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滴殷红的血
春天里的江南,昨日还是春光明媚,今日又是寒流阵阵。忽冷忽热的天,让隔壁家的孩子患了病,身体也忽冷忽热。这时候,隔壁家的封建迷信的老阿婆从屋里走出来……
村子东端有一条溪流,溪流边有一块神石,但凡哪家孩子患了这“忽冷忽热”的病,就必定要向神石问药。问药必须心诚,行九叩首大礼,直到额头磕出血来,然后绕到神石后,采摘一把柳树皮。采摘下来的柳树皮,倒入瓦罐里,用文火慢慢熬一刻钟,取出汤汁喂给孩子吃,不多时,便药到病除了。
当然,治好孩子的病,是柳树皮的功劳,不是神石的庇佑,如今的年轻人都懂得。可少数年长的村民固执地认为是神石的功劳,因为向神石问药是祖辈留下来的规矩。母亲就是年长的还固执的村民,无论我这个有唯物主义思想的儿子如何向母亲解释,也是枉然。
直到,我初中毕业那年,我病了,还病得不轻,高烧不断,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还噩梦连连,冷汗直冒。
这时候,母亲让大姐看着我,就独自出门买药去了。喝过母亲买来的药,捂着厚被子躺上半天,出一身热汗,我居然感觉神清气朗了。
第二天,母亲熬了一大碗白米粥,我一口气吃了个精光。喝过白米粥,走出屋子,顶着蓝蓝的天空,踩着绿油油的草,我一蹦一地去上学了。我冲着远方的大山喊了几声“咦喔、咦喔”,冲着溪流的鸭子做了个鬼脸,我说:“我又浑身充满活力啦!”
忽然,路边的碎石上出现了一滴殷红的血,血已经凝固了。再往前走,我又发现了一滴殷红的血。刹那间,我感觉到了什么,飞奔着跑到了溪边的神石前。天啦,神石前血迹斑斑。再回想起母亲昨日戴着红军帽的样子,我蓦然知道,这是母亲昨日向神石问药、采摘柳树皮的结果。
昨日,母亲一心想到的是救儿子,硬是在神石把头磕破了,磕出一滴滴殷红的血了。母亲还悄悄戴上平日不常戴红军帽,她怕血淋淋的额头惊吓住我这个有唯物主义思想的儿子。母亲就这样把向神石问来的药一调羹一调羹地喂给我吃,而我却什么也不曾察觉,只知道徜徉在浓浓的母爱里。
那一刻,我泪如雨下,跪在昨日母亲跪过的地方,向神石磕了九个响头,我也要向神石问一种药,保佑母亲健康一生,幸福一生。
作者:朱钟洋;邮箱:[email protected];笔名:布衣粗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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