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损友几只》

崔维娜、王娟、刘文、田新萌、焦昱铭，都来给我深情地阅读这篇长达近五千字的文章，你们就当我头脑发热心血来潮才写这么个东西。 高中，是我读书以来最好的时光，但是记住的都是课堂以外的事情，没牙的，现在连那时候晚自习上两节还是三节课这样的问题我都得想上一分钟。所以，趁着现在脑子还算好使，把那时和你们混一块还记住的事儿整理整理。 你们几个对号入座，各就各位。 1 崔维娜 上周三，你生日，周二晚上就给我打电话说，“等不及了我”，“哦，啥呀？”，“你说呢？” 必须承认，虽然跟你的关系摆在那儿，混在一起六年，但还是没记住你生日，这次可是记得的，因为前几天无意中看到你的空间动态了，然后回头就在手机上设置提醒了。我说，知道，不就是你生日，应该明天给你打电话，然后你就利落地把电话挂了，“嘿嘿，那你明天打给我。” 不得不说，你真毛病啊！ 我很使劲儿地想，也没想起怎么和你混一块去的，能想起来比较早的印象，也已经是高二上下铺了，两个人在一起用很多吃很多对方的东西。 高中，除了每个政治老师都喜欢你这件事，还有另外一件值得一提的就是那场轰轰烈烈“打架事件”。晚饭去餐厅路上，8班那个嚣张的女生无缘无故在言语上对你进行人身攻击，一开始和她理论接着是吵架最后直接扭打到一块去了。那场面我没看到，后来听你的讲述，说两个人都各有负伤谁也没占着便宜。八班班主任早就想把她开除了，正好有这么一件事，所以想借这次机会，她也害怕了，后来找到你看能不能得饶人处且饶人，别计较了。她问你，伤口疼吗？你特不给面子地说，哼，反正也打了。最后，你还是对她班主任说了几句好话，她留下了。这件事让我对你另眼相看，除了英勇，你还真不是一般的倔，比我倔。 你读高四时，突然打电话说，“高中在一起时，你对我真是好啊！” 嗯，后来想了想，这倒是事实，为你做的那些事差点儿把自个儿给感动了。给你洗衣服，替你打扫宿舍卫生，但是这些事儿为你做了一百遍，也比不上小W为你做一次带来的感动多，记得很清楚，“哎呀，小W人真好啊，今儿替我打扫的卫生。” 听了这话，当时怒火中烧啊我。大学，上《社会心理学》的课，明白了：很多情况下，同一件事由亲疏不一的人做所带来的感触不成正比。高三毕业分开，时间一久，你就开始念起我的好，“我们这儿有一个女生和你长得很像，每次看到就跟在她身后，一直跟着她走。”没牙的，听到你这么讲，无声呜咽了我。 你比较让我烦的一点就是生病，一病就会拖很长时间，吃药会犯困、打针会起大疙瘩，只能输水输水。 再就是，除了长得黑点儿矮点儿胖点儿，其他的你就还凑合了，当然这也是一很大的让人想忘也忘不了的特点，因为在家一提你的名字，我妈就说，哦，就是那个小黑闺女呗。 2 王娟 刘文 不得不把你俩写在一块，咱仨儿都懂的。高三，三个人一到周末就凑一块，到了二十分钟的大课间就牵着手，相约去“别野”，之后往南到“人工湖”绕一圈，然后往东拜了孔老爷爷才回教室。 王娟 我刚从11班转到16班时，对你印象比较深，站着都可以睡着，榜样啊！对于“睡懒觉”这个词，我也是很炽热地爱着并用行动证明着。高一早自习，我属于班里最后进教室的那拨人，为此还把辫子给剪了留短发，因为怀疑早上梳头发占去了宝贵的时间，即使这样，我还是早自习迟到。那时候，只有宿舍的值日生允许迟到一会儿，班主任说，“刘芳芳，你天天打扫卫生吗？” 我当耳旁风，依然如故死性不改，从高一到高三毕业，但后来至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了。 高二开始，和你住同一寝室，英雄惜英雄，终于有人陪我睡懒觉陪我迟到了。没牙的，我现在能想起来的早上和中午从寝室赶往宿舍的路上，基本上没有走着的时候，都是在跑，咱儿要赶时间怕被班主任逮着，但很多时候还是被抓个正着，其实我想班主任都习以为常了，所以站在门口，用她经典的神秘微笑看着咱俩跑入教室，不说一句话。 你真的是一个不怎么“安分”的人，我常用“情种”、“红尘滚滚”、“大胆”来形容你。我是循规蹈矩按部就班长大的，即使初中叛逆期强烈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儿，所以碰到你立刻被吸引。高中唯一一次逃课也是和你一起，忘了谁先提的，那是一堂晚自习，还正值月考刚结束，更重要的是地理老师值班。当时两个人坐在人工湖一旁的小土堆上，躲着保安时不时照过来的超远灯光，你说我怂，竟然是第一次逃课，没牙的，和你比我当然差得远，初中您老就能逃课翻墙出去上网了。 我们对于语文老师的教学方式一向深恶痛绝，到了高三每周依然要背一篇指定的课外文章，你怂恿我一起去向她挑战，告诉她这文章咱俩不抄也不背了。一起去的时候我是豪情万丈，觉得自己英勇无比，但是后来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预料，不知怎么，你和语文老师竟然围绕着语文和数学这个话题吵了起来，可怜的数学躺着也中枪，当时我在一旁拦都拦不住，最后你一甩头直接就回教室了，把语文老师给气的啊，把我给急的啊，“老师你知道，王娟就这脾气，太直，有什么说什么。”你的文章不写不背了，和语文老师好几天互不搭理，最后还是老师先表了态不和你计较。 高中怎么也逃不开男生女生那点暧昧，同病相怜咱俩都是暗恋，你的“王子儿”，我的“26班”。你是我的狗头军师，不过出的主意我很少赞同。一次晚饭时间，路过26班，你从后门看过去正好他一个人在，然后对着一旁故作镇定的我说，“哟，在。”我还没开口，你一个“嗨”就喊过去了，没牙的，当时掐死你的心都有。 同学录上你写，“从来都没有料到会和你走到这一步，当时觉得你很张扬，而且一双大眼睛好恐怖”，关于张扬，咱俩一比小巫见大巫，再就是眼睛，和你比那是大，但是小眼聚光大眼无神。 但是有一点我赞同，开始也没料到能和你走到这一步。 刘文 除了朋友这一层，咱俩还有一个不得不说的关系，那就是同桌。 书呆子，因为你过于投入地学习，同桌我曾栽了一个大跟头。那还是一次自习，仍然是地理老师值班。我看一本借来的杂志，记得大概是关于男生女生的，看书之前对你千叮咛万嘱咐，只要老师进教室你就碰胳膊提醒我一下。你答应地可好了态度相当诚恳，我就放心地看了，突然之间，书就从手里脱出去了，地理老师拿着书看着我不说一句话，走了。我瞪着你，说死定了，咱俩都死定了。没牙的，那本书向小J借的，他也是从同学那儿拿的，我追着老师出教室，经过他那儿，这人还添油加醋地说下午必须还给同学。地理老师坐在办公室翻着那本杂志，我就在一旁看桌子上她和对象的合影，想着豁出去了，不管怎么的也得把书要回去而且还不能让班主任知道这件事。地理老师真是有耐心，花了一节课的时间对我进行思想教育，最后再三向她保证，下次月考会进班里前几名全年级多少名以内，她才放过我。回到教室，你一个劲儿地说自己真没看到她进来。哼，这书要是找不回来，你还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呢。 《士兵突击》是咱俩共同的话题和爱好，你说最喜欢李晨饰演的吴哲，我就不如你专一了，除了吴哲，史今、高城、袁朗都喜欢，忘了谁说我来着，脚踏四只船。我那么狂热地爱这一件事的时候，你见证了。电视剧看五遍，省钱买盗版书，搜集报纸杂志上的图片文字，甚至连班主任都知道我喜欢这部剧，她拍着我的桌子说，“刘芳芳，高三了都，寒假也别看你的《士兵突击》了。”你可能不知道，在那之后一直到现在，我再也没那么喜欢一件事然后为它做一些可谓疯狂的举动了。这件事，只有能和你分享。 咱俩还曾经一起追看饶雪漫的《沙漏》，共通的一点是都喜欢米砂，但是最后都没勇气看完全集，真的是青春疼痛小说。其实，我后来还看过郭敬明的《夏至未至》，这个你可没参与。 你真的是一个很简单的人，热爱生活，积极向上。高二，王娟咱仨儿同一宿舍，你永远是宿舍里起的最早的，我和她永远是最晚的。那时你说考上大学之后会去支教，别人说我不信，你说我信。大学主修幼儿教育，实在是你的风格。你越来越小女生了，高中咱俩都是短发，现在你已经长发飘飘了，我还是继续短发。 最好，你还是这么简单下去，这样我能看到美好。 3 田新萌 咱俩初中就算认识了，只不过那时是点头之交，而且据你后来的交代，说当时对我印象不算好，尤其不喜欢我身边的小S，但是必须说她人真的不错，初中喜欢听我唱歌人的就她一个。时间是把杀猪刀，最后咱俩厮混一块去了，我和她没了联系。 高一，同一个班，还是同桌，后来文理分科我转到了１６班，掐指一算咱在一起上课的时间也就两个月。时间真不是问题，可以说，还就是这两个月为咱俩的日后打下了坚实的基础。现在能想起来的和你同桌时比较好的记忆，就是那一次了。自习课上，老师不在，全班沸腾各种神侃，咱俩必须在列。我讲小学时，我们“桃谷四仙”做的那些有趣的事儿，尤其是那一段也是因为那一段让咱俩瞬间成了焦点。小学四年级，一男生用墨水抹在自己桌子的前沿上，我那朋友一往后靠，衬衫就印上墨水了，我们四个拿着她的衬衫找到这个男生的家，见大门紧锁，就把衣服从门缝里塞了进去并附了张纸条，“这是你儿干的，看着办吧”。讲完了这段，两个人笑个没完，笑着笑着就觉得诡异了，突然发觉周围有点安静，好像只有咱俩在傻笑，这才发现班主任不知什么时候进教室了，全班都盯着咱们看，瞬间石化。 我现在还是不知道怎么就和你关系这么好，是不是因为那次的生日送你礼物。接到那只瓷猪，把你激动的，说是从没收到过生日礼物，看看你是有多可怜。但同时我还有点惭愧，因为之前周末逛“两元店”觉着好看就买了，又碰上你生日就顺手给你了，也算有个表示。后来你说，猪被不小心打碎了，没牙的，定情信物你都能给破坏。 转班之后，你和我每到周末就约着去餐厅吃饭，而且总是米线，不得不说，食堂的米线真的好吃，高中毕业之后不管在哪儿都没吃着那么好吃的。 高中，你常对我说的就是：一定要把眼睛保护好千万别近视，我就喜欢它，这么干净。也不知道是不是你的近视度数实在过高，所以瞅着我的眼睛干净，其实真的是浑浊，而且无神，现在杜儿她们常说“茫然”。后来，我想你当时说的干净清澈，是想让我一直保持简单一点儿，这也就是为什么我的ＱＱ昵称一直是“简单”。但我又怀疑自己理解有误，要不然你怎么提醒我换个网名。 4 焦昱铭 你是这几个人中现在和我联系最少的，更确切地说基本没有，但是说起高中，必须提到你，那可是浓墨重彩的一笔。 高一军训第二天就认识你了，说实话当时就是看上那双手了，特软特有弹性很好玩。你后来在同学录里说，当时军训队伍里那么多人能注意到我，主要有两点，一是那双大眼，二是那副大嗓门。熟悉之后，两个人犯花痴开始注意操场上的各位军官，眼光倒是出奇一致，异口同声地说，“１６班的军官最帅！”冥冥之中好像真有安排，两个人不久就一起转到了１６班，当然那时候军训结束了。 第一次大吵，是因为你觉得我胳膊肘往外拐，我也真生气了，明明当时帮的就是你，你哭着喊，“刘芳芳，我永远都不原谅你！”，“永远”是个最不可靠的词儿，我从来都不相信，看，经过一段时间的冷战，两个人还是凑一块去了。后来又有冷战，这次竟然反常的你先低头，记得特别清楚，当时正值高一文理分班，那天在１６班班主任的办公室外，你从我身边跑过，还突然拉住我的手一块跑，当时都不知道跟你跑个什么劲儿。 转到１６班的一开始，和你相依为命。小Z记性真的好，竟然还记得我一进班时穿着黄色上衣，她受人所托说要罩着咱俩，你后来对她说，“你当时真像个大姐大！”那时，你还是和我在一块，也不知哪儿得来的小道消息，说俄语班有个男生长得很帅，还给人家起了个名字叫“小北”，没牙的，你当时看郭敬明走火入魔了吗？一到放学时间，你就拽着我跑，然后站在教学楼的一角，看着那男生从一旁走过去，我不得不说，有眼光，真是个小白脸啊。 小北，这个名字渐渐就离我远了，因为你们“四人帮”凑一块去了，那成了你四个人之间的话题。你后来解释，我是所谓的好学生，所以当时不能老和你在一起混。没牙的，我就觉得你人好来着，当时就想和你混，但是你把我给舍了。你们后来经常进行“扫黄”行动，大晚上的，一到课间或放学就溜达到操场瞅人家小情侣。至于战果，你从来没告诉过我。 在一起时，你讲了很多初中的事儿，真是长见识，比如女生为情吞安眠药之类的，听着真新鲜。“没牙的”这个词，也是跟你学的，一直到现在也没改。这个必须说，教得好。 虽然后来一直没在一块，但感情在，我们还是把对方放在很重要的位置。现在依然是，还是把你当很好的朋友。焦昱铭，没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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