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希望】献给患乳腺癌的母亲

    女人的希望
  
  她是一个勤劳善良的女人,父亲唤她为老伴,一个温情的称呼叫了二十多年。他们早已互为一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她傍晚时分烧好饭菜,专门等着他回来,他第二天精神焕发、重新出发的地方。只要有老伴的陪伴,才是幸福。
  
  “那个女人过得不容易啊!”身边的人如此说道,“不过她也很幸福,丈夫和儿子始终在她身边。”
  
  我的母亲,便是这样的命运。属于一个女人,一个时代,疼痛的命。
  
  夜已经很深了,灯光微暗的书房内,我在椅子上引身向前,电话响了,是父亲打过来的,这已是今晚第三次接到他的电话,
  
  “你母亲在县医院检查,医生说是癌症,怎么办?”
  
  我愣了一下,淡定地说:“不要紧,马上到市医院去检查一下,也许是误诊了。”
  
  “5分钟后我就到。”我答允说。
  
  “不用急,”父亲说,“谨愤驾驶。”
  
  我麻木了好一阵子,失去了思维和行动能力。室内的静谧宛如海底深渊的水,仿佛压得我动弹不得。
  
  我知道一种可怕的变化即将发生。在我的眼里,自己的掌纹揭示不出任何与我的未来有关的信息,多年的恐惧变为现实。
  
  我从暗处缓步走到烛光下,收拾了几件衣服,拎包直奔医院。
  
  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医院4楼,父亲已经坐在电梯边等着我了,然而怎么也想不到,“乳腺癌,不要难过。”立刻,我和父亲都泪流满面……
  
  听到这样的诊断结果,几乎让我精神奔溃。
  
  我咬着嘴唇,拒绝考虑即将发生的一切。只要母亲还活着,即使在最后关头,癌症也有可能缓解。我相信奇迹出现的可能性。用外人的眼光来看待我的生命,也可能把它当作一个祸根。但更准确地说,我所相信的是我们对生命希望的需求。
  
  知道结果后,犹如晴天霹雳,瞬间内心奔溃,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父亲哭,哭得很难过,这意味着治病路漫漫,我眼眶湿润,只要母亲健康,以后哪怕一无所有,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老爸哭,父亲很难过,我压抑住内心的不快,那份伪装起的坚强。
  
  来到病房,我看见了容颜憔悴的母亲,眼角的鱼尾纹正游向额头,她满眼的恐慌看看我,开口到,“医生说,是不是活不久了。”
  
  父亲拿到化验单子,医生说“你需要再次手术,切乳。”
  
  “切乳?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需立即切除乳房。”父亲扶着母亲,眼圈红红的。
  
  母亲看了父亲一眼,父亲闪烁着泪水去倒水。
  
  母亲问父亲:“如果我切乳了怎么办?”
  
  父亲说:“听医生的,切就切了吧,你没有见满大街那么多女的都是平胸吗?难道你还怕走路不平。”不知道父亲哪里冒出的想法。
  
  病房的走廊里,时不时有切乳的女人淡定地在来回走动着,有时还凑在那儿说笑。“所以你得放宽心,生死面前,有谁能把尘世都安排好了,再溘然长逝呢?”
  
  微光威胁似的照射在起皱的窗帘边上,遮住了所有的窗户。
  
  母亲再次被推进了手术室,手术持续了三个小时,母亲被推出了手术室那刻,看到了母亲面容憔悴,她在药物的作用下安静睡着了。静脉注射液有韵律地滴着,如我第一次见到她的那样。
  
  麻醉过后醒来,她痛苦而又同情地凝视着我,这种情景如电影般重新回放一遍,我发现母亲处在紧张、恐惧、绝望、抑郁、甚至是对病魔的愤怒。尽管表面上看似风平浪静,但内里暗礁汹涌!
  
  母亲流泪了,很伤心。我明白,乳房对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母亲的痛我们明白,在她面前我强忍泪水,“好好休息,一切都会好的。”母亲内心深处的痛,我明白,明白了今后这样的日子会持续很长。
  
  母亲是一个生性固执的人,过度的辛劳,愁苦,让母亲积劳成疾,患上了乳腺癌,她躺在病床上,身上插蛮了针,呻吟着。病榻前,父亲给输液的母亲一勺一勺的喂饭。
  
  父亲就在她的床前度过,擦着她额头渗出的汗水,听着她吃力的喘息,我害怕失去她,害怕自己50年来第一次尝受孤独。
  
  此时此刻的心境只有他自己明白,毕竟是老伴,谁也代替不了他们相濡以沫四十年的感情。
  
  “爱”,真是个令人动容的字眼。内含的,不仅是爱,更是一种不可取缔的地位。到了近五十岁这把年纪,这里得有多少包容、承担、信任、欣赏和忠诚……
  
  在父亲的照料下,母亲情绪稍稳,心畅开了,一切问题也就有了解决的源头。我们寒暄着:我们都会好好的……
  
  我祈福:
  
  愿上苍祈祷所有善良的人!
  
  愿所有的患者都能创造生命的奇迹!
  
  愿所有幸福的家庭不再饱受病痛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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