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

又恰巧在这,心中多了几分酸楚,笔握手中,却不知道如何开始,似乎是多了几分沉重,我便洗净双手,虔诚地抛开一切杂念,颤抖地流泻一时感受。

亲情,从不知道如何去描述它,单单用“爱”这个字去包含它,仿佛太肤浅。世间有很多种爱,从未有一种爱是理所应该,可是,随年纪增长我还是认为亲情的感动是最原始的,最奔放的。这是一切的基础吧,仔细想来,衡量其的,恐怕只有眼泪。因为它是那样的准确无误,令人信服,生死的两端都是它豆大的宣泄。

自打我出生那日起,便注定了两个人会很累很苦,也是在那一天,他们的生命延续到我身上。

似乎我的出生也伴有几分难解的痛,只说在我啼哭的那一刻,医生也哭了。十几个小时的手术,我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煎熬,只听家里人说爸、姥姥和姥爷是跪在手术门前的。而当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问保大人还是孩子时,两行清泪从爸的眼睛里流下,那种撕心裂肺的痛,那种看到自己最亲爱的人不经意间就要阴阳相隔时,真不敢去想爸心里的挣扎。当我和妈妈被从手术室中推出时,伴着我的阵阵啼哭,恐怕世界上再难以有言语去描述那一场生命的奏鸣。

这仿佛是一个序幕,而这个序幕未免太过隆重。对于这,还有一个未解的谜团,我每年过生日必定下雨,或许这只是一个巧合,可这个巧合已经重复了16次。

我的来之不易似乎没能使父母去倍加珍惜。

一个让我终生难忘,且我毫不避讳地讲出来的,便是父母之间的矛盾。

我承认他们对我是百般呵护的。可在过去,仅仅在过去,那真不是我想要的。

他们之间源于双方父母及一些别的误会,他们之间的感情在前些年却只能给我带来噩梦的。我坦然地讲到这些,我并不觉太在意,起码我认为这是每一个家庭都不可避免的,这也是生活中的一些挫折,过去也罢,更会懂得珍惜,过不去也罢,各得自由。

让我最痛心的事无疑是看到自己两个最爱的人针锋相对,而这样的悲剧在我的身边一次又一次上演,每一次都像淬了剧毒的箭,狠狠地射向我的胸口。

他们冷战时,我是痛苦的,我也是不愿做出抉择的。而这一些都毫不例外的发生在我年纪不大的时候,倘若现在,我发泄两句,他们也会有所收敛。而那时,自己确实小,见他们吵得不可开交,自己只能无助地愣在一旁,那一幕幕,有多痛。这给我幼小的心灵是添了几份迷茫的,和同龄人比,我显得格外成熟。

有一次,我将终生难以忘记—

那一天晚上,他们吵得越来越激烈,而我在另一个小屋静静地哭着,任凭他们打,他们闹。而突然,我听到摔杯子的,砸家具的声音,从门缝窥看,一片狼藉。更令我惊讶的是,爸手上全是血,头上也不停地流着。在一旁,木桌上插着一把长刀。一切已经不堪入目,我再也忍不住,近乎咆哮,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感觉整个人不被自己控制,疯一般地冲到他们面前,用尽全身的力气将他们推开,那一刻我是没有思想的。我跪在他们面前,拿起桌子上的长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说“你们再吵,我就死在你们面前。”

还好在那一夜,他们是哄着我睡觉的。第二天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他们无数次闹过离婚,而都因为我的缘故被压了下去有时候我真的很怕,怕自己不够优秀,怕我不会引得他们骄傲,怕他们会感觉在这个家没意思,怕他们有一天真的会离婚。

不过自我上初三以后,他们再也没有吵过,或许吵过也瞒着我。我想一方面这源于我,而另一方面则是我妈的病。

我妈妈也许就是天生身体弱,家里大大小小小的瓶瓶罐罐不计其数。和天下所有母亲一样,她也为了这个家拼命地工作,一点一点把自己健康透支。她已经做了三次大手术了,腰上,腿上处处是伤疤。再强壮的人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一次手术后,可能妈对一些药物过敏,一夜没有醒来,看着她脸上的氧气瓶,旁边的心率图,进进出出的医生,在那一刻,我们所有人都怕了。

真是有时造化弄人,偏偏身体弱,偏偏吃不下饭。一次放学回家,我竟是不认得她了,瘦的可怕,瘦的令人心碎。我说什么也不让她出去奔波了,而她却哭了。

记得那是一个淡淡月光的夜,她一本正经地坐在我面前,跟我讲说是她刚得知了一个人病状同她一样,是胃癌!我一时惊慌,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她又讲到:“其实我什么都不怕,我真的不怕死,可我唯一舍不得的,就是我还没看到你长大,还没好好待你……”她近乎颤抖,而我明白,即便这是真的,我们也无法抗拒。

而在这时,爸妈之间的关系正发生着微妙的变化。每天晚上,他们会通话到很晚,特别是去年暑假,爸去了东北。我也是无意看到他们发的短信的,笨拙的比喻,可是最真切的爱。那一刻,我悄悄笑了。真像一对初恋的人儿,刚刚告别昨日的忧伤。

现在我们是很和谐的,老爸早起做饭,晚上我回家,则再是由老妈准备。这样的简单平淡,我是十分珍惜的。这种没有任何修饰的爱,是让人每天都精神焕发的。

突然一个念头,想到了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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