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爱恋

冬至那天,隔壁的吴奶奶去世了。吴奶奶是民国十八年,也就是1929年生人,享年78岁。
  吴奶奶的女儿刘阿姨得到消息,第一时间从南京坐飞机赶来了北京。可是女儿还是没有见到老人家最后一面,阿姨赶到医院的时候,老人已经走了有几个小时了。医院的工作人员对刘阿姨说,老人家是无疾而终,就是年纪大了,脏器功能衰竭了,没遭什么罪,走得安静。
  刘阿姨在医院里见到了王爷爷的四个儿女。是他们送走吴奶奶的。刘阿姨同他们一个一个握手,说了一句:“我妈这辈子,也圆满了”——话还没说完,刘阿姨就已泣不成声。刚刚止住哭的王爷爷的儿女们听到这里,又一下子都哽咽了起来……
  这话要说起来,可就长了——

  一
  王爷爷出生在民国八年,也就是五四新文化运动的1919年。王爷爷是个东北汉子,老家在辽宁海城,王爷爷的老家跟张学良将军的故里只隔着一道沟。王爷爷名字叫王凤阁,父母都不怎么识字,这名字是请乡里的私塾先生取的。王爷爷的父母并不懂这些,只是王爷爷念了书后,先生对他说,这两个字是来自有个叫李后主的人的词:“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萝。”所以王爷爷最早会背的诗词,就是这两句——而且,一辈子都忘不掉。王爷爷小的时候,念过两年私塾,后来弟弟妹妹长大了,王爷爷就没有再读书。
  王爷爷九岁那年,也就是1928年,6月4日那天,大军阀东北王张作霖被日本人炸死在沈阳皇姑屯。同年12月,他的儿子少帅张学良,冲破了日本人的重重阻挠,毅然换下了五色旗,挂上国民党的青天白日旗,宣布东北地区接受南京政府领导——这就是著名的“东北易帜”。
  然而,国民党南京政府并没有给张少帅带来他想要的局面,也没有给东北人民带来和平安宁的福祉。1931年9月18日,日本关东军借口炸毁柳条湖铁路,向东北军挑衅;南京政府却竟然指示张少帅不予抵抗。少帅无奈退进关里,从此,东北地区就一步一步沦陷在了日本侵略者的铁蹄之下,王爷爷他们也就开始过上了长达十四年的亡国奴生活。
  那年王爷爷十二三岁,还不懂得很多东西。忽然有一天,一群穿着古怪,说话叽里呱啦的鬼子,扯着一面面膏药旗,端着荷枪实弹的刺刀枪,就把村子占领了。但是鬼子也不乱杀人,只是,王爷爷的爹告诉王爷爷说,今后,不许再说自己是中国人了,是要杀头的!王爷爷似懂非懂,但是见爹说得这样严重,也就乖乖地说自己是“日本人”。至于为什么要这样,王爷爷很多年以后才知道。
  后来,王爷爷在日本人办的学校里又上了三年的小学,学了一些汉字,也学了一些日文,当然,还有一些简单的算术。王爷爷在那个年代的农村里,不是文盲,这很不容易。
  王爷爷就这样一年一年地长大。二十二岁那年,王爷爷跟邻沟王石乡闻家的五姑娘定了亲。那年闻家小五才十七岁,出落得鲜艳动人,典型的东北美女。转年,五姑娘十八岁了,王爷爷就迎娶了闻家姑娘过门。小两口你恩我爱,日子过得和谐美满。
  王爷爷二十六岁那年夏天,有一天正在姑姑家的地里帮忙修一个小水坝,忽然村子外面就跑来了一个人,兴高采烈,一边跑一边大声喊:“小日本儿倒台啦!小日本儿倒台啦!”王爷爷他们听得真切,却都不太敢信——不管怎么说,东北沦陷已经有14年之久了,王爷爷从记事不久,就一直活在日本人的统治下,日本人的统治对他来说,差不多是观念中固有的事了。可是大家又想想,觉得谁也不能拿这种事开玩笑吧?水坝上的人都不干活了,王爷爷也就扔下工具,跑着去火车站了。人们就看见一列一列的火车,拉着一群群日本兵,连滚带爬地逃跑了。王爷爷才这反应过来:小日本倒台了,抗日战争——胜利了!
  王爷爷从骨子里,是知道自己是中国人的。那一刻,王爷爷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眼泪也淌了下来。
  摆脱了小日本儿的统治,1945年的秋天,王爷爷就辞别了父母妻子,离开家乡,参加了中国人民解放军。那时王爷爷在刘伯承元帅的二野,参加了渡江战役。1948年4月21日,我军强渡长江,势如破竹;4月23日,南京总统府上的青天白日旗就被降了下来。

  二
  中国共产党的军队解放了南京,华夏大地改了日月,换了新天。
  当时,人民解放军35军的一部分官兵驻扎在国立第一师范大学附近。师范大学的师生纷纷来慰问迎接共产党解放军战士。王爷爷就是在这个时候认识了吴奶奶的。1948年那时,吴奶奶才十九岁,正在国立第一师范大学数学系读二年级。按现在的话说,吴奶奶是系里的系花。她同时还是个学生干部,所以系里组织活动,肯定都少不下她。那一天,数学系的系主任和辅导员带着几个学生,来到了解放军驻地。
  王爷爷当时正是这个连的连长,他们很热情地接待了前来迎接慰问的师大师生。
  吴奶奶叫吴琼枝,是南京六合县人,前年考上的师大。琼枝学习成绩优异,人长得也漂亮,在系里面人见人爱,老师和同学们都喜欢她。到了二年级,她就当了系里的学生会主席。
  琼枝身材高挑,皮肤细致,话语温柔,解放军官兵也都很喜欢这个小姑娘。王爷爷当时是连长,与他们师生的接触自然就多些。琼枝当时剪得那种齐颈的短发,右耳上边别着一枚卡子,娇憨可人;她穿着当时师范大学学生的制服,胸部饱满,腰身纤细——让人见了,忍不住的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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