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散云花:深圳打工妹不堪回首的初恋

    她是一个普通的北方女孩。念完初中,就来到深圳打工。那年她十六岁,心中只有一个单纯的念头:打工挣钱。那时的她不懂得爱情是什么。十八岁的时候,按她老家的风俗,是该谈婚论嫁的年龄了,也就是这时,一个和她同乡的男孩追她,他关心她,帮助她。这让从未得到过异性的关心的她,很是感动。而那只是单纯地喜欢。仅此而已。
  
  后来,她打电话把这事告诉了远在北方老家的妈妈。妈妈强烈反对,她也就放弃了。内向的她就把这少女情窦初开般的小小心事化成文字记在了她的小本子上。然后,很神圣地把它保存起来,她觉得是一种纯洁,一种美好!尽管,昙花一现。
  
  2009年春节前夕,妈妈打电话让她从深圳早点回家过年,顺便相亲。她打小就是个听话的孩子。她听从了妈妈的话,相亲之事也在父母的操持和安排之下进行着。家中提亲的人很多。也许是她爸妈的人缘好,介绍的大都是些有钱、有地位的人家。爸妈帮她选了其中一家在农村各方面特别是物质条件还不错的人家,算是订了婚。
  
  他,和她同龄。见面那天,他对她说,他对她一见钟情,说她的笑容打动了他的心。他问她,你呢?他她回了他一句话:我会全心全意对你。就这样,她和他订亲了!她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恋爱了!至少,在她们河南老家,算是有男朋友的人,订过婚事的人了!
  
  怀着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和向往,她又回到了深圳,回到了她原来的老地方工作,继续着她的打工生活。
  
  在她回到深圳后一个月左右,他也来到了深圳打工。刚开始出来的他很是狼狈,或许是打小生活在娇生惯养的家庭中,他的独立意识很差,可以说遇到很大困难,钱包、身份证啥的,全丢了!而那时的他还没有找到工作。他呆的那个地方离她上班的工厂很近,他没好意思告诉她,但她后来还是知道了。
  
  后来,还是她想办法,通过一位在她们厂做了好多年的一位很热心很善良对她也很好的阿姨,她知道她会帮她的。她给那个阿姨说了她的心事,拜托她给人事部说情并担保,好说歹说,勉强为仅有身份证复印件的他办理了入职手续。阿姨把他安排在和她一个车间,都是很普通的员工。阿姨还对她说:是金子到哪都会发光的,要考验他!她点头答应,心中充满感谢,还有希望。
  
  她们厂里的饭堂是外包的,员工在里面吃饭,其性质和外边的饭店没有啥不同,都是要自己先花钱的。她想,可能他的钱也不多了吧。她掏了掏他的钱包,里面空空的,没有了分文。当时的她有些难过和心疼,为他!他就看着她不说话…
  
  她把自己的钱全塞到了他的钱包里,对他说:“在你没有发工资前,我的钱你替我保管,我们有苦一起吃!他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说不出话来。那时她还不太了解他,却很相信他。在她的观念里,这是家里给她们订下的婚事,她把对自己对他的爱当成理所当然,不求任何回报。但她的痴心付出得到的却是伤痕累累!还有他后来动不动就对她施以暴打,让她至今想起都不寒而栗!
  
  过了几天,那位阿姨跑到的车间拉住她说:“你男朋友做事不行,上班不勤快,而且三心二意!”她当时说:“阿姨,我去问问他,说说他!”下班后,她较往日稍早点去找他了。在窗口,她看到了他的做事懒散,而且极不认真!不曾想,费尽了周折,舍脸舍皮地把他弄到厂里,他却如此不争气。这让她很失望。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温室的花朵永远不能见到阳光。或许有钱人家的孩子多是这样,给别人打工总觉得丢身份,可他本人自己又这嫌脏那嫌苦的,粗活不想干,细活干不来!一个人的成功是要经历过很多磨难,吃得苦上苦,才能成为人上人呀,而这一点小小的苦算得了什么呢?!私下里,她曾耐心地劝他很多次,给他摆事实,讲道理,每次他保证做好这份工作。她相信了他!
  
  好景不长。没过几天,阿姨又来找她了:“小雪,如果我是***妈我决不让你找这样的男朋友,阿姨是过来人,他做事真的不行!“说完气得转身走了!这她很难堪!
  
  有一天,他无意看到了她记有日记的小本本,以前写的都让他看到了,他很是恼怒,并为此揪住不放,整天疑神疑鬼,这让她百口难辩。她说那只是她的一段无疾而终,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的一段感情,并没有什么。他不仅不信,还狡辩说,他就是因为这事才心情不好而无心上班!她无言以对!心中委屈、难过极了。她想到了放弃。
  
  她打电话给妈妈说她想退亲!妈妈对她说:“乖女儿,人是可以调教的,看你如何帮助他影响他了,毕竟他娇生惯养的,一开始可能不习惯外面的打工生活,慢慢会好的!再说,乡里乡亲的,也不是说退就退的!”她觉得妈妈的话也有道理:她决心用她的爱去融化他,影响他,帮助他!
  
  但他还是没能在厂里坚持多久,他辞工了。她觉得人家好心介绍他进厂,他自己不争气不好好做,人家面子上也的不好,辞了就辞了吧。反正还有她陪着他呢!
  
  因为他怕吃苦,再加上没有身份证,所以,找了一份保安的工作先让他做着。保安工作中午是没有休息时间的。他的午饭就由她给他送。下班后她急忙吃完,再给他打包一份,送到他上班的地方,每天都是这样。有时,他也很关心她,但那都是嘴巴上的!那期间,她的工资几乎被他们花完了。
  
  大约一个月后吧!她和他约会了,无意中他说了一句话让她很是生气。他说他们车间有个女孩身材很好,很诱人!她听后很生气,不理他了。
  
  第二天下班,她去逛超市时,他打电话让她在超市等他。见到他,实在忍不住,她就为他的那句话而说了他两句,而他却做出了意想不到的举动:他当着几个人的面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长这么大,她爸妈都没舍得打她一下!他打她的那一巴掌,很痛,痛彻心扉…
  
  当时,觉她得自己快要晕倒了。脑子一片混乱。她的嘴角出血了,她痛哭流涕…他看到她哭了,抱着她说:“对不起!”他拉她到没有人的地方,跪在她面前,哭着向她道歉,还说“不可以告诉父母,再也不会有下次了,相信我”看到他的泪水,她很难过,她的心软了。就这样,在他第一次当着众人的面暴打她,她生平第一次忍了!然好景不长。
  
  安静了一些日子,相安无事。
  
  一个星期天,她照往常给他送饭。那天她买了个很大的鸡腿给他吃,而她却没舍得吃一口。他吃完后,说:“他刚才看到一个女孩跟一个男的搭肩走在一起,那个女孩穿的衣服跟她的一模一样,是不是你呀?”她说怎么可能,我给你买饭去了…但他不信。她也懒得再给他解释。事后,很多次因为这件原本就子虚乌有的事怀疑她,三番五次找她麻烦,然后,吵驾,接着,动手打她,她以为是他任性无知不懂事,哪里意识到了,那仅仅是个恶梦的开始。
  
  她的生活时而起风浪,时而平息。他因为不信任她,怀疑她以前的生活,然后拿她的手机去打清单,一次次拿着陌生的号码,三番五次问她,是谁的号?她甚是悲哀,难过。
  
  一个黄昏,她和他去了海边。她们依偎在一起。他说让我相信他,他会给幸她幸福!她有些陶醉了。到了准备走的时候,他又问起了那些陌生人的号码,她说他很无聊。然后赌气不和他一道回去!谁知道,他竟然一把将她推倒在地,当着两个妇人,又再一次打了她。他下手很重!这次,一向温顺的她还手、自卫了。但她哪是他的对手,吃亏的当然是她。
  
  在海边,她发疯的哭,不管路人如何看我她,议论她。她不知道,“这样的,只有电视剧里才有的场景怎么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她当时真不想活了。她用力地用头撞那棵树,差点晕了过去。他拉住了她,手里的东西扔得满大街都是,很多路人用不解和异样的眼光看着她。她痛苦到了极点。她难过,委屈!他又一次向她道歉、认错!回去的路上,她没有说话。
  
  第二天,走进车间,看到了大姐们的笑容,她却分外难过!实在没有心情上班了,她躲在电梯口,一个人在那里哭泣。她拨通了老爸的电话,在她听到老爸声音的那一刻,她放声大哭。
  
  电话那端的爸爸焦急万分。她哭得说不出话来。过了一小会,她止住哭声,跟爸爸说了他对她的一切。老爸把电话挂了,回了一条短信给她:女儿,爸爸让你受委屈了,咱回家退亲,工资咱也不要了!看到爸爸的信息,她一头倒在床上,一个人哭了很久,很久。于是,她请假回家,准备退婚。或许是她的心太软,后来,在他爸妈的一通电话之后,加上他的又一次信誓旦旦跟她做了保证,她又原谅了他。但她还是回家了。
  
  到家后,为了不让爸妈担心,她谎称说,我们已经没事了!爸妈说,路是你自选的,以后发生什么,不要埋怨任何人!她默默地点点头。心里却刮起一道道寒风。
  
  她是个要面子的女孩,她的苦从不会向别人诉说,她觉得别人会嘲笑她。
  
  她和他从老家再次来到深圳工作的地方。
  
  经历这次退婚之争,他似乎变了好多,对她百般呵护!她很高兴。他变好了,也好好工作了。虽然工资很少,但在她过生日或者情人节时,他都会给她买些礼物送给她,她很开心。她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人,哪怕是他对她的一点点好,她都会幸福许久!但这样的场景没过多久,他,又原形毕露。
  
  他再次进了她们厂。他工作的那个车间,活有点脏。他说,他不喜欢脏活!于是懒散依然。他们组长开始对他有些不满了,经常帮他指出不足,让其好好工作,他嘴上答应,行动上却做不到。有一次,他们组长说他:“我要是有你这么好的女朋友,我一定会拼命去好好工作!谁知人家这无意的一句话,却害了她!原本就心地狭隘的他跑回来问她,是不是她和那个组长两个人有啥关系?她拼命解释,却得不到他的信任!对于他的疑神疑鬼,她近乎绝望。
  
  在宿舍,她一下早班就给他做饭,趁宿舍没人的时候,让他吃饭!他却从不记得她对他的好,相反,多次拿这些无聊的话题与她争吵。很多次在车间上班,她都会默默地流泪。师傅、大姐看到就问她怎么啦,她从没说过!一个人在心中独自承受,消化。
  
  终于,他受不了打工的辛苦。他说,他不想在这做了,想回家!她说,再坚持一些日子,一起回吧,反正也快过年了,”
  
  他说,好舍不得她,但他还是自顾自地把工辞了。其实是他不能吃苦,不想工作了,他觉得工作很辛苦!但他从没想过她跟他一样,有时比他累多了。
  
  晚上下班后,她和他坐在宿舍楼顶闲聊。不知哪里激怒了他,他竟然上来对她就是一巴掌,还说她以前就是个很风流的人之类的话。之后居然用脚踹她。那几天她肚子不舒服,他踢到她的肚子上,很疼!她当时没有还手,只是拼命地往楼下跑,她对他彻底绝望了。她在心里对自己说:“我要离开这个没有人性的人,不然,这辈子非得让他打死不可!“他追上她,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她跑回宿舍,抱着她的小熊,泪如雨注…
  
  她两天没有理他。他给手她机发信息说,是太爱我了,才会那样子的!她苦笑:爱就是不理解、不信任?爱就是非打即骂?她在他眼中是什么,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何谈爱字?这样的日子她实在不想要了。她提出了分手。她已经麻木了。
  
  过了几天,他回家了。她没有送他。
  
  他到老家后没几天,他的爸妈打电话给她,说他儿子回来了,让她照顾好自己!还说她和他的婚事已确定了时间,过年回家结婚。她犹豫不决。直到他的一条短信,让她坚定了自己和他分手的决心。她很清楚的记得那条极尽侮辱、谩骂的信息,将她的尊严和人格恶毒的踩在脚下,同时也让她对他彻底死了心。铁定了要离开这个没有人性的,有着严重暴力倾向的魔鬼般的幽灵!
  
  她打电话给妈妈说出自己的决定。妈妈沉默良久。最后,还是表示支持!
  
  之后,她把原来的手机号、网号全都换了。她不想让他再联系到她,不想再听到他那虚伪的道歉,不想要他那让人心寒的所谓爱情!
  
  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一如一场滋味杂陈的梦!梦醒时分,一缕灿烂的阳光照进她的窗子。她笑了。
  
  她相信,会有一个真正懂爱、会爱的好男人在前方的不远处等着她!
  
  (原创QQ:879953378文/美丽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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