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催人泪下的性爱姐弟恋:爱上寂寞的白领姐姐的性故事

催人泪下的性爱姐弟恋:爱上寂寞的白领姐姐的性故事(5)



 走出屋子,我偷偷地瞟了王刚宿舍的窗户一眼。大热的天,窗户居然关得严严实实的,窗帘也拉上了。一想到王刚和柳宣两个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我阴暗的小男人心理又开始作祟了。我暗骂自己怎么这么没出息,尽想些捕风捉影的龌龊事,他们两个人应该只是好朋友而已,应该没有什么别的。

  不过,这么热的天,把窗户关得这么严实干什么?这不能不让人产生怀疑。

  哎呀!正胡思乱想之际,脚下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一个踉跄,险些摔个狗啃泥!

  “小林子,你一点也没变!还是老样子,又憨又呆!”赵雨心看见我狼狈的样子,咯咯地笑个不停,花枝乱颤。

  在美女面前出丑了,颜面尽失,这大概是男人最不愿意见到的结果。

  我挠了挠头,傻笑着说:“嘿嘿!可能是见到你之后,心情太激动了。”我及时调动了幽默细胞,化解了窘境。

  赵雨心的脸微微一红,嗔道:“我看错了,你已经变了,变得开始油嘴滑舌了!”

  “雨心,人都是会变的。”我一语双关地说了一句。

  “不!有些东西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改变,而有的东西,却是永恒不变的。”赵雨心是一个聪慧的女孩子,马上就明白了的我话中的玄机。

  “也许吧,只是有些改变,是我们自己看不见的。”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很明白自己现在的感受,我也知道我现在对赵雨心的感觉。那是一种介于朋友和兄妹之间的感觉,有久别重逢后的温馨和亲切,却没有--快速的心跳、急速升高的血压和心灵的愉悦。

  赵雨心眼中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不过,她马上又恢复了灿烂的笑容,说:“林雨,你十一放长假吗?”

  “应该会放假!”

第42节:第九章 青梅竹马的重逢(3)

  “我爸妈说,好想叫你去我们家玩几天!”

  中计了!不能不说这是一个很好的理由,我很难找出推
辞的借口。

  我这个人一向对女孩子的要求没有免疫力,而且如果这个女孩子是赵雨心,我更难以拒绝。更何况,我也很想看看叔叔和阿姨。

  “好的,如果放假,我就去上海玩几天,看看叔叔和阿姨。”

  赵雨心毫不掩饰她的兴奋之情,高兴地蹦了起来,说:“太好了!我爸妈很想看看你,他们常说,小林子现在不知道变成了啥模样了。”

  我心里好苦,十一长假如果能和柳宣一起度过,该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啊!

  赵雨心看着我,露出了胜利的微笑,她的眼睛仿佛在说:

  “小样!看你能逃出本小姐的手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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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觉,我们两个人就走出了院子,来到一处田间小路。田间的阳光总是这么温暖明媚,看着辽阔的土地和庄稼,我的心一下子豁然开朗起来。

  赵雨心忽然止住脚步,笑着说:“小林子,你还记得我小时候最爱吃的食物吗?”

  我不假思索地答道:“当然记得,你最喜欢吃苕了,特别是烤苕。”

  武汉人习惯把红薯(地瓜)称为“苕”。苕全身都是宝。苕可以做成各种各样好吃的菜,被誉为“天然绿色食品”和“最佳营养保健品”。不过,苕虽然是一个好东西,可在武汉话中,“苕”这个字却不是什么好话,是指“愚蠢、笨蛋”的意思。外地人在武汉,如果别个说你是个苕货,其实等于说你就是一个笨蛋。

  我有些吃惊,我居然能够不假思索,一口就回答上来。仿佛某些沉睡在记忆深处的东西,被渐渐唤醒。

  赵雨心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的神采,说:“嗯!现在应该是红薯成熟的季节了。”

  我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妙,我觉得自己似乎又钻进了一个圈套。

  “雨心,过会儿到菜市场去买几个烤红薯给你吃。”

  “不!你知道我喜欢吃你烤的。”赵雨心言辞坚定地予以拒绝。

  晕!我就知道,这丫头一定在打什么鬼主意。

  “那好,我现在到菜场买几个红薯,然后再烤给你吃,这样该行了吧!?”

  赵雨心摇着脑袋,说:“我喜欢吃最新鲜的!”

  “雨心,我们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再去偷挖别人家的红薯,不太好吧?”我已经知道了她的想法。小时候,我、赵雨心、李进、康威几个小伙伴,喜欢偷偷溜进别人家的菜园里,偷挖几个红薯,然后到江堤下面“野炊”。

  赵雨心没有回答我,撅着嘴儿,一脸的不高兴。

  我的心一下子就软了,说:“好吧!好吧!就这一次,下不为例!”不知道那位伟大的哲学家说过,男人犯错误,多半是为女人。哎!谁叫我们男人就是这么贱呢!

  赵雨心的脸蛋上,再次展现胜利的微笑。我总是斗不过这个丫头,以前是,现在还是!

  苕是我们这里非常普遍的农作物,很多的农户家里都会种。我领着赵雨心,很快就找到了合适的“作案地点”--XX村三组一家农户的菜园。

第43节:第九章 青梅竹马的重逢(4)

  本次“作案”比较顺利,我挖了六七个,而且都是红心苕,最甜的那种。我笑着对赵雨心说:“看,这些够你吃的
了吧!”

  赵雨心顽皮地冲我眨了眨眼,说:“我只吃两个,剩下的你都给我解决掉!”

  我倒!你要撑死我啊!

  我们用手在江堤边的空地上挖了一个浅坑,开始烤苕。才过了一会,赵雨心就耐不住性子,从火堆中取出一个小木棍儿,拨弄着火堆,说:“小林子,该熟了吧?”

  “别乱动!还没熟呢!万一烤夹生了,就不能吃了,吃了会闹肚子的。”我又拾了一些耐烧的树枝,添了进去。烤红薯最忌讳的是烤得半生不熟,这样的苕,再怎么烤,都不会再熟了。用武汉人的话说,就是:“生苕甜,熟苕粉,夹生苕,冒得整!”

  我坐在地上,望着堤边的防护林。有几株婆娑的垂柳,细细的柳枝轻轻摇摆,让我想起柳宣可爱柔软的小蛮腰。江风轻轻吹过树林,沙沙地响,还夹杂着呜呜的声音。

  我感觉到,嘴里有腥咸的味道。



  我落泪了吗?我为什么会落泪?为了柳宣,又或者,为了我自己。

  “啊!”这尖叫声是赵雨心发出来的。

  “小林子,你流鼻血了!”赵雨心用惊讶的眼光看着我,这让我感到很不自在。仿佛男人流鼻血是一件很值得惊讶、很丢人的事。

  “流就流呗,男人流血不流泪。”为了显示我男人的坚强本色,我决定不予理会。

  “这样不行,血流光了会死的!”赵雨心急忙拉开挎包的拉链,拿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向我的鼻孔塞去,及时堵住了决口的“堤坝”。

  没听说过流鼻血会流死人的!好在我没有白白浪费,都喝进嘴巴里去了(汗!),来了个体外循环利用。

  我下意识地把脑袋高高仰起。这是基本的常识,流鼻血的时候,大家都是这么做的。家长们也是这样教孩子的。

  “别!不要仰着头,这样血可能会逆流进气管里的!”赵雨心急忙出声阻止我。

  吓我!血逆流进气管!这不要把我呛死?!死有“重于泰山,轻于鸿毛”。一个男人,若被鼻血给呛死了,传出去,岂不成了人们的笑柄!我急忙把脑袋摆正到水平位置。

  看来常识这种东西,往往是最不靠谱的,甚至有可能是错误的。可惜,它却这样传了一代又一代。

  “奇怪了!我平时很少流鼻血的。可能是最近天气比较干燥,上火了。”我心里一暖,这丫头真的变了,竟然学会照顾人了。

  赵雨心白了我一眼,说:“我看你是心里火吧!不该给你止血的,就让你多流会,反正你的血又腥又臭,献出去估计也没人要!”我能感觉得到,这丫头话里的明显带着刺儿。这也难怪,我失魂落魄地盯着柳宣那模样,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来。

  “没啥!这么一点小小的流量,哥我不在乎。只要不一个月来那么一次就行!你想想看,如果一个月流一次,多浪费啊!献出去,不知道能够帮助多少病人呢!”

  “小林子!你……你无耻!你真是个流氓!”赵雨心听出了我的弦外音,一剁脚,一对美目狠狠地瞪着我,圆圆的脸蛋刷地一下就红透了。

第44节:第九章 青梅竹马的重逢(5)

  “咋了?哥我有说错什么吗?”我继续戏耍着她,心里忽然觉得很满足,一种莫名的快感侵袭了我的全身,一直爽
到我的五脏六腑。我小时候就很喜欢“欺负”她,她也时常这样作弄我。这一刻,我仿佛又回到了单纯的儿时,打打闹闹,其乐无穷。

  其实,我只敢对赵雨心一个人开这样露骨的玩笑。因为我觉得,我和她之间,有一种似若兄妹那样亲密无间的感觉。若换作其他的女孩子,我一定不会这么做--包括柳宣。

  “变态!我不管你了,你自己吃吧,我走了!”赵雨心一副很生气的样子(我知道她是装的),扭过头转过身子,向前几小步,作出要马上离开的架势。

  我知道赵雨心不会真的走,我没有理会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取一根木棍拨开熄灭的火堆,对着她的背影,喊道:“呀!熟了熟了!好香好甜的苕啊!我一个人吃真浪费,可惜啊!”

  “看在你给我偷苕烤苕的分上,今天就暂且原谅你这一次!”赵雨心已经回来坐在了我的身边。

  我用树枝将挑苕一个个挑了出来,拿纸巾包好,用拇指和食指一捏,指甲深深地陷了进去,看来已经熟透了。

  我剥开焦黑的皮,给赵雨心递了过去,笑着说:“小馋猫,吃吧!”



  “谢谢!好香哦!”赵雨心没有对我讲客气,开心地吃了起来。她满脸灿烂的笑,似若三月的桃花,欢快活泼地盛开。看着她心满意足的神态,我觉得很满足--比自己吃还要满足。

  我这个人很奇怪。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我比较在意对方的感受,我的心情,会随着对方心情的变化而发生波动。

  我感到一阵温馨甜蜜,仿佛不知不觉间,我的心里-开出了一个春天。

  在每年的3月,湖北的桃花就会盛开,而且还会下起连绵的春雨。雨水不大,但是持续的时间很长,雨停时,桃花也快要谢了。每年桃花开得都很美丽,但是因为这场雨,观赏桃花的机会总是很难的。多年以来,这场雨就被称为了桃花雨,春天的挑花雨。

  童年的难忘时光,最初的感动,似若沙滩上美丽的贝壳,被一一拾起。

第45节:第十章 遗忘是心的纪念(1)

  第十章 遗忘是心的纪念

  我们静静坐了一会,赵雨心指着不远处江堤边的一座小山包,笑着说:“
小林子,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在纱帽山上玩的游戏吗?”

  我脑袋顿时大了一圈,急忙摇着头说,你就饶了我吧,都20岁的人了,还玩这个!说实话,那个游戏蛮恐怖的,光名字听起来就恐怖,叫“猪八戒背媳妇爬山。”

  “就再玩一次,只一次!”

  我实在是拗不过她,只好答应她说,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啊。

  纱帽山并不高,海波七八十米,也不是陡。来到山脚,我蹲下身子,让赵雨心趴上来。

  汗!小时候背着她爬上去,五分钟到山顶,不会觉得很累,现在长大了,反而觉得力不从心了。

  背着她爬了一半,忽然,我的脸颊被两片温润潮湿的花瓣,印了一下。

  我被赵雨心吻了,我被偷袭了!

  我的脸微微一红,愠怒地扭过头看着赵雨心。我本想责备她几句,但是,话刚都嘴边,又被我咽了下去。因为她的眼睛,我这一丁点的怒火,很快就熄灭了。

  我承认,小的时候,我也亲过她,但那只是小孩子玩“过家家”的游戏而已。我们扮成老公和老婆,你亲我一下,我亲你一下,这就像朋友之间的握手一样普通,没有什么其他的感觉。

  我也曾偷偷地在柳宣可爱的脸颊上吻了一下,回想起那一幕,我像吃了蜜一般,心里有一点甜蜜,一点温馨。

  “雨心,你真的长大了吗?”



  “当然!你要检查一下吗?你敢吗?”赵雨心霍地从我背上跳了下来,挺起骄傲而饱满的胸,挑衅地望着我。

  这已经不是一种暗示了,而是公开的宣战!不同的是,这种战斗,作战的双方不仅不会感到战争的残酷和痛苦,反而会感到很快乐。我是一个未上过战场的新兵蛋子,对战斗已经向往好久了,特别是第一场战争。

  不知怎么搞的,我的脑袋一热,身体悄悄地起了变化,这是一种动物般的本能生理反应,完全不受大脑的支配。我很想帮赵雨心“检查”一下身体,确定她是不是真的长大了。

  我垂下头,回避着她的目光,说:“别闹,我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我不管,我只知道你是男人,所以你一定要兑现你的承诺。”赵雨心的语气不容置疑,仿佛我欠了她很大一笔钱似的,不还不行。可怕的是,我欠她的这个承诺,比欠她一大笔钱还要恐怖。我感到了压力,我觉得赵雨心不像是在和我开玩笑。

  我被她打败了。女人对男人的承诺难道就这么看重吗?更何况,我当时还只算一个小男孩,并不算真正意义上的男人。

  赵雨心将我们两人儿时朦胧的情谊,一直延续到现在,这让我很感动。我不忍心拒绝她,也不想伤害她,只好说:“雨心,烤苕也吃过了,媳妇也背过了,我们回去吧。”

  但是,赵雨心并没有放过我的意思,她不依不饶地追问道:“林雨,你为什么要逃避我?”

  “我没有逃避,只是我现在不想说这个!”

  或许是我心里稍微有些烦躁,所以说话的语气和声音大了一些,赵雨心的眼圈渐渐红了,小嘴高高地翘起,满脸委屈地看着我。

  我忽然感到很愧疚,急忙安慰道:“对不起,我只是……只是我们分开这些年了,彼此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能不能给我,也给你一些时间,让我们慢慢地了解对方?”

  “好吧!不过你的承诺,终究还是要兑现的。”

  我当然不会兑现我的承诺,我也不觉得,我将来会和她之间发生什么。这不过只是我的缓兵之计而已。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一定会慢慢地接受这个事实--时间会改变很多东西,包括人与人之间的感情。

  可是,缘分叵测,我们无从得知下一刻会发生一些什么。所以,缘分这个东西,才会这么美妙和神奇。

  可是,将来发生的事,一点也不美妙,甚至残忍。直到如今,我都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我永远也无法原谅自己。

第46节:第十章 遗忘是心的纪念(2)

  赵雨心……她死了。

  回去的路上,王刚宿舍的门窗仍关得严严实实,我猜测王刚和柳宣一定不在房
里,不然早就闷死了。我随便找了一个借口,说出去办点事,便离开赵雨心,独自走出了院子,悄悄来到了柳宣家的窗外。

  透过窗子,我看见了一个女人,一个美丽忧郁的女人,柳宣,我的柳宣。

  她,低垂着丝绸般的秀发,紧抱着双膝,蜷缩在窗下,似一只疲惫且安静的猫。午后的明媚之光,透过玻璃,一点,一点,滑过她光洁的额头,滑过她微翘的鼻头,滑过纤纤素手。我看到了她的眼睛,那是一泓微波不澜的碧水,清澈见底幽幽映光,细长的睫毛,垂挂着两颗晶莹的雨露,不知道是眸光还是泪影……

  这一幕,仿佛由痛苦、悲伤、哀怨、无奈酿就成的泪水,缓缓沉淀入我的心底。

  我默默地凝视着她。我的脚,似深深扎根在大地的怀中,再也挪不动步子。我从未曾发觉,忧郁也会是一种震撼人心的美,一份浪漫的情致,一曲拨动心弦的优美韵律。



  柳宣没有发现我曾经来过,直到我静静地离开。

  我回到宿舍躺下,全身没有一丝力气。我发觉自己从未真正进入过她的世界。她内心的世界,心门始终是关闭着的。我也没有办法进入到这个世界,是的,我没有。我甚至,连门在那儿,都不知道。

  我是不是该放弃呢?我不停地思索着这个问题。我或许是太天真了,我和柳宣本就是属于两个世界的人。

  下午6点的时候,我送赵雨心到车站,赶上了最后一班公车。

  “小林子,我走了,我会再来的。”赵雨心的笑,总是那么灿烂,仿佛她从未有过悲伤的记忆。

  “好的,路上注意安全。”我送给她一个真诚的微笑,作为送别的礼物。

  “记住,小林子和雨儿之间,永远只相隔,一个纸飞机的距离。”她做了一个放飞纸飞机的手势。

  “我记住了。”我点了点头。

  “那我走了。”

  “嗯。”

  “我真的走了。”赵雨心再次强调。

  “再不走车就要开了。”

  “我如果走了,你可别想我。”

  “如果你真的不想走,今晚就留下来和我睡!反正我宿舍的双人床宽得很!”

  “你想得美!不过……不过我会等到你兑现诺言的那一天。”

  “车已经启动了。”

  “无情的人!”赵雨心或许是不想这么早就和我睡,于是,她终于登上了那辆公车。

  车还没有开出几米,我便转过身,向院子里走去。一路上,我回忆起了上次送柳宣上车的情形。

  她的微笑,和,她的背影。

  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微笑,和,两种截然不同的背影,还有,两种截然不同的心情。

  赵雨心说的对,我或许真的是一个冷漠的人。

  晚上,我去了王刚的宿舍,透过窗户,我看见只有他一个人在,便轻轻敲了敲门。

  王刚打开门,看见是我,笑了笑,说:“早上本来是找你有事的,可现在没事了。”我发觉,他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第47节:第十章 遗忘是心的纪念(3)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忽然有一种惘然若失的感觉,仿佛丢掉了什么东西似的,我回答说:“既然没什么事,那我
就会宿舍休息了。”

  我转身离开,没走几步,王刚忽然叫住了我。

  “小林,你等一等,我还有一件事,想让你帮下忙。”




  “有什么事你说吧。”

  “是这样,乡里近期准备举办一次‘玉米节’,宣传我们的新品种水果玉米,党委决定由办公室负责宣传方面的工作,我们已经找了一家专业的广告公司,武汉非凡广告公司来策划这次活动。”

  我说:“这个事我知道,办公室有什么安排,我服从安排。”

  王刚说:“合同已经签了,但还有小的细节需要修改一下,本来我决定明天去一趟非凡公司的,但是我明天家里有点事,走不开,我想你如果有时间的话,就替我去吧。 他们的策划人员你也认识,就是柳宣,沟通方面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我吃了一惊,急忙点头答应,这是一次和柳宣近距离接触的好机会,这种机会,我肯定不能放过。

  王刚又说:“柳宣已经回来了,我先和你说一下有关的细节问题,再去和她说一声,你明天就和她去一趟非凡公司,那就这么说定了。”

  离开王刚的宿舍,我的心情有些激动,看来我和柳宣的缘分,还没有走到尽头,我还有机会,我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

  晚上7点,我正躺在床上看书,忽然手机响了。我拿出来一看,手机屏幕上显示的竟然是柳宣的号码,我急忙接通。

  “喂,小男人,你还没有睡吧?”我相信,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如此美妙,如此能够拨动我心弦的声音了。

  “是的,柳宣……你……你找我有事吗?”“小男人”这个称呼,是那么温馨,那么甜蜜,柳宣,你知道吗?我是多么希望,你就这么叫我一辈子,我甘愿一辈子都做你的小男人。

  “明天早上6点来我家门口等我,记住,不要迟到,我不会等你。”柳宣没有等我回答,就挂了电话,我没有生气,真的,我一点都不感到生气。

  我兴奋得一夜都没有睡着,天刚蒙蒙亮,我就爬起来,来到柳宣的家门口等她。等了好久,都不见屋里有灯亮,我掏出手机一看,倒!夏日天亮得早,现在才五点,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你曾在橄榄树下/等待又等待/我在遥远的地方/徘徊再徘徊/人生本是一场迷藏的梦/为把遗憾赎回来/每当月圆时/我对着那橄榄树独自膜拜/你永远不再来/我永远在等待/等待等待/越等待我心中越爱

  --王洛宾《等待》

  我一遍又一遍,轻轻地朗诵着这首诗。一夜没睡,我一点都不觉得困。我觉得,有时候,等待的过程真的很美妙,尤其是等一个你喜欢的女人,如同等待栀子花开一般的喜悦,填满了我的心房。

  “吱呀”一声,门忽然打开了。

  我看着她笑了笑,掩饰住自己心里的慌乱和紧张,说:“柳宣,我没有迟到吧?”

  柳宣看见我,有些惊讶,说:“现在才5点半,你怎么来得这么早?”




第48节:第十章 遗忘是心的纪念(4)

  我微笑着回答说:“我忘记了看时间。”

  柳宣没有再说话,我们并着肩向车站走去。很遗憾,这几
天没有下雨,不然,我或许可以再背着她,走过那条泥泞的小路。

  我们搭上了班车,坐在同一排,我可以闻到,那熟悉的“鸦片”香水香味。我们都没有开口说话,我很想先开口,但是,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们之间,好像遗失了什么,这让我感到很沮丧。

  柳宣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她的眼睛一直望着窗外。乡间早晨清新的风,吹拂着她黑色的秀发,也拨弄着我的心绪。我悄悄地侧过脸,偷偷看着她秋水一般平静和迷离的眼睛。

  我忽然觉得有一些忧伤。柳宣,你知道么?我喜欢你迷离的眼睛,我喜欢你黑色的秀发,我喜欢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你,感受着你的忧伤--它是那么吸引我。

  “小男人,你在想什么?”柳宣她没有回头看我,但是,她应该能够察觉到我的目光。

  “我在想……想合同的事。”我总是改不了口是心非的毛病。

  “哦,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这……我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忽然跳得很快,我的直觉告诉我,她在想的事,或许与我有关。

  “我在想,有的时候,梦想并非遥不可及,只不过是,口与心的距离。”

  “我……我也这么觉得。”一时之间,我没有能够领会她这句话的含意,只好随口应和着。

  “是吗?”柳宣回头看了我一眼,我能够感觉得到,她的眼睛里,有一丝淡淡的失望,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对我感到失望,谁能告诉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之后的时间里,柳宣再没有和我说话。到了市区,我们拦了一辆的士直奔柳宣所在的公司。柳宣拥有一间单独的办公室,这我感到有些惊讶,更让我惊讶的是,门上还挂着“策划总监”的牌子。

  柳宣出去了一会,我趁机查看了一下她的办公室。这是一个很干净、明亮的房间,装修很简单,白色和绿色为基色,感觉很温馨。

  柳宣的办公桌上,放着一个黑色的工作记录本。我忽然有偷看一下的念头。未经过别人的允许,翻看别人的笔记本,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但是我实在忍不住强烈的好奇心,而且,说不定本子里,记载着一些我想知道的东西。

  我看了一下门外,确定没有人之后,快速地翻看了一下。本子里记录的,是一些工作记载,还有一些客户的联系方式,我对这个没兴趣,正当我准备放弃的时候,忽然有几行很熟悉的文字,从我的眼睛里一闪而过。

  我翻到那一页,看清了,是一首现代诗。

  你总会来的/一片一片地落/携着昨日的情愫和今日的沧桑/依稀记起你我年少模样/难忘记/那醉人的花开花落/和流离的云卷云舒/雨一直下/悲切渐渐泛滥/转身/还你欠我的/一世一生

  这是我写的一首诗,诗名叫《秋雨》,它记载在我的工作记录本上,柳宣曾经拾到过我的笔记本,难道她把这首诗抄下来了?

第49节:第十章 遗忘是心的纪念(5)

  不及我多想,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我急忙把本子放回原处,回到沙发上坐好。

  柳宣回来了。我们开
始谈合同细节修改的问题,我们没有说别的话题,她也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在她的话里,感觉不到温馨,她也没有再称呼我为“小男人”,她叫我林先生。我开始感到有一些愤怒,我也不再叫她的名字,我叫她柳总监。



  我渐渐意识到,从开始到现在,这份感情,始终都只是我一个人的游戏,受伤的总是自己。

  她不再需要我来假扮她的男朋友,她不再需要我陪她坐过山车,她不再需要我陪她去“李记”的早点铺子过早,她不再需要我陪她买衣服。她应该已经从飞扬死去的阴影里走出来了,所以她已经不再,不再需要我。

  我的心开始感觉到痛,我渴望被她需要,哪怕是单纯的利用,我都会心甘情愿地为她付出。但是现在,我连被利用的价值都没有了。

  我离开的时候,她送我到楼下,然后和我说再见。我感觉得到,她正看着我,但是我却不敢看她的眼睛,我回避着她的目光,因为我害怕,我害怕她那具有魔力的眼睛,会让我深深地陷进去,无法自拔。

  或许,真的到了该说再见的时候;或许,我们本就没有必要说再见,因为只是路过而已。遗忘,就是我们给彼此最好的纪念。

  我走了几步,然后,我忍不住回过头去,静静地看着她即将消逝的背影。正当她的背影即将消失在大楼中的时候,忽然,我惊讶地发现,她也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

  一瞬,只是短短的一瞬。

  她或许是因为发现我也正回头看着她,她很快回过头去,消失在我的眼中。

  她是在看我吗?我不知道,我永远也猜不到她心里的想法。

  其实我所盼望的/也不过就只是那一瞬/我从没要求过你给我你的一生/如果能在开满栀子花的山坡上与你相遇/如果能深深地爱过一次再别离/那么再长久的一生/不也就只是/就只是回首时那短短的一瞬……

第50节:第十一章 在劫难逃的纠葛(1)

  第十一章 在劫难逃的纠葛

  我的工作发生了一些改变。我被调到乡党办,从事组织、党建、人事
和宣传方面的工作。但是,我仍然兼职乡里的“清洁工”。我明白,这个兼职一直要持续到下一个新人的到来。

  我的生活也发生了一些改变。我不再住在乡里的宿舍里,每天搭40分钟的公车回家。因为我--不再留恋,害怕想念。

  几乎每个周末,赵雨心都回到我家找我。我渐渐地默许了和她的关系。不咸不淡,不温不火。只是,和她在一起,我依然没有心跳加速的感觉。

  有时候,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并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寂寞。

  我迷上了上网,迷上了在QQ上聊天,迷上一款当时很火暴的网络游戏《传奇》。每天回到家里,我都会泡在电脑上,一玩就到了凌晨。

  在《传奇》里,我认识了很多“战友”,特别是武汉的战友。我们一起练级,一起打宝,然后组成帮派。在我们那个区,“百花山庄”的名号,几乎无人不晓。我们最值得骄傲的战绩,是不用一兵一卒就得到了“沙巴克之城”。因为我们拥有全区唯一一枚“传送戒指”。我们只需要派一个女道士,每天传送到祖玛最后一层杀死教主,就可以得到攻城的道具“祖玛头像”。

  我们控制住了整个区的攻城道具,仓库里面已经堆不下了。虽然我们的实力没有对方强大,但我们可以随时随地向对方宣战,打消耗战和持久战。终于,对方支持不住了,主动放弃了城池。我们象征性地支付给对方帮派二把兵器“裁决”作为补偿。




  可是,我们并没有得意多久。因为我的一次失误,我们最珍贵的道具“传送戒指”,在一次杀怪物的途中遗失了,碰巧被敌对帮派的一个玩家捡了去。

  我成了众矢之的。没有玩过网络游戏的人,或许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网络游戏中的道具,特别是极为稀有的道具,都是用人民币来进行买卖的。这也就是网络游戏为什么能够这么火暴的原因之一。

  “传送戒指”并不是属于我一个人的,而是整个帮派的共同财产。最让我感到绝望的是,传送戒指当时的市场价是18000元,不是虚拟的游戏币,是货真价实的人民币。

  终于,我作出了一个决定,我要把传送戒指买回来。我和捡到戒指的玩家进行了交涉,他开出的条件,最低15000,少于这个价免谈。

  但是,我手里没有钱。我每个月的工资稍微涨了一点,基本工资和各项津补贴加起来1012元。但是这点钱,平时基本花掉了。和赵雨心在一起,作为一个男人,在很多情况下,总是要主动掏腰包的。

  玩网络游戏的,社会上的混混很多。帮派里,开始有几个混混在帮派里闹腾,他们甚至威胁说要到我家来找我“谈一谈”。他们给我的期限是五天,如果这五天我还不能把传送戒指弄到手,他们就会到我家里甚至是单位“登门拜访”。我知道这是威胁,我也相信,他们说得出做得到。

  我害怕被父母知道。他们老实本分的儿子,不好好工作,积极上进,反而整天沉迷于网络游戏,捅出了这么一个大娄子。

  我害怕被单位知道。这或许并不是什么违纪的事,但领导和同事们会怎么看我?

  我不能向父母要钱,因为他们一定会询问钱的用途。这么一大笔钱,总需要一个使用的理由。我只有瞒着父母,四处向同事和朋友借钱,可三天过去了,东筹西挪,也只筹到3000多元。这一点钱只是杯水车薪,远远不够。

  我忽然想到手上还有一笔钱,虽然这不是属于我的钱。

  这是公款,刚收上来的,乡里的党费,11700元。

  我被脑子里忽然冒出的恐怖想法吓了一跳。我是学法律的,这么做意味着什么我很清楚。挪用公款一万至三万元,属于数额巨大,后果十分严重。

  明天是最后通牒,如果不把戒指弄到手,后果也会很严重。

  我作了一个让我后悔终身的决定。这是我一生中第二大的污点,一直到现在,它仍然会留在我的记忆深处,仿佛婴儿出生时的胎记,它会跟随你一辈子,永远也抹不去。

  人,有时候会用一个错误,去挽救或者掩盖前一个错误,直到纸再也包不住火,直到无法弥补的时候,才会明白--回头是岸。

第51节:第十一章 在劫难逃的纠葛(2)

  拾到“传送戒指”的玩家托另一个武汉的玩家,约我在一家网吧的包间里见面。在把钱交到对方的手上的时候,
我的心里猛地一哆嗦,我想我完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每晚都会做噩梦。我梦见乡派出所的警察来单位抓我;我梦见单位领导和同事诧异惊愕的眼神;我梦见自己戴着手铐被关在监狱里;我梦见我的父母在哭泣;我梦见柳宣到监狱看来我;我梦见她无比失望甚至是鄙视的眼神……




  我经常在梦里惊醒,满头大汗;我开始失眠,整晚整晚睡不着觉;我开始学会了吸烟,一包接一包地吸。

  区里开始催乡里的党费了,今天我是第三次接到区里的电话。办公室的何主任也开始问我,为什么乡里的党费还没有交上去?我强装镇定地说钱存在银行,这几天比较忙,没有时间去取。主任说好吧,今天周五,你下个星期一定要把钱送去。我点了点头,说一定。

  我又向别人借到了4000元钱,还差10700元。

  我是一名国家公务员,我有着无限美好的前途,我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我有爱我的父母,我不想进监狱,我不想身败名裂!

  我决定向父母开口要钱了。这是唯一的办法,我还算有一些理智,即便被父母责骂,即便让父母伤心,也总比他们到监狱去探望我要好。

  这个周末,赵雨心来了。我们并肩走在街上,她和我说话,我心不在焉地随口应和着,我的心里很沉重。

  赵雨心止住脚步,看着我,问道:“小林子,你最近很缺钱花吗?”

  我没有向赵雨心借钱,因为我开不了这个口。男人给女人钱花,养老婆和孩子,是天经地义的。向女人借钱这种事,我做不出来。我特别鄙视靠女人养活的男人,我家楼上的一个男人,整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不是在麻将桌上就是在发廊里,风流快乐的钱,全靠女人在外摆地摊卖些小孩子的玩具。他还经常喜欢和我开些荤玩笑,说他的一些风流韵事,我都懒得搭理他。

  可是,我连这个男人都不如,他好歹用的是自己老婆的钱,我却用的是公款。

  “没……没有,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有些吃惊,挪用公款的事,我没对任何人说起。她应该不会知道。

  赵雨心眼神闪烁,笑着说:“你向李进和康威他们都借钱了,李进说他手头紧,只借了你2500,康威借了你500,我说的对吧?”

  “你和他们见过了?”

  “嗯,我早就见过他们了。”

  “我……我钱已经够了。”

  “你在骗我,看你这失魂落魄的样子,肯定有心事。你需要多少?我这里有一万,如果不够,我再去银行取。”赵雨心边说边拉开肩上的挎包,从包里取出崭新的一匝钞票。我看得出来,这钱是才从银行取出来的,一匝应该是整整一万元。

  我心里一暖,有些感动,赵雨心只是个学生,这钱恐怕是她的生活费,如果借给了我,她接下来的生活怎么办?

  “不……我不需要。”我红着脸摆手拒绝。我不能要她的钱,这一方面出于我担心这是她的生活费,另一方面,出于我男人的自尊。



 第52节:第十一章 在劫难逃的纠葛(3)

  “没关系,这是我准备买IBM笔记本电脑的钱。不过,我已经有一台台式机了,笔记本也不急着用。你如果等钱
急用,先拿去。”

  “我……”其实我真的很需要这笔钱。这样,我就可以不用受父母的责骂,不用让他们为我伤心。

  “林雨!你是不是我男朋友?!”赵雨心生气地望着我。

  “这钱又不是给你的,只是暂时借给你,等你有钱了,要马上还给我。”

  我的思想开始动摇了,自尊也要看时候,过分的自尊只会自己害自己,我真的是太需要这笔钱了。

  “好吧……那我就收下了,不过,这钱有没有利息?”我对她开起了玩笑。我知道赵雨心既然会这么大方地借给我钱,她一定不会要什么利息,她不是小气的女孩子。

  此刻,我觉得无比轻松惬意,心里的包袱也完全卸下了,我仿佛获得了新生!

  我从枕头下面拿出手机打开,屏幕上显示有五个未接电话,一个是父亲的号码,父亲一定是担心我今天没有及时赶回去,怕耽误了明天的工作。夜很深了,他一定睡了,所以我并没有打过去。

  另外四个全部是柳宣打来的。我感到惊喜,柳宣她还是关心我的,不然她不会连续给我打四个电话。手机里还有柳宣发给我的三条短信,前面的一条是:“小男人,为什么不回我的短信?”第二条是:“为什么把手机关了?没电了吗?”最后一条是:“好吧,我明天会给你打电话的。”

  柳宣……她应该已经睡了吧,即便我现在给她回信息,她也不一定看得到。

  其实这不过是我给自己找的借口。因为,柳宣给我最后一条短信息,时间显示的是前三分钟,她应该不会马上就进入梦乡。不过我还是决定不给她回信息,因为我和她不过只是普通朋友--大概她是这样认为的吧。我不想自己陷得太深,毕竟她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他”。

  窗外起了风,飘起了细雨。我悄悄起身,来到窗边,思绪随着微风细雨纷纷飘零。古人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和柳宣不过分开几个小时,心里却被思念填满。

  我终于体味到思念一个人的滋味,有点酸,有点甜,又微微有点苦涩,很像咖啡的味道。

  带着对美好爱情的憧憬,初恋的悸动和惆怅,我渐渐进入了梦乡。

  柳宣说今天会给我打电话,所以我整天都在等柳宣的电话。但是我失望了,我的手机就似冬眠了一般,已经是晚上6点了,那熟悉的铃声仍然没有响起。

  那个男人受的只是轻微伤,所以我构不成“故意伤害罪”,加上单位的领导和父亲给当地的派出所里打了招呼,并小小地孝敬了一下,所以我只在里面体验了两天的生活,就被放了出来。同时,因为我是一名党员,还受到了党内严重警告的处分,并在全区范围内予以通报批评。这算是比较轻的处罚了,我心存感激,觉得单位上对我还算不错。

  乡里的人开始谣传,我是为了和别人争一个女人才大打出手。

  我心里坦坦荡荡,我不怕别人在背后怎么说我,如果真要计较,我这应该算是“见义勇为”,没授予我“十大杰出青年”的荣誉称号,已经算是亏待我了。

  那杯下了药的酒,早已被酒吧处理掉了,他们大概是不想因此损害了酒吧的声誉,又或者他们认识那个“被害者”,才会这么做。所以,我并没有辩解什么。好在,父母相信我,赵雨心相信我,还有--还有柳宣。

  我甚至觉得,我做了一件十分正确的事,因为我和柳宣的关系,开始出现了转机。这是我一直盼望的。




  我被派出所放出来的那天,10月3日,父母、赵雨心、柳宣,还有李进、康威他们都在派出所的门口接我。我看着他们,心里觉得很温暖。

  爱,是人类最宝贵的财富,也是人类在地球上生生不息的源泉。如果没有了爱,我相信,人类很快就会在地球上灭绝。可是,人类会失去爱吗?不会!所以,这一天永远不会到来。

  有一件事,让我感到愧疚,就是没能搭上去上海的航班,没能到赵雨心上海的家里去“上门”。

  不过,从这件事情发生之后,我的心开始动摇……

  我渐渐意识到,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第58节:第十二章 相见亦不如怀念(4)

  为了庆祝我重获自由,中午,李进请我和大家一块吃个饭。父母因为有事,没有和我们一起。

  进
了餐厅,大家坐下后,李进笑着说,时间过得真快,我们“四人帮”已经有八年的时间,没有在一起聚会了,好怀恋儿时的时光。

  康威当过兵,性格也相当直爽,他哈哈一笑,说:“今天我们四个就喝个痛快!雨儿,你今天也要喝点酒!大家不醉不归!”

  赵雨心紧挨着我的左边坐下,我的右边,是柳宣。赵雨心今天似乎有些不高兴,撅着嘴儿,沉默着,没有搭话。

  柳宣则相反,她的脸色平静如水。她的眼里,依旧有淡淡的伤,只是,她的眼神更加迷离,似乎藏着一些别的什么东西。

  李进叫我点菜,我唤来服务员,点了六七道湖北的名菜,有鱼园、排骨炖藕等,最后,我下意识地点了一盘油焖大虾。

  “柳宣,我点了你最爱吃的油焖大虾。”

  话一出口,我就开始后悔,我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我急忙补救,微笑着对赵雨心说:“雨心,你喜欢吃什么?”

  这是我说错的第二句话。我心里又急又恼,我看见,赵雨心的眼睛渐渐红了起来,泪水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这一刻,桌上的气氛开始变得异常微妙。

  李进善于察言观色,他说:“林雨,你小子可真有福气啊!雨心可是我们哥几个的心头肉,到头来,竟然还是被你小子捷足先登了!”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我忽然意识到,我和柳宣、赵雨心三个人同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错误。

  让我最担心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赵雨心忽然霍地一下站起身来,豆大的泪珠,无声地从脸上滑落,然后,她一把拉开身后的椅子,捂着小嘴冲了出去。

  我一下子就懵了,看着赵雨心的背影,脑子里一片空白,我……我该怎么做?如果换成平日,我肯定会毫不犹豫地追了出去,可是现在,我的旁边,还坐着另一个女人,一个我深爱着的女人。如果我当着她的面,去追另一个女人……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第二个人站了起来。

  康威忽然火了,刷地站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对着我吼道:“你***还傻坐着干什么!还不快给老子把雨儿追回来!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对不起雨儿,老子肯定不饶你!”

  然后,第三个人站了起来。

  李进急忙笑着打圆场,按下康威的手,说:“大家都是兄弟,有话好好说,别伤了感情。”




  李进又对目瞪口呆的我说:“林雨,你快去追雨儿,你表姐由我负责招待,没事的。”

  康威余怒未消,说:“雨儿借你的那一万块钱,是她自己的生活费。要不是我和李进两个人上次到学校里去找她,发现她在吃方便面,至今还被蒙在鼓里。”

  我的心被狠狠地揪了一下,我发现自己从来就没有,真心地接受过赵雨心,甚至我连她喜欢吃什么菜,都不知道。

  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男朋友,我决定起身去追赵雨心。

  “对不起,林雨,我有点事先走了。”柳宣忽然先站了起来。

  “柳宣,我……”我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挽留她。我觉得自己就快要崩溃了,好不容易,和柳宣的关系,有了新的转机,难道,这一切,又将成为泡影。

  “各位,慢用。”柳宣没有看我,她轻轻挪开椅子,飘然离去。留给我的,是一个决然的背影。

  我默默地闭上了眼睛,因为我实在太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泪水,让它不争气地流下来。

  我想,她注定只能是我的一个爱情幻觉,只能存在我的梦里。

  爱是握不住的伤,手一放,痛就疯狂。

第59节:第十三章 不称职的男朋友(1)

  第十三章 不称职的男朋友

  康威又忍不住冲我吼道:“为了这么一个病恹恹的女人,让雨儿受委
屈,让她伤心,值得吗?”

  李进说:“你别说了,他知道该怎么做。”

  我醒过神来,急忙追出门去。

  柳宣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我心里一阵失落,不能相见的时候,我可以思念,可是一旦见面,却是一种痛苦的折磨。

  难道相聚,仅仅只是为了,别离。

  我终于看见了赵雨心。其实,我应该一眼就能够看到她的。因为她就站在离餐厅大门不到20米远的一处公交站牌下方,泪眼婆娑地注视着我。

  赵雨心看见我向她跑来,才急忙扭过头去,跳下站台,伸出手拦住了一辆黄色的的士。

  我心里一暖,知道这丫头是故意做给我看的。她如果要走,早就走了,何必非要等我出门追她之时,才拦的士离开。

  不知道是赵雨心的动作过于迟缓,还是我前进的脚步太快,总之,我“终于”在她钻进的士的前一秒,拉住了她的小手。

  “雨心,你别走!”


  “你放开我!我不想再看见你!”赵雨心挣扎着想摆开我的手,可惜,她始终只是个女孩子,力气肯定及不上我。

  “放手!你把我捏疼了。”她委屈地望着我,眼泪还在刷刷地流,我看着心疼,便松开了她的手。其实,我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

  我满怀愧疚地说:“对不起雨心,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气的。”

  “哼!我知道你心里还惦记着她,她刚走,向阅马场的方向走了,你去追她呀!为什么要来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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