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中人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题记

  
  风很大,她埋头躬背前行,耳边却依然清晰回荡着男人的那句“雄伟”的誓言——我会离婚,但不是现在。忐忑不安,惊恐怀疑,爱恨交加,复杂的思绪就如此乎将她拽到了几近疯狂的边缘。“是我错了吗”,“我该放弃吗”,“凭什么这样对我”,“我不能输给那个女人”……理智与情感的较量,是如此乎真实地在这个普通的二十四岁女孩身上上演,显然得,她已经无力招架,这一切的一切都来得太过突然,令人措手不及。她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夜晚,那是一出背叛与谎言主导的曲目,欲望与习惯肆意地将理智一点一点的吞噬,撕心裂肺的呐喊里充斥着无尽的哀怨和咒骂。她不能原谅,也不能再相信,可是却无法放弃。
  
  欲望,总是让人莫名的产生占有的冲动;而习惯,则令人无端衍生惰性的依赖。她似乎已经无法离开男人,可以吗,以初恋的名义,以第一次的心动作为借口。可是,现实和道德的谴责并不是她所能承受的。于是乎,她开始发疯似的吵闹与咒骂,将所有的委屈和不满通通泼向这个信誓旦旦许下“离婚”誓言的男人,她恨,恨男人将她等待许久的初恋糟蹋,恨自己天真地“被小三”了一回。
  
  可是,风暴之后呢,除了她自己仍留在失恋的疗伤地外,再无其他。
  
  几个月后,她再一次拨了男人的电话,熟悉的声音里再也找不到往日的温情,平添了几分冷漠,也似乎多了一丝陌生。她总是很执着于探究本质问题,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完全地爱并彻底的放弃。“你真的爱过我吗?”她小心地问,似是在等待早已成定局的宣判。“你问这个还有意义吗?都过了这么久了!”男人不耐烦大声叱喝。她吓到了,不过也应该习惯,这是男人惯有的作风。她很怕,怕极了他的大声喝斥和冷漠无情,匆匆挂断电话。男人最后始终没有回答她一直以来最最在乎的问题,可是这还需要回答吗!紧接着,平安夜、除夕夜,情人节……过了好多个节日了哈!她心里慨叹道。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还在爱着,恨着,歇斯底里。
  
  失恋的人总会像溺水的人一样拼命地寻找救命稻草,哪怕那只是一丝无畏的希望。人说,要走出一段失恋的阴影最快的方法莫过于寻找新一段恋情。于是乎,她开始积极地寻找网恋的机会,加陌生人,聊天。圣诞节的前一天,她跟网友见面,这是一贯小心谨慎的她第一次的大胆尝试。或许是两个原本就孤独的人才会发生的化学作用吧,他们变得异常的轻松和畅谈。
  
  只是简单的交换了彼此的姓名和基本情况,两人就变得无话不谈,自然包括前任恋人和性。都是受过伤的可怜人呵,激动地有点相见恨晚,但她心里很清楚,她不喜欢眼前的这个网友,只是无聊罢了,尤其是在了解到他无法正常发生亲密关系时,她油生一种保护的冲动和怜悯。
  
  “我可以帮你试试!”她如此轻松地脱口而出,似是在帮一朋友解决一件不起眼的小事般轻松和无畏。自然,她用她的身体证实了他的不正常。她不知道,这算不算开放的一夜情。如果算,那就算吧,她暗自想着。之后的数个清晨,当她偶然回想起这短暂的一次放纵,没有太多感觉,只是一陌路人而已。
  
  转眼,28了。她已步入了“剩斗士”的行列,相亲,便顺理成章。网络上最近流传着一句“相亲犹如白开水,不吸引人但解渴”,她心里默念着,玩味之余,偷笑了一回。有朋友主动介绍的,自然也有她主动要求的。恨嫁,不,只是需要被爱罢了。当第三个相亲对象最后又被揭穿是一隐婚者后,她摇摇头笑了。
  
  一粒砂石一个世界。在她如今的世界里,已经减少了数年前的激情和幻想,不会再任意地歇斯底里和疯狂爱恨。对人,自然的多了几分保留和质疑;对情,也不再刻意强求和追寻。或许过了三十的单身女人,淡定便变成一种不可或缺的素养。当她有时不经意地打开尘封多年的初恋时,那份痛与爱的情感仍依旧清晰和纯粹。她知道在专属于她的初恋里,她是真爱了,也真痛过了,至于那个男人,相对于这份爱情来讲,已经变得无足轻重了。或许,男人也早已经将她忘却,但这真的已经不再重要。
  
  35岁了,她依旧单身一人,继续穿梭于LG这座小城市的街道上,偶尔会到公园散步。站立于桥上,看着山水一年一年的变换不同的风采,有时,她的身边会有另一个成熟的男人,但不久之后,她又是一人,淡定地远眺,偶尔自言自语,若有所思,偶尔幸福微笑着。  赞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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