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孕只是丈夫偷吃的借口
无子婚姻蒙上阴影
认识安邑的时候,灵风在一家理发店当收银员,所租的宿舍就在安邑单位的办公楼内,他在五楼,她在九楼,平日里低头不见抬头见。
他们的相爱源自一封家书,安邑自告奋勇地帮灵风转信,以此为借口约她出去吃饭,不是高档的中餐厅,也不是富有情调的西餐厅,安邑请她吃的第一顿竟是在大排档,露天进餐,油烟四溢,人声嘈杂,可她并不在意这些,偏偏爱上了这个节俭的男人。
恋爱之初,安邑主动向灵风坦白了一件事,他得过癌,为了安心治疗,读大学时还办理了退学手续,治疗了近3年时间,病情才得到了控制。以前在大学,他谈过一个女朋友,得病之后,这段爱情也就无疾而终了。明知坦白也许会带来伤害,他仍然选择了诚实,光凭这一点,她下定了决心——就是他了。
2003年春天,他们结婚了。新婚燕尔,当安邑在灵风面前暴露无遗时,她才真正弄明白,安邑得过的病是睾丸癌,一侧已被切除。这并不影响他们的感情,反而让他们靠得更紧了,灵风接下一间小餐馆,做起了生意。
可大半年过去了,他们还是没有孩子。安邑每年年末都会随单位去医院做全面体检,医生确诊一切正常,旧疾没有复发迹象,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灵风,上医院一检查,果然有问题的人是她,一侧输卵管堵塞,严重影响到怀孕的可能性,受孕几率极低。
每每想到自己可能永远也没有做母亲的机会了,她就会悲痛欲绝。还好有安邑在身边安慰着,鼓励着。2004年夏天,灵风做了手术,康复后的一段日子,她的身体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安邑叫她慢慢来,先把身子调养好再计划。
小日子平淡却有盼头。安邑因为业绩出色,被领导提拔为后备干部,灵风的餐馆生意算得上红火,最近还新招了一批临时工。生活里唯一的美中不足,是他们仍然没有孩子。 在新来的服务员里,有个叫慕林的女人,清瘦苗条,面容姣好,听说她成了家,孩子10岁了,可老公不成器,没日没夜地赌钱,输了就去买醉,回家就对她拳打脚踢。怜悯之余,身为老板的灵风不时给她备些好菜,让她拿回去给孩子加餐。慕林总羡慕灵风有个好老公,而灵风则羡慕慕林有孩子,也许任何一种生活都不可能完美吧。
那段日子,灵风私下去复检过(推荐阅读:女婿说要吃我乳房,更多情感口述故事访问WwW.iqinggan.Cc),医生说她排卵功能差,建议去做试管婴儿,安邑并没有同意。转眼到了三伏天,一日中午,灵风采购货品晚了,没有午睡便直接奔去餐馆,往常中午的时段,只有一个服务员在厨房值班,负责洗米煮饭,那天值班的是慕林。刚进屋,厨房里传来一男一女的笑声,灵风好奇地把头往里探了半截,只见慕林正和安邑有说有笑的,两双手伸在同一只盆子里洗米,脸挨得很近,她眼一黑,差点没倒在地上。
灵风自认为纯粹而坚不可摧的爱情,在那一刻开始坍塌。
这样那样的流言蜚语,开始源源不断地传进灵风的耳朵,之前,他们夫妻很少吵嘴,自从“洗米事件”之后,他们闹别扭的次数越来越多,甚至隔天就会冷战一次,后来演变为安邑关机,然后整夜不归。“我到底哪里不好?”“我只是想要一个孩子,这未尝不可!”和安邑认真谈过之后,灵风才明白,原来他一直对她不能生育的事实耿耿于怀,思前想后,她决定成全安邑和慕林。“不过,我是不会跟你离婚的。以前我失意潦倒,你没嫌弃过我有病,现在你生病了,我也绝不会抛弃你。我不想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安邑说出这番话后,灵风的痛苦生活便开始了,不能离婚,不能生育,还必须得容忍丈夫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纸捅破以后,安邑和慕林的地下情,堂而皇之地摆上了桌面,光天化日之下,两人有说有笑,亲密无间,灵风仿佛成了可有可无的透明人。为了赶慕林走,去年9月,她把餐馆转手卖掉了,可慕林不肯回去,赖在他们家不走。想到这些,灵风终于支持不下去,拿起刮眉毛的刀片,朝手腕割下去……
也许安邑被灵风的自残举动吓倒了,三个人粗粗地做了个断了。慕林虽走了,但没有真正离开武汉,仍然和安邑藕断丝连着,灵风也懒得去理会,重点是,安邑他变了,不知道他心里在琢磨什么。白天他们继续吵架,夜里安邑还会搂着灵风睡,到底哪个才是他,她并不了解,心想着:最重要的是,得赶快为他生个孩子。
我并不想急着要孩子
大半年过去了,灵风时常会挂在QQ上,头像总是亮着,因为工作忙的原因,我一直没能和她说上话,可心里一直惦记着,她的身体恢复得如何,她和安邑的感情有所缓解吗?那个叫慕林的女人是否还在他们身边打转呢?之前,我曾建议过她去大医院咨询看看,只要有一线生机,都要试试,如果这样还堵不了婚姻的缺口,责任就不在她了,问题出在安邑那儿。
直到某天,我接待了一名身怀六甲的孕妇,突然间,我很想知道灵风的近况,很想听到她对我说,“我有了!”采访一结束,我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电脑,运气不错,灵风果然在网上,我们很顺利地聊了起来。
遗憾的是,灵风告诉我她过得并不好,两人过得很勉强,自从知道安邑和慕林的事之后,她的精神状态一直很差,无法调整自己的心态,更对捉摸不透的安邑失去了耐心。那段日子,她只能靠和陌生网友聊天来发泄不满,舒缓不快,后来她认识了网友小罗,小罗是外地人,比她大几个月,还没有成家,有过一段失败但刻骨铭心的爱情。两人互诉衷肠,感觉越来越亲近,其实她是有机会和小罗发展的,她甚至想过要用出轨来报复安邑的所作所为,可她太爱安邑了,根本做不出半点对不起他的事情来。
和她的忠诚相比,安邑似乎淡漠了许多,他依然和慕林偷偷在来往,虽然不像以前那么大胆,但是直觉告诉灵风,他们仍然保持着不正当的关系。最近听说国家对公务员的管束越来越严,对包养情妇之类的现象严加打击,安邑之所以低调,可能是因为他是处级干部,害怕这件事会影响到他的仕途吧。她明白他的做法很自私,坚持不离婚只是担心他们的婚姻结束,对他自己的前途不利。即使这样,她也不再想管他了,绝望之余,自己也没有那么多的精力了,过一天算一天吧,这是她爱安邑的方式,爱他就给他自由,给他空间。
这期间,安邑不止一次跟灵风提过要做试管婴儿的事儿,可她考虑再三,没有答应他的提议。我问灵风为什么,她说原因很多,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她担心自己以后对安邑的感情会有所变化,假如某天她不再对他有感觉,万一他俩真走到了离婚的那一步,孩子会很无辜。她总是听人说,如果夫妻之间的关系不好,即使有孩子的牵绊,一样也会有离婚的可能,分开只是早晚的问题,她觉得很有道理。
前几天,灵风问过安邑,“你还爱不爱我?”安邑这样答道,“我没有不爱你,可我也爱着慕林,她和你很不一样,应该说你们俩各有千秋,她有的,你没有,你有的,她没有。”听到这样的回答,灵风冷笑了一声,想生孩子只是他的借口,想两个女人都占有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灵风觉得自己很累,时而清醒,时而矛盾,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做。朋友们总问她为什么不放弃安邑,她也在想,为什么自己没有勇气离开?“也许我还在等安邑回头,期待着风雨过后出现彩虹的奇迹,也许我是害怕走出去之后,结局会更糟。因为安邑,我对男人失去了信心,我现在基本丧失了分辨真假的能力。离了婚又如何?我会得到幸福吗?”
在灵风讲出内心真实的想法后,无助,绝望,呼之欲出。突然间,我意识到,要不要孩子,离不离婚,这些问题固然棘手,甚至难以找出解决之道,但最大的问题是灵风的心态,她没有意识到生活,爱情,或婚姻,不是一味地为对方付出,而更应该关注自身的感受。只有学会珍惜自己,疼爱自己,欣赏自己,才能最终跳出自己划定的圈子,围城外的生活也许不可预测,也许将来还会受到伤害,但至少曾为自己勇敢地活过一回。不能生育的女人没有错,灵风没有必要为此自责,更无需背负一生的情债。
似乎这次网谈比上次面谈的效果更好,这些日子,灵风想过很多,也想通了很多,只是暂时无法行动起来。婚姻并不是女人的全部,我想,灵风应该知道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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