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深处，有这样一个女人
蔡昌旭
在偶然的一次机会我认识了一个女人。
那是我去草原深处的五等小站采访，才认识的这个女人。
严冬季节我随朋友，走进白雪皑皑草原深处的小站。小站，就像堆积在白茫茫的草原上一个小火柴盒似的。十几户人家，都是养牛户，每天只有两趟客车在这儿停车。我们采访完了，当天无法返回海拉尔，于是就得吃住在这里。因为随同我采访的朋友是这个小站的常客，所以小站的人见到他领来的客人，更加格外的热情，争着抢着让我们去他们家吃饭，最后随同我来采访的朋友说：“有地方了。”
我们走进一户红砖瓦房的小院子，一只黑色的牧羊犬向我们冲来，它似乎要挣断栓着它的铁链子来咬我们，男主人呼喊它，它才乖乖的进了狗窝。走进暖融融屋子，顿时感到了温暖如春。随同我来采访的朋友说:“这就是丽红家。”
男主人说：“什么丽红家呀！这是秦明家好不好！”
这时我才大量一下男主人。男主人中等个儿，方脸，浓眉大眼。
随同我来采访的朋友说：“是，是秦明家。”
我笑了笑说：“说的对。”
这是一个三居室的房子，大屋铺着地板革有一张双人床，小屋也是一张双人床，地上也铺着地板革，屋里很干净，看来女主人是干净的人。
男主人说：“吃什么？有牛羊肉，对了，吃狗肉，前两天我家的大黑被火车撞死了，吃狗肉涮锅子。”说完他到门斗拿肉，然后往炉子里添煤，把大闷罐也拿了进来坐在炉子上，又把狗肉放进去，他边放边说：“这已经烀好了，吃吧很香。”
随同我来采访的朋友问：“你家丽红呢？”
“她去海拉尔买东西了，一会儿小客车回来。”
随同我来采访的朋友进屋看电视。
他同我聊天，他给我讲了草原牧民的生活，又给我讲他包了个泡子夏天养鱼和草原上的事儿，我听得入迷了，他又说：“我从小就生长在草原上，这里就是养牛羊，这里冬夏吃肉，夏天来我领你去钓鱼，那才有意思呢……”
狗肉的香味飘满屋子。
女人回来了，我看了她一眼；她身材苗条，眼睛不大，很有神，不知道有什么地方吸引了我，我觉得与她很熟悉，似乎在哪儿见过她。
随同我来采访的朋友向她介绍了我，她看了我一眼，笑了笑：“欢迎到我家来做客。”
我说：“你这身打扮真个像城市人。”
“是吗？我像城市人？”她笑了，笑得很自然。
她又给我们切香肠和柿子，还说没什么好吃的，这地方小，不如你们城市有好吃的。
我们坐下喝酒吃狗肉。
酒喝的很高兴，男主人说：“我媳妇也能喝点，她就是不喝。”
那个姓匡的大嘴很大，前门牙还掉他说：“这个娘们能喝酒，能喝你一个来回，就是不喝。来喝点，装什么？！”
她说：“匡豁牙子，我喝死你。”然后拿过杯开始喝酒。
我也喝多了点，不知道她喝了多少，但我知道她告诉我她的手机号码，还帮助我存在手机上，又给我发了一条短信息。
随同我来采访的朋友，又领我去她家隔壁那家睡觉，到了这家他们又开始喝啤酒，我没有喝睡觉了，我给她打了电话说：“喝多了，不好意思。”
她给我回了电话说：“没什么，谁没有喝多的时候。”
早晨起来我们去车站洗漱。随同我来采访的朋友说：“去匡家吃饭。”
我们进了匡家门，匡家不如她家干净，女人正在地上洗衣服，开口就骂：“死匡渣子喝多了，***的！回家就***的骂人！什么玩意呢！啊！”
“走，走上我家去。”秦明喊我们。
我们又去了她家。
丽红说刚撵完牛回来，她边洗手边说：“煮点饺子吃吧。”于是她放桌子，摆筷子，又骂匡豁牙子一顿。
我喝了半杯酒，说喝不下去了。
他们又开始讲情人的事儿，又要给匡豁牙子吃性药让他发疯。匡豁牙子来劲了吃就吃，他盯上随同我来采访的朋友，终于拿到手了。
她在哪儿坐着瞅我们笑，似乎很不在乎，我看出这个女人的性格，她是一个开朗的女人，也很有个性。
离开时她对我说：“给我发信息，你给我来电话。”
我没有给她发信息，只给她打了一次电话。她给我发了很多信息。
后来她给我打了几次电话，她说她喝多酒了没人与她唠嗑还说我会唠嗑，也愿意听她讲她的身世。
她给我讲了她的身世，她生在草原上的一个小镇，她父亲在镇农机站工作。她们姊妹五个，她有姐姐和弟弟。她七岁就看着两个弟弟，那时她家也养牛十二岁她就会挤牛奶，而且在小镇挤牛奶她是高手，她挤的牛奶又快又好。她上学上到初中毕业，她考了扎兰屯师范学校就差三分，她父亲不给她拿钱她没有上成学。她非常生气于是就染上了喝酒的习惯，那次她和她们同学喝酒她喝多了，她回家她父亲打了她不让她出门，她就从后窗户钻出去和她的同学喝酒，喝到半夜她又喝多了，她回到家推开院门没进屋，把院子刚拉回来的两四轮车草都垛完了，待她父亲早晨起来一看顿时觉得她这个女儿很有骨气。“唉！那时，我心理真难受，不知道怎么的好了，现在想起来真有意思，”说完她笑了。
“我其实不想嫁给秦明，因为那时养牛户很多，都很有钱，可是养牛这个活儿，我干够了，现在……”
秦明那时在铁路上班，虽然是养路工人，可是他每个月开工资，谁知道她会被解雇，因为他是临时工，真的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那时我家养了十多头牛，秦明这个人不好好干活，小站的货车装的东西多，他就上火车偷东西，后来让公安的抓住了，为了不让他进监狱，我开始找人花钱疏通各个环节，为了秦明我把结婚的三金全卖了，花了六七万块钱才把他救出来。我决心还得养牛羊，又找亲属包下了养鱼的泡子，现在我家养了十头牛三十多只羊，可是秦明他不好好干，就知道喝酒，养鱼的泡子也挣多少钱。可是我想别人能干的事儿我也能干，我买了四轮车、打草机，又包了一片草甸子。每天早晨我五点就起来，先是挤奶，给牛挑水，喂草，母牛生犊更累，牛不起来就得往起抬，给牛翻身，那时真累呀！每天都感到很累。
听她讲完我也感到这个女人真的不容易，她也许太苦了，太累了。
我觉得她是一个勤劳的女人，是一个用自己辛勤劳作创造美好明天的女人，在她的身上使我看到中国妇女的形象。
内蒙古海拉尔护路道口监护管理办公室
邮编：021000电话：0470——2224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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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走进一户红砖瓦房的小院子，一只黑色的牧羊犬向我们冲来，它似乎要挣断栓着它的铁链子来咬我们，男主人呼喊它，它才乖乖的进了狗窝。走进暖融融屋子，顿时感到了温暖如春。随同我来采访的朋友说:“这就是丽红家。”
男主人说：“什么丽红家呀！这是秦明家好不好！”
这时我才大量一下男主人。男主人中等个儿，方脸，浓眉大眼。
随同我来采访的朋友说：“是，是秦明家。”
我笑了笑说：“说的对。”
这是一个三居室的房子，大屋铺着地板革有一张双人床，小屋也是一张双人床，地上也铺着地板革，屋里很干净，看来女主人是干净的人。
男主人说：“吃什么？有牛羊肉，对了，吃狗肉，前两天我家的大黑被火车撞死了，吃狗肉涮锅子。”说完他到门斗拿肉，然后往炉子里添煤，把大闷罐也拿了进来坐在炉子上，又把狗肉放进去，他边放边说：“这已经烀好了，吃吧很香。”
随同我来采访的朋友问：“你家丽红呢？”
“她去海拉尔买东西了，一会儿小客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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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同我聊天，他给我讲了草原牧民的生活，又给我讲他包了个泡子夏天养鱼和草原上的事儿，我听得入迷了，他又说：“我从小就生长在草原上，这里就是养牛羊，这里冬夏吃肉，夏天来我领你去钓鱼，那才有意思呢……”
狗肉的香味飘满屋子。
女人回来了，我看了她一眼；她身材苗条，眼睛不大，很有神，不知道有什么地方吸引了我，我觉得与她很熟悉，似乎在哪儿见过她。
随同我来采访的朋友向她介绍了我，她看了我一眼，笑了笑：“欢迎到我家来做客。”
我说：“你这身打扮真个像城市人。”
“是吗？我像城市人？”她笑了，笑得很自然。
她又给我们切香肠和柿子，还说没什么好吃的，这地方小，不如你们城市有好吃的。
我们坐下喝酒吃狗肉。
酒喝的很高兴，男主人说：“我媳妇也能喝点，她就是不喝。”
那个姓匡的大嘴很大，前门牙还掉他说：“这个娘们能喝酒，能喝你一个来回，就是不喝。来喝点，装什么？！”
她说：“匡豁牙子，我喝死你。”然后拿过杯开始喝酒。
我也喝多了点，不知道她喝了多少，但我知道她告诉我她的手机号码，还帮助我存在手机上，又给我发了一条短信息。
随同我来采访的朋友，又领我去她家隔壁那家睡觉，到了这家他们又开始喝啤酒，我没有喝睡觉了，我给她打了电话说：“喝多了，不好意思。”
她给我回了电话说：“没什么，谁没有喝多的时候。”
早晨起来我们去车站洗漱。随同我来采访的朋友说：“去匡家吃饭。”
我们进了匡家门，匡家不如她家干净，女人正在地上洗衣服，开口就骂：“死匡渣子喝多了，***的！回家就***的骂人！什么玩意呢！啊！”
“走，走上我家去。”秦明喊我们。
我们又去了她家。
丽红说刚撵完牛回来，她边洗手边说：“煮点饺子吃吧。”于是她放桌子，摆筷子，又骂匡豁牙子一顿。
我喝了半杯酒，说喝不下去了。
他们又开始讲情人的事儿，又要给匡豁牙子吃性药让他发疯。匡豁牙子来劲了吃就吃，他盯上随同我来采访的朋友，终于拿到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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