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臭美的老爸
翻开那仿佛一碰就碎的相册,我没心没肺地笑着,笑着说老妈那时怎么就有眼光看上老爸这支潜力股。相片里刚过而立之年的老爸,180出头本应是高大威猛的姿态,但却瘦得像个牙签似得,俩脸颊看不出肉,头发还依稀看得出泛着黄,过大的衣服衬得他更滑稽。老爸佯怒抢过相片对老妈说:都说女儿回笑咯,你还拿给她看,我人生一大污点啊!,之后还装模作样仰天叹息,而这一举动更让我笑翻倒在地上。 如今花甲之年的老爸,经过岁月的洗涤成熟男人的韵味尽出,年轻占尽劣势的身高显然成为优势,正好可以让我小鸟依人一把,加上得当的保养,常常被我姐夫的朋友问是不是他的哥哥,而经过多次的询问是不是姐夫的哥哥,老爸就发挥他完全臭美的本性追着别人问他几岁,有次有个人猜他只有四十出头,不知让他多得意。 我不知从何时开始老爸就着重穿着,着重发型乃至护肤,也许是从姐姐嫁了之后,也许是哥哥出去工作之后,或者从我这个缠人小女儿出去读书不再缠他开始吧。问他为何着重这些,而他总笑着说得跟上潮流不能落后了。对于这个理由我也就一笑而过,而真正的让老爸变臭美的理由是让我意想不到的。 那时是老爸的生日,但我们几个儿女由于各种原因不能到席,我也就来得及打一通电话说声生日快乐,听着老爸说着学业重要,生日年年有,叫我多注意身体,多吃点好的的话,对于我的那时任务尚未完成还出错的情况下老爸的唠叨是一种折磨,借着有人找的借口挂了电话。挂了电话望着空无一人的宿舍,从心里的愧疚油然而生折磨我脆弱的神经,只能叹一声啃着面包继续作业。对于人生第一次没有回去陪老爸过生日我感到一种抱歉,而老妈晚上来的那一通电话让我落下眼泪,老妈说老爸没有想到你们都不来,说老爸一大早就开始梳打,穿那件衣服都纠结好久,说是要让我们几个儿女自卑。我一听到这里还在笑老爸的臭美本性,而老妈用略显苍老的声调说寿席上无儿女相伴,只有几个亲戚好友来与餐桌上丰富的菜形成鲜明对比,几个好友还想安慰老爸来的,老爸却笑着说没有几个小的捣乱我们才放得开就宣布开席,老妈说老爸期间总是望着属于我们的桌位走了好几次神,嘴里只有喃喃说着人老了的话。老妈说老爸之所以臭美是为了我们几个儿女,希望我们能关注他们,怕与我们没有话题就去研究我们比较感兴趣的潮流方面,还怕因为我们认为他只是说说而已就开始着重自己的穿着,不为别的只想与我们更近一步,有话题可以聊,说孩子们长大了有心事都不跟他们说认为他们老套,所有他就去改变自己,即使孩子们不跟他聊心事,最起码还有共同话题可以聊。老妈说我们都老了,我哭笑的打岔你们还是那么年轻,老妈说外表会变年轻,但是心会老的,会因为孤独变老的,会因为你们的疏远而变老的。 挂了电话,看着空荡荡的宿舍,有点发硬的面包,早已变凉的水,心中对老爸的愧疚让我痛哭起来了,而老爸的来电在我眼泪流的最狂的时候来了,而我那时哽咽不已只能听着老爸唠叨,而我借着吃的不好肚子痛向老爸痛哭起来,听着老爸说着叫你吃好点你偏不听,好好休息也不听,整天熬夜都变惨了,都不像我女儿 睡好的,吃的好才能漂亮起来等等,那时我从没有觉得老爸臭美是那么美好。 老爸是我骄傲,而臭美的老爸更是我的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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