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的重量

    晚饭过后,趁着片刻的闲暇,自己去外面走了走。夜色尚浅,多多少少的风,吹散了白天的闷热。看着小广场聚集在一起的老太太,每人拿把小扇子,惬意的乘凉,听着不知名的戏曲,说说笑笑,享受着茶余饭后的悠闲。曾经,姥姥也是她们其中的一员,喜欢跟姥爷吃完饭后出来逛逛,彼此八十多岁的年纪,在一起度过了大半部分的人生,每当想起姥姥跟姥爷的时候,满是钦佩。
    好久之前就想写篇有关他们的文章,迟未动笔。浅薄的阅历,苍白的文字,怎么能诠释一对老人历经的沧桑?听妈妈说,姥姥是济南人,十九岁嫁为人妇,战乱的年代,自幼丧父,跟随母亲迁移到了这边,姥姥的父亲是个有权有势的人,早先为子女在老家筹备好了一切,以备不测之云。就这样,姥姥从济南来到了淄博,来到了这个一过就是一辈子的地方。也许这就是生活,你无法预测下一步会是什么,如果你自认为掌握了生活的规律,只能说你老了。这也是《老无所依》给人们的感悟,猎人在杀手面前几次逃脱却终究死于非命,杀手也没有预知到自己遭遇的莫名车祸,独自远去的背影,令人沉思的是那一份不为人知的脆弱。
    姥爷年轻的时候是个铁血男儿,脾气暴躁,十分强势。姥姥勤劳贤惠,家务活、针线活,没人比得过她,她包容了姥爷的坏脾气,温柔了岁月。如今,时光侵蚀了他们年轻的容颜,却也磨平了尖锐的棱角,姥爷没了年轻时的冲动,会跟姥姥在一起静静的喝茶,让姥姥帮他剃胡须,一幕幕的画面,难以言喻的温馨。前段时间,姥姥不小心把腰摔了,做完了手术,没大碍,却没法再做饭,走路也要拄拐杖,更没法经常出门溜达,多半时间在家休息,儿女们轮流照顾。这也就是为什么开头的时候我说姥姥曾经是她们其中的一员。离家在外,为学业奔波,最牵挂的就是姥姥,这个年纪,禁不起大小的病,人生有太多的来不及,无奈又怎样?只能假期回家的时候多陪她一会儿,听她说那些说过上千遍的陈年旧事,听她的喜怒哀乐。也许老人们喜欢被倾听,无需多言,点点头,眼神示意一下,就会懂。
    当爱情经历人生的风雨,相扶到老,有谁还会再去问什么是爱情?爱情的深度,也许就是一对耄耋之年依旧相濡以沫的老人。张小娴说过,浪子太太的幸福,是用许多女人的痛苦换回来的。也许最幸福的际遇是遇上疲倦的浪子,那时候,他便会变成最恋家的丈夫,他会感激那个为他提供一个家的女人。或许曾经也有女人等他回家,可惜那时的他精力充沛、意犹未尽、无拘无束、无牵无挂。终于有一天,他累了,而你,刚好出现。
    这几天脑海里一直浮现《风笛》的画面,诗中这样写道:   
    春天来临的时候
    我像去年一样
    在远方为你送行
    送你踏上属于自己的征程
    风笛响时 风会吹起
    吹过北方的树梢
    吹过江南的绿野
    吹过你的梦想
    吹过我的希望
    我希望
    你的夏天 激情而美丽
    我更希望
    你的秋天 硕果累累
    风再吹起的时候
    你会想起我
    想起我曾经
    送给你的祝福
    想起我
    曾经为你奏响的 风笛
    很凄美的一首诗,对恋人的不舍与期望,把自己的一生都赌给了这个男人。世事无常,却依然有这么一个女人,苦等一个意犹未尽的浪子,为他开着回家的门。细细品读,说不出来的感动,于是便四处搜集有关风笛的一切。也许有时候你和作者有了共鸣,便一发不可收地喜欢上了他的文章,喜欢上了作者,这是爱屋及乌的力量。恋人间也是这样,你爱他,会爱他的一切,就连缺点,也不仅仅是包容,同样爱上。
    参透了生活,便会感受到岁月的重量,于是,明白了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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