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第一次的军训到第二次的军训

  第一军训,她离开了我;第二次军训,我离开了她。
  县城有两所高中,势均力敌。不过一所为公办中学,一所是私立中学。我和她成绩相当,能轻松进入这两所学校的任意一所,但我们还是担心意外会让我们走进不同的学校,便有了一个约定。
  第一次军训共有七天。这七天,烦躁、难熬。当我独自一人坐在树阴下时,就会猜想:她此刻的心情是否晴朗。
  八月的风也带着热,八月的军训也有一群热闹的人。我木木地看着她们,打发时间似地在脑里自说自话:她们在讨论什么?第一次热情的坦率的自推自荐;还是自豪地评说最感兴趣的话题;亦或只是共同抱怨八月的炎热……。
  不自觉得被她们的快乐的笑脸所感染,我想应着青春、欢快的声音的召唤,轻快地加入前方兴感彩烈的队伍,并成为其中的新成员,年轻的友谊好像就是这样建立起来的。可心里是这样想,但脚步没有行动起来,我很累了吗?军训让我疲惫地竟不愿意融入娱乐里?我很清楚,我提得动脚步,只是被吸引是一回事,行动又是另一回事。她们的开心看久了,就变成了正午的烈日,带着滚烫的热度,若我再向前,我会被灼伤。闭着眼,昏昏地沉睡,欢喜的笑声恍恍惚惚地让我微笑,可内心里“滴滴嗒嗒”的雨声又让我清醒。
  朋友是什么?
  规范的答案:分享快乐,安慰忧伤。这样的回答很正统,可没有明确的界限框定,快乐的厚度,忧伤的深度究竟能达到百分之几?我知道这个问题没有人能给我满意的答案,所以我陷入友情的谜宫里了。
  第一次军训,没有遇上一个熟悉的人。我虽处于一个陌生的环境,但有缘的人在等着与我相识,我却没有向前与们们招手。曾几何时,我也走进过陌生的空间里,不过那时,我主动走向了有缘人。
  我有不少朋友,也有一个好朋友。我们是同桌,自然,我们一起笑了。走廊、校道、操场……都有五颜六色的回忆,书本里、餐桌旁、床头边有各色式样的语言;同样地,我们也烦燥、忧愁。有诗说“少年不识愁滋味”,我不赞同的,生活的每一阶段:童年,少年,青年……都会落泪,心烦,难道这些算不得情感的滋味?难道这些不在“愁”的领域里?那么,为何有少儿离家出走;那么,为何大暴雨里沾着青春的泪水;那么,为何自闭里有一抹苦涩的瘦小身影;……谁能否认这些没有沾上“愁”的痕迹?年少苦闷难道称不上是“沧桑”里的一滴水,一把泥水?所以我不允许友谊无缘无故地消失,可是消亡是社会,自然甚至整个宇宙的规则。
  平凡的初中生活,有一类平凡的友谊:大悲大喜,没有;小吵小闹,不是巧合;可是摩擦发生,只要其中有一人主动道歉或是以时间为争吵的橡皮擦便能抹去彼此的不痛快。我们没有记仇的习惯,也没有争取学习荣誉的小心机,我们的友谊虽称不上轰轰烈烈,也算得上细水长流了,三年的点点滴滴,一辈子的记忆纸里便有了独属于你的印章。我曾经是这样想的,可我现在却在困惑,发生了什么?其实也没发生什么大事?因为若我把“背叛约定”安在14岁的语言里,会惹别人发笑的。
  曾经有老师说过:人生就像在乘列车,有人下去,有人上来。我很想问:你是不是相信了这种说法,便提早结束了我们的友谊。而我是不是也应该以此为合理的解释,对你的失约一笑而过。
  后来,发生了什么?后来发生的一切,证明了老师的说法是对的,初中的日子走了,高中的日历表挂上了。我认识了新的朋友,开始了新的友谊,可我仍旧耿耿于怀,咽喉里的鲠是究竟是什么时候做的,每到失眠的夜晚它便会冒出来,让我难受。
  语文老师问我们:与友人分别时的感受。是否有钝刀割心的痛感。当时讲台下沉默一片,我也低下了头,你的离开,我只有忧郁,没有流血的痛。那么是不是证明,我们的友谊根本不深。
  老师又说:以“刀割心”的痛来类比,似乎过头了,同学们应该不会有超过十年的友情。那么,借古诗来作为衡量的标准,如白居易的:“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李白的“请君试问东流水,别意与之谁短长。”
  “醉惨”,“流水短长”,我一边念着这些词,一边在心里打下否、否、否……字。
  ……
  老师的话很长,可我只在听到“生离死别”时,才清醒过来,只觉得有一道光刺激着大脑,我像被针扎了一下,猛抬起了头,双眼的视线紧盯老师的双唇,直觉那里面会吐出解疑的药水。
  “现在我们有手机,还可以通过视频与朋友交流,且交通方便,与曾经分别的朋友再次相见也不是难事,所以离别之痛比不上古人。在古代重山重水之隔,往往一别就音信全无,往往一别就是死别,今生无缘,若有来生,也未必遇得上。”
  老师的话提醒了我,我与她仍旧有机会再见,而现在没有她在身边,我似乎过得也不差。我心里有个疙瘩,或许只是因为她欠我一个当面的解释。
  学校禁止用手机,没有电脑供应,我们还只是高中生。那么,通信吧!
  写信,写什么?质问她为什么做了“叛徒”?我犹豫了一会儿,便只是写下了新生活的快乐。我知道,我虚委了一把,但我仍旧没有改一个字地把信寄了出去。信,出去了,一天、二天、三天……有回信吗?我曾跑去问过,空空的一片。
  一年过去了,同一个县城,我没有踏进过她所在的中学,而我也没有学校看到过她的身影;二年过去了,新增的回忆把旧的回忆压缩了,我不常想起她;三年过去了,我繁忙地忘了她,可她却出现了。
  她问我高考的分数,巧合的发生,让我觉得上天在开玩笑,又来了一个约定:我们上同一所大学。我的分数是能够进入她挑选的一所偏理的大学的,但我拒绝了。也许有人会说,我小心眼,或我是在报复。确实,我很开心,但不是因为我还了她一个“间接的毁约”。我希望她在我身边,而她也希望我在她身边,我知道了以往的友谊不是我付出真心,而她不蔑一顾。分们分开了三年,这三年里,她成了理科生,而我是文科生,我们的未来不一样,但不用不安,不用失望,有一样东西能证明我们是朋友的。
  第二次军训,共有15天。15天里,没有你,但我知道了友谊是什么?友谊是:曾经的天空里有我们相视而笑的永恒倒影。  赞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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