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的行者――致老猫
人生一场跋涉,道路在心中,通向远方。 那些走进了自己内心,走得够远的人,是为国士,成为一个时代的传奇。世间有多少这样孤独的行者,穹顶之上便有多少这样璀璨的星。老猫无疑众星之中闪亮的一颗。 就文学创作而言,以一滴水窥望沧海并非难事,难的是怎样在森林中去发现一棵生机勃勃的树——于丛生乱象中找到真的自我。找到了,文才可以称之为文,人才可以称之为人。有些道理,虽然简单,中间却隔了万水与千山。 正像在一贯秉持的“本色做人”一样,老猫崇尚“无痕写作”、“自由写作”,不以强力,随心而动,从容自在。尤重于留白。这与《道德经》中的“大音希声,大象无形”有异曲同工之妙。更与苏子所倡言的“如行云流水,初无定质,但常行于所当行,常止于所不可不止,文理自然,姿态横生。”相契合。读他的文章,不会觉得是刻意经营的产物,它们更像是来自星空的天籁,来自一个人心魂的絮语。他的纯粹自然,绝无矫饰,让他的文字有了味道,也让他的人有了味道。透过那份铭心刻骨,那般无边喟叹,我们看到的,是一颗流离过后归于本初的心。由此知道,所谓的做文其实就是在做人,读文也不过是在读人。 一个拂去风尘找到自己的人,敞开胸怀,坦坦荡荡,一路走来了,让我们遇见。留下的是满满的启迪与感动。 在网络文学低俗文学风行的今天,老猫无疑站在了不同的高度。他区别于人的,是他眼光的独到,思想的深邃。《随思录》、《读书杂谈》系列,《仰望苍穹》、《思考的方向》、《人生需求的层次与断裂》等等,无不闪现着人类思想的光辉。这思想是他自己的,更是世界的。 思想所以被看中,只因它可以让人活得更像人。它本就与生命同在。思想深刻的人是这个世界的被启蒙者,有智之身。心有大智慧的人,除去天赋,还要具备向死而生的自觉与勇气,有过心灵回归与重塑的切肤之痛。他们心底,无论何时,都留存着对人世最悲悯的爱和希望。站在高山和伏于低谷,看到的风景必然迥异,这是智者和庸人的分别,是思想境界不同而产生出的人与人之间的差异。古往今来,有智者非寡,但假如有这样一个智士,他能够在同样优秀的群体中脱颖而出,创造出只属于他自己的独立的思想体系,发出前人未曾发出的另一种声音,那他必将被世界牢记。欣慰的是,老猫正是这样的一个人,他一直走在属于自己的道路上,锲而不舍,孜孜以求。他最终用他的思想涅了自己。他体现其思想的方式便是书写——以心为笔,用最真的生命去谱写永远的绝唱。 老猫不但是“为文以简,以朴素,于平淡中取真味。”的倡导者,也是实践实证者。“洗尽铅华,返璞归真。”与其说是他写作的座右铭,倒不如说是引领他灵魂前行的神谕。他的文章大都凝练简短,语言干干净净,不枝不蔓,信息量却相当庞大,往往余音难绝,促人深省。这不由使人联想到尼采曾经说过的(大意):“我要用一句话说出他们几十句上百句话说出的,用几句话说出他们一本书所说出的。”如此高度,考验的不仅是一个人文笔的功力,更是他的文学素养与眼光。做到了,便是非凡。老猫恰是那非凡中的非凡人。 说到语言的干净,不得不提散文名家汪曾祺。汪的语言同样平淡拙朴,未尝见丝毫雕饰,从从容容之中,一板一眼缓缓道来,光是那种闲适惬意的气度就足以使人心生向往之。这样的语言,看似毫无技艺,实则大巧。如果将汪与老猫的文章相对照,会发现两者有诸多相通之处。最明显的体现是他们对于“实”与“虚”的合理把握。在实的语言运用方面,他们都以坚持简单纯粹为美,去除一切多余的妆扮,还文字以最初的本真,在简洁中丰富,于平静中热烈。这情形有点类似于盆景,一些朴朴素素的枝子,带你去向鲜花开满的山。而在虚,也就是所谓的文魂,却是将它交给读者自己去领会,你认为它是什么样子的,那它就是什么样子的。可谓高超。不得不承认,这是两个匠心独运的人,他们用减法丰盈自己。用一个天才应该用的方式。不同的是,汪曾祺烟火味明显浓了一些,而老猫最终还是赢在了他的思想。 可以相信,一个人的语言如果足够干净,那他的心灵也必定早已拂去了尘埃;一个人的文字如果很纯粹,那他本人也必定具了风骨。大师如是,凡夫俗子亦如是。 文字是写作者人生观世界观的体现,是一个人一段人生的截面,它既然被写出来,就有了存在下去的理由。好的文章就像是一滴松脂,因为一次偶然的机缘包裹了一些事物,保持它们的原汁原味,历经光阴的沁润后,终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呈现到你的眼前,在你观看的同时打开你心灵的那扇窗。这是它的价值所在,也是两颗心交融与对话带来的温暖。 要想写出有价值、经得起时间检验的好文章,必得“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做到理论联系实际,学以致用。老猫在这方面堪称典范。他今生所阅之书早已过万,光是家中珍藏就几千册之多;足迹更遍布大江南北,尽神州大地,何处不是家乡?何处不是归处?他显然明白,自己到底要去向何方。虽无出尘之举,却有皈依之心。这就是老猫。 寄情山水,全身心地融入自然宇宙,去更广阔的天地寻找生命的意义。他一生都在这匆匆的行旅之中,一如他思想的一直跋涉。 总会有那么一些人,他们因为自己的思想而比其他人站得更高,走得更远。他们的目光投射到你看不到的地方。他们独行在自己的精神国度里,等待一次与神的邂逅。今天的世界在他们看来,不过是一次灵魂的修行,他们懂得何时应该回头,去拥抱另外的那个自己。他们从红尘中走过,留下闪光的足迹,等着你去追随。世界会因他们的馈赠而记住他们的名字,时光不会将他们遗忘。这其中,有个人,他是你的朋友,他叫老猫。 ————谨以此文致敬老猫,预祝哥哥文集顺利面世。 2016.2.19 赞 (散文编辑:滴墨成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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