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花落知多少
不知是夏雨绵绵吵得我睡不着,还是夜里无故添了丝惆怅。那滴滴的雨珠有节奏地敲打着,又似是打在我的心上,荡漾起一波又一波的漩涡,而那漩涡的中心,是——妈妈。 往事一点点清晰…… 我七岁那年,爸妈离了婚,我跟着妈妈。妈妈很辛苦,把我抚养长大,但她并没有变得苍老,憔悴,相反地,她年轻漂亮,像钻石那么耀眼。当她笑吟吟地指着照片上的男人,询问我的意见时,我一点抵触心理都没有,反握住她的手,说道:“妈妈,你自己的幸福你自己决定,不需要问我。”妈妈那刹那似乎是愣住了,随即她说:“你个傻孩子。”眼中似乎有万千水珠涌动,那么璀璨那么美。 初次见到那个男人和他的家庭时,是四年前的暑假。他看起来很老实,对烟酒也不怎么碰,算是一个新三好男人,我也在那年暑假突然多了一个爷爷奶奶和妹妹。 经过长时间的相处,他对我的关心和爱护丝毫没有减少,待我很好。我也看到了妈妈久违的笑脸,是发自内心的笑容,连眼睛里也笑出了花。 我也曾经幻想,或许我们可以像真的一家人一样,快乐地生活下去。但梦毕竟是梦,破得粉碎,破得彻底。我发现只要是妈妈和叔叔不在,家里有零食的房间总是紧锁着,奶奶总是把好吃的饭菜放到妹妹面前,甚至不在认识的人面前承认我的身份……太多的太多,我并不想计较,我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无奈。可是,太久的压抑终究会爆发。 那是在一个早晨,起床下楼看见妹妹在看电视,便询问“早饭吃了什么”“八宝粥。”我便自顾的走向冰箱拿了另一瓶走上楼去。在我快吃了半瓶时,震天般的怒吼响起:“小楠,你姐是不是吃了一瓶八宝粥?”妹妹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怒气吓到,便来问我:“姐姐,那个……你有没有……”话还未说完,看到我手中的八宝粥,就退了出去。一阵后,重重的脚步声随即而来,只见奶奶气势汹汹地说:“你要吃早饭不会来问我啊,问你妹干嘛!这八宝粥是小楠的,你凭什么喝啊!”再怎么温顺的人都要反抗了,更何况是我,我不甘示弱地吼道:“你那么在意,那么小气,大不了我买一瓶赔给你!” 后来,我们的关系就像一块薄冰,半僵不僵,除了叫我吃饭,基本上都不说话。但我觉得这样挺好,虽说不冷不热,但至少不会正面交锋。,可是我的“觉得”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就在昨天早上,7点半左右的光景,我还睡得有些沉,就被一阵刺耳的嚷嚷声吵醒,一听就是奶奶在大声叫唤“那么大了还浪费,真是没有教养,我都发现好几回了,真是好像不像……”这么明显的指桑骂槐,我刚想冲出去,说为了这么点小事至于吗,一杯上口爱,吃得剩了一丁点,就被她说成这样,这不是没事找事吗?我停住了,因为妈妈的声音响起,估计气得不行:“您老人家的真滑稽,有什么话不会直接当着孩子面说嘛,非要一大早的在这里阴阳怪气,说给谁听呢!”经过一番争吵,奶奶甩门而去。 等我穿好衣服出房门时,妈妈向我走来,训斥道:“你就剩那么点儿,吃完不行啊,你能不能想想你住在哪儿啊,就不能少给我点闲气生啊!”说完竟哭了起来,那么委屈,我第一次看妈妈哭,手足无措的,想安慰你,却被推开…… 妈妈,一向强势的妈妈,居然在我面前哭了,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咸咸的泪,苦涩的心,绝望的疼。 我想着想着,睡着了,任被泪水打湿的枕头陪我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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