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女同性恋真实生活
一 人生若只如初见
她遇见蕤是在蕤的店里。
那天,她从徐州到上海来寻找一份工作。其实,这一次离家更多的是和父亲一次情感的较量,如果没有那次歇斯底里的争吵,也许,她还在徐州学习武术,体育。
二十三岁上,她有了太多其他女孩没有的倔强、勇毅和反叛。有时,她曾想如果她不是一个女孩而是一个男孩子也许更好。是的,男孩。
她踏进蕤的店的时候,蕤正和她的丈夫在一起。蕤垂着头整理着柜上的账目,不时用手撸一下颈边遗落的细碎的头发,月白的衣衫在夏日的清风中轻轻舞动。在抬头的那一刹那蕤的眼睛里似乎还隐藏着一种欲说还休的幽怨。这是一种只有少妇才有的幽怨。在那一瞬间,她能肯定,这个长她十岁的女人婚姻生活并不幸福。
仅仅是因为蕤的原因,她留了下来。她喜欢这个女人,一个有女人味的女人,她要去征服蕤。从来,她对自己的欲望都是这样的直接,并且充满信心。
在蕤的店里她做了一名售货员。为了能接触蕤,她申请住在店里,早晚都和蕤在一起。
蕤是一个需要倾诉的女人,婚姻生活里的隔膜与压抑使她需要一个情感的出口。在那个时候她出现在蕤的左右,成了蕤可以信任的知己。
一周后,她带着蕤去了酒吧。她带蕤去喝酒,在嘈杂的JAZZ里喝啤酒。不需要语言只要宣泄。她了解蕤,这个柔软的女人情感不堪一击。蕤在酒精里沉醉。眼神迷离。
她带蕤离开,在昏暗的角落里,她吻了蕤。如同是一阵暴风雨的来袭,蕤挣扎着,辗转着,痛苦着,迷茫着,在暴风雨里开出诡异柔顺的花朵。
这是她和蕤的开始。
尔后,蕤成了她的女人。她主动约出蕤的丈夫,摊牌。那个男人说:你不正常。她说:我爱她。男人说:你能爱多久?她说:蕤想要的时间。
她和蕤的丈夫打过两次架,一起被关进看守所,她不在乎。为了她想要得到的女人,她愿意去征服。
终于蕤离婚了,带来了100万的家产和女儿。
在罗秀路蕤租了一间两室一厅的房子。她辞去了工作。
无数个温柔的夜里,整夜缠绵。
蕤说:你给了我做女人从未有过的幸福。
二 两生花
很多时候她觉得自己是不健康的,暴戾的脾气和多变的性格。常常她会不知道自己的终点在哪里,但又仿佛终点离自己很近,在这尘世里她仿佛只是为了不断的征服,不断的记忆和不断的伤痛而来。
蕤是一个善良而温暖的女人,在蕤的身上她看到了自己的阴暗。
她和蕤生活在一起。
每天早晨,蕤会做好早餐再叫她起床,在房间里总是飘荡着淡淡的音乐和百合的芬芳。蕤的脸上总是荡漾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清新可人。
常常她会想,女人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东西呢,当你俘虏了她之后,她会全心全意地对你,偎依在你的身旁。而她呢?究竟是真正的爱蕤吗,还是仅仅只是征服和占有?有时,她自己也弄不清楚,有时,面对蕤她会感到内疚。
她想她应该好好地对待这个女人。这个为她抛弃了家庭和正常生活的女人,更何况现在她还靠蕤在维持正常的生活。
但是,她又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在得到了蕤之后,她觉得自己就如同是在登一座山,而现在就是站在了山顶她可以歇歇了。对待蕤她没有了以前的耐心,甚至抑制不住用了暴力。
第一次动手打蕤是在一个寒冷的冬夜。
她是北方人,一直不习惯上海的饮食。在那晚上,她忽然觉得饥饿,她对蕤说,蕤,我想吃馒头。手工做的那种。
深夜的上海,哪里能买得到手工馒头,蕤只能起来自己做。
蕤做好了馒头,她吃了一口便掀翻在地,一个馒头击在蕤的腿上,嚷嚷道:这是人可以吃的馒头吗?蕤在那天晚上,坐在地上哭了一夜。清晨,她捧起蕤的脸,那一张泪水还未干的脸。她一遍遍地责怪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蕤,对待一个爱她的对她好的女人。
为了向蕤赎罪,她可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她不知道怎样才能去疼惜这个大她十岁的女人,不知道怎样才能给她正常的生活。蕤在她的怀里哭成泪人。
她知道,蕤为了她隐忍了很多。
和她在一起,蕤的母亲、弟弟都不再接纳蕤,他们说蕤是个疯子。是的。蕤现在就是一个疯子。除了和她在一起蕤还有别的选择吗?蕤也在世俗里把自己煎熬到精疲力尽。但记忆中也是有快乐的时光。
天气好的时候,吃过晚饭她带着蕤一起开车出去兜风,到上海的小弄堂里去吃小吃。周末接回蕤的女儿,三个人一起去逛街。这些都是她从未想过的温馨的日子,在她的记忆里如风般温暖。她不知道,究竟是她改变了蕤还是蕤改变了她。
但是,更多的时候她都觉得生命是一场幻觉,和蕤在一起时间越长她就越害怕失去她,这种害怕往往就变成了一种武力。
她开始常有情绪失常的时候,只要心情稍有不好她就会冲蕤发火,有时会朝蕤扔东西,有时会直接对蕤踢上一脚。尔后又是痛苦的忏悔。
蕤开始越来越沉默,即使是在她们欢愉的时候,蕤也越来越少再有笑容。但是,蕤从没说过离开。依然在每个清晨蕤会给鲜花浇上水,给她做好早餐,只是不会再微笑着看着她吃完。
蕤有时独自出去。回来后看着她就会默默地流泪。她只知道蕤不开心,但她不懂得蕤。
蕤对她说:我们开家小店好不好?这样你也有份工作也许能好些。她点头。
她开车。蕤去为她买了保险,并且去浦东看了一处房子,想买下来就此定居。
她觉得,如果在开始是她排解了蕤的忧伤,那么现在蕤正在一点一滴地照顾她的生活、情绪。这种水滴石穿的女性的温存正深入她的骨髓。
她觉得她要开始重新学习怎样能有稳定、正常、温暖的生活。而不仅仅是占有和征服。
三 生命是一场幻觉
也许是命里的注定。她终究不可能真正拥有这样一个完整纯粹而善良的女人。
那天,她开车出去,看见蕤和前夫在一起。蕤坐在他的对面不停地流泪。
她觉得在刹那自己有一种强烈的受骗感。她一直认为蕤是爱她的,仅仅是因为爱才和她在一起。
回家。她坐在桌前不停地喝酒,她大声地质问蕤。
蕤只是轻轻说,他们是一个简单的见面,仅仅是简单的见面而已。她暴怒不已,一巴掌打在蕤的脸上。蕤一个眩晕,倒在地上。
瞬间,她有些不忍了,但想到蕤的泪同时为别人而流,她随即离开。等她在回家时,蕤已经离开。桌上是蕤留下的字条:
我走了,并且不会再回来。终于明白我们始终不是一类人,你爱的只是你自己。我只是你证明自己成功的一个战利品,其他什么都不是。
我曾对你真心付出,也曾想去超越世俗,只要你对我珍惜。但,你不是。我只是一个女人,一个真正的女人,需要爱和关怀。你曾有很多机会但不曾给予……
在明白失去蕤的那一刹那,她的心有一种被揉皱的感觉,她明白那是疼痛。
她知道蕤的柔软,也知道蕤的决绝。蕤不会再回来。
其实,蕤什么都没失去。蕤的爱还是那样的完整,只是她失去了蕤的爱。永远地失去。
她的心一直在疼痛,疼到不会流血,疼到麻木。她用刀把自己的腕划开,有一种冰凉的快感。在那时,她明白,生命是一场幻觉,但她需要蕤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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