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思

今天又下起雨来了，我还得早早地起床。我在床上困倦的不行，但想想不能不起，说好要给利娟帮忙，怎能食言？７点钟的时候我还没有穿好衣服，利娟便来找我了。不好意思让她坐着等了会，我以飞快的速度下床、梳头、上厕所、洗脸，然后就跟着她出来了。湿润的毛毛雨打在脸上，好象清醒了许多，但一点清爽的感觉也没有了。利娟撑起伞，我们穿过第三食堂，我很想进去喝点汤什么的，可利娟急等着到北门上网，我只好陪着她了。回来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我也不知道时间怎么过的这样快，早读已经过了。来的时候没有伞，雨却下的更大了，开始听到“啪啪”的声音。这次是我的头发和上衣都湿了，我忽然感到狼狈和厌倦。我在外面买了一个饼，就当了早餐淋着雨吃着。经过了二食堂门口，看到门还开着，我便钻进去避雨。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几个伙夫坐那儿聊天。我在另一个出口的椅子上坐下来，慢慢地吞咽着剩下的半个饼，心里很觉得没趣。因为我想到头发又乱了，该重新拉直了，衣服也该添几件了，还有手机早就该买了，现在还没有。男朋友现在还好，以后呢？总有彼此熟识到厌倦的时候的，想起来这几天虽然也来找我，昨天还一起看了电影，但他总显得热情不够，我对他的留恋也很大程度出于一时的无聊。我不是个很好的人，对男人来说，我缺乏女性的烦琐，也缺乏她们那细致的关爱和心甘情愿的自觉的付出。我意识到自己又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对自己很讨厌，立刻站起来走向门外去。雨依旧下得很大，我很想跑起来，但是裤子太长被踩在脚下，我想着它粘上雨水和泥巴在我脚底下呻吟，我的心情就更坏了。况且头发又湿又痒，衣服也湿的让人不舒服，显出皱巴巴的样子，整个人也许看起来很不整洁。几天了我就是这个样子，昨晚我把头发扎起来，回到宿舍看到利娟在等我，我坐在她旁边照了照镜子，发现脸上很苍白，头发也乱糟糟的。利娟不经意地说“你扎起头来脸显的长了”我问：“是不是很长，很难看？”她看着我笑了笑，没有特别的表示。我便想也许是真的不好看。而现在这个样子更不会讨人喜欢。我终于进了图书馆，心想今天雨不停，我就在这里呆上一天，午饭也不要去吃了。我的雨伞早就没了，好好地放在宿舍就没了，我的手巾，我的电话卡…都遭受了同样下落不明的命运。是不是我自己就活的不够明白？我的心思常常飞到异外的地方，尤其是在夜里，我在梦里找不到自己，或者寻找，或者被寻找，在荒诞奇异里穿行。似乎总在躲避什么，也许是感到有一双窥视的眼睛，总感觉到不安全。而且那些已经死去的和将要死去的人都在同一个空间里同我对话。早晨醒来一切都不记得了，只是偶尔在不快和阴郁的心情里那些境象还会倏然呈现在眼前，把我吓一跳。渴望着什么，我知道我还是在渴望着某些永恒的东西，渴望一种安定，一种固定的关系，一份持久的关爱和温暖，但是这可不是容易的事。四年，利娟还只是一个开始，兴奋地摸索着电脑，而我即将结束，感到莫名的疲倦。我没有归宿。其实比起那些不令人满意的归宿来，我更喜欢“花自飘零水自流”的那种浮世感――一个人，寂寂地走，走到坟墓里去，何尝没有一种魄人心动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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