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访的事很累很累

失访的事很累很累                                                         作者:傅玉善    要兑现的是远方那一个诺言,要造访的是远方那一个挂念......在雪山的圣洁中,在草原的宽广里,在有着无边雪莲花的高原里......那可爱的小卓玛,你还好吗?已经三年了,整整三年,几乎每夜在梦里来看望你,醒来的当下,那承诺如磐石压得我难以喘息,灵魂撕扯成几绺碎片总是在梦中的高原飘飞。说实话,三年前我们分别时的那句没有过脑子随口道来又不够用心的安慰语言,在日后岁月的经过里再也无心认为是笑语,那不是轻而易举的玩笑,那是一个男子汉落地有声的承诺呀!现在想起也没有后悔,因为我时时刻刻准备着去践行。    无边的雪莲,你秀立于其中是最出彩的那朵,甜甜的笑靥后,藏着无限的幸福,也藏着少年迷茫的抑郁......那是你留给我的最初也是最终的印象,我把这张照片洗了一张摆放在办公室最为显眼的窗口下,因为窗口能够放飞念想,也洗了一张布置在脑海的出入口中,时刻提醒自己去兑现诺言。随着时间的推移,也许你已经彻底忘记了曾经有那么一个不负责任的承诺,也许你天天还在期待着那个给你带去憧憬的承诺......而我背负着良心的债务寸步难行。    终于出发了,在一个醒来的早晨,背对着太阳,坐上了西去的列车。我是一个大胆得肯追太阳的人,因为心切,今天要先于太阳的脚步出发了,就让太阳也努力努力地追赶着我吧。从坐上列车的那刻起,我忐忑的心终于安静了许多。我的心愿即将实现,那落地有声的承诺马上会付诸于现实。望着窗外熟透了的季节,成熟的稻穗从天边一直扑向眼前,那架势不得不让我生出无限感动来。    我无法越过记忆的海,因为我从不背信弃义,尽管背负责任很累。尽管这个诺言离责任的距离还远,离义务的距离更远,有善心的人总会找理由把不须要负责的言语往义务的道上逼。世界难道会对那些想付出真心的朋友予以嘲笑吗?我承认,真心里总隐藏着一些傻气,也充斥着许多天真,但真心里却没有手段和利益,只有失去真心的人才有可怕的斤斤计较。    几天几夜的颠簸,列车终于赶到了拉萨,来不及欣赏拉萨的美景,便匆匆坐了一夜一昼的汽车,在夕阳西下时分终于赶到了梦寐缭绕的墨脱。小卓玛今年是十八了吧,我屈指盘算着,三年前读的是六年级,现在该还在初中吧。沿着三年前的路顺利来到了墨脱学校,向老师打听半宿,老师说的含糊,我听得更加含糊,我有些急眼:“就是那个叫小卓玛的。”老师说,“叫小卓玛的很多。”我说,“小瓦的卓玛呀!就是从城南上山三十公里外的那户人家呀?就是三年前黄石人资助过的小卓玛呀?黄石的自由撰稿人记得不?”“那是岗日嘎布背崩不叫小瓦。”据校长和老师介绍,小卓玛初中以优秀的成绩毕业了。“现在在哪所高中呢?”我问。老师说,“她没有读高中随他哥哥回家放牧去了。”    在旅店辗转一夜,听风大摇大摆在窗外唏嘘,我无心和大风对话,也无心情和高高的月亮打个招呼。往日里所有发挥想象的题材都消失,全世界被小卓玛的一颦一笑填满。谁说回首往事只是为了寻找过去,今天看来是为了焦虑地等待着的妙不可言的未来。天没大亮就徒步近三十公里,终于在那个清洁的中午来到那个魂牵梦绕的寨子――小瓦。    仰望雪山,眺望山壑,举目蓝天,蔚蓝的天空下漂浮着的还是那颗纯净的心,在小瓦我终于找到了真实自己,找到了阔别已久的家。大自然的纯净还不完全属于拉萨,但是这一切完完全全都属于小瓦,属于三年前的小瓦和如今的小瓦。这里的一切总让人倍感亲切,那种感动从心底里一直澎湃至全身,此刻,心魂不再是由自己作主,一切被上苍主宰着,再桀骜不驯的动物也有了沦为奴隶的渴望……    青草覆盖了小径,第一感官告知:这条路早已无人问津。但是我还是能够找到三年前熟悉的路径,我的脚步依然没有迟疑,因为我能守住心里的那份坚持。草屋的门槛被麦蒿覆盖了,我依然侥幸拨开麦蒿,轻轻敲敲那破败的门儿。我的举动惊醒了屋檐上几只雏鹰,它们仓皇略过野树的头顶,向云彩的那头飞走了,带着凄厉的喊声,把整个世界叫的凄徨。我的心掠过一丝惊慌,无言的失落重重砸在心扉――我的小卓玛失访了。    雪莲花开的一片洁白,陪我看花的卓玛呢?你在哪儿?雪白的羊群不见了,小卓玛,是不是你把羊群带到了遥远的地方?小卓玛,今天你在何方?此刻我竟然没了主张,犹如一个小孩不知所措。回到了家却找不到亲人,回到家却找不到依靠,失落的我拿什么去拯救那瓣真心呀。痛苦得喊疼的时刻,孤独的心只能在温暖的记忆里生出无垠的惆怅。小卓玛,你还记得带着我们穿越丛林去林芝吧。巴松错的水依然深绿,扎西岛上错宗工巴寺的钟声依然在宁静的群山茂林里激起串串涟漪,格萨尔王挥剑于石的剑痕历历在目,有着神奇文字的字母树还能带给我无限的遐想,看喜马拉雅大峡谷澎湃的水流在高原上跌跌撞撞,它们从五六千米的天堂壮烈地跌入海拔只有一百五十米的地狱。三年前的那堆篝火还在心头滋滋燃烧,把我随波逐流的思想洗劫殆尽,我在小瓦的单纯里得以重生。小卓玛,你还记得吗?我对小瓦这个地名深信不疑,彻头彻尾喜欢小瓦这个地名,听着这个地名,我的想象也在小瓦的天空上得意。“卓玛,你这儿为什么叫小瓦呢?”小卓玛你不乏天真地歪着头:“天瓦蓝瓦蓝,我们的家很小,所以就叫小瓦了呀。”哥哥旺姆在背后窃笑,现在终于明白了,原来那是小卓玛你编织的童话……    三年前分别的清晨,你哭着鼻子和我们分开,我说:“又哭成小花猫了,不可爱了哟?我一定抽空来看你的,”我伸出小拇指,“拉拉钩……”看着你破涕而笑,我们摇着手才离开。但是我总能在每一个经意的回头瞬间,轻易找到你幸福而忧伤的影子。小瓦呀,你是我今生回头率最高的地方,有人说,回头就不能走远,由于我不停地回头,所以墨脱便成了牵挂了。    一路追询,失望一次次光顾,回到墨脱,到民政办一打听,为了保护环境,卓玛和她哥哥放弃了祖祖辈辈的放牧事业,于年前南下打工去了,具体去地不明。白云依旧悠悠,远山却茫茫然然,落日却惆怅百转,忧伤怎么也躲闪不开......我可以抛开围城里的世界,但是不能抛开小瓦――天使微笑的地方。    我深刻体味到最脆弱的东西莫过于感情,最疲惫的路途莫过于失访。    墨脱如今改头换面,我的小卓玛也该是更加楚楚动人了吧。等着吧,墨脱、小瓦、小卓玛,我还会不期而至,就在那个醒来的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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