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想做你的眼

一年一度的父亲节对于我来说，就是一年中普普通通的一个日子罢了，远远比不上在中国传承了几千年的春节、端午节、中秋节，这些节日或象征着合家团圆，或承载着幸福平安，或寄托着相思怀念。可自从去年以来，父亲节又如父亲的生日一样，每每来临，总在我心底泛起波澜，更让我对父亲两个字有了深刻体会和深深爱意，父爱如山，爱无止境。去年3月以来，父亲的两次住院，竟是我们父子俩几十年来相处时间最长的时候，也是父亲给我掏心窝子说话最多的日子。父亲是个不善言谈的人，我也和父亲一样。可每当父亲说起往昔的生活，平常茫然无神的双眼骤然熠熠闪光，笑意充溢着皱纹纵横的脸庞。父亲总是对自己每次人生选择无比自豪：上世纪六十年代，家里生活困苦，奶奶独自抚养三个孩子，父亲为减轻家里负担，参军入伍并掌握了以后能过上好日子的生活技能；七十年代从部队复员后，进入公社工作，为家多挣了一份口粮；八十年代初期，为多挣几十块钱贴补家用，放弃稳定的公社工作，到县兽医院做了几十人的后勤班长；九十年代初期，家里修房盖屋，儿女出门求学，经济上入不敷出，父亲毅然辞去公职，利用在部队学到的技能，办起酱醋加工厂。父亲就是靠着一双慧眼，屡屡在人生的关键路口，作出正确的选择。我们贫穷落后的生活，经过他一步步打拼，成就了现在的幸福。可当我们正享受父亲带来的恩泽，也能让父亲享受天伦之乐时，他却病倒了，而且越来越重，从去年的行动不便，到今年的卧床不起；从开始的视线模糊，到现在的双目失明。父亲身体每况愈下，就连普通人的吃饭穿衣，生活起居，也无法自理。我还清晰地记得，父亲在医院昏迷前的当天晚上，我让已经值了3天班的母亲回家休息，晚上后半夜，父亲突然昏迷过去，在昏迷前的那一刻，嘴里还反复念叨着“叫你娘，叫你娘”，反复数遍，直到昏迷过去。每当我想起那个让人心碎的夜晚，眼泪总是情不自禁地夺眶而出。父亲在生命最危急的时刻，想起的还是最亲近、最疼爱的妻子，还是在一口锅里吃了几十年饭的老伴。父亲出院后，每天打针，每日三餐，都是母亲在默默地陪伴，坚定地扶携，才使日渐羸弱的父亲有了生活下去的勇气，充满了前行的信心。娶了聪慧勤劳能干的母亲，才是父亲一生最自豪的选择。今年的父亲节，我准备好了父亲每日吃的药品和喜欢吃的食物，想尽快赶回老家，看到已有一个星期没有见面的老父亲，还有父亲栽种的核桃树和果实满枝的柿子树。盛夏的窗外虽烈日炎炎，屋内却暖意浓浓，我仿佛看到父亲正安静地躺在床上，母亲在一旁拿着汤勺，一口一口地给他喂饭、喂药。相关专题：父亲 生活 母亲 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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