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小花

有一天我坐在浓荫的树下纳凉。我看见不远处有一朵小花，因为太阳照得火热，她勇敢地撑了很久，终因体力不支，晕倒在我必经的路旁。你真有幸，恰好我身上带着人工装矿泉水的行囊。你肯定在等待一个给水的路人替你解渴，幸好今天你遇见了我。你是一朵非常养眼的小花，只为等待一个给水的路人洒点水当夏天的清茶。我把人工泉水尽数给了你喝，宁愿让自己口渴。你终于渐渐清醒有了感觉，眯眯地对我笑着。我耐心观察的结果：你就是繁华的植物王国里最不起眼的小花，我在脑海里翻遍所有植物的栏目也未找到你的名字，或许只能怪我并不博学。我闻了一下，你是最香醇的一种野花。记得从小有人跟我说过：对野花你别只顾好看，它可能是有刺也有毒的。要刺人要害人的，你最好别惹她。你是我在旷野里遇到的有刺但没有毒的那种花，我伸舌头已经在你的叶上试过了。其实根本没有必要去分辨你有没有刺或有没有毒。即使你有刺也有毒，我倒希望这样的刺能刺入我的心，这样的毒能深入我的骨髓。我的一生因无爱无激励而病入膏肓，兴许有些刺能治我纠结命脉的心病，兴许有些毒能解我俗世惰落的毒性。我欣赏于你很特别很清幽的典雅。为了不伤害你，我不敢轻易去采摘你，甚至不愿伸手轻佻或粗野地触摸你。我怕轻轻碰触到你，就把叶子弄坏，把你的灵气袭走了。其实你跟我一样，都是经历过风吹雨打，经历过烈日暴晒，而绝不是温室里那种柔弱易折的花朵。我有幸在必经的路边，遇上你这朵临近干枯还在坚持的野花。从你的身上，我看到你绝版的观赏、浏览、收藏价值，我感受到你耐寒耐热的倔强脾性，体验到你不可磨灭那股坚贞不渝的精神。现在作为你一个萍水相逢的人类友伴，因为你独特的花香让我强烈感受到一种结识你的荣幸。就是那种清纯脱俗喷薄欲出的感觉……你的叶象条鱼的两片腮一张一合，象是要跟我说些什么？真让我难以捉摸。我知道含蓄内蕴，是中国女孩传统的美德。莫非你就是含蓄内蕴无以复制的一朵？你千万不要感激我，我只是给了你一口水喝，并不算真正救了你，其实路人都会这样做的。你不会为了报恩要对我作出些愚蠢的承诺或者付出，那倒不是我所期望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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