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银行漂亮的女同事上司的暧昧性事(70)

本文故事导读:她抿嘴柔笑,忍不住伸嘴在我的腮帮上亲了口,竟然冰的我打了个激灵,她的嘴唇凉的犹如冰块。我立即抬头撅起嘴巴对向她,悄声说:你亲这里!她娇柔甜笑,看了一眼前边的警察没有回头,这才伸嘴在我的嘴巴上闪电般亲了下,接着又趴在了我的背上,将我搂的更加紧了。

NND,这丫亲我嘴巴,我的全身竟然忽地热乎起来!...........


推荐点击下面的链接回顾上一篇:

我与银行漂亮的女同事上司的暧昧性事(69)

促膝交谈

接下来康伯母更是忽而糊涂忽而清醒,一会叫茗茗,一会叫妮子,一会回到现实,一会回到过去,我心中不禁更加恻然难过起来。

妮子也已经抬起了头,怔怔地看着康伯母不知如何是好。

康伯父忙不迭声地说:让她冷静一会,让她冷静一会……

姑姑忙走上前去,伸手轻轻拽了拽妮子,妮子满面泪水地扭头看着姑姑,姑姑对她轻轻摇了摇头,妮子只好缓缓地站了起来,待要后撤离开,康伯母忽地伸手紧紧抓住妮子的手,不顾手背上打着的吊针,哭着说:茗茗,不要离开妈妈……睁着泪眼仔细看着妮子,忽地又道:闺女,不要离开我……

妮子只好站在那里,陪着康伯母掉泪。

姑姑劝道:嫂子,你冷静点……

但康伯母根本就不管别人说什么,只是忽而清醒忽而糊涂地念叨着,边念叨边流泪,让人看着肝肠寸断。

这时,医护人员快步走了进来,一看屋中情形,忙对我们道:来探视的人员请先出去一下。

姑姑忙走上前去,将康伯母紧抓着妮子的手分开,对我和妮子使眼色,示意我们先出去,我和妮子先后从病房中走了出来。

我和妮子又来到了内科病房大门外的连椅上,妮子的眼皮已经哭肿了,她仍是眼泪汪汪地不知所措。

我柔声轻道:妮子,你首先要稳住,康伯母本身就一会清醒一会糊涂的,你一激动,她比你还要激动……

妮子抹泪点了点头,鼻音浓重地说:我没有想到康伯母的病情会是这么重……

过不多时,只见姑姑走了出来,我和妮子忙站起身,她走到近前,对我说:大聪,你进去吧,我和妮子说会话。

嗯,好,姑姑,康伯母现在怎样?

稳定下来了,你进去后尽量先不要和她说话,让她对你们慢慢有个适应过程。

嗯,我知道了。

姑姑紧紧拉住妮子的手坐在了连椅上,低声促膝交谈了起来,我拔步向里走去。

来到病房后,只见康伯母的眼皮红肿着,似乎睡着了。康伯父也是用一只手臂压在额头上,似乎是在闭目养神。我默不作声,悄悄坐在凳子上,守护着他们。

过了好大一会儿,康伯父轻声对我说:大聪,你和妮子还是尽早回去吧!

康伯父,您和康伯母这样,我们怎么能忍心回去?

唉,我和你康伯母已经习惯这样了,你们就不要管我们了。

康伯父,当务之急是您和康伯母先把身体调养好,其它的事咱们再慢慢商议。

康伯父轻轻摇了摇头,不再说话了。

又过了一会儿,康伯母缓缓睁开了眼,仔细辨认了会,发现是我,唉声叹气地说:大聪,你和妮子回去吧,我们不能给你们添麻烦的。

我仔细看着康伯母,发现她此时很是清醒,一点也不糊涂,看来她只要冷静下来,神志就会清醒,只要一激动,神志就会糊涂。

我轻声说道:康伯母,您不要说话,安心休息一会。

康伯母想再说什么,但她连连摇头,很是难过地没有说出什么来,只好闭上了眼睛。过不多时,她忽地睁开眼睛,道:茗茗呢?茗茗干什么去了?她来了怎么又走了?

晕,狂晕,这才多大一会儿,她又糊涂起来了。

康伯父道:老伴,你不要说话了,睡一会儿!

康伯母果真很是听话地闭上了眼睛,我愁苦地看着她,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彻底好起来。

康伯父康伯母都不再说话了,似乎都沉沉地睡了过去。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听到房门被推开了,只见姑姑走了进来,我忙站起身,她轻声对我说:大聪,你先出去一会,我和我哥嫂说会话。

嗯。我点了点头,向外走去,来到走廊,我看到妮子仍旧坐在外边的连椅上,我忙向她走了过去。

我坐在妮子身边,问道:妮子,姑姑都是和你谈的什么?

姑姑和我谈了一个多小时,我们谈了很多,一些事我都和她说了,她也很是理解支持我们。她中午就得走,她要赶回北京去开会。她拜托这里的公安厅给派个人来照顾康伯父康伯母……

我忙道:妮子,我们来了就不要再麻烦人家公安厅的人了,你没和姑姑说?


说了,我和姑姑都说了,姑姑也不再让公安厅派人了,我们就在这里照顾他们直到出院。

嗯,这样就好。

姑姑现在进去做康伯父康伯母的思想工作了,她也希望能促成这件事,不然,她也不会安心的。

我点了点头,想起我在屋时康伯父康伯母对我说的那些话,不由得犯起愁来。

时间又过去了几十分钟,姑姑终于从病房里走了出来,我和妮子忙迎了过去,她对我们说:我和我哥嫂谈的很透彻,但他们总是不愿给你们添麻烦。我嫂子的病情仍是不稳定,要在这里多住几天院,那就拜托你们两个受累了。

我忙道:姑姑,不要这么说,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姑姑眼角挂泪,感动地说:真的难为你们了,我今天要赶回北京去。妮子,我们保持每天都通电话。妮子忙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上午来的那个年纪较大身穿警服的中年男子又来了,他身后跟着几个同样身穿制服的警察。姑姑忙迎了过去。听谈话内容,这些人是来接姑姑走的。

姑姑忙又回屋和康伯父康伯母说了会话,交代了一番。她临走的时候,看我和妮子的眼神里充满了无限的期待和拜托!

妮子对她道:姑姑,有我和大聪在这里,您就放心吧!

她听到这里,眼含热泪伸手将妮子紧紧搂住,趴在妮子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这才匆匆离去。

不知道是用上了药物还是姑姑做的思想工作起了作用,康伯母的情绪稳定了很多,不再那么激动了,但她却是时不时地轻轻唉声叹气。

吃中午饭的时候,是妮子用羹匙一勺一勺地喂给康伯母吃的。

可能姑姑重点交代了妮子,每当康伯母想和她说话的时候,妮子总是轻声劝道:康伯母,您现在要尽量少说话,安心养病才是。

这时,康伯母会用手紧紧抓住妮子的手,她感觉只有抓住妮子的手,她心里才会踏实些。

很是奇怪,自从姑姑走后,康伯母的话果然变得很少,她也不再那么激动了,只要妮子坐在她的床边,她就会睡的很香。当妮子离开会,她就会变得焦躁不安,心浮气躁。

当天晚上快九点的时候,按照医院的规定,我和妮子得离开了,妮子轻声对康伯母说:康伯母,我和大聪先回去了,明天再来。

妮子的话声一落,康伯母顿时眼泪汪汪起来,声音颤抖地问:你怎么又要走啊?

听她这句话,看不出她到底是清醒还是糊涂,我正在犯难之极,只见妮子忽地趴在她的耳边低声说了句话,奇迹出现了,康伯母竟然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慈母般的笑容。

妮子站起身子,笑着看着康伯母,转身朝外走去,我忙紧跟在她的身后。

来到走廊,我忙低声问道:妮子,你和康伯母说的什么,让她突然之间变得这么顺从?

妮子抿嘴一笑,道:不告诉你。

直到出了病房大楼,妮子才轻声说道:你猜我和康伯母说的什么?

说的什么?

我说您要是让我住在这里,我会掉床的。

听妮子说完这句话,我更加困惑不解,问道:这句话就能让康伯母如此顺从?

这是姑姑教给我的,她说姐姐从小睡觉好掉床,只有在家里的大床上睡,才不会掉床的,康伯母最担心的就是姐姐晚上睡觉掉床。



听到这里,我心头猛地一震,全身打了个激灵,忽地想起康警花生前睡觉的时候,真的是伸拳踢腿好掉床,这一幕想起来很是甜蜜,但却更加心酸,忍不住想要掉泪,轻声说:妮子,康伯母真的是把你当成她的女儿了。

她清醒的时候知道我是妮子,糊涂的时候就把我当成姐姐。

这么说来,康伯母仍是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我们临走的时候,她就又糊涂了。

妮子神情忧伤地点头说:嗯,只能是慢慢治疗了。

守护病人是最累的差事,又加上今天见到阿花的姑姑,经历了那么多事,我和妮子均都是身心疲惫,回到旅馆,倒在床上不一会儿,就都呼呼大睡起来。

第二天,我和妮子早早来到了医院,那个大猩猩黑铁塔很是认人,他不再阻拦我们,很是客气地推开门让我们进去了,看来我和妮子能够如此畅通无阻地出入这里,真的是沾了姑姑的光。

我和妮子也做好了分工,我负责照顾康伯父,她负责照顾康伯母,我和妮子现在能做的就是通过照顾来感化康伯父康伯母,让他们有个慢慢的适应过程,除此之外,别无办法。

今天一早从旅馆出来的时候,妮子专程到一个服装店给康伯母买了身保暖内衣。中午饭后,我陪着康伯父到走廊散步,妮子给康伯母换上了那身崭新的保暖内衣。

等康伯父康伯母午睡的时候,我在屋里陪着他们,妮子则到外边走廊的洗刷间里去洗康伯母换下来的那身旧内衣。

就在我昏昏欲睡的时候,只听康伯母幽幽地轻声说:老头子,妮子这闺女真像咱们的茗茗,不但人长得像,也像茗茗一样孝顺……

康伯父叹气回道:嗯,是啊,乍一看还真就是咱们的茗茗……康伯父说到这里不由得失声哽咽起来。

康伯母看康伯父失声哽咽起来,忙道:老头子,你别哭了,这事该咋办呢?

康伯父道:还是让人家回去吧。

康伯母立即说道:嗯,我看也是,无亲无故,我们不能成为人家的累赘。《小说下载|WRsHu。CoM》

我听到这里,大吃一惊,没想到我和妮子与他们相处了好几天,关系在一天一天地递进,两位老人仍是如此想法,忙抬起头来道:康伯父康伯母,咱们之间怎么能是无亲无故呢?茗茗如果不牺牲,我早就是您们的闺女女婿了。(没办法,康霄茗在我的心目中,我喜欢喊她阿花,但她的乳名则是茗茗,我说阿花,两位老人肯定不知道我说的是谁,只能入乡随俗称康警花为茗茗了。

康伯父和康伯母听我突然之间开口说话,都吃了一惊,康伯母轻声道:原来你没有睡着啊。

随后两位老人便不再说话,各自将头朝向了床里,我左看看右看看,知道两位老人不会再说什么了,心中更加愁苦起来。不一会儿,妮子洗完衣服回来了。她以为两位老人都睡着了,便悄无声息地坐在康伯母的床边。我无奈地摇了摇头,预感此事不妙。

时间不长,康伯母突然轻声念叨了句:口干舌燥,喝水也不管用,要是吃点西瓜就好了。

妮子听后立即站起身来,伸手拉着我到了门外,对我低声说:康伯母想吃西瓜,你快出去买去。

我一听,忙道:这是寒冷季节,哪里来的西瓜?

你出去转转,看有没有。

不用去转,肯定没有。冬季在咱们那个地方可能还有西瓜,但这里是苦寒地带,肯定没有的。

妮子听我这么说,顿时生起气来,恼火地道:你不出去转,怎么就知道没有?

看她生气,我忙道:好,好,我去,我现在就去。说完,就拔步往外急走。

凉争冰雪甜争蜜,消得温暾倾诸茶。西瓜是夏季之物,冬季只能在大棚种植,这里零下几十度,大棚在冬季怎么保暖都白搭,哪里来的西瓜?

妮子是真的拿康伯母当自己的妈妈来对待了,康伯母就是要天上的月亮,估计她也得逼我去摘。但想起适才康伯父和康伯母说的那番话来,隐隐感到再努力也不会打动两位老人了。

出来我就直奔大型超市,小超市连看也不用看,肯定没有。打的接连转了几个大型超市,不由得肚中大骂:狗日的西瓜,夏天满大街都是,冬天一个也找不到。

再转还是骂狗日的西瓜,越转更是狂骂狗日的西瓜,不知道转了多少个大型超市,就是不见西瓜的影子,我气恼之下,豁出去了,老子就是把这苦寒地带所有的大型超市都转遍了,也要买到狗日的西瓜。

功夫不负有心人,最后终于在火车站附近的一个大型超市里找到了狗日的西瓜,虽然价格贵的过于离谱,但我还是买了两个大大的西瓜。奔波了接近一个下午,终于完成了艰巨的任务,兴高采烈地往回赶。

回到医院病房的时候,康伯母看到我买回来的西瓜,高兴的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康伯父看康伯母这么高兴,在旁也是乐的呵呵直笑。但我发现妮子的眼圈红红的,像是偷偷哭过一样,不由得心疼起来。

妮子果真是个孝顺女儿,她用羹匙一勺一勺地喂给康伯母吃,脸上盈满了女儿般幸福甜蜜的笑容,就像她自己在吃凉争冰雪甜争蜜的西瓜一样。

也就是在昨天,康伯母能够下床行走了,但身体还是比较弱。康伯父一直能下地行走,他恢复的也就更快些。


就在这时,从门外走进了两个身穿制服的警察,其中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笑着道:康叔康婶您们好!我是省公安厅的***,这不是马上就要过年了嘛,受我们厅长的委托,给您们送来了年货。

康伯父和康伯母连声说着谢谢!忙从床上下来,热情地打着招呼,不好意思地连说太客气了。

我和妮子相视一笑,看来这又是姑姑的功劳,这种事不用姑姑去吩咐,下边的人都会做的很到位的。看来,还是位高权重的好!官本位思想在中国是长盛不衰的,士农工商的传统根深蒂固。

那人又道:康叔康婶,我们厅长交代,一定要我们把年货送到您家里,您看谁跟我们回您家一趟啊?

康伯父康伯母面面相觑,我急忙说:康伯父康伯母,要不我跟他们回去一趟吧,我知道家的位置。

康伯父康伯母欣慰地一笑,康伯父道:嗯,好,大聪你就辛苦一趟吧。康伯父边说边将家里的钥匙递给我。

我和那两个警察掉头就往外走,康伯父送到门外,待我们走出十多米之后,康伯父突然喊住了那个领头的警察,那个领头的警察快步回到康伯父的身边,康伯父和他低声耳语了一阵,说完之后,并连声说:拜托你们了!给你们添麻烦了!

那个警察也连声说:康叔不要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康伯父道:嗯,我等你们的消息。

康叔,您尽管放心,我一定办好的。

我不知道康伯父和那个警察交谈的什么,这个警察走到我身边,不由得多看了我一眼,冲我很是友好地笑了笑。

下得楼来,我才发现,这两个警察竟然开来了两辆车,一辆警察,一辆中型货车,货车内装满了年货。晕,这车年货够康伯父康伯母吃好几个月的。

并且货车里还坐着几个类似搬运工样的人,汗,他们考虑的真是周全!

那个领头的警察开着警车,我坐在副驾驶座上,另一个警察跟在后边的货车上,向家中奔去。

很快就到了家,当我一进入楼洞,想起这就是阿花的家,步履忽地变得沉重起来,心情既激动又悲酸。来到门前,举着钥匙去开门,手都哆嗦了起来。

打开防盗门之后,去开屋门时,手更加抖了起来,险些将钥匙掉在地上。

打开房门,看着屋内,心情沉重的几乎喘不过气来,我没想到我第一次进入阿花的家,是自己开门进来的。

来到屋内,方才发现这是一个三室一厅的房子,面积大概在一百多平方。我似乎闻到了阿花身上的清香,禁不住悲酸凄楚起来。

扭头之间,忽地看到北边的一个卧室,我快步走到卧室门口,抬头一看,对面一副巨大的照片映入眼帘,照片中的人正是康警花,她穿着一身休闲套装,长发飘飘,站在一棵树下,双手托着一个通红透亮的苹果,正在美目流眄巧笑倩兮地看着我,我的眼泪忽地狂涌出来,忙低头抬手抹泪。再抬头时,却发现下面的柜子上也放着一个装裱好的相框,相框中的康警花身穿警服,相框前摆着一盘水果,我心中泣血地呼着:阿花,阿花……抬手抹泪,忽地又看到了卧室中那个大床,更是想起阿花生前睡觉时伸拳踢腿好掉床的可爱样子来,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

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随即话声响起:把年货放在什么地方啊?

我知道那个领头的警察上来了,我忙擦干泪水,掉头从阿花的卧室出来,那个警察看我突然之间变得这样,不由得一愣,没再说什么,而是怔怔地看着我。

我看了看客厅,接着向厨房走去。来到厨房,看到厨房的阳台比较大,正好有一块空闲的位置,便对那个警察说:放到这里吧。

嗯,好,我这就去吩咐。

我也下楼搬去。



他忙制止我,说:不用,不用,你在这里看着就行,有搬运工的。

哦,那就辛苦搬用工了。

接下来,我在屋内等着,那个领头的警察站在楼梯上,另一个警察在楼下看着,搬运工开始从车里往楼上搬运年货。

看着搬运工人不断搬进来的年货,我不禁愕然,乖乖龙的东,东西南北中,好酒好烟好茶饮料,鸡鸭鱼肉青菜瓜果,油盐酱醋,就连礼花爆竹年画对子也有,所有的东西都是成箱的,这样康伯父康伯母过年什么也不用买了,都已经很是齐全了。

等搬运工人搬完年货后,年货堆的就像小山一样,都快到房顶了。那个领头的警察走了过来,问我:你看东西全了吗?如果不全我们再去置备。

我忙道:不用了,这已经很多了。

不多,康叔康婶的女儿虽然没在我们这里干过,但毕竟是我们公安战线中的一员,她是烈士,我们照顾她的家人是应该的。

这话说的入情入理,让我更加感动,连声向他道谢!

置办如此丰盛的年货,虽然主要是姑姑的原因,但这个领头的警察很会说话来事,只字不提姑姑,只提康警花,以这个理由,即使送再贵再多的年货也会让人坦然受之的。这个警察真的很会来事,怪不得厅长会派他来。

这个领头的警察又将我送回医院,很是礼貌客气地和我道别。

此时天早已黑了,我回到病房的时候,康伯父康伯母刚吃完晚饭。我将家里的钥匙交给康伯父,康伯父问我都是些什么样的年货?我便一一陈来,康伯父听得直皱眉头,低声道:怎么送了这么多东西?心中很是不安。我安慰道:康伯父,为了茗茗,送这些东西不算多的,很是正常。康伯父听了却是连连摇头。

九点钟,等康伯父康伯母上床休息后,我和妮子又往旅馆奔去。

到了旅馆进了房间,妮子道:后天就是春节了,看来咱们要在这里和康伯父康伯母一块过了。

我一怔,忙问:后天就是春节了吗?

笨,这么重要的日子都不知道。

我没想到会这么快,妮子,我们得抓紧时间和家里说一声,我给咱爹咱娘打电话,你给咱哥打电话。

嗯,好,你先打吧。

我立即掏出手机来,拨通了家里的电话。现在的通讯很是骇人,虽然远隔万里,但通话之后犹在身畔。电话响了没几下,接电话的是俺老娘。

老爹老娘知道我和妮子到了乌鲁木齐,但不知道我们还回不回去过年,当我说不回去过年了,老娘在电话那头又哭哭啼啼起来。

听老娘在电话那头不停地哭啼,我心酸地说:娘,去年阿花因为照顾我,她才没有回来和她父母过年,这也成了她的终生遗憾。今年我和妮子来陪康伯父康伯母过年是理所应当的,您和俺爹就不要难过了。

老娘忙道:我知道,我知道,但我这心里就是难受。

好了,娘,您和俺爹说一声,等明年我们会在一起过年的。

老爹忽地从老娘的手里夺过电话去,对我大声说道:什么过年不过年的?你要是不把康霄茗的父母请回来,就不要回来见我。说完,吧嗒一声就扣断了电话。

第二天一早我和妮子就到了医院。这几天康伯母的病情很是稳定,也不知是药物的作用还是妮子的作用,她只是偶尔犯次糊涂,大部分时间都是清醒的,这也让我和妮子放心了不少。

今天一到了病房,我感觉康伯父和康伯母似乎有什么心事,都是心情沉重,神情忧伤。妮子坐在康伯母的床边,笑道:康伯母,我和大聪都给家里打电话了,今天过年我们在这里,咱们一起过。

按照常理,康伯母和康伯父听到这里,都应该欣喜万分,高兴的不得了才对。但妮子的话声一落,康伯母却是眼中含泪将头扭向了里边,康伯父也是轻声叹气。

我和妮子心中都是一沉,但想到可能是因为要过年了,他们也肯定想起了自己的女儿来,心里难过也实属正常。

上午十点多的时候,康伯父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忙接听,他似乎一直在焦急地等待这个电话,但听了对方的一句话后,康伯父忽地一下坐了起来,嘴里不由得喊道:什么?没有定上?……

当他注意到我和妮子都在看他时,他忙又降低了声音,最后他对着手机说:那就拜托你了!我等你消息。

随之就扣断了电话,但康伯父的眉头却是越皱越紧了,我禁不住问道:康伯父,有什么事吗?

他忙摇了摇头,说没什么,但他的神情却是越来越显得焦躁,康伯母看着老伴这样,眨巴眨巴眼没有说什么,但却是不停地唉声叹气。

康伯父康伯母肯定有事瞒着我和妮子,我做出了准确的判断,但又不便明问,只好沉默了下去。

这一天,虽然我和妮子不停地说话,但康伯父和康伯母却都是少语寡言,都显得闷闷不乐。


晚上回到旅馆的房间内,我对妮子道:康伯父康伯母今天很是奇怪,怎么都心神不宁的?……

有什么奇怪的?肯定是因为过年更加思念姐姐的原因,好了,不要多想了,快点睡吧,明天就要过春节了,康伯父康伯母也该出院了,我们要好好忙碌一番,让二老过个舒心的春节!

我忙点头应道:嗯,好。

年三十终于来临了,清晨起来,在房间内便听到了时隐时现的爆竹声,爆竹声声辞旧岁,家家户户闹新春。

当我和妮子赶到医院的时候,没想到康伯父和康伯母竟然已经办理完了出院手续,收拾好东西正在等着我们。

我和妮子乐呵呵地道:那我们回家去吧!好好过个春节!边说边要去提东西,但康伯父脸色凝重,康伯母则是眼圈发红。我和妮子都是一怔,不解地看着两位老人。

屋内也顿时陷入了沉寂,康伯父面色郑重地对我和妮子说:谢谢你们两个孩子了!我和老伴感激不尽!今天是春节,无论如何你们也要回去。

听到这里,我和妮子都傻眼了,我的头皮阵阵发麻,康伯父又道:你们的心意我们领了,但我们真的不能那么做,不能给你们添累赘,你们年轻,你们今后的路还很长。这段时间你们悉心照顾我们,我们就已经很知足了!今天是春节,你们一定要赶回去和你们的家人团聚,不然我们会更加不安的。

晕,狂晕,我终于明白康伯父和康伯母从昨天开始为什么都不高兴的原因了。

康伯母眼圈愈来愈红,但她硬忍着快要掉下来的眼泪,将妮子搂进怀里,颤声说:丫头,听康伯母的话,你和大聪今天必须要走,你想我了可以抽空来看我,我想你了,只要身体能行,我也会去看你的。

听康伯母这么说,妮子再也忍不住,趴在康伯母的怀里,嘤嘤地低哭起来。

我有些着急起来,忙道:康伯父康伯母,您们不要这么固执了,茗茗去年春节的时候,因为照顾我她没有回来陪你们过春节,今年就让我和妮子陪你们过春节,也算了却了茗茗的终生遗憾!

我的话音一落,康伯母再也无法忍耐,忽地哭出了声,越哭越痛,康伯父也难过地掉下泪来,但却接着连连摇头,说:不行,你们必须要回去。

我立即又道:我们现在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定机票也来不及了。

我以为我这样说,会打消两位老人让我们回去的坚定念头,没想到康伯父却道:机票我已经给你们定好了,一会就会送过来的。

听到这里,我心中发颤,嘴唇发抖,感觉已经没有回天之力了。

妮子和康伯母抱在一起,都已哭成了泪人,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事情到了这一步,顿时陷入了进退维谷的极难境地。

果然,这时房门被推开了,那天来送年货的那个警察快步走了进来,说道:康叔,机票已经买好了。

康伯父说着谢谢,伸手接过机票来,拉过我的手,将机票塞在我的手里,说:大聪,听话,让这位同志把你们送到机场,是中午十二点的航班,现在就走,不要迟了。

我泪眼模糊地看着康伯父,已经难过的说不出话来。妮子忽地松开康伯母,泣声说:我们不走。

我此时已经慌乱不堪,大脑一片空白,听妮子这么说,我也忙道:对,我们不走。

康伯父脸色绷的更紧了,他的心情沉重到了极点也难过到了极点,走上几步,将仍紧搂着妮子的康伯母一下子拽了过去,沉声说道:你们必须要走,现在就走,不然,以后我们再也不见你们了。

看着康伯父毅然决然的神情,我和妮子彷徨无助地相互对望了一眼,都是无可奈何。

康伯母不停地哭啼,她看着那个身穿警服的警察,悲伤地念叨起来:我们的茗茗当了好几年的警察,但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她穿警服的样子……她边说边哭,边哭边又说道:她从小非要跟她姑姑学,非要当什么破警察,她要不当警察,也不会出事的……

晕,康伯母激动难过之下,又开始犯糊涂了。那个警察见康伯母如此说,神情很是尴尬,只好苦笑着陪着笑脸。

康伯父大声说道:老伴,你不要说话了,冷静一下。

但康伯母却是不停声地又念叨了几句,只不过声音小了很多,让人听得含糊不清。

康伯父对那个警察说:拜托你了!把他们送到机场,不要耽误了航班。

那个警察立即点头说:康叔,请您放心!我一定会把他们安全地送到机场的。

看我和妮子仍是站在原地不动,康伯父嘴唇颤抖,脸色更加冷峻地说:你们走吧,现在就走。

我知道我和妮子如果再坚持己见,后果会不堪设想,康伯父和康伯母真的可能会永远都不再见我们了。我忙走过去,伸手拉着妮子,低声说:妮子,我们走吧。

妮子泪流不断,站在那里仍是不动,她关切地注视着康伯母,我用力拉着她朝外走去,那个警察紧跟其后。

到了门外,妮子边哭边停住了脚步,任我再拉,她就是不走,我不由得更加着急起来,忙低声劝道:妮子,听话,这都是康伯父和康伯母提前定好的事情,我们再不走,事情就会弄僵,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我接连劝了好几分钟,妮子方才随我向外走去。那个警察一直陪在我们身边,他这是在执行康伯父的命令。



出了医院,那个警察对我说:现在就去机场吗?

我客气地对他说:不,我们先要回旅馆取东西,那里的房子还没有退呢。

他看了看手表,说:时间还来得及,我们快走吧。

那个警察开着警车载着我和妮子向旅馆驶去。他边开车边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只听他吩咐道:抓紧时间再派辆车到医院来,接康叔康婶回家过年!

看这个警察考虑问题如此细致,做事如此周到,我很是感激!

很快,警车就开到了旅馆门口,我和妮子跳下车来向楼上走去。妮子脚步很是沉重,她犹如在梦中一样,走路竟有些蹒跚起来。我知道她这是心中极度难过所致,但也不得不催她:妮子,快点,我们要赶时间,误了航班那就麻烦了。

妮子只是点头,但她走路仍是快不起来,我再催的时候,她鼻音浓重地说:你别催了,我腿很疼。

你的腿又疼起来了?

她含泪点了点头,我只好说道:到了机场就好了,那里有暖气。

到了房间快速麻利地收拾东西,整理皮箱的时候,妮子看到阿花的那身警服,泣声说道:好不容易把姐姐的这身警服带来了,没想到却没有用上……

好了,妮子,不要说了,我们快点走。

收拾完东西,接着又退了房子,提着行李扶着妮子向门外等候的警车走去。

我伤感难过地看着对面的人民公园,似是在向阿花道别,这次是真的要离开了,以后能不能再来都很难说。

那个警察看出我和妮子都不高兴来,也就不好意思再和我们多说话,而是只管集中精力开车。我和妮子坐在车中就像木偶一样,均默不作声。

一路沉闷,一路狂奔,一个多小时后终于安全到达了机场。

警车当真是畅通无阻,那个警察也像何队一样,将警车直接开到了候机大厅的门口。

我和妮子提着行李下车,和那个警察道别,那个警察目送着我和妮子进入了候机大厅,方才调转车头离去。他临离去的时候,我看他又掏出手机来拨打电话,估计他是向康伯父报告一下,说已经安全地把我和妮子送到了机场。这个警察真的是很会来事,考虑问题周到细致,做事情更是滴水不漏,这样的人应该去从政才好,不该当这警察。当然了,像他这样的人,虽不是在政府机关工作,而是在警察队伍里,但想不被提拔都难。

我和妮子默不作声地来到候机大厅。候机大厅早已是人影寥落,今天毕竟是大年三十,该从这里离去的早就离去了,该从外地回来的也早回来了。估计现在准备赶飞机的,都是像我们这样,临时决定要走或者是被迫要走的。

我和妮子神情沮丧地坐在候机大厅的排椅上,谁也不愿说话。同样,我和妮子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这变化来的太快了,让我和妮子都是措手不及,更是无法接受。

现在静下心来仔细一回想,登时恍然大悟。那天我和那两个警察回家去搬运放置年货,康伯父送到病房门外,当我们走出十多米后,他又把那个警察给喊了回去,低头耳语了一阵,估计就是拜托那个警察给我和妮子买飞机票。昨天上午十点,康伯父终于接到了等待已久的那个电话,估计也是那个警察给他打来的,他当时听了对方一句话后,就着急地坐了起来大声问道:什么?没有定上?由此看来,康伯父本想让我们昨天就走,但飞机票没有定上,这才拖到了今天。昨天一整天康伯父和康伯母郁郁寡欢闷闷不乐的,看来他们都已经早就提前商量好了,要让我们赶在春节之前回去,好让我们回家和家人团聚。但总是不忍我们离去,这才郁郁寡欢闷闷不乐的。

想到这里,我的眼睛顿时湿润起来,心中更加悲酸,忍不住便对妮子说了起来。听我说完,妮子也彻底明白了过来。明白过来的同时,忍不住凄凄楚楚地又掉起泪来。她鼻子发酸地泣泣问道:大聪,我们就这样回去了?

不这样回去咋办?我们已经尽力了,这种事本就是两方面的事,我们再热心再努力,康伯父康伯母不同意,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妮子泪光闪动地看着我,道:那我怎么对得起姐姐?

看她这样,我心里更加难受,忙将她搂在怀里,对她说:妮子,我们不是没有尽力,而是竭尽全力去做这件事,虽然没有成功,但总也是问心无愧了,也对得起在天堂的阿花了,你就不要自怨自责了!


她趴在我的怀里,显得楚楚可怜,轻声道:说是这么说,但我的内心更加不安了……

妮子,不要说这件事了,你现在腿还疼么?

稍微有点,不像在路上那么疼了。

这样就好,你去洗手间洗把脸,不要再哭哭啼啼的了,等会我们就要上飞机了。

她眼中无神,轻声缓道:我想坐一会儿,你先去吧。

嗯,好,你在这里等我。说完,我起身向洗手间走去。

来到洗手间,先撒了泡尿,打开水龙头,发现水龙头里流出来的自来水竟然是温水,顿感冰凉的小体有了些温暖。我就着温水将脸洗了又洗,对着镜子仔细一看,发现我既憔悴又颓废,整个人也瘦了一圈。同样,这段时间,妮子也是瘦了很多,她比我还要更加憔悴。越想心中越是难以舒怀,感觉就像做梦一样。

当我来到妮子身边时,她坐在那里,发呆愣神,显得娇弱无助,我忙走上前,心疼地对她说:妮子,打起精神来,快去洗把脸吧!

我的低低话声,竟把她吓了一跳,她忙点头说:嗯,好。便站起身来,当她刚一站起来时,身子犹如风摆杨柳般晃了一晃,我忙伸手扶住她:妮子,你没事吧?

她脸色苍白,摇了摇头,轻声说:没事,我去洗脸。

看着妮子有气无力的样子和步履沉重的走路姿势,我心中更加难受,但也无可奈何,除了叹气没有别的办法。

我坐在那里静静地等着妮子。十分钟过去了,妮子没有出来,又等了会,妮子还是没有出来。我开始焦急起来。因为马上就要到登机的时间了。

我耐心又等了几分钟,看妮子仍是没有出来,便赶忙提起皮箱向洗手间走去。

当来到洗手间门口时,方才意识到这是女洗手间,我无法进去,便站在门口大声喊了起来:妮子,你快点啊,马上就要到登机时间了……

我接连喊了好几声,妮子方才缓缓从洗手间出来,她已经将脸洗净,但她的脸色却是更显得苍白了。

她看着我,沉声说道:大聪,我们不能回去。

啥?你不是开玩笑吧?

我说的是真的,我们现在走了,以后可能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妮子,我们已经尽力了……

我在里边洗脸的时候,考虑了很久,我们如果真的就这么走了,康伯父康伯母心里会更加难过的。尤其是康伯母,她的病情又会反复的,这几天她都正常起来了,但我们临出门的时候,她又突然糊涂了,我真的放心不下……

妮子,你的意思是……

她点了点头,说:我们再返回去,现在康伯父康伯母已经到家了,我们直接回家。

我摇了摇头,说:妮子,你不要想的太简单了,康伯父康伯母之所以这么毅然决然地让我们走,他们早就经过深思熟虑了。我们现在再返回去,他们不接受我们,把我们撵出来怎么办?

撵出来就撵出来,大不了我们再回旅馆。

妮子,今天是春节啊!旅馆要是不营业了,我们到哪里去啊?天这么冷,你的腿又时不时地疼……

我没事,不要紧的,暖和过来就不疼了。

妮子,我现在真的担心你的腿出问题,我们先回去,等天气暖和了,我们再回来不行么?

不行,我们回去了再回来,意义就不一样了,到那时康伯父康伯母可能更不会接受我们了,这是我们的最后机会。



看着妮子坚定的神情,听着她坚定的语气,我的心比候机大厅外边的天气还要寒冷。这丫一旦认准了的事,就会不管不顾。执拗起来,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何况老子还不如一头牛的力气大,我不禁更加愁苦起来。

这时,候机大厅传来了我们这架航班要检票的声音,我不由得更加着急起来,说道:妮子,我们还是回去吧,不要做无谓的努力了。

妮子摇了摇头,更加坚定地说:直觉告诉我,我们再返回去,事情会有希望,也是我们唯一的一次希望,错过了这次机会,以后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听她这么说,我真的绝望了,焦急地道:一旦康伯父康伯母把我们撵出来,又没有地方住,我们要在大街上过夜么?

她看我急赤白脸的样子,禁不住也生气地说:在大街上过夜就在大街上过夜,有什么了不起的?

晕,这丫的执拗劲果然上来了,我只好偃旗息鼓,这种时候,我不能再和她硬顶了,只能是智取。但在这种情况之下,却是无法智取的,看来我要真的陪她再返回去了。

她看我默不作声,知道我同意她的意见了,嘿嘿笑道:我就知道你会同意的。

我无奈地说:妮子,实际上这件事没有办成,我也很是着急,我这也是没有办法。

她柔声说道:你到那边坐着等我一会儿,我给姑姑打个电话。

妮子,这段时间你不是每天都和姑姑通电话么?

是啊,我一般都是晚上和她通电话,但今天这事来的太快了,我现在就给她打。

好吧,你把今天这事委婉地告诉姑姑,别让她着急。

我知道。

我提着皮箱来到排椅上坐下,妮子则掏出手机来拨通了姑姑的手机号码。我看着排队等候检票的乘客,更加无奈起来,不知道再返回去是个什么样子,禁不住愁完眉又苦起脸来。

妮子和阿花的姑姑很是有缘,虽然只是见过一次面,相处的时间也就那么一两个小时,但她们之间已经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亲的就像亲娘俩一样。

十多分钟后,妮子终于和姑姑通完了电话。看妮子的脸色有了些红润,我心中也轻松了不少,忙问:妮子,你和姑姑都说了些什么?

我把今天的事都给姑姑说了,姑姑说她猜也是这样,她太了解她哥嫂了。

你和姑姑说要再返回去吗?

嗯,说了,姑姑让我们见机行事。

姑姑会不会给康伯父康伯母打电话啊?

应该不会的,姑姑也说了,她如果现在给他们打了电话,可能会适得其反。

哦,现在姑姑倒和你成了一条战线的人了,呵呵。

她抿嘴一笑,道:把皮箱给我,你坐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你要干啥?

等会你就知道了。她边说边提起皮箱来转身走去。

我不知道妮子提着皮箱去干什么,困惑不解地看着她的背影,却发现她提着皮箱走进了候机大厅的更衣室。

候机大厅的更衣室真的为乘客带来了极大的方便,天南海北,来来往往的乘客,从不同的地方来,到不同的地方去,出发地和目的地存在着较大的气候温差,有了这么一个更衣室,真的是太方便了,能把猴子变成熊猫,也能把熊猫变成猴子。从别个温热地带来到这个苦寒地带,下了飞机后就得立马进入更衣室从猴子变成熊猫出来。从这个苦寒地带要到别个温热地带去,临上飞机前,就得立马进入更衣室从熊猫变成猴子出来,当真是方便之极。

当妮子提着皮箱进入更衣室之后,我忽地醒悟过来,这丫该不会是进去换衣服吧?乖乖龙的东,这丫可不是到别个温热地带去,而是从温暖如春的候机大厅再次进入能把人冻成冰棍的苦寒地带去。

想到这里,我忙快步走了过去,想要制止她,但已经晚了,这丫已经进入了女更衣室。我懊恼地拍了一下额头,后悔自己反应的太慢了。

此时我们本该乘坐的那架十二点的航班早已停止了检票,现在也该起飞了。今天是春节,这也是飞往我们那里的最后一架航班。现在再想回到老家去,除非自己能生出翅膀来。

无奈,真的是无奈,现在只能是破釜沉舟了,想想康伯父那冷峻的脸,我就浑身发冷,感觉自己仿佛掉入了冰冷的深渊里。

过了十多分钟,忽地有人拍了我肩膀一下,我扭头一看,发现妮子已经出来了。我定睛细看她,果然不出我的所料,这丫果真更换了衣服,她已经将康警花的那身警服穿上了,只不过警帽没有换上,她还是戴着那顶橘红色的棉皮帽,她将貂皮大衣罩在了警服的外边,但最要紧的是她把保暖皮裤给换了下来,想起她那腿遇冷就疼,我不由得着急起来,禁不住埋怨道:妮子,你要是换阿花的警服,到家了再换不行么?

到家了就来不及了,只能是现在换。

但你这腿受得了么?外边这么冷,你也太不爱惜自己了。

妮子似乎又找回了自信,巧然笑了笑,道:不要紧的,我们从这里出去就打的,直接到家。

妮子,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自信了?洗了把脸前后判若两人。

嘿嘿,天无绝人之路,人在绝境中往往是逢生的。

说是这么说,但做事最好是往坏处想,往好处办。如果我们真的被康伯父康伯母给撵出来了,那该怎么办啊?真要在大街上过夜,不被冻死也能被冻僵。

呵呵,这你就不用操心了,刚才我和姑姑通电话的时候,已经和她说了最坏的打算,姑姑已经安排好了,如果我们真的被康伯父康伯母给撵出来了,我就立即给她打电话,她安排我们到省公安厅招待所去住,那里条件又好,更重要的是免费的,而且是食宿全免,嘿嘿。

晕,你这丫头也学得这么聪明了,这样我就放心了。

嗯,我们走吧!

好。我接过妮子手里的皮箱提着,和她向候机大厅外走去。

刚从候机大厅出来,仿佛从赤道一下子进入了南极,真TM冷的出奇,我缩了缩脖子,妮子也打了个寒颤。我知道如果再在外边待久了,妮子的腿肯定又会疼起来,老子的手也会疼起来,必须尽快坐上出租车才行,最起码出租车里也有暖气。这个地方在冬季如果没有暖气,真的没法让人活。这破地方,不但苦寒还TM更是酷寒。

此时天空阴沉沉的,厚厚的云层几乎快要压到头顶了,似乎预示着一场特大爆雪的来临。这还不算,朔风紧吹,就像刀子一样,无情地摧残着大地上的一切,顺风几乎要被吹倒,迎风则是举步维艰。我们走的方向恰恰就是迎着寒风,我和妮子都紧紧地缩着身子,努力向前迈步。

走着走着,我发现有点不对劲了,机场内平时停放出租车的地方,竟然空荡荡的,一辆锯锯齿也不见了。纳闷地道:怎么回事?出租车司机集体罢工了还是咋地?怎么一辆出租车也不见了?

妮子也是四顾眺望,说:可能因为今天是春节的缘故,出租车司机也要回家过年了。

我不由得叫苦不迭起来,这要是找不到一辆出租车那可就麻烦了,总不至于步行着回去吧?真要步行着回去,估计半路上就被冻成冰棍了。

我忙挡在妮子的身前,替她挡着凛冽的寒风,问道:妮子,你的腿没事吧?

没事,还没有疼,我们快点往前走,看前边有没有出租车。

嗯,好。我边应着边心中狂骂:MLGBD,就是基地的恐怖分子开着锯锯齿,老子也绝对毫不犹豫地钻进去。


当我和妮子迎着寒风艰难地走出机场后,仍是没有看到一辆出租车,我更加担心起来。

这时,凛冽的朔风慢慢缓了下来,不再那么肆虐似刀狂吼咆哮了,我和妮子顿感也轻松了不少,妮子道:这里也没有出租车,我们再接着往前走吧。

嗯,只能是走了,光等也等不来啊。狗日的出租车放着大钱不赚,回家过什么年啊?

不要骂人,快点走吧。

我们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慢慢缓下来的朔风彻底停止了,当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我和妮子相视一笑,快步向前走去。

但走了没多久,天空却飘起了雪花,晕,来到这个苦寒地带好多天了,这还是第一次赶上下雪。天空阴的更厚了,这才是下午,感觉就像是黑天了一样。

妮子,坏了,下雪了,这雪要是再大点,通往市区的高速公路就该封路了,我们可就惨了。我边说边惶恐起来。

妮子抬头看了看天,也明显地焦急起来,忙说:我们快点走,前边就是高速公路,那里应该有出租车的。

我和妮子不由得小跑起来,很快就来到了高速公路上,我和她站在路边,焦急地等待着出租车的出现。

TMD,高速公路就是高速,过往的车辆也明显地多了起来。车多肯定就有出租车,果不其然,很快就过来了一辆出租车,我和妮子忙伸手招停,但出租车连停也没停,因为车上有乘客。我看着坐在出租车上的乘客不住地看着我们,神情竟然是幸灾乐祸的鸟样,气的老子直瞪眼,忍不住狂骂了几声。

我和妮子站在路边连连跺脚,以便取暖,但这暖怎么也是取不来,脚丫子越来越凉。天空中的雪花稀稀拉拉地往下飘着,我不由得祈祷道:老天爷啊老天爷!您老人家要是下雪,就这么下吧,千万不要再大了,不然我们可就惨了……

过不多时,接连又过来了几辆出租车,但每辆出租车里都载有乘客,我的耐心被一点一点地磨光了,直想跑到路中央去拦住那些载有乘客的出租车。

雪虽然不大,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气温的不断下降,路上覆盖上了一层薄白,高速公路上过往的车辆明显地更加快了起来,都是卯足了劲地提速,想赶在大雪封路之前离开高速公路。

这时,我想站在路中央也不行了,因为过往的车辆速度实在是太快了,都是从身边刷地一声就过去了,带起来的风几乎能把人刮倒,很是骇人。

我和妮子焦急地等待着,我瞪大眼睛仔细辨别着,我哪里也不看,就看每辆车的车顶,只要发现锯锯齿了,立即抬手招停,但总是没有招停住,因为车速太快,光线越来越暗,也不知道是车上载有乘客还是那些司机急着赶回家过年,反正就是不停。

此刻,用叫苦不迭已经不足以形容我的心情了,用彻底绝望似乎也表达不出我悲观焦躁的心情。

开始我和妮子还在不停地跺脚跳动来取暖,但到了后来,我和她都是一动不动了,因为我们的心思都放在盯注出租车上了。

越盼什么越不来什么,慢慢地高速公路上的车辆锐减起来,越来越少,有时过去几分钟方才开过来一辆车。

我开口问道:妮子,你的腿疼不?

她想点头但却是立即又摇了摇头,说:不疼,你的手疼吗?

已经疼过了,现在没有感觉了。

我知道妮子是怕我担心,才说不疼的,估计现在她也感觉不到疼了,因为我和她都被冻的麻木了。NND,就连嘴头子冻的都不愿开口说话了。

此时天色越来越暗,雪也越下越大,路上的积雪更是越来越厚。完了,高速公路上的车辆也几近绝迹了。

我活动了几下快要被冻僵的嘴头子,悲观绝望地说:妮子,我们快回机场候机大厅去取暖吧,我们今天是回不去了。



再等一会儿。

还等什么等啊?就是有出租车,也早封路过不来了,你没看到路上都没有车辆了么?

妮子也着急地用牙齿紧紧咬住嘴唇不再说话,但还是站在路边不动,没办法,我也只好咬牙陪着她。

又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我和妮子都快要被冻的不能动的时候,老远看到灯光传来,终于过来车辆了,我忽地看到那车的车顶上有锯锯齿,禁不住狂喜起来。但再细看之下,心却凉了,那车的形状绝对不是出租车,那车体似乎是辆大面包车,我又绝望起来。

妮子忽地对我喊道:快接住这车,这车好像是警车。

啥?警车?

哎呀,快点截啊。妮子焦急地喊着,看我没有动,她忽地一步跨到路上,双手连连挥动。我一看,也忙跑到路中央,不管三七二十一地高高举起皮箱来,就像董存瑞高举着炸药包一样,傲然挺立在那里。

车终于来到了近前,这车的速度不快,可能担心路上的积雪太滑,离我们十几米远的时候就刹住了车停了下来。

我仔细一看,这辆车顶上的锯锯齿要比狗日的出租车上的锯锯齿大的多,还不时地交替发着红蓝之光,果然是辆警车。老子想当把董存瑞都不成了,忙将高举着的皮箱放了下来,迈着小碎步和妮子迎了过去。

走进一看,司机果真是个身穿制服的警察,车上还有另外几个警察,不由得心中狂喜,遇到困难找警察叔叔,此话当真不假。

没等我开口说话,那个开车的警察摇下车窗玻璃,问道:你们是干啥的?

警察同志,我们要急着赶回市区,在这路边等出租车,等了半天也没有等着,实在没办法了,能帮个忙,让我们搭你们的车回市区吗?

我的口气既充满了激动又充满了哀求,那个警察扭头和旁边的警察低声说了几句,又问:你们是从外地来的?刚下飞机吗?

对,对,我们是从外地来的,中午下的飞机,下了飞机之后,就一直在这路边等出租车。

你们是赶回来过年的?

是,我们是赶回来过年的。

该早赶回来啊,干啥非得要赶在年三十回来?这不是找罪受嘛。我们这是巡逻车,正好也往回赶,算你们赶巧了,以后记住,不要赶在大年三十出门。好了,快点上来吧。

谢谢!谢谢!太谢谢了!给您们拜个早年!

我边点头哈腰地鞠躬边忙不迭声地说着谢谢,往后走了几步,将后车门拉开,拽着妮子钻进了车里。车子又缓缓开动起来,向前驶去。那几个警察都坐在前边,我和妮子坐在后边,这是一辆高速公路巡逻车,车上坐着的都是交警。

谢天谢地!终于坐上车了,危难时刻,多亏了警察叔叔,我又连说了几声谢谢!

我冲妮子笑了笑,没想到妮子却忽地用双手紧紧捂住脸,低下头忍不住悄悄哭了起来,还好,她没有发出声音来,我忙伸手搂住她,趴在她耳边低声说:终于上车了,怎么哭了?

她不说话,仍是忍不住地在哭。我知道她这哭是喜极而泣,在寒风冰雪中站了那么长时间,几近冻僵,才万幸碰上了这么一辆巡逻警车,要没这辆警车,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妮子哭了一会不再哭了,将眼泪擦干,这才露出了笑容。但没过一会儿,她却是低头用双手紧紧捂住双腿,我悄声问:是不是腿疼?



她低头咬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不要和我说话。

我不知道她这是腿疼还是怎么了,只好不再说话。往车窗外看去,雪越下越大了,竟然变成了鹅毛大雪,乖乖龙的东,这样大的雪,偶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看到,警车行驶的越来越慢,就像在路上爬一样。

我忽地感到手指有些隐隐作疼,这才醒悟过来,在路上等车的时候,是被冻的麻木了才感觉不到疼,上的车来,车内有暖风,这才感觉到疼了。我忽地意识到妮子低头用手捂腿还不让我和她说话,估计她是腿疼的受不了了。我忙一手扶住她的肩膀,一手扶住她的头,扳了几扳,才将她的头给扳起来。当我看到她的脸时,不由得惊呆了,只见她的脸上布满了密集的汗珠,脸色苍白的吓人,嘴唇都青紫了起来。

我惊慌失措地问:妮子,你的腿是不是疼的很厉害?

她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我这一声喊声音很大,竟引的前边坐着的警察回头观望,有一个警察问:怎么回事?

我忙道:我女朋友腿疼。

是不是冻的?

我点了点头。

那个警察又道:大年三十出门就是找罪受,暖和过来就没事了。说完就又扭回头去看着车前的路况。

看妮子疼的实在太厉害,我忽地伸手将我的外套脱下来,将她的双腿抱起来放在我的腿上,用我的外套紧紧地裹住她的双腿,再用双手紧紧抱住,整个胸膛也趴在她的腿上,我要让她的双腿尽快暖和过来,可千万不能再让她的双腿有任何闪失了。

妮子看我这样,忙伸手拽我,焦急地说:不行,你不能这样,你会被冻坏的……

不要说话,保存热量。

她看不能阻止我,只好也俯下身来,趴在我的后背上,紧紧抱住我,同时也在给我保暖。

这一幕真的很是温馨,我和妮子也成了患难夫妻,我扭头冲她笑了笑,她也甜蜜地笑了起来,趴在我的耳边柔声轻道:你后悔再往回返不?

我低声道:后悔也不后悔。

后悔就是后悔,不后悔就是不后悔,干嘛要说后悔也不后悔?

后悔的是把你的腿给冻的这么疼,不后悔的是我们返回去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嘿嘿……

她抿嘴柔笑,忍不住伸嘴在我的腮帮上亲了口,竟然冰的我打了个激灵,她的嘴唇凉的犹如冰块。我立即抬头撅起嘴巴对向她,悄声说:你亲这里!她娇柔甜笑,看了一眼前边的警察没有回头,这才伸嘴在我的嘴巴上闪电般亲了下,接着又趴在了我的背上,将我搂的更加紧了。

NND,这丫亲我嘴巴,我的全身竟然忽地热乎起来!

本来一个半小时的车程,竟然好几个小时才进入了市区。此时天真正的黑了,又加上下着爆雪,仿佛是已经到了午夜。

进入市区之后,那个开车的警察问我们:你们要到什么地方去?

我忙回答到人民公园附近的**小区,那个警察说道:我们不经过那里,你们看是现在下车呢还是咋的?

我和妮子对望了一眼,都朝车外看去,马路上的积雪很厚,几乎看不到什么车辆,出租车更是看不到影子,现在人人都窝在家里与家人团聚过年,就连路边的商店都早已关门大吉了,路上也见不到什么行人,只有不时传来的爆竹声。如果我和妮子从这里下车,打的肯定是门也没有,只能是步行着赶往康伯父康伯母的家。即使不迷路,赶到家里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

没办法,只能是死皮赖脸地赖上这辆警车了,我忙说道:警察同志,我女朋友的腿有伤,到现在还一直在疼,路上又没有出租车了,这里离家还很远,麻烦您行行好,从我们那个小区拐个弯好吗?

那个开车的警察没有吱声,好像很是犯难,旁边坐着的一个警察说道:我们也要赶回家去过年呢。话语之中显得很不耐烦。

我心中一凉,不由得担心起来,这要把我们硬赶下车,那可就真的糟了。

妮子听那警察这样说,心中恼火,赌气地说:我们现在就下车。

我忙伸手攥住她的手,使劲握了握,意思是让她不要说话,立即又道:从上小学的时候,教科书上就写着,遇到困难找警察叔叔。我们现在是真的遇到难处了,给您们添麻烦了,麻烦您们就帮个忙行个好吧,我们要是下车走着回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家呢,拜托您们了!

好语不伤人,还更能打动人,那个开车的警察低声和旁边的警察耳语了一番,对我们道:好吧,我们好事做到底。

谢谢!谢谢您们!真是太谢谢了!

我感激涕零地连声道着谢谢,警车掉头向人民公园那个方向驶去。

到了,终于到了,警车载着我和妮子终于来到了康伯父康伯母所住的那个小区,我将包裹在妮子腿上的外套取下来穿在身上,提着皮箱准备下车。

到了小区门口,警车停了下来,我和妮子连声道着谢谢!和警察挥手道别,目送着警车离开,方才和妮子向小区内走去。


走了几步后,我和妮子都不由得放慢了脚步,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又回到了这个地方,但随着离家越来越近,竟不由自主地恐慌起来,每往前迈一步,都感觉很是吃力,一股无形的压力袭来,感觉气都不够喘的了。

鹅毛大雪纷纷扬扬,不一会儿就将我和妮子给变成了雪人。我慢走妮子也慢,妮子慢走我更慢,走着走着,我和妮子几乎都迈不动步子了。

我禁不住颤声说道:妮子,今天是年三十,这个春节将是我们终生难忘的春节,家家户户都在吃团圆饭,而我们却是在大雪中站立行走,险些被冻僵。

嗯,这也算是我们特殊的经历吧。

这种经历最好是越少越好,真的受够了。

妮子小声说:走吧,你不走我更不敢走。

我长叹一声,只好迈着沉重的步子,踏着厚厚的积雪向前走去,妮子紧紧贴住我,她现在变得比小鸟还要小鸟。

我和妮子现在都是心中悲苦,都有‘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的感觉,但没有办法,为了阿花,我和妮子就是再苦再难也要咬牙坚持下去,不为别的,只为在天堂上以泪洗面的阿花!

我和妮子跌跌撞撞地终于来到了楼洞口,却是不由自主地都停下了步子,我彷徨无助地看了看妮子,妮子也看了看我,她蹙了蹙秀眉,咬了咬牙,忽地迈步跨进了楼洞里,我也只好跟了进去。

她不说话,而是从我手中接过皮箱,打了开来,从里边取出康警花的警帽来,将她头上戴着的橘红色棉皮帽放进了皮箱里,郑重地将康警花的警帽戴在头上,低声对我道:走,我们上去!说完便率先向楼上攀去。

我急忙提着皮箱,紧跟在她身后。但往上走了没几步,妮子双腿一软,一个趔趄险些跪在楼梯上,我知道她的腿又开始疼了,急忙快攀几步,来到她身边,用手紧紧扶住她,她长出了一口气,将身子靠在我身上,跟着我一步一步往上挪。

终于来到了家门口,我趴在防盗门上听了听里边的动静,竟然什么也没有听到。妮子颤声说:敲门……

我做了几个深呼吸,抬起手来,犹豫了片刻,紧皱眉头,咬了咬牙,当当地敲起了门。

时间不长,从里边传来了脚步声,我和妮子似乎都听到了彼此怦怦的心跳声,禁不住互相对望着,静等着房门的打开。

随着喀喇一声,房门从里边打开了,随后防盗门也被打开了,开门的正是康伯父。由于我和妮子都变成了雪人,他开始没有认出我们来,问道:你们找谁?

我和妮子都没说话,静静地站在那里怔怔地看着他,没过几秒钟,康伯父终于认出了我们,顿时惊的目瞪口呆,眼睛大睁着,嘴巴大开着,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我声音哆嗦着低声道:康伯父……

康伯父这才反应过来,颤声问道:你们……你们怎么没走?不是……不是把你们送到机场了吗?

妮子声音也发抖地说:我们又从机场回来了。

康伯父的神情复杂之极,仿佛把一辈子的酸甜苦辣瞬间都凝聚在了脸上,呆呆地注视了我们几秒钟后,赶忙说道:别在外边站着了,快点进屋,快进来……

我心中庆幸地道:还好,没有被拒之门外。随后朝里迈步,妮子想迈步但没有迈动。当我迈进屋后,发现妮子仍旧站在门外,我回身用手拽她,她借着我的拽力一迈步,竟然身子晃了一晃,我知道她的腿在疼,疼的已经又麻木了。

康伯父等我和妮子进了门后,将门带上,嘴里忙问: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他问的这个问题,我和妮子都难以回答,回答的理由很简单,但却是一时半会也讲不明白,最好的选择就是闭口不语。我和妮子都站在客厅的当地,均不开口说话。

康伯父又忙道:快坐下暖和暖和,你们是从机场又赶回来的?

我和妮子都点了点头,仍是说不出话来。我心中暗道:还坐什么坐啊?等会您要是撵我们出去,我们也省得再站起来了,直接转身朝外走,岂不是更加省事?

我不坐不要紧,但妮子不坐不行,因为她的腿在疼,我低声对妮子道:妮子,你坐下休息一会。

没想到妮子轻轻摇了摇头,仍旧站在原地不动。

这时,康伯父看到了妮子头上戴的警帽,猛地愣了一愣,脸上凝满了哀伤和悲戚,急忙低头不再说话,而是忙着给我们沏茶,嘴里小声念叨着:我给你们沏壶热茶,你们快点喝些热茶,暖和暖和。

这时,主卧室的门被缓缓打开了,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是谁来了?

我和妮子扭头一看,只见康伯母打开卧室门,从里边颤颤巍巍地缓步走了出来。

她一看到我和妮子,忽地停住了脚步,就像钉在了那里一样,瞠目结舌地看着我们,整个人都惊呆了。



妮子看到康伯母出来了,眼圈忽地通红起来,眸中泪光闪闪,紧抿着嘴冲康伯母笑了笑,但这笑却是笑的凄苦,笑的无奈,笑的酸楚,笑的同时,眼角中却是不由得挂上了泪花。

我心中悲酸难过地轻声道:康伯母,我和妮子又回来了。

我这一声轻语,终于将康伯母从如梦似幻中唤醒过来,她紧走了几步,几近站不稳,整个人更加颤颤巍巍的,眼中凝泪,鼻子酸酸地从嗓子眼里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你……你们咋又回来了?她来到我和妮子的身边,伸出双手,她的手更是不停地颤抖着,一手抓住我的手,一手抓住妮子的手,嘴里又道:你俩的手……怎么这么凉啊?你们在外边这是……冻了多长时间啊?

康伯母的这句话,犹如春风暖心,更似催泪之颤,我的眼睛顿时湿润起来,妮子更是鼻子发酸泪流满面。

康伯母含泪低问:你们……为何……再回来啦?

妮子忍泪说道:我们放心不下……

康伯母再也忍不住,忽地流下泪来,颤声低道:让你们受罪了……

康伯母看妮子泪流满面,忙松开我的手,伸手将妮子揽入怀中,颤抖着手给妮子抹了把眼泪,面部慈祥,眼神里凝满了母爱,就像母亲呵护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说:你们走了后,我们老两口……心里更难过,你们……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她边说边又伸手去抚摸妮子的脸,似乎要用自己的手去温暖妮子冰凉的脸,她抚摸之下,忽地摸到了妮子头上戴的警帽,身子猛地一颤,忽地松开妮子,瞪大眼睛看着妮子头上的警帽,声音更加颤抖地问:你这头上戴的是什么?

妮子泪光盈盈地说:这是姐姐的警帽。

康伯母惊问:姐姐的警帽?

我赶忙说道:康伯母,这就是茗茗戴过的警帽。

康伯母听后,呆了几秒钟,随后眼神变得痴呆哀戚起来,但却是满面欢喜,笑容乍来,欣喜地问:我女儿也回来了?边说边向门口的过道看去,眼神变得更加痴痴呆呆起来,似乎还要迈步向门口迎去。

我一看之下,顿时吃惊慌乱起来,晕,狂晕,康伯母又开始犯糊涂了,康伯父也发现了康伯母的变化,赶忙紧走几步过来,搀扶住康伯母,说:老伴,来,快到沙发上坐会。

我也赶忙走上前去,伸手搀扶住康伯母的另一只胳膊,和康伯父一起扶着她来到沙发上坐下,康伯父紧挨着她坐下来,不停地低声劝她冷静下来。

康伯母的眼神不但痴痴呆呆,整个人更是如梦似幻,满面期待,嘴角挂笑,连声说:我们的女儿回来了,我们的女儿终于回来了……

康伯父听到这里,痛苦地低下了头,我也是百般无奈地站立在一边。

妮子缓步走到康伯母的面前,泪光闪动,忍泣轻道:对,您们的女儿回来了,从今以后,我就是您们的女儿……

听了妮子的这番话后,康伯母的眼神似乎不再那么痴痴呆呆了,好像恢复了常态,怔怔地凝视着眼前的妮子,仿佛更是如梦似幻,不知所云。

妮子抬手抹了把泪水,说道:康霄茗是我的姐姐,我是她的妹妹,要不是她,我也不会获得重生。她在天堂终日以泪洗面,就是放心不下您们二老。我要替姐姐完成她没有完成的责任和义务,也恳请您们二老给我和大聪个机会……

妮子说到这儿,难受的说不下去了。康伯母没哭,但康伯父却是忍不住低声哭了起来,他道:我和你康伯母明白你们的心意,我们不想拖累你们。今天是春节,你们的家人都在盼着你们回去,这才坚决让你们走的……你们走后,我们心里更难过,你康伯母一直哭哭啼啼的,回到家来也是闷闷不乐,躺在床上一句话也不说,还时不时地和我发火……你们不回来,她也不会起床的……呜呜……

康伯父说到这里,似乎有很多话还没有说出来,但却被自己的哭声打断了。

康伯母则只是眼中含泪,嘴唇颤抖,目光恍惚痴呆地一直紧盯着妮子看,似乎不这么看,妮子就会从她眼前消失。

妮子道:我们知道您们二老的意思,让我们回去是为我们好。也正因为这样,我们更放心不下……

妮子看着康伯母恍惚痴呆的样子,肝肠寸断地说:康伯母,这是我最后一次喊您康伯母……

说到这里,妮子忍不住泣声哭了起来,哭了好大一会儿方才忍住哭声又道:您一直说您没有看到过姐姐在您面前穿警服的样子,既伤心又遗憾,您也说过,我和姐姐很像,就让我来帮您完成这个心愿吧……


妮子说着就将穿着的貂皮大衣缓缓脱了下来,貂皮大衣无声地垂到了地上,我眼前顿时发黑,感觉眼前的她不是妮子而就是阿花,视线顿时又模糊了起来。

康伯父老泪纵横,看着眼前身穿警服的妮子,含泪不忍再看只好低下头去,但没过一会儿,又抬起了头用泪眼望着妮子,看了会又不忍再看又将头低了下去,就这样,他不时抬头不时低头,老泪却是更加涕流。

康伯母的眼神变得忽而痴呆忽而清醒,嘴唇颤抖的更加厉害,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也在不停地发抖哆嗦着。

妮子含泪泣道:姐姐在梦中救我的时候,就是穿着警服,我和她的身高身材相像,穿上她的警服更会和她一样……我现在穿着的这身警服就是姐姐生前穿过的警服……

康伯母看着妮子,身子往前趴,嘴里含糊不清地道:女儿,我的女儿……你终于穿着警服……出现在妈妈面前了,你知道吗?妈妈……每时每刻……都在想你啊……

妮子幽伤痛泣,身子晃了几晃,似是站立不住,突然双膝一软,咕咚一声跪倒在地,这一下,把康伯父给惊了一下,康伯母也从深度恍惚痴呆中清醒了过来。我更是大吃一惊,以为是妮子腿疼的实在忍不住这才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的,忙跑过去双手搀扶住她,边用力拽她边说道:妮子,你腿疼的厉害,快点起来……

没想到,妮子用力将我甩开,对康伯母康伯父泣声哭道:都说膝下有黄金,只跪天地父母亲。我从小无父无母,您们就只有姐姐这一个女儿,姐姐走了,就让我来当您们的女儿吧!……

说到这里,她对着康伯父康伯母含泪叫道:爸!妈!

妮子的话音顿落,康伯母忽地呜呜地哭出了声,直到此时,康伯母方才哭出声来,但这哭声一发出来,却是撕心裂肺,撕心裂肺的哭声似乎把屋内的空气都给撕碎了。

康伯母坐在沙发上呜呜放声大哭,妮子跪在地上嘤嘤泣哭,康伯父低头涕泪纵流,我站在妮子身边泪水不断,悲悲颤悠。

妮子泣道:爸!妈!您们就是看在姐姐的这身警服份上也要认我这个女儿……

康伯父连连挥泪颤道:我们认你这个女儿,我们认你这个女儿……

妮子忍泣又道:姐姐要是在的话,大聪早已是您们的闺女女婿了。现在姐姐不在了,我就是您们的女儿,大聪仍旧是您们的闺女女婿……她说到这里,伸手拉住我的手拽我,看我没有反应,她更加用力拽我,我顿时明白过来,也双膝着地,和妮子并排跪在一起,妮子满面泪水扭头对我道:你也喊爸妈啊……

我已经彻底懵了,这一幕对我实在是太震撼了,听妮子让我喊爸妈,我竟没有反应过来,妮子又道:你快喊啊……

我这才反应过来,赶忙喊道:爸!妈!

康伯母睁开泪眼,忽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紧走几步双手抱住妮子,不由得也蹲跪在地上,将妮子搂进怀里,边哭边道:女儿,我的女儿,你就是我的女儿……

妮子喊了声妈,趴在康伯母的怀里,秀肩耸栗,埋头泣哭。

康伯母含泪对我道:大聪,你还是我们的闺女女婿……

我赶忙连连点头,道:爸!妈!我永远都是您们的闺女女婿,茗茗在,我是您们的闺女女婿,茗茗不在了,妮子就是您们的女儿,我仍是您们的闺女女婿……茗茗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您们,如果不能好好照顾您们,我和妮子一辈子心里都不踏实的,更对不起茗茗……

我看着康伯母的神情,她紧紧搂着怀中的妮子,就像抱着自己多年未见的女儿,沉醉在母女相见的巨大喜悦中。我看着跪倒在地趴在康伯母怀中的妮子,看着她穿着的那身阿花的警服,看着妮子那幸福甜笑喜泣的神情,就像失踪多年的女儿终于找到了妈妈一样。突然一个念头冒了出来:妮子和阿花,阿花和妮子终于完成了那百年千年甚至万年都不遇的身心合一与灵魂结合,穿上警服的妮子就是阿花!难道真的有天人效应么?

就在我痴痴呆呆这般想的时候,发现紧紧抱住妮子的康伯母不再哭泣,而是变得面目慈祥,眼神凝满了爱怜的母爱,用手轻轻抚摸着妮子,我仔细观察她的神态和眼神,康伯母现在应该不是恍惚痴呆,而是头脑清醒,我心中顿时释然开怀,也更加幸福起来,禁不住流着热泪笑了起来。

扭头一看,康伯父也在流泪含笑,我心中暗喜: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取得成功!

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康伯母的嘴唇竟然慢慢变得有些青紫,急忙从地上站了起来,忙过去搀扶住康伯母和妮子,说道:康……妈,您起来吧,地上太凉。这称呼真的一时半会改不过来,习惯使然,开口就想叫康伯母,叫了个康字之后,忽地又改成了妈。

康伯母轻轻点了点头,但却像是浑身无力,我立即又对妮子道:妮子,你也快点起来,地上凉啊。



康伯父看我这样,也忙走过来,和我一起动手,将康伯母搀扶到了沙发上。

康伯母说道:女儿,你也快点起来……但康伯母的声音很是微弱,似乎有气无力,气都不够喘的。

妮子想让自己快点站起来,但她努力了几努力,仍是没有站起来,我赶忙转身伸手去扶她,她自己也在用手撑地,用力地要站起,但还是没有站起来。我心中一惊,知道她跪在地上这么长时间,又加上腿疼,她的双腿已经麻木的快要失去知觉了,赶忙双手用力去拽,最后是连拽带抱才将她从地上搀扶起来。

我小声说:妮子,快到沙发上坐下。

她点了点头,但刚一迈步,身子忽地又往地上倒去,我赶忙从后边抱住她,才没有让她摔倒在地。

康伯母看妮子这样,很是挂心担心,想说话,但很是吃力,喘了几大口气才说了出来:闺女,你这是咋的了?妮子忙道:妈,我没事的。

但康伯母却用尽全身的力气忽地一下站了起来,颤颤巍巍走进几步,用手揽住妮子,说:来,快点坐下,坐到妈身边来。

她用手揽着妮子,康伯父也紧跟过来扶着康伯母,我扶着妮子,等康伯母和妮子都坐到沙发上后,康伯父看到康伯母的嘴唇越来越是青紫,顿时惊慌起来,忙对我道:大聪,快倒杯水来。康伯父说着就跑进卧室之中去了。

我看着康伯母越来越青紫的嘴唇,本就担心害怕,看康伯父如此惊慌的神情,我也慌乱起来,手忙脚乱地赶紧倒了一杯开水,并用嘴对着杯中热水连连吹气,以便使康伯母尽快喝上。

这时,康伯母突然将头无力地靠在沙发背上,呼吸急促,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妮子见她这样,惊慌失措地大声喊:妈,您这是怎么了?……边喊边哭出声来,并用手连连晃着康伯母的胳膊,但康伯母蹙紧眉头没有反应。

康伯父从卧室中拿出来一包药,打开之后从里边拿出一个药瓶,倒出几粒药片,掰开康伯母的嘴巴,将药片放进她的口中,又从我手中接过那杯水,边给她喂水边说:老伴,快点把药喝进去……

等康伯母把药喝进去之后,康伯父又拿出一盒药来,从里边倒出来几粒黄橙橙类似小米粒的药丸,对康伯母说:老伴,再将这几粒药含在舌下。

康伯母虽然头靠沙发,闭着眼睛,全身软绵无力,但也在竭尽全力地配合着康伯父给她喂药。

我也很是着急,不知道康伯母这又是怎么了?妮子焦急地紧趴在康伯母的身边,揪心地看着康伯母,轻声问道:爸,您给妈吃的什么药啊?

康伯父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小声回道:速效救心丸。

此时屋中沉寂无声,谁也不敢开口说话,都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看着康伯母,足足过了十多分钟后,只听康伯母幽幽地吐出了一口气,缓缓地睁开了眼,面容祥和,目光慈爱地看着妮子,仍是有气无力地说:妈不要紧的,喝上药就好了!妮子这才破涕为笑。

康伯父忙道:妮子,快扶你妈到卧室里去休息。

妮子赶忙动手去搀扶康伯母,她站起身来,但双腿好像使不上劲,我忙伸手去搀康伯母,终于将康伯母搀扶了起来,妮子扶着她向卧室走去。

我对康伯父道:康……

气的我险些抬手抽自己的嘴头子,这称呼总是改不利索,差点又喊出康伯父来,又是刚吐了个康字,赶忙改口:爸,妈怎么吃起速效救心丸了?

唉,自从茗茗没了之后,她就离不开速效救心丸了。原先她的身体很好,只是悲伤过度,导致心脏也不好了。

我听后无语,悲字上边一个非,下边一个心,过度悲伤,就是过度伤心,这心伤来伤去,不出毛病才怪。

康伯父随后又低声道:这一次很是奇怪,要在以往,她这么激动,肯定会昏过去的,但这次没有昏过去,吃了几粒速效救心丸就这么快恢复过来了,很是奇特。等她休息一会儿,应该就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嗯,这样就好。



大聪,妮子的腿好像疼的厉害?

嗯,妮子的腿只要遇冷就疼,我很是到担心,暖和过来就没有事了。

康伯父点了点头,道:大聪,今天是春节,你和妮子又回来了,今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让她娘俩休息,咱爷俩去好好整几个菜,我们也要欢度春节。

我忙笑着点了点头,说:好,我们现在就去。

走进了厨房,我才发现,厨房里还是那天我带人来放置年货时的样子,两位老人今天中午就从医院回来了,但厨房里没有任何烧菜做饭的迹象,看来老两口也是无心过这年了。我和妮子要是不回来,估计他们也就简单吃几口泡面,权当年夜饭了。

我脱掉外套,摩拳擦掌,我和康伯父分别都系上条围裙,康伯父问:你平时烧过菜做过饭嘛?

嗯,我经常下厨房当妇男。

康伯父听我这么说,顿时愣了一愣,禁不住开心地笑了起来,说:好,这样就好,以前我可是从来不下厨房的,自从你康……你妈身体不好之后,我才开始学的烧菜做饭,咱爷俩一起动手,整桌菜应该能过关的……

我心中偷偷一乐,这康伯父口中的称呼也是一时半会改不过口来,忙道:绝对没有问题。

我甩开膀子,和康伯父一起,干劲十足地在厨房里忙活起来。我悄自观察了一下康伯父,发现他的烹饪技术比我还差,我本就是个半吊子,他老人家比我还要半吊,不是丢这就是忘那,我们一老一少两个半吊,在厨房里手忙脚乱,叮叮当当,切菜剁肉,煎炸烹煮,砰砰哐哐,闹的动静很大,但不见收效。

我待要去炸鱼,康伯父对我道:大聪,我比较擅长炸鱼,我来炸吧,你去看一下她们娘俩。

嗯。好。我答应着向卧室走去。进去之后,只见康伯母和妮子正在开心地说着话,康伯母躺在床上,妮子也已将阿花的那身警服脱下,换上了一身休闲服装,也坐在床上,腿上盖着一条毛毯。

康伯母和妮子的脸色都很红润,看到这里,我顿时彻底放下心来。

我进门后,问道:妈,您现在感觉怎样?

嗯,我已经好多了,现在没事了。

我又对妮子道:你的腿还疼不?

妮子笑道:不疼了,这床上有电褥子,已经暖和过来了。

康伯母看我系着围裙,笑问:你们爷俩在厨房里忙活?

嗯,爸在煎鱼,让我过来看看。

妮子道:妈,您在这里休息,我到厨房去看看。

康伯母点了点头,说:你快去吧,你爸不会烧菜的,他炸鱼每次都炸糊了。

我一听,忙转身向厨房走去,来到康伯父近前,一看油锅里的鱼果真已经发黑了,忙道:爸,这鱼已经炸好了。

他边仔细看着锅中之鱼边道:不行,要炸透才行。

晕,我待要再说什么,妮子已经跟了过来,她对康伯父道:爸,你去陪会妈吧,我和大聪忙活就行。



康伯父一看妮子过来了,立即就像得到解放一样,忙笑道:好,那就辛苦你们两个了。边说边不再管锅中之鱼,掉头向卧室走去。

妮子忙顺手拿过一条围裙系上,走到锅前,立即将炉子关上,赶忙将那条已经炸糊的鱼捞了出来。对我巧然一笑,说:妈说的真对,爸炸鱼还真炸糊了。

我也笑道:我刚才就对他说早就炸好了,他非要再炸一会,嘿嘿……

妮子开始动手忙活起来,妮子一来,我顿感轻松了不少,这丫精通烹饪之技,我给她当当下手就可。

妮子忙活了没一会儿,突然之间用手捂住了嘴巴呕呕作声,掉头向洗手间跑去。

我一看大吃一惊,忙跟着她来到洗手间,连问:妮子,你这是怎么了?……

妮子挥手让我赶快关上洗手间的门,免得被康伯父康伯母听到了。我忙伸手带上门,只见妮子又不断呕了起来,但没有呕出什么,只是干呕。

我走到她近前,用手不停地轻拍着她的背,问道:妮子,你这是怎么了?

她又干呕了几声,说:可能是厨房的气味太难闻了……现在没事了,中午饭也没吃,吐也吐不出什么的。

哦,这样就行,让你吓死我了。

呵呵,好了,走,咱们再到厨房忙活去。

嗯。经妮子这么说,我这才想起来,我和妮子今天吃过早饭后,到现在为止还真的没有再吃什么东西。等再回到厨房,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忙吃了几个煮熟的肉丸子。妮子看我吃的这么香,也拿起一个豆沙包吃了起来。

妮子做事历来是干净利索,她一来到厨房,被我和康伯父鼓捣的那些半成品,很快就变成了一盘一盘精致的成品。当开始炸耦合的时候,锅油一热,油味传来,妮子又要作势欲呕,她赶忙将厨房中的窗户打开,对着窗外深吸了几口,方才止住干呕。

妮子,抽油烟机开着,快把窗户关上吧,外边太冷了。

不行,我想吐呢。

妮子,你中午饭也没吃,这到底是咋的了?

不知道,一闻到刺鼻气味就有些恶心。

我待要再说什么,她忙对我道:你看着锅里的耦合,我去给姑姑打个电话,她可能还在担心呢。

哦,好。

妮子跑到阿花的卧室中,去给姑姑打电话,我动手去炸耦合。等我将所有的耦合炸完了,这丫方才给姑姑打完电话走了出来。

历经一个多小时,妮子和我终于整了一桌丰盛的年夜饭。一家人坐在一起,其乐融融,康伯母不能喝酒,妮子便陪她喝饮料,我和康伯父则开了一瓶名贵的习酒,当然,这名贵的习酒也是省公安厅送来的,也别说,这酒还真TM的好喝。


康伯母也不再出现恍惚痴呆的症状了,看来何队说的很对,妮子穿着阿花的警服出现,的确起到了扭转乾坤的作用。康伯父很久没有喝酒了,他看康伯母如此开心,便和我开怀畅饮起来,不知不觉将那瓶习酒喝了个底朝天。

在席间,妮子不失时机地说道:爸!妈!我和大聪已经领取了结婚证,就等您们二老回去参加我们的婚礼了。

康伯父康伯母忙道:嗯,你现在是我们的女儿,我们当然要去了。

妮子随之又俏皮地道:那边分给姐姐的房子都已经装修好了,家具也置办齐了,就等您们二老去住了……

康伯父默不作声,康伯母看了看康伯父,斟酌着像是不敢做决定似地说:我们可以去住一段时间……

我借着酒劲有些不管不顾起来:什么去住一段时间啊?要住干脆就到那里去定居,这里虽然不是异国但也却是他乡,还是个苦寒地带,更不是个养老的地方,人老了总是要落叶归根的,咱们那里才是您们二老的故乡,爸!妈!还是跟我们回去定居吧!

康伯母的表情像是立即要答应,但康伯父只是不断举杯喝酒,妮子又道:您们不想跟我们回去也行,那我和大聪就到这边来工作。

晕,狂晕,我不满地看着妮子,心中发着牢*:奶奶的,你丫也不和老子提前商量一下,就自己做主了,靠。

康伯父康伯母听妮子这么一说,都是愣了一愣,我立即说道:爸!妈!妮子历来说话算数,她这么说就会真的这么做的。

康伯父这才沉声说道:事已至此,我也就实话实说,当日让茗茗回老家去工作,我们老两口也是准备去老家定居的……康伯父说到这里,不由得又黯然神伤起来,康伯母也跟着难过起来。

妮子立马说道:爸!妈!姐姐不在了,现在不是还有我么……

康伯父和康伯母相互对望了一下,更加沉声地道:好吧,我们跟您们回去。

康伯母眨巴了下湿润的眼睛,轻声地道:我也在这里住够了,茗茗在那边,我们在这边也不安心,太不方便了,回去看了她一趟,回来就累的住进了医院……

听到这里,我和妮子对望着笑了起来,功夫不负有心人,阿花在天堂也该彻底安心了!

康伯父和康伯母的兴致很高,吃过年夜饭后,我和妮子陪着二老一直看完春晚的节目,方才休息。

康伯母专门去阿花的卧室整理了一下床铺,对妮子道:你现在是我女儿,就睡在茗茗的房间吧。

我煞有介事地忙道:那我睡在客厅的沙发上就行。

康伯母笑了笑,对我道:傻孩子,你和妮子已经领取了结婚证,就不要分开睡了,你也到茗茗的卧室中去睡吧。


等康伯父康伯母回卧室休息之后,我和妮子来到阿花的卧室,看着阿花的照片,我和妮子的心情都沉重起来。躺倒床上没有多久,妮子突然呕的一声,捂住嘴巴,跳下床来,跑到洗手间去干呕起来。

我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便不再那么惊慌失措了,躺在床上静静地等着她干呕完回来。

躺在阿花的床上,看着阿花身穿休闲服装手托苹果的照片,盖着阿花以前盖过的被子,枕着阿花枕过的枕头,缩在阿花曾经睡过的被窝里,闻着被窝里散发出来的清香,正是阿花身上的体香,心中既激动又难过。百感交集之中,从洗手间里又传来妮子的干呕声,呕呕声声,声声呕呕,一个小生命早就在妮子的肚子里诞生了!

这个世界真是神奇!男欢女爱,精卵结合,就能孕育出一个新的生命,给人以希望和动力,憧憬未来,盼望美好,珍惜生命,热爱生活!

听着妮子传来的干呕声,不由得想起阿花生前怀孕的那次。当时我也不懂,阿花也不知,还以为阿花身体生了病,结果到医院一检查,竟然是怀孕了。当时可把老子给乐坏了,但阿花却是坚决要打掉肚子里的小生命,为此,我还和她闹了很长时间的别扭。但我爱阿花,既然她已经决定暂时不要孩子,那就遂了她的愿。没想到时间不长,她就牺牲了,这也成了我和阿花的终生遗憾。当时阿花如果保留住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孩子也会保佑妈妈的,阿花也可能就不会牺牲了。当阿花把孩子生下来,无论男女,有阿花这般美貌的妈妈,孩子长大后,肯定会格外吸引眼球的,是男的,众多女声去追。是女的,众多男生去追。

正在如此遐想无限的时候,洗手间里传来妮子更大的一声干呕,将我从梦幻中给拽了出来。嗯,妮子这肚子里的孩子,无论如何也要保留下来,有妮子这般美貌的妈妈,孩子将来也会格外引人注目的,是男的,众多女声去追。是女的,众多男生去追。越想越是美妙,越美妙越是想乐,禁不住缩在被窝里偷偷嘿笑起来。

过不多时,妮子用手连连拍着胸脯进来了,她看我仍旧躺在那里,还脸上挂笑,立即嗔道:我这么难受,你也不过去看一下?我在那里吐,你却在这里睡大觉,哼……

妮子,你吐出什么来了么?

没有,什么也没吐出来,只是干呕。

嘿嘿,干呕就对了,要不干呕就不正常了。

你什么意思?你幸灾乐祸?

我立即从床上坐了起来,笑道:妮子,你可能真的怀孕了……

听我说到这里,妮子大吃一惊,忙顺手将卧室的门关上,问道:真的?你怎么知道的?

你这堂堂复旦大学毕业的才女,生理课学的也实在太差了,连这点基本常识都不知道,嘿嘿……

你少给我嘿嘿,你快点说……

你这不断地干呕,就说明你怀孕了,这叫妊娠反应。

妮子一愣,忙道:可我们自从来到这里后,从来没有……那样的啊……

听她这么说,看着她混沌不懂的样子,越发显得她更加可爱,我心中不住偷乐,腆着老脸道:呵呵,你这个傻妮子,妊娠反应是在受孕一个月左右后才会有的,你算一下时间,是不是这样啊,嘿嘿……

妮子听后,凝眉沉思,细细一算,禁不住柔美地笑了起来,害羞地悄声道:难道真的怀上了?

绝对应该是怀上了!



听我这么说,她忙用手捂住肚子,脸上荡漾着幸福甜美的笑容,但没过一会儿,她忽地想起了什么,蹙眉焦急地道:我们走了那么多路,站在雪地里等车等了那么长时间,不会伤了孩子吧?

听她这么说,我也有些担心起来,因为我也不懂,只好安慰她说:应该不会的,有你保护着肚子里的孩子,应该没事的。

她略微松了一口气,道:但愿如此……对了,我想起杏姐曾对我说过,怀孕之后要多走路才更有利于孩子的生长发育。

真的?杏姐真的这么说过?

当然了,那还是我在住院期间,我看杏姐怀着孕天天去看我,我劝她不要来看我了,要注意肚子里的孩子,她说怀孕了要多走路才更好。

我也松了一口气,道:哦,看来杏姐说的没错,这样我们也就放心了。

妮子用手捂着肚子,脸上凝满了母爱,对我道:从现在开始,咱们要分开睡。

啥?为何要分开睡?

她的脸色忽地红了起来,有些羞涩地道:怀孕了就不能再……那样了,不然会伤着孩子的。

我一听,顿时大吃一惊,忙道:妮子,你的意思是说我从现在开始要当和尚了?

她一愣,顿时明白我什么意思了,更加娇羞地笑道:十月怀胎,从现在算,要过九个月小孩出生,再过半年的哺乳期,嗯,这段时间,你真的要当和尚了,呵呵……

我听到这里,不由得焦急起来,道:靠,知道这样,我就该一天也不放过你,这可倒好,从今之后,要干靠十五个月了……

边说边心中叽里咕噜地骂了起来:NND,你丫别的不知道,倒是肯知道怀孕了就要分开睡,靠。

妮子说到做到,立即上床就将被窝给分开了,她在里边盖一床被子,我在外边盖一床被子,还把我往外推了推,说:我可警告你,离我远点,从现在开始不准再碰我。

我心中叫苦不迭,但也只好点了点头。心中不由得狂骂:NND,自从来到这个乌鲁木齐之后,光顾着忙活住院的康伯父康伯母了,在旅馆里虽然天天晚上抱着妮子睡,但却没有嘿咻过,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眨巴着小眼,馋馋地说:妮子,咱即使在一个被窝里,只要我不压你的肚子就没有问题。

不行,绝对不行。

别这么绝对好不?我们在一个被窝里,我也好给你暖和暖和腿,行不?

不行,说分开睡就分开睡。

妮子,咱们自从领了结婚证后,我都是天天晚上抱着你睡,现在乍一分开,很不适应,我担心晚上睡不着呢。

你睡不着那是不困,困的厉害了就睡着了。

妮子,求求你了,我们还是一个被窝吧!我绝对老老实实的,我只是给你暖和一下腿。我边说边要往她被窝里钻,她忽地推了我一下,喝斥道:你别得寸进尺,乖乖的在你自己的被窝里,不准伸进一个指头来。

我们只是抱着睡觉,又不干别的,你就这么狠心把我给拒之被窝之外?

妮子看我这样,忍不住用被子蒙住脸,偷偷笑了起来,笑了几笑,忽地又伸出头来,正色说道:吕大聪啊吕大聪,你的脸皮怎么这么厚啊?你不为别的着想,也该为你的孩子着想才是。你要再这样,要么我到客厅的沙发上去睡,要么你到客厅的沙发上去睡,咱们也不分被窝了,直接分床睡,你选择哪样?


晕,狂晕,我知道这丫说到就会做到,看她的神情已经没有了任何商量的余地,只好退而求其次,忙道:好,我听你的,咱们不分床了,咱们只分被窝吧,这样总行了吧?

早就该这样,和你说的这么清楚了,你还死皮赖脸地缠着不放……咯咯……这丫说到最后,竟忍俊不住地咯咯的笑了起来。

我心中又叽里咕噜地暗骂了一番,也不知道骂的什么,嘴里说道:好了,分开睡就分开睡,分开睡也是只分被窝,不能分床的。你睡你的好觉,我开始当和尚了……

她忍笑说道:晚安!

我日,这丫的神情简直就是在幸灾乐祸,靠。

就在这时,她忽地又坐了起来,这丫好像还不放心,担心我等她睡着后会偷袭她,她伸手扯过毛毯来叠成条状横亘在我和她的中间,又对我道:这是三八线,不准越雷池半步,听到没有?

我无奈地点了点头,老子现在已经连暗骂的心也没有了。看这丫缩在被窝里,竟然是很有安全感的样子,忍不住小声嘀咕道:这吕小聪尽坏老子的好事……

滚,不准胡说八道。

我急忙闭嘴,不再说话,缩进了被窝里。

她轻声说道:你别老是说吕小聪,要是生个女儿该叫什么名字好呢?

哼,我吕大聪播下的种子,绝对阳气十足,肯定是个儿子,绝对是吕小聪,嘿嘿……

她忽地伸出手来,用手扭住我的腮帮,嗔道:你怎么说的这么难听啊?还播种呢?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啊?……

这丫出手很重,竟扭得我生生作疼,忙哎哟着伸手把她的手拨开,道:虽然说的不雅,但事实就是如此。说完忙将小脑袋缩进被窝里,让你这丫再想扭也扭不到。

只听她缓声轻道:要是生个女儿,就叫吕小妮。

我急忙将脑袋伸出被窝,发现这丫说这话的时候,竟然脸上凝满了无限神往的笑容,忙道:是吕小聪不是吕小妮,你丫不要把性别给搞混了,靠。

她不管我说什么,脸上仍是挂着无限神往地笑容,甜声轻道:好,要是生个儿子就叫吕小聪,要是生个女儿就叫吕小妮。

吕小妮这名字不如吕小聪好听。

怎么不好听了?吕是你的姓,妮是我的名,中间那字可不是大小的小,而是姐姐名字中间的那个霄。

我顿时恍然大悟过来,忙道:鼓捣了半天,不是小,而是霄啊!

嘿嘿,正是,真要是生个儿子,那也得叫吕霄聪,中间的那个字也要取姐姐名字中间的那个霄。

听妮子这么说,我心中暗道:看来这丫果真是和阿花身心合一灵魂结合了,就连给下一代取名字,都要一网打尽,把我和她以及阿花都给捎带上,不过,这样也好,吕霄聪和吕霄妮都还是很好听的。

看她仍处于无限神往的喜悦之中,我笑道:好了,吕霄聪他妈,早点睡吧,吕霄聪他爸祝你晚安!

她白了我一眼,脸上仍是挂满了喜悦的笑容,啐道:小样,你怎么不说吕霄妮她妈?你还是重男轻女,哼……



看妮子合上眼准备睡觉,我也不再说话。今天我和她都很是疲惫,并且是身心俱疲,她没过一会儿就呼吸均匀沉睡起来。而我则是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为啥?一个字憋,两个字憋鼓,三个字很憋鼓。

NND,从老家奔到这里,虽是住在旅馆里,每晚都是和妮子抱着睡,但从来没有和妮子过夫妻生活。

等把康伯父康伯母这件大事都给办完了,又睡在阿花的卧室里,躺在阿花的床上,缩在阿花的被窝里,身心这么彻底一放松,又加上没有了心事,更是又温又饱,老子也不由得走上了温饱思淫欲的路子。高姓小丸丸卯足了劲地不断制造着米青子,胯下之根撅了又撅,硬了又硬,几近喷血,虽然美丽的妻子就睡在身边,但为时已晚,不但不能动她,中间还隔了一条TM的三八线。

老子此时竟然莫名其妙地羡慕起太监来,如果没有这胯下之根,老子也就不会这么胡思乱想了,靠。但如果真的没有了胯下之根,真的成了太监,那就失去了人间最大的欢乐和享受,活在这个世上也就没有什么意思了。看来说什么也不能当太监,怪不得人们称呼太监的时候,都喜欢在前边加上一个死字,美其名曰:死太监,嗯,当真是说的不错,这太监真的和死了没什么区别。

人生在世,不在花丛中涉猎个够,当真是太亏了。越是这么想,越是龌龊,更加贪婪,恨不得将满大街的那些美女都给插个遍,更恨不得将全世界的美女也给嘿咻个遍,NND。

如此龌龊贪婪,欲火更如火燃,禁不住抱住阿花睡过的被子顶了又顶,还趴下身子对着床板哐哐地戳了几下,将又粗又硬的胯下之根撞的有些隐隐作疼,翻来覆去,辗转反侧,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方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稀里糊涂,哼哼唧唧之际,突觉有人坐在我的身边,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她的目光柔情似水。柔情似水的目光中既有牵挂,又有留恋,更多的则是欣慰和欢喜。由于光线太暗,我一时没有认出她是谁来,正当迷糊困惑的时候,只见她轻启红唇,娇声笑道:臭小子,这么快就把我给忘了,哼……

柔柔轻语传来,话音竟是那么的熟悉,我忙揉了揉睡眼,待要仔细看看她到底是谁时,只听她又娇柔地轻声道:睡在我的被窝里暖和不?

听到这里,我忙睁大眼睛仔细一瞧,忽地坐了起来,待要开口说话,她忽地伸手将我的嘴巴捂住,趴在我的耳边轻声低道:说话小点声,不要打扰了妮子。

我忽地伸手将她紧紧搂住,趴在她的耳边,颤声低道:阿花,真的是你么?

她也将我紧紧搂住,轻轻点了点头,顿时山崩海啸般的激动忽地袭涌全身,险些让我昏厥过去,颤抖着声音低道:阿花,阿花,果真是你!你这么长时间也不来看我,都快想死我了……边说边忍不住轻声啜泣起来。

我心中虽在不断滴血般的难受,但毕竟是见到了日思夜想的阿花,心中更是温暖无比,她忽地用脸颊紧紧贴在我的脸上,我这才感觉到她早已是泪流满面,看她这样,我的心在哭泣,更是泪如涌泉,待要再开口说话,她忽地用她的红唇亲住了我的嘴巴,她的红唇和我的嘴唇紧紧粘在一起,几乎要将她的红唇全部镶嵌进我的嘴唇里去,瞬间我的舌头和她的香舌缠绕在一起,相互吞噬着对方的津液。

我和阿花如此激情地热吻,但她和我却在不停地流泪,边流泪边热吻,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我已经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将阿花紧紧抱住,恨不得将她的娇体和我的身体融合在一起,永远都不要分开。

吻着吻着,她突然举起双手来,用手轻轻揩抹着我脸上的泪水,但樱唇仍是没有离开我的嘴唇,香舌更是和我的舌头紧紧地缠绕在一起。阿花的双手柔软温嫩,细圆无节,轻轻抚摸在我的脸上,让我舒服的犹如腾云驾雾,神魂颠倒,整个人激动欢喜的都颤抖起来,也忙抬起双手来,温柔地轻轻去揩抹她脸上的泪水。

阿花边和我热吻,边用手去抚摸我的脸颊,意思是不让我流泪。我也边和她热吻,边用手去抚摸她的秀脸,意思是也不让她再流泪了。如此热吻不断,同时都心知肚明,双双都同时止住泪水,顿时进入了浑然忘我的热吻的最高境界。

久别后,再相逢,几回魂梦阴阳通。今宵剩把银釭照,悲喜相逢是梦中。梦中相见也难求,但愿夜夜在梦中。



阿花缓缓将樱唇撤离开来,伸手将我紧紧搂住,趴在我的耳边轻声低语:大聪,让你和妮子受累了。

我也趴在她的耳边轻声低语:阿花,不要这么说,这是我和妮子应该做的。

她忽地又流下泪来,柔声轻道:但我还是要说声谢谢!

不准你这么说。阿花,我很是想你,每时每刻都在想你,你也不来见我,你好狠心……

我知道你的心思,正因为这样,我才不敢见你。但这次不同了,你和妮子万里迢迢地来到这里,终于将我最挂心的事给解决了,从此之后我可以安心了。我从小到大就一直住在这个卧室里,现在你也来了,还躺在我的被窝里,我再也无法忍受对你的思念,就又来见你了……

阿花,你要天天都来见我……

她伸着红唇在我的脸颊上亲了亲,趴在我的耳边柔声道:我们中间现在隔着一道分水岭,是阴阳相隔,再一再二不再三,我这次见你已经是违反了我的承诺……

不要管什么承诺,我们只要天天相见就好了,这是我梦寐以求的……

不要说这些了,我们相见一次不容易,就让我们好好珍惜现在的时刻吧……她说着忍不住鼻子一酸,粉泪顿流。我忙嗯了一声,忍不住又陪她掉起泪来。

她抬起双手来捧住我的脸,忽地破涕为笑,笑的又柔又暖,随即俏脸嗔怒地低声道:不准哭,听到没有?再哭我就把你从床上扔下去……

我忙连连点头:哦,好,阿花,我听你的,不哭……

她用双手紧捧住我的脸,看我答应她不哭了,她活泼俏皮更加灿烂起来,俊脸上的笑容更加浓了。但她笑着笑着却突然紧抿樱唇,蹙眉耸鼻,美眸中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簌簌滚落。

我慌乱地忙道:阿花,你不让我哭,你怎地又突然哭起来了?……

她忽地松开紧捧住我脸颊的双手,将我紧紧抱住,整个人都扎进我的怀里,我忙紧紧抱住她,她将泪脸埋进我的怀里,吞声饮泣,整个秀体都剧烈抖栗起来。

我忙趴在她的耳边不住低声劝说:阿花,我们好不容易相见了,你不让我哭,你也不准哭……

她趴在我的怀里,重重地点了点头,我忍泪紧紧搂着她,过了好久,她才慢慢平静了下来。

她抬起头来,抿嘴含泪笑了笑,我忙伸手将她的泪花揩去,她用鼻子猛吸了一口气,轻声道:你知道我爸妈……

我立即冲她缓缓地摇了摇头,她一愣顿时明白过来,灿然莞尔一笑,道:你知道咱爸妈平常最喜欢什么吗?

我又摇了摇头,轻声道:不知道,爸妈平时最喜欢什么?

爸妈平时最喜欢的就是品茗喝茶,品茗喝茶是爸妈共同的最大爱好!



阿花,我明白了,怪不得你的名字最后一个字是品茗的茗字。

她抿嘴柔柔一笑,道:我这名字是我爷爷给起的,你日次问我名字的时候,不是说坐在云端喝香茶,神仙般的意境嘛,呵呵,茶香飘渺,犹如云雾,爷爷这才给我起了康霄茗这个名字。爷爷很爱品茗,爸妈受他老人家的影响,也是很爱品茗。

阿花,你给我说这些,意思是……

嗯,我给你说这些,意思是你和妮子今后照顾爸妈的时候,要抓住重点,爸妈的其它爱好,你们也会慢慢知晓的。

嗯,好,阿花,我知道了,等把爸妈接回去后,我要给爸妈买最好的茶具,最好的香茶,让爸妈天天处在茶香飘渺,犹如云雾之中……

呵呵,这我就更放心了!

阿花,以后不要天天以泪洗面了,我和妮子会把爸妈照顾好的!

她点了点头,忽地又涌出了泪花,我心疼犹如刀割,忙将她紧紧搂在怀中,瞬间我和她又热吻在了一起。

热吻了不知多长时间,阿花缓缓将樱唇撤离了我的嘴唇,将粉腮紧紧贴住我的脸颊,轻启红唇含住了我的小耳朵垂,用皓齿轻轻地咬了咬我的小耳朵垂,随后松开,趴在我的耳边哈着热气,她的粉腮滚烫如火。

这是阿花给我的信号,她最喜欢我用牙齿轻咬她的耳垂。阿花的秀耳白白嫩嫩,小巧而带粉红色,尤其是她的耳垂,更是娇嫩圆润,白嫩粉红,晶莹剔透,每当我将她的耳垂含在口中,用牙齿轻轻地柔咬时,阿花都是忍不住地轻声*吟起来,这次更不例外。她的娇滴轻柔吟,让我欲火犹如火山爆发,腾腾燃烧起来。

未完,待续。。。来自猫扑两性健康网 欢迎用手机阅读:wap.mopxing.com


推荐阅读:
·情感美文 男人性能力不持久女人哭死
·情感美文 美少妇和公公的乱伦故事
·情感美文 丑女也浪漫,我爱上了眼镜
·情感美文 疯儿
·情感美文 女孩子最容易生气的N个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