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17岁的我就成了未婚妈妈

16岁尝禁果 17岁当了未婚妈妈

　　引子

　　今天的故事源自一个想送生日祝福给妈妈的女孩，那一通电话，让我认识了江西姑娘小梅。小梅不大，才23岁，可她已经离了婚，她还有一个5岁大的儿子。

　　此刻，小梅就坐在我面前，平静地讲着她的故事。说实话，光看她的样子，你很难想象，她已经做了妈妈，因为，她看上去，就像个才走出校园的大学生。是啊，如果不是因为当初的任性妄为，小梅的人生应该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小梅说，这一生，她辜负了两个人，一个是她的妈妈，一个就是她的儿子。

　　16岁她赌气离家出走 一年后她就生下了儿子

　　小梅的家在江西一个小县城，她是家里的大女儿，小梅15岁那年，初中毕业了，她没有继续念书，她选择了工作。

　　小梅的父母很普通，一辈子老实巴交，对女儿最大的期望就是她能健康、平安。小梅的父亲是个内向、严肃的人，话不多，却是这个家里的主心骨、顶梁柱。妈妈则是典型的贤妻良母，忙着照顾丈夫，照顾儿女，总把自己放在最末一位。小梅说，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中成长，她有些任性，还有些叛逆。

　　命运的转折点就在她16岁那年，一个花样的年纪。因为一点琐事，小梅又一次和父亲起了冲突，那回，父女俩争吵得很凶。吵完之后，小梅干脆收拾包袱离家出走了。她投奔了千里之外的姑妈。

　　决裂，无可挽回。离家半年后，小梅悄悄地回了趟老家，她没敢出现在父亲面前，只是偷偷和妈妈见了一面。那次回家，她借住在一个要好的男同学家里，他就是小梅后来的丈夫。

　　后来，男孩带着小梅去了许多地方：上海、广州、无锡、扬州。小梅以为，那就叫恋爱。在那段时间里，小梅怀孕了。没有朋友，没有家人，这样的事，单靠两个才十几岁的孩子，肯定无法解决。小梅的身孕一拖再拖，等决定去医院做手术了，医生告知：没办法做人流了，你们就等着孩子生下来吧。

　　2002年4月，小梅生下了一个男孩。小梅说，儿子很可爱，长得像她。我问小梅，爸爸知道这事吗？小梅摇摇头，儿子1岁大时，她才第一次抱着他，回到了久违的家。

　　结婚时感情就破裂了 她只是为了结婚而结婚

　　两个人，一个16岁，一个17岁，他们的爱情自然是稚嫩的，同时，也是脆弱的。小梅说，其实，等到能领证结婚时，他们的感情已经破裂了。

　　因为刚生了孩子，小梅不能再到处乱跑了，她安心待在老家养儿子，两个人开始了聚少离多的生活。小梅觉着，自己还是挺了解他。他念的书不多，又是家里的独生子，脾气特臭，还挺大男人。但说到赚钱养家，他就不那么勤快、积极了，工作换了一份又一份，不是嫌工资低，就是嫌工作累。

　　所以，儿子满周岁后，小梅也跟着出外打工了，她想着，总得攒下点钱，将来，结婚办酒用。

　　两个人真生活在一块，难免就会有矛盾。小梅说，他遇上了事，从不好好说话，脾气一上来，就朝你挥拳头。儿子两个月时，就动过一次手，那回，他一脚踹在小梅身上，疼得她好几天下不了床。“除了忍，还是忍。” 小梅有她的无奈。

　　“我都和他生了孩子，还能怎样？”那时的小梅一心一意，等待着自己到了法定年纪，就能和他正式领证结婚，她说，这份心意特别坚决，被他打了那么多次也没改变，不过，她也不明白，究竟为什么那么执着？她想要的是个家，还是一张纸，一个所谓的“名正言顺”？

　　那些年，小梅和父亲的关系渐渐有所缓和，可能是做了母亲的缘故，她开始能体会父母的心情。即使人在外地，她还是经常抽空，坐几个钟头的长途大巴，回家看父母。她长大了。

　　2005年年初，小梅终于到了法定结婚年纪，两个人领回了那张结婚证。那天，小梅哭了，可她还是不明白，她为了什么哭。

　　结婚一年就离婚了 2008年她渴望有个新开始

　　也许，故事一开始就注定悲剧收场。小梅是等到了那张证，但两个人的分歧却越来越大。

　　婚后，两个人到了杭州工作生活，不过，在那段时间里，丈夫常常失业，所有的生活开支得由小梅来承担。他不赚钱，也不干家务，每天候着小梅下班回家做饭，就算饿得脸发绿，他也绝不会动一下厨房里的家伙。而最让小梅生气的是，因为多出了大把的时间，他迷上了赌博，手里没钱，他就去问人借，虽然每次输赢也就在100元左右，可对小梅来说，这里面的每一分都是她的血汗。

　　小梅不再愿意和他交流，甚至不愿意和他同住，她把他赶回了老家，让他父母照顾他。2005年，小梅回过好几次家，可每次一到家，她就抱上儿子回了自己父母家，她说，不想见那个人，说句话都嫌累。

　　小梅没想过去修补夫妻之间的问题，她也不知道如何去修补。夫妻生活、子女问题，对于一个才20出头的人来说，实在太早了些，她惟一能做的，就是走一步看一步。

　　2006年夏天，被逼急了的丈夫终于提出离婚，他趁小梅回老家，就要求办手续。小梅不答应，他就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催，小梅要上大巴回杭州了，他赶到长途汽车站，一把把她拽了下来。小梅终于知道，这个婚离定了。

　　小梅说，离婚手续办得很快，因为除了儿子，他们就没什么共同财产和债务。他在杭州欠下的账，她已经都替他还清了。至于儿子，他坚决要自己抚养，他不要小梅掏一分抚养费。“也只有对儿子，他才像个男人。” 小梅这样评价他。

　　和结婚一样，离婚这事，对小梅的父母来说，同样无可奈何。爸爸依旧保持沉默，妈妈则一再地安慰她，只是背着她时，一个人会悄悄抹眼泪。小梅说，最对不住就是家里人和5岁的儿子。

　　事情过去一年多了，小梅慢慢缓过了劲，她能平心静气地看从前的事了。她总结过，从前，自己太任性了，先和爸爸妈妈闹脾气，又草率地安排了自己的终身，虽然结了婚，生了孩子，却没有好好想过怎么做妻子，做妈妈。现在，小梅给自己定了计划，2008年，她要重新开始。

　　小梅说，新年里的计划还真不少。1月7日是妈妈的生日，她想起，做了妈妈23年的女儿，还没给她过过生日。所以，她要先在那天给妈妈一个生日祝福，不仅要祝她快乐、健康，特别要告诉她，你这个让人操心的女儿已经明事理了，她会照顾好自己，也会照顾好妈妈和爸爸。

　　另一个计划就和自己有关了，小梅打算踏踏实实地再找个男人过日子。不过，这一次，她可不会再那么轻易地交付自己。理想的对象自然是一个成熟男人，能接受她的过去，也能接受全新的小梅，有没有钱，无所谓，但得有上进心，不虚度时光，懂得体贴、照顾另一半。

　　话说到这份上，小梅很是兴奋，“如果他在杭州有套房子，那就更完美了。”小梅说，她特别喜欢杭州，虽然这里生活成本高，她又经常被房东赶来赶去，但她坚持留下来，她想在这里安一个家。

　　2008年，我也希望看到小梅能有个好归宿。

　　（文中人名皆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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