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妈妈
很多时候拿起手机,都有一种莫名的冲动想要给家里的爷爷外婆,在外的爸爸妈妈打一通电话过去。可真当一个一个号码拨上去的时候,心里却又有了许许多多的纠结:万一他们人不在怎么办?如果他们还在干活我打过去的话会不会太突兀?通了的话自己又该说些什么呢……
尤其是和父母通话的时候,除了那几句万年不变的问候语,除了学习上简单的吹嘘,似乎就没有更多的话了一般。尤其是在跟老爸讲的时候,好像除了缺钱就没有更多的话题了。他常用的语句也是“没钱了一定要说”“只要是必要的,就尽管用”“莫亏了个人”……而我对他们的回答通常也只有“你们注意身体”“不要太劳累”“开车小心”“少抽点烟”……如我一般,他们也把这些话当成是一些习惯的问候,没有多少的实际效力。并且会枪头一转直指我说:“我们的事自己清楚,你管好你个人”。
在他们眼里,不管多大的我,永远都是那个长不大的孩子:淘气、调皮,不懂事。真的吗?
在外读书,时常想家。虽然不远,却也如同身在异乡的同学一般,一年仅仅回去两三次。甚至经常放假了还在学校里逗留,比他们回去得还晚得多。可每每长假回家,解了头几天的思亲之苦,后面的日子也就那么一回事了,甚至是有些——无聊。又如寒假回家,本该是多和家人团聚的时节,更多的却是老同学的各种邀请聚会,这家那家的请客过年。本来就稀少的时间更所剩无几。每每回家,还会打乱爸妈的时间计划,身为自由工作者的他们经常会推掉,延迟本有的安排,优先来满足自己的衣食住行。一开始会有一些小小的骄傲,待明白了之后更多的却是一种负罪感。总觉得自己在家里会碍手碍脚,耽误了他们的时间,买来大鱼大肉改善伙食,不但没有工资反而用了更多……
想家,也想回家。可不愿意一回到家他们就像迎接远道而来的客人一样张灯结彩,接风洗尘。感觉疏远了。如果一到家,他们只是告诉我米在哪里、锅在哪里,想吃什自己买,买来自己弄。我会觉得其实一直都没离开过啊!可现实是,临近放假的时候他们常常会询问归家的具体日期、客车班次。在我回去之前好把家里收拾一下,顺便买一些好吃的备着;尽管车子还没有到,他们仍会用一个上午或者下午的时间在站边等候着、望眼欲穿,那是他们思我心切,我是知道的,还是会暗暗地自责;到家了也像个皇帝一般,吃吃喝喝、玩玩乐乐,无所事事;饭桌上,他们会叨叨絮絮这段时间的奇闻异事,会互相揭一揭对方的短“妈妈那次一个人吃掉了一斤肥肉”“你老汉有天穿了两双鞋子出门”……我傻傻的笑着,相对无言,惶恐地扒着饭:什么时候自己和他们间已没有了多少话题?
在学校里,每当看见那些天刚亮就起来扫地的阿姨,在废物箱边拾荒的阿公阿婆;和着水泥的建筑工人……都会莫名地想哭。鼻子酸酸的,眼泪转着圈,压抑得好辛苦。想想他们,现在还好吗?他们习惯于对我夸大自己的幸福,如我习惯对他们隐瞒生病、不顺。他们会说我们过得很好,每天都在馆子里吃,有鱼有肉;我告诉他们自己拿了某某奖项第几名,发表了什么……想让谁安心,就不免要刻意的隐瞒,善意地欺骗。午夜梦回、柔肠百结,比之于她,更让自己牵挂的还是他们。好怕有一天他们就这样撒手人寰、离我而去,那时的我要怎么办?
然而我就真的长大了吗?真的就负责任、有孝心、敢担当吗?仍然会大手大脚地花钱;会义无反顾地打游戏;会难以自拔地沉迷于那些东西!他们的血汗钱、我珍贵的时间、不复的生命,他们知道了肯定会捶胸顿足、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却也无可奈何。这也是那些不敢说的一部分。人越大,越是不怕剥皮抽骨,却怕心中的鬼神。我犯错、我沦落、我惹祸,这些事情都会让他们心如刀割。不惧刀山火海,却怕爱我的、我爱的人为我心痛。心疼他们的心疼。长大的孩子不是不让爸妈操心,而是不让爸妈伤心。我还没长大,一直一直没有懂事。
懂事的孩子不会大手大脚花爸妈的钱;不会只顾享乐不顾学业;不会为了谁谁谁寻死觅活……
其实,一直一直很想,有一通电话,让我将心里好多好多的话说给他们听:我爱你们,爸爸妈妈!谢谢你们为我,为了这个家一生操劳。尽管童年有过很长一段灰色,我相信你们也还是爱我的。原谅我同你们一样,不善于用语言表达情感。我知晓你们淳朴、深沉的行动,却不知你们能否看得见这略显苍白的文字。原谅我!
真正让你们苍老的不是时间,是我!永远也长不大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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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眼里,不管多大的我,永远都是那个长不大的孩子:淘气、调皮,不懂事。真的吗?
在外读书,时常想家。虽然不远,却也如同身在异乡的同学一般,一年仅仅回去两三次。甚至经常放假了还在学校里逗留,比他们回去得还晚得多。可每每长假回家,解了头几天的思亲之苦,后面的日子也就那么一回事了,甚至是有些——无聊。又如寒假回家,本该是多和家人团聚的时节,更多的却是老同学的各种邀请聚会,这家那家的请客过年。本来就稀少的时间更所剩无几。每每回家,还会打乱爸妈的时间计划,身为自由工作者的他们经常会推掉,延迟本有的安排,优先来满足自己的衣食住行。一开始会有一些小小的骄傲,待明白了之后更多的却是一种负罪感。总觉得自己在家里会碍手碍脚,耽误了他们的时间,买来大鱼大肉改善伙食,不但没有工资反而用了更多……
想家,也想回家。可不愿意一回到家他们就像迎接远道而来的客人一样张灯结彩,接风洗尘。感觉疏远了。如果一到家,他们只是告诉我米在哪里、锅在哪里,想吃什自己买,买来自己弄。我会觉得其实一直都没离开过啊!可现实是,临近放假的时候他们常常会询问归家的具体日期、客车班次。在我回去之前好把家里收拾一下,顺便买一些好吃的备着;尽管车子还没有到,他们仍会用一个上午或者下午的时间在站边等候着、望眼欲穿,那是他们思我心切,我是知道的,还是会暗暗地自责;到家了也像个皇帝一般,吃吃喝喝、玩玩乐乐,无所事事;饭桌上,他们会叨叨絮絮这段时间的奇闻异事,会互相揭一揭对方的短“妈妈那次一个人吃掉了一斤肥肉”“你老汉有天穿了两双鞋子出门”……我傻傻的笑着,相对无言,惶恐地扒着饭:什么时候自己和他们间已没有了多少话题?
在学校里,每当看见那些天刚亮就起来扫地的阿姨,在废物箱边拾荒的阿公阿婆;和着水泥的建筑工人……都会莫名地想哭。鼻子酸酸的,眼泪转着圈,压抑得好辛苦。想想他们,现在还好吗?他们习惯于对我夸大自己的幸福,如我习惯对他们隐瞒生病、不顺。他们会说我们过得很好,每天都在馆子里吃,有鱼有肉;我告诉他们自己拿了某某奖项第几名,发表了什么……想让谁安心,就不免要刻意的隐瞒,善意地欺骗。午夜梦回、柔肠百结,比之于她,更让自己牵挂的还是他们。好怕有一天他们就这样撒手人寰、离我而去,那时的我要怎么办?
然而我就真的长大了吗?真的就负责任、有孝心、敢担当吗?仍然会大手大脚地花钱;会义无反顾地打游戏;会难以自拔地沉迷于那些东西!他们的血汗钱、我珍贵的时间、不复的生命,他们知道了肯定会捶胸顿足、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却也无可奈何。这也是那些不敢说的一部分。人越大,越是不怕剥皮抽骨,却怕心中的鬼神。我犯错、我沦落、我惹祸,这些事情都会让他们心如刀割。不惧刀山火海,却怕爱我的、我爱的人为我心痛。心疼他们的心疼。长大的孩子不是不让爸妈操心,而是不让爸妈伤心。我还没长大,一直一直没有懂事。
懂事的孩子不会大手大脚花爸妈的钱;不会只顾享乐不顾学业;不会为了谁谁谁寻死觅活……
其实,一直一直很想,有一通电话,让我将心里好多好多的话说给他们听:我爱你们,爸爸妈妈!谢谢你们为我,为了这个家一生操劳。尽管童年有过很长一段灰色,我相信你们也还是爱我的。原谅我同你们一样,不善于用语言表达情感。我知晓你们淳朴、深沉的行动,却不知你们能否看得见这略显苍白的文字。原谅我!
真正让你们苍老的不是时间,是我!永远也长不大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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