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没有界限

弗罗姆说,父爱的原则是:“我爱你,因为你符合我的要求,因为你履行你的职责,因为你同我相像”。

而我想对他说:“你错了,父爱同母爱一样无私,只是父亲太粗心,细微的事情他看不见”。

那是一个深秋的夜晚,大约十点多才从学校走到了家楼下。那天很黑,楼道也很黑。我打着手电筒正一个一个台阶的向家门走去,没有星光,没有蝉鸣,只有我快没电的手电筒发出的微弱的光,习惯了,便不觉得害怕。走上二楼的台阶的时候,一个小影从我的脚边滑过,没看,我知道那是一只老鼠,为了躲避它,竟想快速的向上走,刚落脚,却一下子懵了。我听到了头骨“破碎”的声音,我知道我踩到了那只老鼠。手电筒的光不自觉的找到了小鼠的身上:因头骨破碎儿反复挣扎的身体,旁边不知谁落下的塑料袋,被它扭曲的身体一点一点的缠了上去,嘴里还吐着血迹,每个动作都让我感到害怕。我慌了,快步的跑上了楼,寂静的楼道不在寂静,不仅有我飞奔过后灰尘落地的声音,还有那幽怨的灵魂诉说着它的不幸,心里的魔开始生长了。

打开家里的防盗门,听到父亲和蔼的声音,慌张的情绪一下子变成了眼泪,我爬在父亲的身边哭的不能自已,脚上的麻酥感一下一下的刺激着我的神经,我说:“我踩死了一只老鼠,它都吐血了”。父亲看到我说出实情后的紧张的表情一下就松懈了,平静,转变到了怒火。他把我扶起,用一种很强硬的表情说:“你真没出息,一只老鼠就能把你吓哭,我告诉你,那只老鼠一定吃老鼠药了,要不它跑的那么快,谁能踩到它,不许哭了。”我的心情有些平复,父亲的话让我有些安心,可是:“它吐血了,我感觉我像是个杀人犯,我把它杀死了,我感觉我的脚很软,爸,我真的很害怕”。我哭着蹲在了地上,忘不了它痛苦的挣扎,同时,我也痛苦的站不起来。父亲没有说些什么,转身走出了家门,不用想,父亲去找那只老鼠,他去替我“善后”。缓慢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间,躺到床上继续哭着,只不过没有声音。

听到关门声的时候,我已经没有在哭了,我知道父亲回来了。走出卧室门,腿还在颤抖,父亲看着我,他很生气。“老鼠在哪呢?”

“二楼”我如实回答。

“你说谎,那里有老鼠,我下楼怎么没看见,你踩到别的东西就说是老鼠,害我下楼找了半天,老鼠跑的那么快,是你说踩就能踩到的。”

我看着父亲走进卧室的背影,有些愣视,心停止慌了,脚下的麻酥感消失了,我突然笑了。因为我看到了父亲脸上的那抹不自然。从来不说谎的父亲,竟为了我变成了放羊的小孩,那一刻我知道了父亲对我的爱,不明显,却让人回味。

躺在了床上,回想起刚才的那一幕和父亲的不自然的谎话,突然间罪恶感消失了,我知道,我不用在害怕,父亲的保护让我心安。我只是想对那个灵魂说,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月光已经走到了西边,我已经释然熟睡。

恍惚间我感觉到了手心的温度,耳边听到了父亲的低语“我的女儿,真的很善良”。

很多天过去了,吃饭时,无意间把这件事说出来。我已经不害怕了,上楼时虽然会不经意的放慢脚步,只不过是担心,会有另一个灵魂断送在我的脚下。我笑着问父亲是怎么替我“善后”的。父亲说:“什么‘善后’,我根本没看见老鼠。”我悄悄地看向父亲,那张带着被时间磨得刚毅的脸上,隐约的有些红晕.我反笑,“老爸,你别骗我了,过去这么久了,我都不害怕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才说没看见的。”这句话说完,没有听到父亲的回答,等了仅仅一分钟,却感觉很漫长。“这是我第一次撒谎,你这孩子,还笑。”老爸说完这句话时,我吃饭的动作有些僵硬,放下碗筷,静下心来听父亲的话。“知道我的反应多快吗?我骂你,就是想让你分心,放松紧张的心情,不再害怕。”我点头,“我知道,所以我不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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