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羊路
一只羊羔,厌倦了草原,它离弃羊群,独自踏上寻找海洋的路程。——题记
早晨醒来,眼角仿佛涂抹了东西,看什么都不真切,有一层白雾在阻拦着视线。我坐起,用手揉着眼眶,想要揉掉痴抹糊,以为视线会有所改善,结果不大满意。今天就要开学了,该上初中了。
坐在黑色轿车里,我的视线依旧模糊,烦闷的揉了揉,算了,不管了。路边景物不断变幻,我的眼睛锁定在今天的空中,天空湛蓝,大块大块的云朵,围绕太阳旋转。
学校门口。这所学校是新校,今年第一次招生,学校门口两旁的道路,栽有几颗火柴似的行道树。道路上方,由自行车、电动车、摩托车、轿车还有人所组成的塞子,南边围墙上贴有悬赏榜一般的分班帖子,那里倒是存在一两片空地,勉强可以站下一个成年人。
我带着眼边的薄雾,傻子样站在人群中,茫然望着白白的帖子,一个人拍了我,问我借笔来记东西,我不高兴的从背后书包,掏出一根笔芯给他,心中暗想:这人给个傻子似的。
太阳爬高了,我直视太阳,眼眶白雾放出七彩光芒。余角不小心撇到了学校大门,钢铁色泽熠熠发光。学校的正上方停了一块厚厚的云。心中隐隐的闷,我把注意力停在学校内。新校还未完善,校内的电线头遍地都是,西边的围墙,还有一片漏洞未修建好,轻叹口气,我抬头望天,学校上方的厚云,早已割裂成数块。
人群渐渐的散开,学校两旁的道路开始清晰起来,墙上的广告,好像活了过来,“专治***,不孕不育,有志者请拨打13xxxxxxxxx”。
茫然的回头,人群不见了,遍地的纸屑,塑料瓶,零食袋子,我活动脖子,从包里掏出笔芯来数,四十五根笔芯,少了一根。
军训的节奏,犹如暴力的音乐,在号子轰炸中很快结束。
初中的开始,遇见暗恋多年的女孩,一股不明朗的执念,扎根在懵懂的心。
夜深了,天空熏染的红,一霎那,妖异的感觉冲上脑,涌出逃跑念想。书页沙沙翻响,教室安静的回荡九十七人的心跳。书划破的手指,涓涓流血。
施工队的钻头强烈摩擦墙,老师话语,遥远传播,耳边响起的是去年的葬礼。虚假的哭泣声,凝结暗黄色的天,朦胧中我仿佛看到,做法时的二十四孝图。游走在压抑的篱笆内,风卷起黄沙,靠北面的筑建的破楼,倾斜的若比萨斜塔,中午太阳,隐藏很好,连向日葵都找不到方向。灰蒙蒙,好似雾霾。云彩在不经意逃脱的阳光下,显得格外壮阔凄美。还是到了。
亮的发白的电灯,死的寂静的心情。
两张桌子边线,各自浸透,各自主人的唾液。走廊里,声控灯一闪一闪,我嗅见一股浓臭,在自己胸口的衣服,或许是我内脏在腐烂,或许是我唾液的合体。我清楚我有洁癖,于是我在低矮厕所,生锈水龙头的水里,不停的漱口仿佛这样就可以得到身体的净化。
深秋。沉沉的天,一番叹息,冰雹像树林的叶子,不经意间,全落了下来。站在熟烂的花儿前,观赏细微的粒子的绽放。戴上帽子,我沿着花坛行走,扭伤过的脚踝,泛出丝丝痛感;双目愣愣,黑色垃圾袋顺着飞机尾气滑翔。
太阳炙烤大地,不远处的厕所洒出怪异味道。愤怒的情绪,打碎碟子,我感到自己仿佛变成牛,在未铺设好的花圃中耕犁。棕黄色泥土,道路边摆满进口的草皮,卡车停在门外。
老师站在讲台上宣布比赛,我被推着自荐,考试地点,灯光照射出我胖胖的影子,已经开始十几分钟,我在门口看着墙上的钟表想到。紧张,手心开始出汗,呵,果真,什么都不会。平时打扮的太像了,连我自己都分不清自己。
塑胶铺设的操场,塑胶所假扮的青草,在阳光的亲吻下,散发出冲击肺腑的气味。足球滚动,我的视线锁定在脚底,那里有一片黑色的影子,很小,如足球般大小。忽然涌进微弱的清风,稍长的头发在风中凌乱,脚底踩进了旋涡。眼底的白雾越发浓厚了。
随着老师的怒吼与同学的笑声,我迷然的眨巴眼睛,眼睛里依旧存在一层薄雾,站起,看着老师,老师的眸子应该可以把我杀死,我默默地走到教室后方罚站,心想:下课的十圈跑步该怎么办。
烈阳照头,汗液似孕妇的奶头喷射奶乳一样喷射在我的衬衣,我晒出额头的汗渍,脚下白白的,太阳与我的汗的结晶。没有风。学校篱笆外的树,尽情展弄腰肢,一朵朵紫色的花破裂,花瓣在飘舞,大地的圣体,迎来诱惑的烟。
饭点。大海涨潮。我定在座位,玻璃的反光,映射出我发呆的模样。
学校操场东北角,挖掘机在十平方米的空地施工,听校方解释,貌似要修建一栋寝室楼,“呵呵”,我看着坑洞的水流的白云,目无声息的笑了。学校前面的西南角的池塘,学生戏耍鱼,一块一块的馒头中,掺进了石头。哦,可悲的鱼。柳树枝条的衣裳,破了洞,大理石铺成的小路,裂开两个世界。
暴雨肆虐,校园铺设水汽的高墙,我走在平凡小道的泥路上,心中不由来的气体,仿佛融合在了对面高楼的玻璃,飘渺不真切。“嘶——”,雨滴滴到眼里,薄雾更加厚实,遮住前方道路。我不得不蹲下,收拾眼睛的枪口。
云衬映浅蓝色的天空,校园内的池塘,开败的荷花,荷叶孤独的拥抱水。
入夜,学校教师的灯火若黎明时的星星,一盏一盏的灭掉,我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讨厌大路,我默默地走在偏僻的小路,树影下的房子,屋内闪烁白色灯光。不知名的鸟,在看不到的地方鸣叫,宛若黑夜葬歌。
雨狂暴怒吼,风呜咽的诉述雷电的诗集。
嘈杂唯一的感觉,站在高中的门口,时间如白鸟一般飞过,不觉间,已长大。畏缩,茫然。这所被全县视为骄傲的学校,对于我若吞噬青春的野兽。
叫卖声,鼻尖划过作哕味道,我知道,那是根腐朽的味道。
我忍不住逃离,霎时,教师变成黑影,班级瞬间血色般,大概是。我眼中的色彩,只剩下黑白,仿佛小时老家的电视机,过去而颓废。心脏跳动,有力的回声镶在此班空间,我的双腿断了般走不动,身体僵硬,思维也过不清。蓦然抬头,我发现几根线操控我,奇异感觉从眼球转到大脑,又流向脚底。一声震吼,炸开我的心脏。“且看张xx,双眼无声,双腿使劲,嗖——。一声坠落楼底……
这一刻,我明白我好像是傀儡,在戏中经历了坠落的一声。“叮叮叮……一阵急促的铃声打破了我的梦,我迷茫的睁开眼,眼神是无比的透澈,我挠挠头,发觉自己忘了什么,抬头这一刻的景象我好像梦见过。
羊羔千辛万苦的离开了草原,期间它先是被牧羊人追赶,接着又被狼群追杀,好不容易离开,却发现自己迷失了方向,它听说大海在东方,就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走去。这一路很神奇它遇见了,自称是它前世的爷爷的灵魂,又看到了新时代的傀儡戏,还有会说话的狗,高高在上、骄傲无比的猴子;它也被猛兽追赶过,被村民捕捉过,终于它来到了大海。他到达时,正巧是日出,波澜壮阔的鳞波,橘黄色美的凌羊窒息,羊羔忽然想拥抱大海,它奋力一跃,海面溅起细微波澜。羊羔的意识越来越沉,某一刻它看见了自己,看见了天。某年某月,一位渔民打捞起一条大鱼,然不想从鱼的胃里发现了,羊的骸骨,这件事成了困扰海洋学家,生物学家,地质变换学家的一大难题。——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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