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跪不起的刑部大员

  

  ---一个善良大度的母亲
  
  整编/何志华
  
  小的时候,我很喜欢夏天,欢喜在树荫下听外公讲述古老的故事,欢喜躺在凉床上看着星星,听爸爸讲述远古攸久的文明。下面的这个故事是外公胡子里装满故事的“冰山一角”,那时候我很小,记忆也很模糊。但是,我还是要将这模糊的印象整编后传承下去,不希望优秀的故事在我们这一代消失,因为她不属于我,她属于中华民族。
  
  “一个度量大的人”是外公四十八年前讲述的,今天“深挖”出来,整编后给予了一个标题即《长跪不起的刑部大员》。
  
  说的是明朝天启五年,发生在洪州府弘德县城关镇一次数千人旁观的断案审堂大会上,一位刑部二品大员在断完一起地方黑恶势力案件后,起身下台来到了前排就坐的一位比他大几岁的妇人面前泪流满面,长跪不起,连声唤娘,这一场面惊呆了全场的百姓,当那位约五十来岁的妇人扶起这位朝庭命官时,苦楚而又激动的泪水夺框而出。这件事不仅轰动这个县城,也震动整个朝庭。
  
  故事还得从头说起。
  
  故事中的弘德县在此之前名为惠德县,由于此案事后传到了朝庭,皇上闻之赐谓弘德,意思是这个县要象这位伟大的母亲一样,广而弘德于天下,並亲书写了“海纳百川”的金匾赐于了这对夫妇。民谣中也广为流传着“提起弘德城,天下都有名……。”当然,这是一种传说。
  
  话说天启二年,刑部不断收到这个县地方百姓投诉,反映这个县城有一群黑恶势力,以保护为名強行收取集市农民、商人的钱财,有食理者言之,倍加罚也;有不从者拒之,当即殴也。使得商贩、市贾们怨声载道,控诉之人越来越多,朝庭刑部将此类函件签批后下至按察司、州府,要求查办。其实州府也收到过此类投诉,也进行过调查,深得此事棘手。原由是此黑恶团伙系朝庭户部从二品之次子为首为谋。地方州府、县衙考量有二,一系欺商罢市,小事区区;二系该户部大员对家乡州、县贡献多多。因而,此投诉事被压了下来。商贾们多年投诉无望,且该黑恶势力有恃无恐,故直诉朝庭刑部函件屡屡上升。这方黑恶势力又见控诉者无门,官府也少人问津,胆子越来越大,欺压殴民越来越凶,致使伤亡事件不断发生。強行收寡民财愈演愈烈,此恶迹蔓延至客栈、旅店、商行、作坊等,无不是他谋财之道。县衙门见其状视而不见,置若罔闻,唯恐涉入厄运临头。
  
  刑部责成按察司、州府查办此告事不仅未减,反而增加、性质愈发严重,督问其结果,州府总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来搪塞朝庭刑部。刑部觉得此案並非简单,上书皇上要求微服去访,实调民情,查清告事,其事立案得到皇上核准。
  
  那是明熹宗天启五年一个暮秋,丰收后的人们将剩余农货拿去集市贸易,此时也是察访的好时机,刑部二品大员察访为不让消息泄露,独自一人前去惠德县暗访。他装扮成一外地商人清晨入城,在贸易集市中窥探,时问商贩这一帮收费的是何许人也,有的农民默不作声;有的市贩避而不答;时有贾人怨声叹气,称他们得罪不起,后台朝中有人。
  
  经过一天的微服四访,调查取证,终于得知这帮黑恶团伙不仅仅作恶多端,伤及无辜,尚有命案在身。团伙首领的父亲确系户部命官。这时夕阳西沉,暮鼓数击,城门己闭。一天未进食的刑部察访大员,欲找客栈填饥夜宿。但是,他去城内多个客栈、旅店拒不纳客,不是说客人已满,就是出言婉拒外乡远客借宿。从事于刑部生涯的这名大员冥冥之中觉得事来蹊跷,敏锐的他来到了一个背街小巷的小客栈寻宿,店主人说:铺房是有,客官你得去“老大”那里介绍过来,方可入住,察访大员说吾不悉“老大”,还有何处能留宿呢?店主人答之,你去城西“振元武馆”去看看,那振元先生县乡百里名声颇大,徒弟无数,“老大”是不敢轻易撼之。此时有饥有渴有倦的刑部命官不敢怠慢,向“振元武馆”走去。这位二品大员在想,难道这事是走漏了风声?还是异地口音问事颇多,让人猜度生疑?
  
  职业的警觉,他避开了城东、西直去大街,选择窄街狭巷向城西走去,在去往武馆的路上他思索着,若去其借宿不成,流落街头,今宵恐为凶多吉少,安危难测。在他断过的案件中,夜晚流落于衔头巷尾被更夫视于贼寇乱杖打死者不乏其事。更何况这帮黑恶团伙可存別有用心,借事生端,势必在劫难逃。
  
  当他来到“振元武馆”,天色己黑,武馆大门紧闭,他提起狮面铺首的衔环轻叩大门数声后,门徐徐打开一隙,馆夫人认为丈夫回府,却见一位身材高大,五官端正,方言纯正的北方大汉,面带怯色叫了一声嫂子,道出了前无因,后有果的无奈。这位善良夫人闻之来者出言颇为不俗,并非草莽之类,心存忐忑。试想,若留他借宿畏丈夫晓知不肯,拒门外又心生慈悲而不忍。便道,我丈夫回府你就称他谓姐夫吧,我就说你是我远房的“堂弟”,嫂夫人让他进入府內。
  
  知晓“堂弟”一日未食,嫂夫人将其引入客厅,便匆匆下厨端盛还热的饭菜,疲惫不堪的刑部命官在阴暗的香油灯下隐见躺椅,放松的坐了下去,顿时一声凄惨的婴儿尖叫声传开,嫂夫人立刻从厨房快步跃出,抱起着刚满月的儿子,并叫这位“堂弟”去厨房用餐。抱着儿子在夜灯微光下来回踱步,又将进完食的“堂弟”引到后武房徒弟的卧室入寝。可是,万万没想到这孩子没有了呼吸,已经气绝身亡,这对于这位母亲来说真是天塌下来一般,觉得自己怎么这么命苦。自填房至振元家,日日烧香,年年拜佛,二十多来终于求得一子,却在积德行善,帮人之难中将自己的儿子命归黄泉,在痛失爱子之时,却不能痛恨致儿死亡之人。后悔、责怪、捶打自己的脑袋为何未能保护好儿子,将其放进摇篮,而随意放在躺椅上去开门,带来不可弥补的灾祸。后悔的泪水,绝望的嘶喊再也唤不回儿子。她稍作冷静后在想,这又怎么面对七旬有余的丈夫呢?若丈夫回府如实向其和盘托出,交待所发生的一切,丈夫再而深追细究,我就是跳进黄河也难以洗清“男女授受不亲”之事,轻则被休,重则氏族家规惩以不死,赶出家门。受之以罚的不仅有她自己,必受严厉惩罚甚至以命偿命的还有这位所谓的“堂弟”,若习武徒弟乱棍将他打死,致其尸不归家,他家人必去四处寻觅,灾难厄运也将伴随其子女家人,这该怎么办呢?
  
  这位母亲抹干了眼泪,思考着怎样应对突发厄运,止住事态蔓延。思考着“武林”同仁相聚,必定喝得铭鼎大醉回府的丈夫。她将气绝身亡的儿子依依不舍的抱在怀里,一直等待着丈夫归来。此时门响了起来,她又将孩子放在躺椅上前去开门,丈夫挪动着不平稳的醉步,在灰暗的灯光下来到了躺椅旁,手扶椅把躺了下去,关好门后的夫人走进堂屋客厅猛然叫了起来,孩子!孩子!这可怜短命的孩子挽救了二个大难临头人的戳祸。留给了二个人是无尽的后悔与自责。
  
  这一夜,身受煎熬,不能入睡的不仅是这对夫妇,那位朝庭刑部大员对所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泪水湿透被衾。对这样一位善良大度的母亲,他悔恨不已,二十多年来得到的渴望被我这朝庭命官击的粉碎,反复思忖中自言自语道,就是用我自己性命也填补不了这位母亲的痛苦,也难以愈合她心中的伤痕。
  
  次日清晨,这一对夫妇永远送走了她们的儿子,也送走了这位远房的“堂弟”。可是她们却送不走一生的孤独。走着,想着,这位二品大员自己仿佛象失去父母一样,远远的看着她们互相搀扶、步履盘蹒的背影。
  
  不过几日,这个不大的县城关镇全城戒严,城门重兵把守,缉捕这帮黑恶团伙顺利展开,不过五更这帮黑恶势力一网打尽,恶贯满盈的首领“老大”热炕被擒。这位朝庭刑部大员下令次日从严从快从重处之。
  
  在公开断案审堂大会上,露天广场前排太师椅上就坐的是振元夫妇,倚后端坐的是按察司、州、县府官人,后排及其两旁或坐或站着数千名观众,断案大会开始了,朝庭刑部尚书二品大员宣读完黑恶团伙的滔天罪行后,为首的户部命官之次子被押赴刑场。
  
  此时,这位刑部二品大员快步来到就坐的振元夫妇面前,长跪不起,连声唤娘,央求这对夫妇接受这个“儿子”,这位母亲扶起了“儿子”,苦楚而又激动的泪水夺框而出,愧疚的倒在振元丈夫的怀里。“儿子”搀扶着他的“父母”,在众官的陪护下来到了东、西大街。今日的大街热闹非凡,十多辆马车一字排开,车身妆点着豪华,迎接的仕官直立马首,“儿子”掀开车帘将“父母”安坐,车队徐徐向紫禁城驶去,两旁的人们刚刚眉开眼笑驱赶走了“温神”,殊不知激情满怀又欢送着“伟大”,锣鼓声、鞭炮声更加响亮,遍布整个县城。
  
  本故事多有作者编撰,州府、县名若雷同,纯属巧合。
  
  二0一五年十一月十一日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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