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中花

  

  经过昨天不停歇的工作,我才勉强完成了自己手头上的任务,及时赶到好朋友凯尔的生日派对。凯尔和我从小到大都是同学,我们拥有相差无几的爱好,都喜欢泡妹子。但某些方面却是差天共地,比如说他是一个富二代,父亲拥有足够他挥霍一辈子的财产。从过去知道的经验里我明白他这次的生日派对并不会太简单,上一年还邀请了几位自己喜欢的女明星来唱歌。特别是前几天他就对我说过,父亲给他一大笔钱来筹备。通常凯尔嘴里所说的一大笔钱并非我们常人能够接受。
  
  我来到凯尔家的豪宅时,时间已经八点,生日派对已经进行一半。
  
  一进门,我便像以前每次参加派对那样在人群中寻找猎物,从穿着鲜艳美丽的女孩里找出让我动心的那位。
  
  最后我被一位站在角落与一位老妇人聊天的女孩吸引,她拥有丝质般顺滑的橘色长发顺肩泄下,滑落至胸前。蔚蓝色的双眸犹如经过精心雕琢的宝石,镶嵌在她那完美却又太过苍白的脸蛋上。
  
  眼前的这位女孩拥有一种特别的韵味,她让我想起小时候父母经常讲起的童话故事中的精灵,洁白不受世界的罪恶污染。
  
  我尝试靠近她,手里拿着酒杯,上面漂浮的冰块碰撞发出悦耳的声音。
  
  我的表现游刃有余,因为这不是第一次与女孩搭讪。对待猎物我首先露出“进攻”的笑容。
  
  “你好,漂亮的小姐。”我说。
  
  她伫立在长桌前,上面铺了一张雪白的桌布放满了各种各样诱人的食物。
  
  女孩的姿态没有丝毫的女人味道却不失优雅,仿佛拥有古代的女王气概。她惊讶地眨了眨眸子,然后脸带青涩的笑容。
  
  “你好。”
  
  过去被我容貌折服的女人不计其数,当然眼前的这位也将会成为其中一个,我心想。
  
  “请问我可以加入你们吗?”
  
  她正在与一位慈祥的老妇女聊天,老妇女脖子上的钻石项链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就像把一颗颗串起来的眼泪挂在胸口。老妇人的嘴唇看似未动,却发出了声响。
  
  “当然可以。”
  
  她的声音亲切,就像天使的歌谣那样温柔,卷曲的长发在岁月的流和失去了昔日的美丽,只剩下代表衰老的苍白。
  
  我抿了一口酒,湿润了一下干涩的喉咙。
  
  “我差点忘记了自我介绍,我叫福泽洛纳。”
  
  可爱的女孩瞪大眼睛,吃惊地说“你就是我哥哥的挚友吗?我以前从妈妈那里听到过这个名字。”
  
  “你哥哥?”
  
  我感到疑惑,因为从来没有在凯尔那里听到过他有个这么美丽的妹妹。表妹的话倒是见过几个,但样子长的和猪没什么区别。
  
  “你一定没从我哥哥那听说过我。”
  
  她苦笑道“那也是当然的,在我出生一个月左右,那时候我的哥哥才两岁,我们的父母就离婚了。他跟着父亲生活,我则理所当然的跟着母亲生活。虽然说是亲兄妹,但两人之间的关系和朋友差不多,毕竟没见过几次面。”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我从她的眼睛中看到了悲伤,那个做作的笑容只是为了掩盖内心的痛苦。
  
  为了转移话题,我连忙拿起白色的圆盘,上面摆放了大约十几个烤的金黄的饼干。凯尔虽然有钱,但特别喜欢烹饪,从三年前开始就经常为自己举行的聚会准备食物,而且味道还不太糟糕。
  
  “要不要吃一块饼干,听说是凯尔亲自烤的。他的手艺我能保证。”
  
  “好的。”她虽然用怀疑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但还是拿了一块。
  
  我又问“那你最近和杰克的关系变得怎样了?”
  
  “还好吧,母亲去世了,我现在一个人在原来的家里住,再过几天我会搬进来住。”
  
  “哦,这样啊。”
  
  我的回答平淡无味,一说出口的瞬间我就后悔为什么没有好好回答,但没有办法只能把后悔连同失望吞进胃里。
  
  场面的氛围变得尴尬起来,没有人说话,只有她躲闪的视线。突然一直沉默不语的老妇女张开了嘴巴。说的却是让人难以理解的事情。
  
  总体来说没听懂,我也只是嗯嗯啊啊的敷衍回答,而身穿黑色束身礼服的女孩则没多大动静,比刚刚更像雕塑了。
  
  老妇人兴致勃勃地说起她那过世多年的老伴,曾经多么浪漫,多么的强壮,背着她爬上山峰,在那里准备了用许多玫瑰摆出我爱你的三个字。又说了结婚三年后生下了三个儿子,一个是医生,一个是律师,还有一个做汽车方面的生意,最近还给他生了一个孙子。
  
  我没想到老人打开话匣子的杀伤力是那么巨大,在她唠叨的期间我居然产生了肉体与灵魂分离的感觉,遨游在无边际的宇宙深处,当她结束时我才又回到自己的躯体中。
  
  老妇人唠叨了一天才不舍的离开,并且塞给我她的电话号码,说什么遇到问题可以找她帮忙,我勉强收下,心里想,别说给她电话,以后见面都别想了,我是受不了她那无情的念咒,杀伤力与哈利波特里的黑魔法相差不大。
  
  最后,我和女孩又是一段闲聊,她提出建议,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与我一起去游车河。虽然是挚友的妹妹但自己送进口的肥肉,哪有老虎不会吃。而且我知道那家伙不会责怪我,说到底,他们之间只能算是具有血缘关系的朋友,凯尔对于以后会分蛋糕的人的死活他不会在意。
  
  我回到了车里,她坐在副驾驶位。在街道上漫无目的的行驶,穿梭了无数条道路,来到了城西,又穿过埃米斯区,犹如漫游在时间流河中的冒险家,无数栋建筑被抛在车后,就像被深渊的黑洞吞噬一般。我开到感觉累了,就停下车与她走进街边的咖啡厅里喝上一杯,坐一会儿,然后又继续,直到凌晨三点,我开着车和她来到郊区外山上的天文台附近的停车场。
  
  她似乎理解似地慢慢地解下身上的礼服,随着衣服的滑落露出雪白的肌肤,在淡淡的月光下显得毫无生气。我与她深情的长吻,像品尝一杯美酒那样将她细细品尝,不浪费任何一滴。就这样,我们在山上度过了一个美好晚上。
  
  翌日早晨,阳光穿过车窗唤醒了昨晚经过风花雪月而显得有点疲惫的我,她也醒了,正用手梳理橘色的长发,礼服吊带滑落,露出了右边酥软的乳房。
  
  “早晨。”
  
  我说,边困难地穿上裤子。
  
  “早。”
  
  她接着说,双手依然在整理长发。
  
  “昨晚我过得很开心。”
  
  “我也很开心。”
  
  她是我这么多年第一次碰到让我想吃第二次的女人,昨晚的快感此刻仍然历历在目。
  
  “你还会找我吧,不会只是想和我上床,第二天就不理我的那种男人吧。”
  
  她的眼神中带有担忧,似乎害怕我欺骗了她。
  
  “怎么会,我和你哥哥是好朋友,过段时间我会给他说明我俩之间的关系的。”
  
  但我心里却在不停地嘲笑她,说着笨女人,居然这么轻易就上当了。还想我再找你,做梦吧。其实我早就打好怎么抛弃她的算盘。
  
  俗话说做事做全套,送佛送到西。之后的时间里,两人坐在车里闲聊,她很高兴,我则配合她让她高兴。送她到家时,我假装一副不舍的表情,为了让她更加相信我的谎言,同时满足我内心某种奇怪的欲望。不管她多么的美,我的准则不会改变,对待女人不会投入感情。
  
  下午,乌云掩盖了蓝天,有种快要下雨的感觉,空气沉闷让人难受。
  
  我给凯尔打了个电话,约他来到了一间位置较偏僻的酒吧,想要给他说说昨天发生的那件事情。由于是下午的时间,坐在里面的客人几乎不超过五个,年纪尚老的酒吧老板站在吧台后认真的擦拭着酒杯。
  
  我选择了靠近街道的桌位,这让我感到安全感。透过玻璃能够看到马路对面的洗衣店,形形色色的路人进进出出,我的车停在它前面的临时停车场上。
  
  十五分钟后,凯尔才来到了酒吧。与往常一样嘴里叼着烟。
  
  凯尔拥有一嘴让人失去食欲的黄牙齿,狭长的马脸,鼻子上布满大大小小的黑头,如果给长相评分的话只能得三十分,但富有的家产可以另外加一百分。他坐在我的前面,手指间夹住的香烟从未消失过,如果抽完就马上拿出新的一根用烟头临灭的星火为其点燃,继续抽。
  
  “你今天找我干嘛。”他从鼻孔喷出了烟雾。
  
  虽然自认为与他关系从初中就是铁哥们,但说话时没有了以往的底气。
  
  “是这样的,昨天晚上我把你那个妹妹上了,你不会介意吧。”
  
  凯尔一脸奇怪,把手中的香烟放在玻璃制的烟灰缸上。
  
  “什么妹妹。”
  
  我听了后,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感觉和他的聊天鸡同鸭讲。
  
  “你母亲和你父亲离婚后不是给你生下了一个妹妹吗?”
  
  他的答案出乎我意料,只是一味地说自己没有妹妹,我以为他碍于面子才不肯说,相处多年他面子薄这点我还是清楚的。
  
  但没想到最后他说出让我惊讶地话。
  
  他妈妈当时生下的是一个弟弟,而且由于工作忙昨天没来参加自己的生日聚会。凯尔从父亲得知那个弟弟过几天搬进自己家里住。
  
  “开什么玩笑,我昨晚才和你妹妹上了床,你别想骗我。”
  
  “我没有妹妹。要说多少次你才肯信,反正先这样了,我没空陪你闲聊。”说完,凯尔掏出酒钱放在桌面,离开了酒吧。
  
  我从玻璃外面的街道里的临时停车位上,看到他驾驶一辆白色的保时捷离开。
  
  无数个疑问涌出挤爆我的脑袋,他们就像煮沸的热水,上面不停冒起的气泡,一个破又有另外一个,直到冷却才能完全消失。我坐在椅子抽了一根烟整理大脑的思绪,片刻后,方才拿出手机拨打那个不知是弟弟还是妹妹的人的号码。
  
  电话拨打了一个又一个,但她没有接听也没有回复,就像石沉大海失去了音信。在这个通信方便的社会里,只要对方不接听电话就像从地球上消失一样,不知算是科技的退步,还是进步。
  
  为了找到那个女孩,我来到了凯尔的家前,每天如此,直到三天后还没看到他口中的弟弟搬进他家。我的疑问也在这段日子里翻倍了,那个女孩到底是谁,为什么会那么了解凯尔的家庭环境,而且参加了凯尔举行的生日派对。
  
  这实在是太诡异了,我脑袋用力地往方向盘上连撞几下,仿佛这样答案就会从脑子里冒出来一样,但谁都知道这样做的结果只有得到疼痛,对事情没有任何益处。
  
  突然,手机响起了铃声,而给我电话的正是那位消失了好几天的女人,搞笑的是,我发现自己和她上了床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我接听了电话,对面的声音熟悉而又有点不同,但听得出是她。
  
  “最近有没有想念我。”
  
  “是啊,想死了,不过我更想知道你到底是谁。”
  
  她没说话,只有一段收音机似的躁音。过了大约一分钟她才又说
  
  “你找过我的哥哥了吗?”
  
  “别骗我了,凯尔说他只有弟弟,没有妹妹。你到底是谁。”
  
  “我是他的妹妹,也是他的弟弟。”
  
  “又是弟弟,又是妹妹,这算什么?你在开什么国际玩笑。”
  
  “我没开玩笑,我说的全是真的,在三年前我去做了变性手术。”
  
  “哦,所以说你他妈是个男人?我居然和男人上了床?”
  
  “我心理上是女孩子……”她说的很小声,我几乎听不到后半句。
  
  我大声对着手机说“但你以前他妈的还是个男人,和我一样带着把枪,只不过后来连根拔起了。你真他妈恶心,我警告你以后别再找我。”
  
  “但是……你不是说过不像其他男人那样只是想和我上床吗……”
  
  “我现在只想把那段和你在一起的记忆完全消除,它像一根钢针扎在我的大脑里让我隐隐发疼,你不知我为此没睡过一次好觉。我只希望你能从我的世界消失,丑人妖!”
  
  “你会为这一切后悔!!!”
  
  她态度像变了个人似,变得像个男人,言语里散发着恨意与绝望的味道。但不会让我畏惧,我过去受到的恐吓次数比上过的女人还多,但每次她们都只是逞口头之快,根本没有后来所谓的后悔。
  
  而这次,我同样这样认为,爱理不理的对她说
  
  “后悔?我早就在后悔自己怎么像狗似的,把男人给上了。”
  
  说完后,我愤怒地把手机摔出窗外,被一辆刚好路过的车辆碾碎,变成一堆垃圾。
  
  后来的几个星期,我陷入了精神低迷期无法恢复,每天用酒精麻醉自己才能安眠。真的无法理解那里同性恋是怎么可以在床上做爱,就算过去是男人现在变成女人我也无法接受。这个心理上的严重创伤直到我看了心理医生才微微好转,但每天吃的药比饭还多,我吃什么东西都感觉只剩下一股苦药味。
  
  爽朗的夜晚,这一天,我刚离开心理医生的诊所,又去了常去的酒吧,喝酒喝到凌晨一点才开始回家,走出酒吧门口时,背后感觉到冰冷的钢铁穿过我的身体,插穿我的心脏,我感到身体失去了力量倒在冰冷的地板上,眼睛的光亮渐渐暗淡下来,临死前只听到在很远的地方有人说了句我说过我会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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