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尚任的飞天

  晨阳换晓日,别是一番轻巧;夕阳做了落日,一派悲壮,瘦马古道。全凭心情,仅因眸光。    早上,站在阳台,望丹阳初生,嫩光普照,迷雾如海,不觉情动于衷,想起“山松野草带花桃,猛抬头秣陵重到。残军留废垒,瘦马卧空壕。村郭萧条,城对着夕阳道”。《桃花扇》,一声一曲高,再有残花败树,腐李朽桃,在远处隐约可看,不由翻看李香君、孔尚任、《桃花扇》,读兴亡之事,感离合之情,旅其意境,启发悠悠不尽的漫天光星。    而低头冥思,现实生活之里,泱泱人群之中,自己好像是局外人,无法交流,别人的好恶和他们的谈话,仿佛于自己无关。尽管,也曾参与其中,以友情的身份参与其中,却仍然是一个旁观者,不敢说像孔尚任一边做官,一边思念着李香兰,但自己常常人在魂飞,心不在焉。因此心不在焉,而为人所诟病;诟病就诟病,不会辩解,自看那界外的灵子,思想自由;那天外的来客,拱璧上的歌者飞天。    如此之际,会看到远处已枯削的树木枝头,跌落一枚手掌大小的树叶,悠悠飘忽着;在落地的刹那,才响起折断的声音;那是一枚生命委地的巨响,远远的我,远远的我依旧可以看到,那树叶委地溅起的万千内容和神奇光芒;又一枚树叶在我的眼前坠落,发出巨大的坠毁声音,却没有与空气发生摩擦的惊愕或战栗。此情此景,孔尚任老先生,作何感想?有何歌声?    枯削树木那枝头的空白处,有一只灰白色的鸟儿,应该是明清之际,数百年之后,几十代之后的鸟儿,在那里自在的鸣叫,也许是独声低唱,也许是动情闲聊。望望天空,是神秘莫测的蓝,是一只灰白鸟儿的记忆,还在树干和蓝天之间,留下一对扇动的翅膀和一条灰白色的轨迹。那是孔尚任的蓝天和鸟儿?是孔尚任的歌声和飞天?    曾经几次离开人群,身心归一,到这没有人声的地界。或是堤岸,或是田边,或是这操场的一角;埋愁之地。观看地下的荒草和不畏秋霜的绿藤,抚摸着大地和天空的音声,与无碍生存生长的万物,生长的万物共和共荣。尽管,如今,那无处不在的尘埃,落满我的肩头、案牍和房屋,我仍可以脱去外套,离开桌椅,走出居室,到此与万道暖光相亲,以空旷辽远为伍,聆听幽居之处,幽居之处和埋愁之地传来那忧伤的吟唱。    我的视角穿透这四周的墙壁,随着鸟儿的影子,到达天庭天涯,随着孔氏的诗情和悲音,到达扇新扇雪与扇碎的离合兴亡之都;我的视角也穿透这已衰正衰的野草,这一旁填空的老井、新制的水塔,看人是人非,见田间夫妇农人默默耕作;仿佛我坐在他们的犁头,他们和他们的牲畜穿我而过,恍如灵变引出万般明灭。一得一失,何得何失?一美一弃,何美何弃?    仿佛我坐在他们的犁头,他们和他们的牲畜穿我而过,恍如灵变引出万般明灭。一得一失,何得何失?一美一弃,何美何弃?那吟唱道:“俺曾见,金陵玉树莺声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过风流觉,把五十年兴亡看饱。”      赞                          (散文编辑:可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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