经济来源,他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是我问父母拿的。就这样,我们艰难地走到了毕业。

毕业后,我回到上海,我希望他跟我一起过来,但是,他却很想回家。我知道,他一旦回去,就会为了不让他妈妈伤心而放弃我。可是,不管我怎么劝他,他还是回去了。我对他失望透顶,于是写了一封分手信,他一直没有回复我,我们之间就这么断了来往。

我进了一家单位,单位里男多女少,一进去就有人追我。我想,反正已经爱过一次了,现在找谁都一样,因此,我接触了一个男同事。

半年不到,有一天,我突然收到文的来信。他说他还是放不下我。我心里何尝放下过他?接到信的当天,我就请假坐火车去他家找他。因为这封信,我们重归于好。

很快地,我们便谈起了婚嫁。我告诉了他一个深藏在心中多年的秘密:读小学的时候,家里穷,没什么吃的,嘴就很馋,隔壁的男孩用一块糖果骗去了我的童贞。这件事,一直是我心头的梦魇,我也从未告诉过任何人。听了这话,文把我搂得更紧了,他不介意,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爱他,我毫不保留地告诉了他,也终于获得了他的理解。

那时,我们还分隔两地,但是很快,我们就在1990年的时候领了结婚证。我的单位有政策,结婚5年之后就可以把文调到上海。那时候,我们几乎天天扳手指数日子,希望团聚的一天早早到来。

过了几年,文终于如我们所愿调到了上海,我们的小家庭开始有了家的完整。一年后,孩子呱呱坠地,我以为,我们的好日子开始了,可我没想到,文的不介意只是暂时的……

因为当年的那个秘密,我一直都很感激文的大度和宽容。尽管他说不介意,但我还是心存愧疚,希望在日积月累中去补偿他。在生活中,我处处为他着想,小心翼翼地去维护着这段感情和婚姻。因为在后来的生活中,我总觉得,文的心里为了这事多多少少有疙瘩。

我问末末,有关这个疙瘩,是文具体透露过,还是她自己的猜测。末末说,他常会莫名地生气,问他,他总说说不清楚。他曾经跟末末说过,自己心里一直有个梦,要找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女孩。说到这里,末末沉默了。

她说,他爱的不是我

从结婚到现在已经18年了,我们的生活一直很平静。我虽然知道文有那样一个梦,但还是尽我所能去维持家庭的稳定与和睦。

2006年,文从老单位辞职了,和几个朋友一起做生意。一年半之前,他接手了一个项目,长驻外地,一个月回上海一次,每次四五天。有人说,他们在外面会很寂寞,我觉得只要他是在为这个家着想,就不要去给彼此增加不必要的心理负担。可是,上个月他回家,明显有些不对劲,言语间还提到了“遗憾”、“离婚”

等等字眼。不过,等他回去的时候,他给我发了一个短信,声称自己可能是最近太忙了,情绪不太好,希望大家都能调节一下。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五一”文要去外地出差,无法回上海跟我们一起过节。他建议,让我带着孩子一起过去,等他谈完了事,我们一家三口正好可以在那里旅游。我很兴奋地订了机票。4月30日,正要上飞机之前,我突然收到了一个短信,问我是不是文的老婆,是不是打算去旅游。我一愣,按照号码打过去却没人接。一个小时过后,又是一个短信发过来:“文爱你吗?他爱的人是我。”看到这样的话,我心里凉透了。

我依旧如约带着孩子和文碰头。当我拿出手机询问他的时候,他毫不掩饰地承认了有这么一个人存在。那女孩今年26岁,还没结婚,刚开始不过是排解寂寞,后来两个人都认了真。对方本来什么要求都没有,现在,她希望文能跟我离婚。

我问文,她是不是就是那个他心目中一直期待的属于他的女孩。文说不是,他提离婚也并不是因为她。他跟我之间早就存在问题,跟有没有她没有关系。我知道,如果换了其他人,遇到这样的事情,肯定不会像我这般冷静。但是,我是爱文的,18年之前的那种爱到了今天,不仅依然强烈,甚至已经转化为一种习惯,融到了我的骨头里。再说,是我有瑕疵在先,以前,文包容了我,现在,我难道不应该大度地去包容他吗?

说到这里,末末已经平稳的情绪又有些失控了,桌上的纸巾团多了一个又一个。我抬头看看末末,终于明白她的脸色为什么显得苍白了。末末说,当时,在文的面前,她表现得很平静,其实,心里的波澜让她无法承受。

为了挽回,我愿做一切

节后,我回到上海,文回到他工作的地方。我们之间的问题表面上因为分开而暂时淡化。后来,文告诉我,他已经决定跟那女孩分手了。我觉得这事应该快刀斩乱麻,彻底断个干净。但是,文却说,对方要死要活的,他也不能如此绝情。我已经想不了这么多了,只要他们分手,就是我最大的愿望。

文说,我和他之间最大的障碍不是由于她的出现,关键在于,他觉得这些年来我一直让他心存遗憾,到了如今,长时间不在一起生活,我和他之间似乎只剩下孩子了。乍一听这话,我的心也缩紧了,没想到我全身心付出的爱竟然是这样一种回报。不过,转念一想,我又原谅了他,只要他能保全这个家,不管他做什么,我都愿意去接受。

最近这段时间,我的心找不到平衡点,我觉得自己就快承受不了了。我想过不少挽救局面的想法,却又一一被自己否定。比如,我应该让文尽快回到上海,但是,他的事业刚刚走上轨道,我怎么忍心让他中途放弃?或者,我应该放弃自己的事业去他身边陪伴他,可是,孩子即将面临升学,如果这时候我离开他或(推荐阅读:我和姐夫,更多情感口述故事访问WwW.iqinggan.Cc)者让他转学,对孩子的学业都是相当不利的。或者,我什么都不做,可是,我的感情和婚姻已经如此脆弱,难道就看着局面恶化下去而不及时采取措施吗?

我在心里问了自己千万遍,我到底应该怎么做,但是,每次都像钻进了死胡同,根本就找不到出路。也许睡着了就能遗忘一切,可是,现在的我连睡个安稳觉都变成是一种奢望。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撑多久,如果我能挽回我们的婚姻,那么,做什么我都愿意。

我虽然能理解末末的心情,也很同情她,但我觉得末末实在有点深陷其中。她考虑了文,考虑了孩子,考虑了事情的方方面面,惟独没有考虑自己。依靠一味的退让来保全婚姻,这样的不对等本身就是不公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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