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殇
“李兄”,请允许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在别人看来,这实在算不上什么甜蜜的字眼儿,而我们的交往,却是从这里开始的。
我们同在××中学复读,那时你还有女朋友,那时我只当你是哥们儿。跟你混熟了以后,我们就整天抬杠、吵嘴,甚至动手。你联合我周围的两个男生一起欺负我,有好几次把我气哭。当时我头上夹了许多小夹子,你们把我按在桌上硬是把所有夹子摘了下来,弄的我没办法见人。那次我真的生气了,告诉自己以后绝对不理你们了,我甚至在书上写了“长点记性”几个大字。
日子就这样在打闹中一天天过去。有一次,我突然心情不好,坐在我前边的你发现后,把MP3放在我面前,并给我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当你心情不好的时候听听歌就好了,我就是这样”。当我得知你与你女朋友分手后,我记得咱俩还用矿泉水瓶撞了一下,喊着“单身快乐”。
渐渐地,我发现你不再欺负我了,你说话的语气变的温柔,你的眼里总是有笑容,你和我的朋友大帅、于丽打成一片。凭借女孩子的直觉,我知道我们之间要有故事发生了…
下了晚课,你要送我回宿舍,被我拒绝了(因为校警查的严),你叮嘱大帅、于丽好好照顾我,你给我买零食和果冻,你给我发短信“美女晚安” …我每天笑着接受这一切,却又不置一词。终于在3月2号(正月十三)的晚自习上,你传过一张“我喜欢你”的纸条,我在思考了两个多小时之后,即21:03分答应你交往。晚课后,我脸红红红的在前面走,突然被你一把拽过。至今我仍记得那“咚咚” 的心跳和耳边的嗡嗡声。我无力的推着你,嘴里含糊不清的喊着“李兄、李兄”。这个吻大概持续了5秒钟。终于被你放开后我疾步下楼,你拽过我跟我说“你没生气吧?我只是想给你个惊喜”。我什么也没说,头也不回的走掉。回到寝室后,我的脸还是滚烫的,脑海里不断回荡着“我被吻了,这是我的初吻”。
正月十七,按照惯例是“人七日”,得吃面条。你带我吃完面条回来的路上,你突然说“你的牙上有个辣椒屑”,我慌忙找出纸巾擦嘴,你又说“你看不到,我帮你吧”。说完,便吻住了我。我知道自己被骗了。你察觉到我生涩的吻和瞪着的眼睛,很惊讶的问我“你没有接过吻吗”,我羞赧的点了点头。你突然抱起我旋转,并高兴地喊道“你竟然是初吻,我好幸福啊!”我趴在你怀里一个劲儿的傻笑。幸福,就那样哗啦啦的洒了一地。
又过了几天,你带我来到小广场。在那片树林中,你大喊着“××,我喜欢你”,我用手机记录下你深情的呼唤。我真的,听到幸福的声音。小路上、花坛旁、树林中、秋千上,到处有我们的身影,到处是我们的欢笑。
我曾经很傻的问过你,为什么是我。呵呵,你也傻傻的回道,“一开始总欺负你,可是后来发现你挺好玩儿的”。
我们不敢明目张胆地牵手,坐在前边的你,便总是拽我的裤腿。记得你无奈地说“人家都是手牵手,我却只能扯裤腿”;我们不方便总是传纸条,于是你常常丢过来两个字“开机”。
我学习不太努力,为了督促我学习,你央求你旁边的大帅和我串座。你说当你睡醒(打瞌睡)后第一眼就看到我,那感觉是多幸福。好景不长,班主任很快发现我们的关系,便分别找我们谈话,并要求咱俩串开。我记得听到这个消息后,你气愤的要去找老师理论,被我好不容易劝下,可是你还是愤怒的把一面镜子用拳头砸碎,我边哭边心疼的帮你擦手上的血迹。当天,你就把座位挪到我后两排的位置。刚分开后,我真的没有心思学习,你安慰我,鼓励我,开导我,我们每天写很多小纸条课下互换。当时我头上戴着蓝色蝴蝶结式的夹子,你还写了首诗叫做《蓝色蝴蝶结》。你很有才情,你为我们的爱情写下许多动人的篇章《好想》《虞美人.小诗》《菩萨蛮》《乌夜啼》。。。真的让我一次又一次感动。
日子一天天在我们既期盼又恐慌中过去,我们盼望早点毕业可以无拘无束在一起,我们害怕考不到同一所学校而分开。我成绩没有你好,为了赶上你,我每天中午不回宿舍休息,而在班级学习。临近高考的那段日子,我和大帅像上次高考前一样去网吧玩,美其名曰“放松”。我们偷偷溜走后,我还在窃喜,回头却看到抄近路追上我们的你,你二话不说生气地把我拽回学校去复习。就是在你魔鬼式的逼迫下,我的数学成绩由64分提高到108分(语文成绩下降了,因为班主任教我们语文),当我得知自己的成绩突破了500分后,我高兴的大叫。可是问到你的分数时,我却再也笑不出来。比我分数高近40分的你,怎么可能和我考同一所院校?没想到你说“你报吧,我跟你,不行就报牡丹江师范学院,那个过线就收”。因为那时二表分数线还没有下来,我去机房报考的时候,我的手还是哆嗦的,我心里一点底儿都没有。出来后,你问我报哪了,我骗你说报考黑河,你什么都没有说。我之所以骗你,是怕你报太大希望,最后却只能失望。我知道你一点都不喜欢牡师院,因为那里你有许多同学,感觉和高中一样,你盼望新的环境,你希望报齐大。但是你最后还是迁就了我,这真的是我没有想到的。毕竟谁也不会为了渺茫的未来而赌上自己的前程。后来回学校通知取录取通知书时,我就在想,要不要和你一起去,要不要手牵手一起出现在刘××(班主任)面前,我一定会高傲的说“看,我们最终还是在一起了”。当然,我没有这么做。当我拿到通知书后,刘老师就坐在我旁边。我想他一定看到了我微微扬起的嘴角,他才会露出那么高深莫测的笑。我当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不过现在我明白了,老师笑容的背后一定是冷冷的嘲讽。我想,如果当时我们听老师的话,如果我们没有考取同一所大学,那么,现在的我们是不是痛会少一点?可是,生命中真的没有如果,我们的故事也开始一点点走向结局…
你的哥们儿××来看你,当他听到我叫你“李兄”时,那瞪大的双眼我永远记得,他好笑的问“什么,一休?”呵呵,我们相视一笑,因为不了解我们的人,一定也无法理解我们那及其特别的称呼。晚上我们一起去网吧包宿,第二天你便带着我们去你家,我以××妹妹你同学的身份去。在你家我看到了你的家人,你弟弟看着我们露出暧昧的笑,我只当没有看见。你妈妈张罗着给我们买冰棍,炖鱼。你爸爸把他的收藏像献宝似的拿给我们看,并一口一个“小×”的称呼我。吃饭的时候你妈妈一个劲儿的给我夹鱼,你笑着解释说“她嗓子眼儿小,吃鱼得有人挑刺儿”,你把一块块儿去了刺的鱼肉夹进我碗里。吃完饭,我困的不行,××就说“咱回学校吧,你看她困的”。我还记得我们临走时,你爸爸说“小×,有时间就过来玩儿”。说实话,你家真的算不上富有,可是我却真的很喜欢你爸爸妈妈,喜欢他们的朴素和真诚,我还和你说“我真的希望做他们的儿媳妇儿”。回学校休息完后,××要回家了,他临上车的时候告诉我“以后他就交给你了”,我脸红的笑笑,紧紧地攥着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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