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的表白

　　

　　——谨以此文纪念我那逝去的青春岁月。
　　
　　刚从学校毕业参加工作那年，谈了场恋爱。那时我跟他发展成了爱人关系，到最后也修成正果。嗯，就是现在生活在我身边的男主角张历成为现在也是将来的老公。
　　
　　毕业那时，我找到一份文员类的工作。一个小办公室七八个人，其乐融融。工作，爱好，生活让大家伙搅得有滋有味。同我最近的是大美女章小鱼，她总能吸引大家伙的目光。几个男人的目光停留在章小鱼的漂亮的脸蛋，胸脯和那混圆的翘臀上。那时，我们部的项目负责人对章小鱼特别来电，明里是讨好，暗里是勾引。有时候，我看到那个恶心的男人做指导的样子，将身子往章小鱼身后靠。章小鱼有时会被他吓到，成蜷缩在椅子里的小猫。她有时倒提醒他，别靠过来。待到项目负责人一走，几个男人就走来，模仿他的样子，把大家逗乐一番。
　　
　　面对生活中的这样场景，有时候会觉得好笑，有时候就特别反感。我倒是幻想我的男人绝不要办公室里那几个男人样子，一副对美女到处滴流着泛滥的口水。因为会反感，我和章小鱼总不太交心，与那几个男人也不太交心。他们在谈论时，我不太插话，当他们聊到我的时候，我面无表情，大家觉得无趣。于是，我永远不会成为办公室里的话题主角。
　　
　　张历的出现，证明他是办公室的新人。刚见面，一副对所有人都讨好的模样，面相也不帅。他好像挺能融入大家伙当中，随着时间的深入，他的目光也会对章小鱼的脸蛋有一种特别的喜欢。
　　
　　我跟他要是碰见了，他只是对我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我跟他很少说话，可能在工作上互相帮衬时会说一点。后来，他跟大家熟了，他也跟大家伙一样，围在章小鱼身边。
　　
　　我在圈子的外面，现在已经很少去听他们的话题。这些人无非是把别人的糗事当笑话，或把性挂在嘴边。张历在他们当中，会偶尔看看我。这是他跟我谈恋爱后，告诉我的。他也许是常见到我跟大家伙融不在一起，有一两次会走过来问我，为什么不跟大家伙说说笑笑呢。我对他勉强一笑算是回答，他自觉无趣就走开了。
　　
　　后来，对张历有好感时，是发现他会主动帮人。虽说是小事，但觉得他心肠好。那时，刚开始他帮人，以为是他耍手段讨好大家。后来，慢慢觉得他就是那类心肠特好的人。没见他对某一人比较特别，对章小鱼一样，对几个男人也一样。我有时也会得到照顾。他为大家冲好茶水或咖啡时，我也能端上一杯。
　　
　　张历工作上特别突出，才来三四个月老板就对他另眼相待。拿工资时，竟然有一两次比我还高。他自己主动交待，工资里头有部分是老板奖励的。后来，他为了避免大家的口诛笔伐，请办公室的人吃饭去了。
　　
　　他不知什么时候会时常带点零食到办公室，每人一份。连续几天都有，大家伙以为他发财了，嘴上怀疑他是不是另有企图，但吃着比谁都高兴似的。张历倒是笑笑，说，没有，没有。他给的理由真是让人好笑：反正现在没女朋友，一个人过也是过，同大家一起欢乐也是过。
　　
　　那时我想：哦，是不是把你的钱全部平均给大家，你才高兴。
　　
　　有时候，我会把他给的零食很快就吃了，有时因工作忙，把零食丢一旁的也有。他要是发现大家伙都吃完了，我还把它丢一旁，就会小声说，快点吃掉。
　　
　　后来，不知哪个细心的人发现了，零食里的秘密。他说，我和章小鱼的零食跟其他人的不一样。张历解释说，男人肚子大，吃多些，女孩子要减肥吃少一些罢了。有个人插嘴道，是我们男人的那份粗，她们两个女生精一些么？
　　
　　我突然被他们成为话题中的主角，还跟章小鱼扯在一起。这让我有一点不高兴。办公室的人还起了哄，问张历道，是不是喜欢我跟章小鱼当中的某一个。我看了张历一眼，他没有辩解，让几个男人推来推去的，一会往我方向推，一会往章小鱼方向推。要不是部门组长进来询问出了什么事，这事还真让几个男人搅得没完。
　　
　　事后，我越想越不对劲。他凭什么喜欢我，那他喜欢的人一定是章小鱼。喜欢章小鱼就直说嘛，干嘛把零食搞得我跟章小鱼那份是一样的。越想心里越是开始讨厌他这样。明明心里喜欢的人不是我，却得到章小鱼一样的对待。在我心里，这一点都没必要。
　　
　　第二天，张历再给我送零食时，我叫他拿走。我不需要。想不到他把零食送到章小鱼手上时，章小鱼也不要了。这是什么跟什么嘛？哦，章小鱼不要了，他喜欢的人不要他的零食。这叫什么？爱我的人跟我爱的人不是同一个人。呵呵，大好人，你让人笑话了吧。
　　
　　我的拒绝，只是生气而已。
　　
　　也许是我和章小鱼都拒绝要零食了。那家伙直接也把大家伙的零食停掉。几个男人开始还抱怨，后来也就想通了。一开始零食的所有权就在他手里，有和没有只能是他决定的事。
　　
　　后来，见面真是令人尴尬。只是因为零食，他好像在躲避我。唉，我只是当时生生气而已，不想他竟那样躲我。也许是受章小鱼刺激太大了吧。我也避免少碰到他吧。
　　
　　有一段时间过去了，因为工作上级要求我要配合张历。没办法，见面时笑笑，埋头工作吧。他好像挺认真，一谈工作什么想法都有。工作忙了，身体却累了。我舒展双臂，然后，左捏右按的。他突然问我，要不要来一杯茶？我笑着对他点个头。他就走开了。
　　
　　当他端着茶来时，那感觉挺好的。已经很久没有喝过他泡的茶了，自从零食事件以后。我接过，对他一笑，说声谢谢。他看了我一眼，大家又投入工作中。
　　
　　两天后，他突然走向我，递给我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电话号码？嗯？他向我要电话号码，怎么他不把的电话号码写上去。反倒我写给他。真是奇怪。
　　
　　那天，忘了。第二天，又丢了一张纸条来，同样的四个字加一个问号？怎么又是这样，他怎么就不先写给我呢？我有点生气，当场叫他站住，把电话写给了他。他要着号码，倒是高兴离开了，什么话都没说。
　　
　　张历跟我联系，不是马上就来的。好像是过了几天之后。突然的一天，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一条短信。“在干嘛？”我很警惕地发过去。“你是谁？”他发给我，告诉我他是张历。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聊上了。
　　
　　就这样，慢慢地我和张历聊得多了。都是他主动找我聊。那时，我以为他喜欢上我，可是又想不是。大概是双方都把对方当作好友吧。我觉得跟他聊得挺来的，特别是工作，他的能力绝对在我之上。
　　
　　我们聊工作，聊生活，聊我的家庭，聊他的家庭，不知不觉我们的话题就跑到感情上去了。他告诉我，他没谈过恋爱。如果算是有喜欢的人，他说那可能是暗恋。
　　
　　我取笑他，张历你一定是笨死了。才没谈恋爱吧。你要主动出击啊。还要坚持。
　　
　　他默认了，表示要好好向我学习。
　　
　　得，我当不了，他的学习榜样。自己也是单身呢。
　　
　　默默地，有一天，我把他扯到章小鱼身上。我直接问他：“是不是喜欢章小鱼，是不是暗恋人家？”当我这样问话的时候，不知道是想取笑他还是想逗他一番。他没有回答。我告诉他：“别人家一拒绝，不要你的零食了，你就退缩了。你看你，工作突出。完全可以用你的优点，抱得美人归。”他什么都不回，到点睡觉也没见他回。难道他是头猪吗？他告诉我，他很能入睡的。
　　
　　第二天，工作我和他见面时，他躲也不是不躲也不似。我们擦肩就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我给他，发了条信息。“昨晚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今天别想逃避啊！”过了很久，他回过来了。“我没有喜欢她。”一看他的回话，突然预示着某种不详。我没有任何理由去继续追问。那一天都在忐忑中渡过。担心着自己处的朋友会突然间在某个时刻跟自己告白。越想越乱，我一直告诉自己停下来，没有的事。他不会那样做。可是越想越不能安心工作。觉得那天状态实在不怎么好。
　　
　　下班了，我把自己留在位子上久一些，免得跟他撞见。还好，离开公司那会，都没有撞见他。那天晚上也没有他主动发来聊天短信。第二天醒来也没有。呵呵，不用去乱想了。我和张历之间没有可能。他不帅。又不浪漫。还是比较呆的那种。整天暗恋人家的人，怎么可能让我喜欢呢，鬼知道他暗恋过多少女生呢？那自己跟他相处挺好的感觉，又是为何呢？嗯，也许是佩服他工作上的认真劲吧。好了，此人，列在我的好友名单，别去想太多了。工作，家人，别去想这事了。
　　
　　嗯，给家人报一报工作，向他们问好。有时家人的电话也能转移这档子事。
　　
　　很平安地过了两三天。我和张历之间都没互相联系过。突然间，从好友出现变成什么都不联系。这样的张历让人好奇怪，管他呢。多了他与少了他，我的生活一样会好着呢。
　　
　　那天工作，他突然走过来告诉我。叫我下班后，先别急着回去。然后，就看见他跟部长请了假先离开公司了。我开始有点担心，后来又想会有什么呢？我们这两天的关系变成陌生人，他是想告诉我一个结果吧。是继续成好朋友，是继续什么都不理睬谁。管他呢。
　　
　　张历离开后，不久。我收到他的一短信息。让我下班后去公园。我打算不去，可是又没有理由拒绝。先去，再看一下事情的发展吧。他会怎么样呢？又能把我怎么样呢？
　　
　　下了班，他的短信就一条，两条三条地往我手机上发。我给他回了，告诉他正在路上，马上就到了。没多久，他电话打了过来，我接起来。他还是问我到了没到公园。我问他，有什么事可以电话里说。他不回答，说等到公园再说吧。
　　
　　公园里人头挺多，很热闹。带小孩玩的特别多，情侣也很多。老夫老妻，老头子也有。也有落了单，悄悄打着电话的。我跟张历讲我到了。张历挂了电话。我打过去问他在哪里。他在电话那头按掉。真是让人生气。我再打一个过去，又按了。我实在生气，打算马上就离开这。
　　
　　突然，公园里的人在大喊，有气球飘起来了。在我打算回去的时候，看了一眼人们所说的那个大气球。一个大大的红气球缓缓地从湖面上空升起。底下挂着一条长幅。上面写着“庞小娟我喜欢你！”哦，我的名字被写在了条幅上。也许那时候，大家看到了会以为那个条幅上的女主角会很激动。没有，当时真的没有。我还在气头上呢。
　　
　　我没有离开慢慢湖的那头走去。我跟人群混在一起。湖面上有一艘小船，一个男的捧着一束鲜花站着，等着他的公主出现。我突然有些激动，可是我不敢湖边码头走去。站了一会，我觉得自己要离开，因为受不了这样的场景。让我在众目睽睽之下，去拥抱捧着鲜花的人。
　　
　　我要走了，慢慢移动着脚步。告诉自己，这事让我害怕，所以的离开是正当的。张历那样做不是我要求的，我没必要去配合他。突然，张历电话打了过来。我接了。
　　
　　“你在哪里？”他的语气很急。
　　
　　“到了。”我心平气和地说。
　　
　　“你快点到我这边来！快点！”他的语言有些命令。他在那样的场景下，允许他这样说话。
　　
　　“我不下去了。我不会去湖边的。”我的回答，感觉让人生气，可是没办法。我有我的顾虑。
　　
　　电话那头沉默了。按了电话。好吧，我也不能要求你什么，在那种场景下，张历你可以完全生气或者恨我，可完全可以把没有说完的电话挂掉。我能理解。
　　
　　我继续移动着步伐。回想，是结束吧。毕竟，这样离开，除了给他伤害。又能给他什么呢？
　　
　　电话又响起，除了张历没有别人。嗯他批评我也是可以的。我接了。
　　
　　“你不来了是吗？”他还要让我确定一次。
　　
　　“嗯”我不敢多语，毕竟在这样的场合下，我处于下风。
　　
　　“你现在去欢悦酒店，我这边处理一下。马上过去。”他说完这话，语气又没那么急。
　　
　　我稀里糊涂回答了声：“嗯。”等他挂完电话。才想起还要跟他去酒店见面。我在恍惚状态下去了酒店。就站门口，里头我就不想进去了。
　　
　　等了一会，张历到了。我上前跟他说：“我不进去了。”说着就想离开。
　　
　　他拉住我说：“你刚才害我在那么多人面前出丑。现在连个饭都不陪我吃了。”
　　
　　好吧，只是吃个饭而已。我只好跟他进去。
　　
　　后面的事，进行地比想像得好。那时，他和我才真正确定了恋爱关系。
　　
　　那时候我喜欢他么?嗯，只是不想伤害他一次，又伤害一次罢了。有喜欢么？只是觉得他人不坏，工作上进吧。呵呵，现在想想，当时，众人在注视当时的主角向女主角表达爱意时，谁想女主角一直迟迟不出现。当大家伙认为男主角表达不成功时，谁又想他正在和女主角在其他地方约会呢？
　　
　　呵呵，就以此文，记下恋爱初期，我那男猪脚，那糟糕透顶的表白吧。
　　
　　恋爱后，我问张历。为什么我跟章小鱼的零食会是一样的呢？两个都喜欢吗？他说，钓鱼要钓双份。这让我很生气。直接揍他。可是，他表现还瞒乖的。至少现在也没看到他有明显特征。他成天呆在家里，不是跟我闹，就是跟孩子闹。
　　
　　2012-3-14草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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