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可抵她泪眼朦沙

  

  1.你愿时光多给你两年,伴我左右。不出两月,你消失匿迹。
  
  你说让我快些长大,长成你的新娘。不出一年,你抱着她说:这是你嫂子,漂亮吧。
  
  你要许我未来,不再悲伤。不出半年,你成了浪子。
  
  你说舍我不得,不再流血。多久呢?你看着血泊中的人毫无反应。
  
  你承诺给我红袍喜娇,朝暮一生。后来,你却让我白绫加身。
  
  第一年,你说我是个孩子。
  
  第二年,你说我真可爱。
  
  第三年,你说我被你逗笑了。
  
  第四年,你说等我长大。
  
  第五年,你说你放不下她.
  
  第六年,你夸我倾城入君心.
  
  第七年,你说我卑贱恶心,让人厌恶。
  
  七年相伴依然不敌她泪眼朦沙
  
  2..父母合离。与他,本就冷清之人只怕会更加孤傲。
  
  未出两年,父亲便为他蹭了一个弟弟。
  
  他看着摇篮里的婴儿,一家齐乐。嘴角笑意嘲讽不断。
  
  他的身边一直都有她。一直都有。不论他如何,她都会在。
  
  他总是霸道职权的占有她。哪怕,她是姑母的女儿。
  
  那个女子从小便与他亲密。
  
  儿时,他曾问她长大后可能再像如此陪他,可会伴他一世。
  
  她纯美灵洁说好。
  
  他说,她是上天给他最好的礼物。
  
  她说,他是保护她最坚强的后盾。
  
  她及第那年。
  
  美艳如桃花,眉间一朵五花瓣更是嫣然无暇。
  
  他送她,一块玉佩。
  
  玉佩龙风。各持一伴。此一生,必不相负。
  
  泽琴园里,她衣裳退尽。
  
  人比花娇。美人娇羞,公子垂怜。
  
  那白单上的血迹开的比花还红妖。
  
  他们相伴几年。她受尽所有冷嘲热讽。她从不记心,只是一笑而过。
  
  落梅园里,她依着他吹曲儿。
  
  他抱着她,合着一阵阵笛音。
  
  他说,心儿你可愿为我做任何事?哪怕?
  
  她注视他良久说,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比我更有资格。
  
  后来。他亲眼看着她饮尽血酒。
  
  她最后只说,泽哥哥抱我。
  
  看着里毫无生气的女子,他大笑。
  
  他已再无牵挂,势必要让他们尸骨无存,不得入土,遭人践踏。
  
  3..她七岁,他十四岁。
  
  她笑脸纯真说,她以后都要跟着他。
  
  他皱眉不解说,不许。
  
  她十岁,他十七岁。
  
  她累眼眸沙说,我等你回来。说完便扑向他怀里。
  
  他笑意僵硬说,无需等我,乖。看着怀里的她,他仍是未伸手安抚她。
  
  她十二岁,他十九岁。
  
  她调皮可爱说,我来陪你。
  
  他温润笑语说,随你。
  
  她十三岁,他二十岁。
  
  她红脸娇羞说,栋哥哥娶我吗?
  
  他沉脸迷茫说,我不会。
  
  她痛苦跑出,他待在原地不解。
  
  她不要承诺。只是,这时的一个柔声安慰便可。
  
  她十五岁,他二十二岁。
  
  她伊人笑意说,她要嫁人了。男子是位画师。倾慕她许久。
  
  他惊讶呆滞说,过的要好。
  
  说完转身便走,背影略显萧瑟。
  
  她看着他的背影喉中苦涩泪珠不断。哪怕他回头看一眼。也够了。
  
  他立住,背对着她。
  
  好久。闭眼沉声道,日后无需再见,将来吾之葬日汝不可祭拜,不可相送。
  
  他很决绝却又懂也不懂。她很入心却无法许诺爱。
  
  4.忆记那时面少。
  
  家训,必尊我佛为上。
  
  母亲带着我,进入我从未踏入的家寺。
  
  初见的是他一袭红裳立与佛前,长发仅用一根黑发带系着。并着妖娆。
  
  我暗想,这就是和尚?
  
  却不知,自己黎戚戚。
  
  他递来一杯带有黄纸烧灰的清酒。
  
  只是看着我眼神无一丝波澜,漂亮的薄唇轻吐“何名?”
  
  我看呆了竟忘了回答,母亲在一旁连忙用手推我。
  
  我恍惚过神来轻吟“京疃”
  
  他并不言语只是轻皱眉头。
  
  眼神与我触碰“喝了它。”
  
  我接过仰头便一口饮尽,连我自己都不知为何。
  
  多年后,他依然一袭红裳。长发轻轻支起。
  
  依旧一杯清酒,我知哪里浸了毒。
  
  依旧如同当初,仰头便饮尽。
  
  我看着他心很痛。也不悔。京氏因我欠他满门。他无错。
  
  我才知道,当初那杯清酒。是如此的苦涩。
  
  “初寅哥哥,记住京疃。记住那个曾为你舞尽春秋的女子。”
  
  5.杏梨相交错,迎合着清风令人心怡。一女子一袭红衣倚着桥栏背影寂寥。
  
  鲜人瞩目的是女子长及膝的长发,光亮柔情。
  
  女子时而皱眉,时而展露笑颜,时而低低喃……归兮可否?不负妾心可否?
  
  女子将撩到胸前拿起剪刀便下刀剪发……咔嚓……
  
  正巧一书生装扮人路过,看到桥上一女子自己在剪自己的秀发想都不想便喝声阻止“哎,姑娘,快快住手,切莫做傻事啊!姑娘,有事可以说的,切莫如此啊,姑娘。”男子边说边走,话落间便已走到离女子几步的距离。
  
  女子并不看他,也像是没听到他说的话,依旧在哪里剪秀发。
  
  书生男子见女子这动作欲伸手阻止却又不敢,想来是怕男女授受不亲怕辱了女子的名节便轻生相劝“姑娘不可如此。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姑娘如此做可曾想过父母有多痛呀!再者说这么长的秀发剪了岂不难受可惜?姑娘?”书生说完便小心看女子的表情,那想到女子任究如此。
  
  女子剪发时清泪满行“与公子无关。可惜?那他为何不惜?”话间女子剪的越来越快不多时长到膝的长发已剪到只至肩部。
  
  她并不去看那已掉的长发,只是抚摸着到肩的短发“现在短了。来年长到腰部时,他一定会回来娶我。他说过的,我要等他。”
  
  给了她一个守护此生的资格,却不给她一个结果或者真相。
  
  6..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雾灯吹过,衬的她似真似假。
  
  长发及膝,风徐过,发丝张扬吹到她的脸上,她并没有反应,只是紧紧的盯着前方的悬崖。
  
  缓缓转过头来,清眼如丝,柳眉轻绽,肌肤柔白,小嘴嫣红。好一张倾城美颜。两行泪滴透着决绝。
  
  她将长衫抛掉仰头长喝“啊!”似是要用尽所有力气。
  
  “清音哥哥,泱儿再没有资格嫁你为妻。泱儿不配。”道完此句,痛声哀哭。
  
  “清音哥哥,来世待泱儿守着清白之身再嫁与你白首钟情。”
  
  她脸上挂着笑容低吟……清音哥哥,泱儿只要你好。纵身跳入那深不见底的悬崖,长发在空中异常妖娆。
  
  他跪立在墓前用短刀刻字。许久,最后一字已了。
  
  顾清音之妻若泱之墓。“泱儿,此世我的妻是你。来世依然是你。”
  
  秋霜将近,寒意袭来。一老人拄着拐杖慢慢走来。
  
  他走到墓前轻抚墓碑嘴角轻扬。
  
  “泱儿,我终于有资格随你去了。你可不能乱跑,好好等着我去娶你。”
  
  墨染红裳QQ.11018156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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