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者老婆和油漆工人在书房尽情欢娱
那个油漆匠叫乐吉。第二天上午,他扛着一桶上等油漆来到了小夲的家里。乐吉到达不久,小夲提着行李就出门了。他要去北京参加一个关于伦理学的研讨会。小夲虽然只有40多岁,但已经是颇有影响的学者了,甚至有人称他为着名伦理学家。
可可事实上是一个非常正派的女人,她24岁那年嫁给小夲,十几年了从未做过对不起小夲的事。可可其实很漂亮,皮肤特别好,就像刚剥掉外壳的煮鸡蛋。可可是深爱着小夲的,小夲为人正直,治学严谨,38岁就当了教授,她没有理由不爱他。然而,谁曾想到,像可可这样一个正派且深爱着自己丈夫的女人,居然也会做出那种事来。
事情发生在小夲出门后的第三天。头两天,那个名叫乐吉的油漆匠每天上午都来家里给书房的地板刷一遍油漆,他每次刷两个小时,刷完便走,次日再来。乐吉是一个寡言少语的人,每次来只和可可说一两句非说不可的话;可可也没过多地去注意乐吉,甚至连他家在何处都没有打听,只是每天给乐吉从冰箱里拿一瓶矿泉水。
第三天上午,乐吉给书房的地板刷上了第三遍油漆。这一天,乐吉没有急于离开,他刷油漆后坐在书房门口的一个矮凳上,面朝书房,两眼盯着油漆未干的地板,久久地观看。那神情就好像一个母鸡看着自己刚刚生下的一个蛋。
可可开始以为乐吉不走是等她开工钱,但她开了工钱后,乐吉还是没有离开的意思。可可就问,小万师傅还想坐一会儿?乐吉说,我要等到地板上的油漆干了才能走。乐吉说话时没有看可可,而是仍旧看着书房的地板。
可可那天中午睡得很香,居然还做了一个梦,但梦的内容她后来却怎么也回忆不起来了。梦醒以后,可可迷迷糊糊地跑出了卧室,当时她忘了家里还有一个油漆匠,所以连睡裙也没顾上换。可可本来是跑出去找水喝的,但她一出卧室便忘了口渴。卧室外面是客厅,书房在卧室隔壁。可可一到客厅便被书房里的情景吸引住了。
在书房崭新的地板上,仰面熟睡着只穿着一条三角裤的乐吉。乐吉睡得十分香甜,微响的鼾声在书房里如水流淌。可可踏着鼾声走到了书房门口,她发现地板上的油漆已经干好,看上去明亮如镜。可可走近书房本来只想看看地板的。后来,可可就浑身酸软了,再后来就发生了那件事。
小夲比原计划提前一天到了家中,原因是北京的会议压缩了一天。小夲那天到达家门口的时候是下午2时。他本来是想敲门的,但一想到可可可能正在睡午觉,于是把举起的手又放了下来。小夲太爱可可了。接下来他从包里掏出了钥匙,然后轻手轻脚开门进去。进门时小夲想,他还可以陪可可睡半个午觉。
然而,他这个美妙的念头很快就没有了,因为他一进入客厅便看见了书房地板上的那一幕。他们都睡着了,脸上荡漾着极度兴奋之后才有的那种幸福微笑。小夲没有惊醒他们,他默默地站在书房门口,看着他的妻子和那个油漆匠,像是在欣赏一幅现代派的油画。约莫过了大半个小时,可可自己醒了。
她醒来后先没发现小夲,而是一眼看到了她身边裸露的乐吉。可可见到乐吉后显得惊恐万状,嘴里还尖叫了一声,接下来,可可又尖叫了一声,因为她这时发现了门口的小夲。乐吉在可可的叫声中也醒过来了,他一眼看见了小夲,马上吓得面如死灰。直到这时候,小夲还是没说一句话,甚至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真是沉得住气啊!
可可和乐吉从地板上一坐起来便手忙脚乱地找衣服穿衣服,他们的动作像在进行一场有奖比赛。小夲这时清清嗓子开始说话了。慌什么?时间还早,你们还可以再睡一会儿嘛!他说得委婉而客气,完全是一种学者的口吻。可可和乐吉当然没有听他的话,尤其是油漆匠乐吉,他胡乱地套上衣裤,连扣子都来不及系上便拔腿就跑。
但是,乐吉刚跑到客厅门口,突然折身回到了书房门口,他对小夲说,你别打她,要打就打我吧,都是我不好!可可这时已穿好睡裙,她抖着身子朝小夲说,让他走吧,不关他的事!可可说完扫了乐吉一眼,大声说,你怎么还不走?乐吉愣了一会儿,终于转身而去。
然而,乐吉刚走出两步,小夲陡然叫住了他。站住!小夲说。你明天来把地板上的油漆全部给我铲掉!小夲指着可可和乐吉刚才睡过的地方说。乐吉没有回答,快速开门出去了!
家里只剩下了小夲和可可,可可勾头垂手站在小夲面前,俨然一个罪人。她默无声息地站了许久,等待着小夲惩罚她,骂她或者打她,她都会乐意接受。但是,她等了许久也没等到,这让她更加不安和恐惧了。
后来,可可双膝一弯跪在了地板上,接着用两手紧紧地抱住了小夲的一条腿,然后开始求饶。可可流着热泪说,请原谅我吧,国风!我不是故意的,其实我是很爱你的!小夲没有被可可打动,他这时冷笑了一声,接着猛地后退一步,摆脱了可可抱他腿的两只手。
可可开始失望了,她扬起脸来,用两只泪眼望着小夲,双膝仍旧跪在地板上。小夲没有让可可起来。过了许久,小夲说,我有点儿累了,该去休息一下了。他说着便转身去了卧室,将可可一个人留在书房里。
这天晚上,小夲没让可可上卧室的床。夜里9时,小夲独自去外面吃饭回来后,没有像往常一样进入书房读书或者写书,他径直进了卧室。他早早地上床了,靠在床头读一本从北京买回来的新书。
10时,可可洗过澡推门进来了。她换了一款两件套的睡衣,刚洗过的长发披在耳朵后面,显得十分妩媚。她慢慢地走到床边,刚要上床,小夲说话了,你去书房睡地板吧!小夲看着书说。可可愣了一会儿,无可奈何地走出了卧室。
小夲起床后,可可从书房里出来了。她去厨房为小夲煮了两个鸡蛋,冲了一杯牛奶,然后端到餐厅的圆桌上放下。当时,小夲正坐在圆桌边抽烟,烟雾袅袅。其实小夲平时是不怎么抽烟的,而这次他却烟瘾大发,烟灰缸里已丢了四五个烟头。
可可放下鸡蛋和牛奶后没走,她退到小夲身后站住了。可可说,国风,请你原谅我吧,我不是故意的,其实我是很爱你的!她这天所说的话与头天所说的一模一样,可见是发自肺腑的声音。
小夲终于打算理可可了,他把凳子转了一下,面朝可可说,你一再要我原谅你,但你让我怎么原谅你呢?红杏出墙的事,自古有之,不足为怪,并且有好多是可以原谅的,比如为了情。有的为了钱,还有的是为了权,这些虽然一时无法原谅,但还是可以理解的,只要可以理解的,最终也是可以原谅的。
但你的情况可就不同了。首先你不是为了情,我相信你和那个小油漆匠在3天之间,无论如何是产生不了感情的。其次你也不是为了钱,你本来就不缺钱花,而且那个小油漆匠也不能给你什么钱。第三,你肯定也不是为了权,一来你从来对当官掌权没有兴趣,二来那个小油漆匠也不可能给你一官半职。这么说来,我是无法理解你的。既然无法理解你,那我永远也无法原谅你!
夲只顾说话,忘记了圆桌上的牛奶和鸡蛋。可可弯了一下身体,端了那杯牛奶递给小夲,温柔地说,喝点儿牛奶吧,你还什么也没吃呢。小夲认真地打量了可可一会儿,发现她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贤慧,于是犹豫了片刻便伸手接过了那杯牛奶。但是,小夲接过牛奶后没有喝,在手中停了一会儿,然后又将它放到圆桌上。
小夲想,他这么做已经很给可可面子了。可可的心里自然无比难受,当小夲接过牛奶时,她心里稍微松了一点儿;但小夲一口没喝就放回原处了,这让她感到心如刀割。小夲当然知道可可的心里不好受,但他没办法。出了这种事,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接下来,小夲对可可说,你做的这件事,我最想不通的问题有两个。第一是对象,你不该和一个小油漆匠做这种事。其实你要想做,可以选择的对象很多嘛,凭你的条件,找一个博士,找一个厅长,找一个大款,都是轻而易举的事,即使想找一个各方面都超过我的,也不是太难,但遗憾的是,你为什么偏偏要找一个小油漆匠呢?你这样做让我这张脸往那儿搁?
第二是地点,你不该和那个小油漆匠在我的书房里做这种事。书房是我博览群书的地方,是我着书立说的地方,是我安身立命的地方,我把它看得比我的生命还要宝贵,你怎么可以在我的书房里做那种卑鄙下流的事情呢?
其实你完全可以换一个地方嘛,比如去外面,山上,湖边,阴沟里,垃圾堆旁,什么地方不能做?即使来不及非在家里不可,你也应该去储藏室、阳台或者厕所,这些地方不是照样可以做吗?如果你万一嫌这些地方环境不好,甚至还可以在我们的客厅或者卧室嘛,为什么偏偏硬要玷污我圣洁的书房呢?
可可一开始听小夲说话时,内心虽然忐忑不安,但外表还是相当平静的,但是听着听着,她就无法自己了,先是脸红,出虚汗,接着是浑身打抖,脸部肌肉痉挛似的抽搐,后来就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不敢再听下去了。可可感到,小夲的话就好比一把刀子,先割她的肉,再剔她的骨头,然后就剜她的心了。
小夲滔滔不绝地讲下来,已经口干舌燥,他起身去厨房喝了一杯凉开水。从厨房出来,满脸泪水的可可拦住了他。可可说,国风,事情已经出了,你总得给我一条出路吧?小夲毫不犹豫地说,出路只有一条,离婚!
可可惊愕地叫了一声说,什么?你不能这样啊!小夲没再说什么,他头也不回去了卧室。可可跟到了卧室门口,她靠在卧室的门上哭着说,国风,请你原谅我吧。我不是故意的,其实我是很爱你的!可可这么说着,两腿慢慢弯曲了,她打算再一次跪地求饶。但是,她还没来得及跪下,客厅的门被敲响了。
可可走去开门,看见油漆匠乐吉站在门口。他的肩上扛着一桶没开封的油漆,用左手扶着,右手提着刷油漆的工具。对不起,教授让我把书房地板上的油漆全部铲掉,我想那样会把所有的地板都弄坏了的,所以我买了一桶油漆,想在地板上再刷上几遍,不知教授是否同意?乐吉站在门口说。他的目光不敢正视可可,四处张望。可可正不知道如何回答乐吉,小夲从卧室里走到了客厅。你先进来吧。小夲用命令的口气对乐吉说。
乐吉扛着油漆桶小心地进了客厅,他没及时将肩上的油漆桶放下,而是站在那里等着小夲发话。小夲却没有理睬乐吉,他这时突然把目光投向了可可。
小夲对可可说,你如果真不想离婚的话,有一个办法你倒是可以考虑。可可马上问,什么办法?你快告诉我。小夲斜视了乐吉一眼说,你去告这个小油漆匠,告他强奸你!可可不假思索地说,这不行,是我主动的,我不能害别人!小夲冷笑一声说,既然这样,那我就爱莫能助了。
他说完转身往卧室走去,刚走了两步又回头对乐吉说,书房的地板不用你操心了,反正我也不用了!乐吉一直默默地站在客厅里,细心地观察着一切。当小夲进了卧室之后,乐吉小声地对可可说,要是有用的话,你就去告我吧,我一个刷油漆的,无所谓的。可可惊愣地看了乐吉一眼,坚决地摆头说,不行,这绝对不行!接着又说,你快走吧,这里没有你的事了!
乐吉走后,小夲坐在卧室里对可可说,我们尽快去办离婚吧。正式离婚前,我住卧室,你住书房。我马上把我的书搬到卧室来;你呢,也把你的卧室的东西搬到书房去。小夲的话干脆利落,不容置疑。可可因此便没有说什么。
小夲和可可一晃就分居了半个月。一个住卧室,一个住书房。小夲几乎每天都催可可去法院离婚,但可可却一直对小夲抱有幻想,希望他突然改变主意,因为可可的确是爱小夲的。而小夲的态度却始终坚定不移,到了第15天,小夲对可可说,我们还是快刀斩乱麻吧,这件事情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直到这时,可可才答应在小夲早已拟好的那份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他们是星期五的晚上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画押的。小夲边收协议书边说,星期一就送往法院。
星期六早晨,可可忽然想到这个月的例假没有来,再仔细一算时间已经过了四五天了。可可有些奇怪,便去一个专看妇科病的私人诊所检查了一下。检查结果让可可大吃一惊,医生告诉她怀孕了!可可一得到这个结果马上便想到了乐吉,她想这个孩子毫无疑问是乐吉的。
可可知道自己怀孕了无比激动,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原来一直是盼望有个孩子的。从私人诊所出来后,可可没有回家,她不知为什么就坐上了那趟开往民工市场的公共汽车。她一到民工市场就去了那个油漆匠聚集的角落,在那里,她很快发现了那个名叫乐吉的小青年。乐吉几乎是在可可看见他的同时看见可可的,他顿时像鸟一样朝可可飞了过来。
民工市场嘈杂异常,可可和乐吉站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小声说话。他们说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但没有人听见他们都说了一些什么。后来,乐吉把可可送出了民工市场,又把她送上了一辆公共汽车。
星期天的上午,小夲出去逛了一趟商场。从商场回来时,他手里拎着一件名牌衬衣。他想明天离婚后就要开始新的生活了,应该穿一件崭新的衣服才行。乐吉比小夲早几分钟进门,他给可可送来了一袋水果和两盒口服液。可可事先不知道乐吉会来,因此有些激动,当然也十分高兴。小夲一进门就看见了乐吉,他不由惊愕地张开了嘴巴,像是要等待一个热吻。
乐吉匆匆告辞了。小夲猛然转过身子面对可可问,他来干什么?可可沉思了一会儿,用坦然的语气回答说,我离婚后准备嫁给乐吉!小夲一下子跳了起来。什么?你是不是疯了?小夲激动地问。可可继续说,我已经怀了他的孩子!小夲打了一个冷惊,身子剧烈地摇晃了两下,然后结结巴巴地说,我看,你是,真的疯了!
可可没有再和小夲说什么,她提着乐吉送来的礼物进了书房。小夲紧跟着可可进了书房,这是可可始料不及的。小夲进门便问,可可,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可可坐在她临时支的简易床上说,都是真的。小夲站在可可面前,低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扬起头说,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我就不和你离婚了!可可一怔,问,这是为什么?小夲说,我不能容忍你嫁给一个小油漆匠!
可可说,既然我们离婚了,你管我嫁谁呢?小夲说,这当然得管,因为你毕竟当过我的夫人,如果有人知道了着名伦理学家小夲教授的夫人后来嫁给了一个小油漆匠,那我还怎么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可可听后沉思了片刻问,那你想怎么办?
小夲说,先把孩子打掉,然后我们和好如初,一切从头开始!可可本能地用手捂着肚子说,这不行,这绝对不行!既然我们已经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了,那我们还是离婚吧!小夲顿时无语了,他用死鱼般的眼睛凝视着可可,觉得对方一下子变得非常陌生。
许久之后,小夲又问可可,你真的要和我离婚?
可可坚决地点点头,是的!
小夲软下声音说,我们能不能不离?
可可轻轻摆着头说,不行,是你逼我离的!
这一回轮转到小夲跪地求饶了。他的双腿像被人抽了筋一样,很快弯了下去,接着扑通一声,两个膝盖便跪在了地板上,随后一双手就伸出去抱住了可可的一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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