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随笔

    农历二月二十六,庙会,清明,桃梨花开。
  
  柳绿桃红醉清明,榆钱不甘进蒸笼。人间二月春风渡,轻打梨花烟雨中。回想起来,已经好多年没有回家逛庙会了。今年好了,有大把的时间在家游山玩水,赏花作乐。巧的是,由于气温原因,庙会期间山里的桃花梨花在杏花之后相继都开了,对于漂泊在外的游子来说,清明小假期回家赶庙会同时赏桃梨花是件特别划算又美好的事吧。
  
  长大了也不再像小时候那样肆无忌惮的满街玩耍了。庙前烧纸烧香的人换了一拨又一拨,还是小时候的香火味道;记忆里大大的戏台现在看来也不过几步远的地方,台上唱着的却依旧是记忆深处的那几段戏曲;摆摊儿卖东西的,除了小时候的糖葫芦、棉花糖、小饰品,又多了好些新鲜的玩意儿;台前看戏的父老乡亲,岁月在他们身上留下深深的痕迹。看着到处玩耍的孩童,不禁把回忆拉长,回到儿时的画面……
  
  也就六七岁的样子吧。小时候不管什么民俗文化,不懂欣赏什么桃梨花香,只知道有戏看,人多热闹。从下午戏班子开始搭戏台,就跟爷爷拿着马扎小板凳,早早的去占个地方等着。那时候爷爷身体还算硬朗,一直到后来有了弟弟,每年都会跟爷爷去看戏。从让爷爷背着去,到扶着爷爷去。记忆里的片段总有些是跳跃的。家家户户赶早吃晚饭,就见三五成群的人断断续续向戏台聚集,戏还没开唱,台下已经坐满了人。那时候还没有路灯,只有戏台上的几个大灯,就照亮了好大一片天。小孩子听不懂戏词,便只管看热闹。小姑娘们一般就去后台看看人家化妆,羡慕她们看似华丽的衣服和亮闪闪的头饰,然后回家把毛巾搭在胳膊上,披着床单,学人家唱戏的样子。男孩子都是爱调皮的,戏弄一下摆摊买东西的小贩,趁天黑从背后吓唬一个看戏正入神的大娘,然后一群捣蛋鬼笑哈哈的跑掉,只剩大娘的骂声在戏声里渐渐湮没。那时候没有手机更没有相机,所有的快乐,都存放在内存渐渐不足的脑袋里,可以随时翻出来回味一下。
  
  桃花梨花是年年都开的,尤其是村里那几棵被保护起来的一百多年的老梨树。可是对梨花桃花的情愫,是从前年看到亲朋好友发的照片才有的。所以去年的清明节,在距离放假还很久的时候,就跟家里天天打听花开没开。回家后一天沿着山间小路走好几趟,对漫山的梨花百看不厌,拍不够照片,生怕落下一点美丽的瞬间。忘了从什么时候爱上家乡的一草一木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他们口中的文艺女青年。总之,情感细腻之处,都有家乡的色彩。脑海中找不到十几年前梨花遍野的景色,也想不起有没有特意去赏过这些花儿。不过也有些零零散散的记忆。比如,花含苞待放的时候,爷爷会去扯些桃枝梨枝,放在盛有水的酒瓶里,然后看着花开好长时间;村里偶尔来个照相的师傅,他的喇叭里总是单曲循环着那首《世上只有妈妈好》的曲子,每次看到那几张小时候的泛黄老照片,妈妈都会跟我讲当时让我拍张照可费事了,所以照片上站在一棵开着花的小桃树后边的我,看起来都是满满的不情愿。如今小桃树长成了大桃树,小姑娘长成了大姑娘,可是陪着姑娘长大的人呐,或苍老,或离去,只有桃梨年年花香依旧。
  
  庙会上依旧热闹。看戏的大多数是头发泛白的老人,有的用根木棍挑着装东西的布袋子,有的怀里揽着小孙子小孙女。戏唱的再好,没有人鼓掌,不过每一个观众都看的很入神,众人不时哈哈大笑,继而安静看戏,只有些年轻人拿着手机相机照来照去的。路过戏台,忍不住往台下的人群里瞥几眼,好些个熟悉的身影,看似故人,却不是故人。若故人还在,定满心欢喜。
  
  清明雨润桃梨开,香火随风思故人。十年前,爷爷去世。也是从那一年,体会到了“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的另一种伤感。爷爷或许还能看到桃花开,看桃花开的人儿却再也见不到爷爷。十年之前,心净无尘;十年以后,满心疮痍。时间不会等谁,岁月不会留情。回归自然,回归纯真,让自己的心灵得以放松和净化,是种奢侈的享受。我喜欢这方净土,就像喜欢这里我亲爱的人们。
  
  热一壶酒,添两三土,扯四五枝桃梨,与你。愿天堂的人安好,祝眼前的人安康。
  
  清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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