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高兴你会来,怎会不遗憾你离开

下雨了,很冷。我踩着湿漉漉的雨水走路,看不清深一脚浅一脚溅起的好看的水花。

    我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框住泪水的沟渠是浅的,浅到我一眨眼它便会成群结队的奔涌而出。我起床的时候它奔涌而出,我做饭的时候它奔涌而出,我工作的时候它奔涌而出,我休息的时候它奔涌而出,我说话的时候它奔涌而出,我沉默的时候它奔涌而出,我站立的时候它奔涌而出,我奔跑的时候它奔涌而出,我入睡的时候它奔涌而出,我想你的时候……它奔涌而出...... 

 

 昨晚你们在我梦里,追着自己的尾巴转圈,给对方舔舐粘了尘埃的身体,互相拥抱着打滚,想要扑倒对方又生怕弄疼彼此挑逗着,分寸拿捏着……我看着你们开心,我也开心,我笑着,笑着,可不晓得为何视线愈发模糊,只是隐约感觉到你俩用前爪摸摸我的脸,说下一站是天堂,那里没有忧伤,只有玩伴。

   

    姐姐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是凌晨,响了两下挂了。我给她打回去,第一次她没接,我知道肯定有事,于是不停地打,一直打到她接通。姐姐在电话里避重就轻,但我清楚的知道你俩走了,大概是因为误食了有毒的东西。姐姐不肯讲细节,是怕我太伤心,我也不敢多问。

   

    到现在,我才厚着脸皮后悔没有给你俩取名字。一个静如处子,一个动如脱兔,你叫处子,总是吵闹被我在耳朵处写字标记的就叫脱兔吧。

  

    记得第一次去你家接你俩的时候,因为去的匆忙我没有带猫包,你们的女主人漂亮贤惠的scorp竟然凑巧的把猫包借给了别人。路途遥远不想舟车劳顿,只好选择委屈你俩在我的背包里呆个个把小时。scorp满含热泪的跟你俩道别,你俩第一次伸出锋利的爪子抓着scorp的睡衣不肯松开,scorp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对你俩说尽了好话,最后还是强行把你俩放进了我的背包。道别的那一瞬间,我看见外秀慧中的scorp哭了,我知道她想养你们到老,但她一个女孩要上班,要照顾你的生母、你的兄弟姐妹,还有你俩那即将分娩的小姨黑寡妇(纯种波斯猫),实在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我说我会对它俩好的,scorp你放心。

  

     透过背包透气的小孔,脱兔不停地往外窜,还时不时发出孩子般的求助声,处子只是时不时的出来探一眼,觉得相安无事后又趴回去。自我保护意识过强的脱兔不停挣扎,吓得明知公交车不能携带宠物的我心惊肉跳。我用手轻轻抚摸着脱兔的头,一边跟它讲它如果继续这样闹我们三会被赶下公交车的落魄下场,就这样过了十分钟,脱兔真的不闹了,它趴在了处子的身旁,还轻轻闭上了眼睛。到站前的几分钟里,我想弄醒处子和脱兔,但任凭我怎么摇晃,俩人都无动于衷。一个不好的念头从我脑海里闪过,窒息。下车后,我打开背包的上封口,托着底部拼了命的往回跑。

       推开卧室的门,把背包倾倒而出,然后看着你俩蹑手蹑脚、小心翼翼爬出来,仔细观察着周围陌生的环境时,那一刻,因为你俩平安无事,我觉得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第一天夜里,大概是因为想念麻麻和主人,脱兔不停地叫,我睡不着,可转天还有考试。于是我把处子叫到身旁,叮嘱它去安慰下脱兔。我万万没有想到我一时兴起突发奇想的无聊想法竟然真的奏效了,处子不再睡觉,它陪着脱兔来回打闹,脱兔只顾着玩耍,也似乎忘了想家。

 

     是我高估了我自己,我发现我在工作一天后回来的时候,你和兔脱有点郁郁寡欢了。虽然你俩还是不嫌弃穿着睡衣、拖鞋、满地扔瓜子皮邋遢的我,而还愿意与我亲热,但我觉得对你俩来说,陪伴,才是最长情的告白。

     

     我拨通了老妈的电话,老妈说,送回来吧,家里地方大。把你俩送回家后我第一次回去大概是一个月以后 ,晚上我洗漱完毕后在屋里和老妈说话,发现你俩并不在卧室的窝里,喊了半天没有回应,老妈说你俩定是出去淘气了,到点会自己回来。我上楼准备睡觉,穿过客厅径直走到我的卧室,打开灯。你和脱兔竟然并排蹲坐在我的床头,眼神里是期待主人赶紧下班回家的巴巴渴望,姿势协调的让人有些颤栗。我一手抱起你和脱兔,第一次深情的亲吻。楼上除了我回家时会上来住,平日里门关着,你俩应该是被禁足的。我不知道从未来到楼上的你俩,是怎么打听到我住在这里,又是怎么从好几个卧室区分出我的味道,然后选好了位置和姿势,等待着和我说晚安。那一晚,被人需要的感觉萦绕着我的床头,在我的梦里开出了灿烂无比的花。你俩说笑、撒娇、发小脾气,耍小性子,在我情绪不好时贴心陪伴,欢快高兴时一起蹦蹦跳跳。上幼儿园的侄女没轻没重,抱你俩时有时尽情的忘了手法,狠狠的掐着你和脱兔的脖子,但即使你痛到挣扎,你和脱兔也从未伸出过锋利的爪牙。

    

      我喜欢你,是因为你有我喜欢的特质,总是生机勃勃,有自己喜欢的事,容得下人类的不完美,也经得起人世的颠簸。

      向来情深,奈何缘浅。

        

      我没有勇气承受你俩失去生命之重,于是胆怯的我推卸责任的认为大概是因为你不够幸运,才遇到了不够好的我。若那一晚不是我接你俩回来,或许现在你们在跟着更好的主人吃着三文鱼,又或许你们还在妈妈身边,帮忙照顾着小姨家的弟弟妹妹。我不知道怎样把这个消息告诉scorp,我不忍心让她也承受失去你们的痛。

    

     这一刻,你俩有在听吗?

    请原谅我没有更好的祭奠方式,只能写下这拙劣的文字试着,试着让自己以为你俩还在,试着减轻自己的罪恶感。

    雨还在下,我盖着冬天厚厚的棉被敲下这些字,身体依然在瑟瑟发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面对突然间的失去我竟然哭的像个孩子,连呼吸都如鲠在喉。

    可还记得我给你俩唱的那首王菲的矜持吗?可还记得这条被你俩抓破的裙子吗?可还记得我右腿内侧被你俩的指甲刮破的伤痕吗?可还记得我给你俩弄得第一顿早餐?可还记得你们第一次和我主动的亲热?可还记你把粑粑拉在床上被我训斥吗......若是有的选择,把悲伤都忘了吧。

 

    这个世界那么凶险,有些人类又那么邪恶。你和脱兔若还要来,一定要攒够好运气。

    风里雨里,若你愿意,我等你,在原地。

    我不知道我还有没有资格说这样的话。

    真的,很高兴你会来,又怎会不遗憾你离开。

 

 

    雨中,起风了,我不会再选择逆风而行,而你和脱兔能不能再陪我顺风跑几步?

                                                                                                                   ——写于十月·二十一·晚2016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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