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蛋竟敢骗我?

  

  她和他相识在南方的某个城市。
  
  那一年,她19岁,他大她三岁,22岁。
  
  她看到同村的几个小姐妹刚刚过完正月初十就要出去打工,也萌生了要出去见见世面的想法,加上小姐妹一旁的撺掇,父母经不起她的软磨硬泡,便答应了,让她随着几个同乡一起出来随着打工大军南下,来到了这个梦想中的城市。灯红酒绿、时尚新潮的城市给了她目不暇接、耳目一新的感觉。她这才明白为什么同乡的几个小姐妹为什么不等过完春节就急匆匆的要出来。(老家的习俗,过完正月十五元宵节才算过完年),这个城市对她们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高楼林立,车水马龙,她随着几个小姐妹的站在火车站的出站口,等着酒店的人来接。
  
  站在火车出站口的门前,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第一次感到了自己的渺小,火车站的广场上站了好多像她们一样背着行囊出来打工的人群。其中还有几个流浪的乞讨者,端着搪瓷缸到处给人要钱。不一会儿一个老人颤颤巍巍的来到了她的面前,伸出一只青筋暴露的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她看了那张饱经风霜的脸,竟莫名的感到了一阵心酸,刚要从兜里掏钱,便被一旁的小姐妹拦住了,一向看起来很温柔的小姐妹此刻在她看来竟然显得很陌生。小姐妹很厌恶的捏住鼻子连连摆手,说了好几个“去、去、去!”乞讨老人似乎看惯了别人的这种脸色,转身便欲离去,她心中一阵酸楚,掏出一元钱递给了老人。小姐妹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冲着她说:“就你安好心吧,这些要饭的比你要富得多,你知道他们一天能挣多少钱吗?比我上班的工资都高呢!”她默然不语,心中却想,这老人怎么也不像是个骗子啊?小姐妹似乎看出了她的心事,冷笑着说:“你刚刚来,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以后我好好教教你吧!”乞讨老人冲着她弯了一下腰,口中喃喃道:“姑娘,你是个好人!”小姐妹赶紧把她拉到一边,用戒备的眼神看着老人,说:“好了,给你钱了,快走吧!真是的,要钱也不找有钱人去要,我们也是出来打工的,还没挣到钱,就先给你一块钱,真是晦气!”好像那一块钱是从她的腰包里掏出来的一样。望着乞讨老人离开的背影,她忽然想起了远在家乡的爷爷,那也是同样的年龄,同样的饱经风霜......
  
  天快擦黑的时候,酒店派来接她们的车终于姗姗而来,几个小姐妹兴奋的拉了一下发呆的她,拥挤着上了面包车。透过车窗玻璃,宽阔的街道两旁的商店霓虹招牌发出了一些绚丽夺目的光彩,整个城市似乎成了一座不夜城,几个小姐妹有的倚在座位上睡着了,有的则是叽叽喳喳的商量着上班后发了工资去哪家服装店买衣服,言谈之间对未来充满了幸福的憧憬。
  
  很快的,面包车转过了几个路口,开到一家装修的金碧辉煌的酒店门口,大家下了车,从一旁的侧门进去,小姐妹轻车熟路的带她来到宿舍,放下了沉重的行囊,小姐妹和她一起去见了一个人称宋经理的人。一踏进经理的办公室,她顿时感到一阵暖意扑面而来,和外边的气候真有天壤之别。宋经理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胖子,一见小姐妹领着她进去,笑眯眯的站起来,一把就拉住了她的手,嘴里连连赞叹说:“小李啊,这就是你说的荷儿吧,真漂亮,真像明星一样!”(小姐妹姓李)她有些羞涩,轻轻的把手抽出来,宋经理也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呵呵一笑说:“明天你就随着小李先在二楼当一名服务员吧,工资嘛,先算600,以后还会有提成和奖金的!”“六百”她瞪大了双眼,那可是家里一年的收成啊!看着她有些发愣的样子,小姐妹小李赶紧拉了她一下,说:“还不快谢谢经理!”
  
  整个晚上她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觉,也许是离家太远、也许是从没出过这么远的门儿,也许......
  
  晚上她做了好多梦,一会儿梦到了童年时嘻水的池塘,一会儿梦到了满山的核桃、红枣。一会儿又梦到了自己衣锦还乡,父母拿着自己发的工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那笑容分明是在告诉别人,我家女儿有出息了......
  
  迷迷糊糊中被小李唤醒了,她爬起来和小李一道来到自来水管前刷牙洗脸,完了吃过早饭,换上工作服和小李一起开始了收拾打扫酒店雅间的卫生。慢慢的她适应了这样的工作,在老家时她就是乡亲眼里的勤劳,懂事的好姑娘,许多工作不用经理去说就办的妥妥当当。经理很满意她对待工作的态度,曾不止一次表扬她,而细心的她却发现,经理看她的眼神也越来变得越暧昧,甚至眼神中含有一种色迷迷的神。她内心中竟感到了一丝恐慌。
  
  转眼间过了一个月了,一个月来,她把工资的大半都邮寄给了家里,剩下的一小部分自己零用,因为家里还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要上学。看着别的同事买了服装和化妆品她一点儿也不羡慕。来了一个月只买了一件衣服,还是在夜市上买的,因为夜市上的衣服要比商场里便宜许多。可就是因为她不加涂抹化妆品,反而在众多的同事里显得清丽孤傲,矫矫不群。犹如一株绽放在冰天雪地里的寒梅。给人一种“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清新感觉,因此吸引了众多人的眼球,女孩儿看她的目光中是妒忌,男孩子看她的目光中则是充满了爱慕。
  
  一天在一拨客人用餐完毕后,她去收拾东西,当她端着一摞盘子走出房间时,忽然一阵眩晕,旁边的一个服务生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盘子也因此没有遭到粉身碎骨的命运。她定定神,冲那个服务生甜甜一笑,说:“谢谢你!”那个服务生报以一个微笑,说:“没什么,怎么了你?是不是不舒服?”她摇头说:“没什么,老毛病了!”就这样,一个小小的插曲让她认识了他。随着交往,她得知他叫华,是她的邻县的老乡,由于都在这个城市打工,两颗年轻、炙热的心渐渐的靠拢在了一处。
  
  华出身贫寒,家里地处山区,四年前就离开家乡外出打工,已经在外边奔波了好几年了,经朋友介绍,来这个酒店上班也没多久。从一看到荷儿他就暗暗的喜欢上了她,可他面对淡雅脱俗,清秀欲绝的荷儿不由得自惭形秽,从不敢去表白,每天只是远远的看她几眼就觉得很知足了,而这一切,荷儿却从不知道。
  
  那天他拿着拖布去拖地,正好荷儿经过他的身旁险些晕倒,他急忙扶住,内心中竟有了一丝窃喜,并且怀疑是不是老天给自己创造机会,果不其然,从那天开始,荷儿每次看到他都会冲他甜甜的一笑。
  
  荷儿后来发现了一件事,就是小李和其他的几个小姐妹花钱越来越大手,有时候买一件衣服花好几百,荷儿就有些不解,要知道她们的工资远远不够她们这样折腾,一次无意中的发现让荷儿恍然大悟。那是一次荷儿和华上街回来,回宿舍时快到门口的时候,忽然从房间里传来一阵不堪入耳的声音,荷儿仔细一听竟是宋经理和小李的声音,只听宋经理喘着粗气说:“荷儿怎么浑身是刺儿,老不给我好脸色看?”小李用一种很酸的语气说:“我警告你,你可不许打她的主意,怎么说她也是我的姐妹!”宋经理忙赔笑道:“那是,有了你我就知足了,今天晚上胡局要咱们酒店会客,你们赶紧收拾收拾,晚上就好好陪陪他们,嘿嘿......”
  
  荷儿一阵眩晕,她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当成好姐妹的几个同乡竟然都在这里干着不可告人的皮肉生意。这个外表金璧辉煌的酒店里竟然是藏污纳垢之所!而自己在这里得以保全清白之身却又是为什么?一种愤怒顿时涌上心头,她扭头走开了,令她想不到的是,就在这一天晚上,发生了一件令她懊悔终身的事情。
  
  晚上荷儿刚刚上班,忽然宋经理急匆匆的来找她,说九号房的客人点名让她服务,看着肥胖的经理,荷儿心中顿时觉得很恶心,反正自己准备明天离开,就很坦然的去了。一进房间,荷儿就发觉上当了,房间里是四个人,一个胖胖的姓胡,是某局的副局长,经常来酒店吃饭。另外三个荷儿都不认识,胡局长打着饱哏儿说要荷儿陪酒,荷儿说不会,胡局长顿时有些恼怒,说怎么,不给我面子?另外三个人也一起起哄,胡局长借着酒劲儿就去抱荷儿,荷儿吓哭了,拼命挣扎,就在这时,房门被砰的一声撞开了,华像一只暴怒的狮子一样,两眼发出骇人的光芒。胡局长等人竟给他吓得一愣,荷儿像是找到了靠山,哭着躲到了华的身后。此时宋经理也赶来了,胡局长一看宋经理来了顿时来了劲儿,破口大骂,说华扫了自己的兴,要华向他赔罪,宋经理陪着笑脸一直和胡局长说好话,转过头来让华向胡局长认错,倔强的华不肯低头,胡局长又说看华年轻,不和他一般见识,只要连喝三杯白酒,今天这事就算了,不然你就滚出去,别多管闲事。
  
  华热血上涌,当真打开酒瓶一连喝了三杯,然后放下酒杯冷冷的说,我们可以走了吧!胡局长愣住了,不好说什么,荷儿急忙拉着华逃命似的离开了酒店。
  
  下了出租车,在车站附近的一家小旅馆,荷儿半抱半拖着醉的不知所以的华在旅馆老板诧异的目光中要了一间房。这一场折腾,都到了半夜了,荷儿却一点儿睡意也没有,看着这个为自己喝酒的男孩儿,她心里涌起了一阵暖意,痴痴的看着他沉睡的样子,荷儿感到好温暖、好安全......
  
  直到第二天上午十点多,华才醒过来,看着自己呕吐的一片狼藉被荷儿很细心的收拾干净了,华有些不好意思,荷儿却说,这没什么。要不是因为我i,你也不会这样的。华两眼凝视着荷儿,荷儿面上飞起一抹红霞,说你看什么,又不是没见过?华说,你真好看!
  
  在旅馆总不是长久之计,华到下午去酒店结算了一下工资,顺便把荷儿的工资也结算了一下。宋经理本来不想给,多亏了小李说了不少好话,行李也不要了,径直来到了租住的小旅馆。两个人开始为以后的日子打算。
  
  华在一家建筑工地当了一名钢筋工,而荷儿在一家家政公司做了一名保洁员。两个人从旅馆搬了出来,租了一处小院两间房住下了,虽然两个人住在了一个院子里,却都恪守着理智的最后防线。荷儿发誓,不到结婚的那一天绝不把自己给他!而在华的心中,荷儿就像是圣洁的仙子一般不容亵渎。每天能回来吃到荷儿做的饭,他就觉得这一辈子很知足了,两个人都在心中为自己的将来幸福而努力奋斗着!
  
  有时候两个人一起晚上出去看夜景,坐在广场上,荷儿将头依偎在华的肩头,华轻拂着荷儿那瀑布似的黑发,嗅着荷儿的发香,听着荷儿口中的呢喃,华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一天荷儿像往常一样做好了饭等着华回来,一直等到天黑了,一个陌生的人找到了荷儿的住所,自称是华的工友,交给荷儿一封信,说是华写给荷儿的:
  
  荷儿:
  
  原谅我的不辞而别,一直以来,我都把和你的相遇当做了我人生中最美的一个梦,我真的不想醒来,可现实太残酷,我不得不正确面对自己的人生路,昨天家里来了电话,说有人给我提亲了,女孩儿是我们村支书的女儿,父亲同意了,让我回家去相亲,如果女方看我没意见,今年就准备让我和她结婚!我知道,这一回去可能就再也出不来了,因为村支书承包了一个厂子,让我回去在厂里上班,所以为了我的将来,我不得不提出分手。原谅我的自私,顺便说一句,忘了我吧!祝你幸福!
  
  华
  
  荷儿没看完就奔了出去,她怎么也不会相信华是这样的人,昨天的一幕还在眼前,卿卿我我怎么说变就变了呢?她要找到送信的那个工友问清楚。可空街寂寂,清风冷冷,人早已走的不见了。荷儿两腿一软,无力的坐在路边的石阶上,痛哭失声。心中最美的梦破灭了,像一个肥皂泡一样破灭了!
  
  天不知何时亮了,荷儿竟在街上坐了一夜!
  
  泪早已流干了,荷儿只觉得头疼欲裂,混混沌沌的在床上躺了一天,又一夜。到了第二天,荷儿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去华的家乡找华!她要当面向他问明白!
  
  踏上了北去的列车,荷儿从没一个人走过这么远的路,此刻心中反而异样的平静。看着车窗外的树木,行人不住的迅速倒退,荷儿的心中如一汪死水,再也激不起半点波澜,如果事情真的像华说的那样,自己该怎么办?此刻一步步正在向华的家乡接近,荷儿越来越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既想早点儿见到华,问个清楚,又害怕真的见到华后事情真的像华所说的那样!
  
  下了火车,转了两处公共汽车,沿着蜿蜒盘曲的公路向华的村庄行去,荷儿心中异常的激动,手心里也攒出了汗,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好容易车停了,荷儿在车上竟然不敢下来,甚至有一种想扭头回来的感觉。可心中又似乎有个声音在劝她说,既然来了,去看看他呗,哪怕远远的望上一眼也好!
  
  直到司机催了她好几次,荷儿才发现,偌大的车厢里只剩下了自己,她慢慢的下了车,沿着凹凸不平的土路向村里走去,一路上两边的人对清丽脱俗的她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看的她心跳不止,面红耳赤。
  
  一瞥之间,看见路边站着一位老人,荷儿上前问:“大叔,请问你们村村支书是不是承包了一个厂子?”老人很好奇的回答说:“是啊!你找村支书有事吗?”荷儿心里一下凉了半截,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又问:“村支书是不是有一个女儿?”老人点头说:“是,还有一个儿子呢!”荷儿的心彻底的凉了,泪水夺眶而出,那老人一下子慌了手脚,连连问:“咋的了,姑娘,你别哭,有话好好说嘛?”荷儿强忍着心中的伤痛,转身便欲离去,那老人接下来的一句话顿时让她破涕为笑,老人说:“姑娘,你怎么一听村支书有女儿就哭了,那个女娃儿才七八岁,她怎么你了?”荷儿刹住脚步,扭头盯着老人一字一句的问道:“大叔,你没骗我?那个女孩儿真的才七八岁?”老人嗯了一声说:“我和村支书是前后邻居,他家的情况我都知道!怎么会骗你呢?”荷儿一颗心似乎要爆炸开来,她掩饰不住自己的狂喜,接着向老人问清了华的住址,撒开两腿飞奔了过去。身后传来了老人自言自语的声音“这女娃儿,怎么了这是?”
  
  “转过一个路口,门前有棵大榆树就是华家”荷儿在心中默默的念叨着,眼看着榆树就在眼前,她放慢了脚步,心想,他家里人问起来,我怎么说啊?难道说是他朋友?
  
  犹犹豫豫的来到了门口,正巧从里边走出来一位老人,荷儿上前说:“请问这是华家吗?”老人点头说:“是啊!姑娘你找谁?”荷儿说:“我是华的朋友,听说他要结婚了,过来看看他。”老人瞪大了双眼,问道:“姑娘你是听谁说的?这个混小子回来三天往山上跑了三天,还结婚?谁家的姑娘肯嫁给他?”说完老人重重的哼了一声。说话间又从家里出来一位老妇人,问老人说:“这是谁家的姑娘啊?”荷儿忙说道:“您好,我是华的朋友,今天出差,顺道儿过来看看他!”老妇人啊了一声,忙道:“那快屋里坐坐,老头子快去倒水!”老人也回过神儿来,忙不迭的就去忙活,荷儿制止了老人的热情举动,说:“我想看看华去!”两位老人对望了一眼,华妈妈说:“那就让老头子领你去吧!”
  
  说是山其实也不是很高很陡,荷儿随着老人慢慢的登上小山,远远的看着山的顶上站着一个人,荷儿差点儿叫出声来,那个人正是华!
  
  老人很识趣的顺着原路下山了,荷儿轻轻的走近华,山上的风很大,华双目痴痴的盯着远方,根本没发觉有人来到身后。尽管视线早已被崇山峻岭所阻断,他却依然极目远眺,目光似乎要穿透着万重山峦,不知不觉间,两行清泪潸潸而下。
  
  荷儿没有说话,走过去轻轻的抱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后背上,一如以前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的动作,华浑身一震,急忙转过身来,一把把荷儿搂进怀中,口中喃喃道:“你到底还是来了!”荷儿猛地把他推开,两眼凝视着他:“你这个混蛋,为什么要不辞而别!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华忽然满脸痛苦之色,额头上出现了黄豆般的汗珠,荷儿吃了一惊,忙扶住他问道:“你别吓我,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华无力的用手指指手臂,,荷儿轻轻解开他的衣袖,只见一条伤口斜斜的从手腕到臂弯处,外边包了一层纱布,这一下牵动伤势,正有鲜血往外涌出。荷儿慌了手脚,忙从裙子上撕下一幅布条,帮他裹住,过了好一会,华才冷静下来,慢慢的说起了那天发生的事。
  
  那天华像往常一样下班回家,路过一个街口的时候,忽然一道雪白的亮光照射着他的眼睛,华下意识的用手去挡,忽然从车上下来几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不由分说就把华打了,临走的时候还有两个人按住华,另一个恶狠狠的拔出一把刀子,往华的胳膊上划了一刀,走的时候扬言说,这就是和胡局长作对的下场。华强忍着剧痛找到一家诊所,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却也不敢回自己租住的小院了。他怕给荷儿带来麻烦,就写了一封信,托工友交给了荷儿。心中谎称自己要回家相亲了。
  
  荷儿愤怒了,骂道:“又是这个混蛋!你先跟我回家养伤吧,等好了我们一起去找这个混蛋算账!”
  
  两个月后,胡局长被停职查办......
  
  三年后,华和荷儿在城市里注册了一家家政公司......
  
  三年零六个月,华和荷儿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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