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死亡

  越过一片荆棘,
  脚下是绿草如茵;
  越过一片黑暗
  面前是霞光满天;
  越过死亡
  他的眸子里,
  发出泉水叮咚的声音------
  ——题记  
  
  星期一的上午,丁丁问我:你去看四小了吗?一愣,四小怎么啦?他中风了,在医院神经外科。
  立即赶到医院,他正躺在上病床上接受药液。喊他,眼睛不睁,但听到“嗯”的应答。问家属月儿,才知道昨天下午就已经来了。当时,四小打电话给她,让她快到医院,他要来看病。他和几个朋友一起玩,突然右手抓不住东西。月儿到医院的时候,他一个人坐在车子上。月儿把他架着走到医院神经外科,他就渐渐地进入低度昏迷状态。医生说,脑内有一处出血点,已基本控制;先保守治疗,输液,等溢出的血慢慢淡去,就可恢复知觉。如果这事发生在他酣睡的时候,结果可想而知。
  星期二、星期三都去看他,还是那样,喊他的时候,有回应。星期四上午忙,准备下午再去看他,却在中午的时候,得知他于夜间病情加重——上午CT检查出血面积增大,将于下午实施破颅引流手术。匆匆赶到医院,月儿在哭,其他在场的人也都神情凝重,请来的理发师在替他理掉头发,为实施手术做准备。
  在盐城上学的儿子也被接来医院。
  手术从14.40开始,至18:50结束。
  星期五、星期六两天,他就那样躺在脑外科重症治疗室里,任别人怎样伺弄,他全然不知。
  星期六上午学习结束后,季涛主任说了这样一件事儿:
  他原来单位一个朋友,在吃饭的时候,突然感到抓不住筷子,后来送到医院,情形和四小差不多,后来也做了手术。术前,医生说,手术后有三种可能:一是能恢复到基本正常的状态,一是留下比较严重的后遗症,当然最严重的是会死在手术台上。结果现在的情况是,原来120斤的体重,现在翻了一番;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把米淘好了放电饭锅里,让她煮饭,可是又不敢,她煮好了就自己盛了吃掉,一点不留。她老公说,每次看到她那付傻乎乎的摸样,五内俱焚,不知道当时不惜一切地治疗、抢救,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但愿四小不会这样!
  星期天,因为去乡下有事,没有得空去医院探望,打电话询问了一下,听说情况尚稳定,但仍没有恢复知觉。
  第八天了,其间有意识和肉体的若即若离,但更多的是肉体和意识的分离,意识离他而去,亦即他离我们而去。我和四小同事快15年了,这是我们“离别”最长的时间
  这么长的时间他去哪里了呢?
  他正在一片无边的荒漠上跋涉,除了黄沙还是黄沙,没有一丝绿色,没有一滴水源,他走不动了,躺在一个沙丘上,疲惫地闭上了眼睛,风裹着黄沙,一点一点地将他掩埋。突然,他猛地坐起身,又继续前行,又倒下,又前行,又打着趔趄。
  他正在一片死寂的黑暗中摸索,除了黑暗还是黑暗,没有一星光亮,没有一点声音,他心灰意懒,想闭上眼睛,任由黑暗将他吞噬。但是他又心有不甘,继续地伸着双手,向前摸索,他的脚下有一条窄窄的路,紧挨着万丈峭壁,但只要走过这一段,拐过去,便峰回路转。他在继续摸索前行。
  今天早上,正准备去医院,红斌主任他们从医院回来了。他们说,现在最好不要去看他。红斌说,“我拉着他的手的时候,他不肯松手,虽不能说话,但表现比较激动。我说第八天了的时候,他叉开了左手的大拇指和食指。”
  四小是个好人。从部队转业后便来机关开车,三十年了,工作勤勤恳恳,一丝不苟,约定几点钟出去,他总会提前5、6分钟把车子开在那儿等你。对领导,他服务细致、周到,这是一般驾驶员都能做到的。但是对于一般同事,他也是赤心热肠,只要闲着,一定是有求必应。尤其让我感佩的是,那时市区和乡镇之间的交通只有每天两趟的公共汽车,有些来办事的乡镇工办人员常常赶不上回去的班车;遇到这种情况,哪怕是才跑长途回来,四小都会主动地把他们送回乡镇。
  好人会有好运。愿四小早日康复,开上车子,和我们一起忙碌,一起休闲,一起走向未来的日子  赞                          (散文编辑:疏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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