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忍过来的(你忍的了吗反正我忍不了)
身
边熟悉我的人常常对我说:“孙悦!你‘忍功’绝对是一流的。”听到这样的话,我真的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在这个行业里沉浮了这么多年,所谓圈里的游戏规矩和人情冷暖,我不可能全部参透,但毕竟是从风雨中成长起来的人,个中滋味也算体会不少。
有的时候记者会问一些成功的秘诀或是心得之类的问题,可能大多数的艺人都会回答幸运和努力。我想,对于我这样一个个性直来直去的人来说,更为重要的也许是这样的一句名言:“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先给大家说一个我最初的关于忍的小故事。
那是我刚步入这个圈子里第一次受到的侮辱和歧视,而且对我歌手生涯的影响一直延伸到今天。
我记得那一年电视台为了纪念解放军战士在抗洪斗争中所作出的贡献,要专门制作一首歌,并且邀请了许多歌手参与录音,拍摄音乐电视,我也被邀请到其中。
录音的那天晚上大概七点多,我和其他歌手都在录音棚里面等着。忽然导演把我和我的经纪人叫到了一边,说刚才有两个女歌手找他并对他说:“孙悦所演唱的那个声部她们感觉非常适合她们,她们想唱你的那个声部,至于你唱什么声部等她们录完了再说。如果你坚持要唱前面给你所排定的声部的话,她们就不参加这次录音了。”
我当时听完导演这番话,特别不能理解。凭什么呀?我们同样是歌手,为什么我要等?又要让着她们?她们抢着要唱我的声部也就算了,可是还要等她们全部录完了我才可以录音!太欺负人了! 接着导演说:“那就先这样!你们先到外面等会儿,等她们录完了,再叫你进去看看还有没有适合你演唱的部分,调整以后再录音。”
然后导演走了,只剩下尴尬的我和经纪人站在那里,这时候的我脸上一片茫然。
就这样我和我的经纪人在冰冷的车里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夜是那样的寂静,我凝视着漆黑的夜色中几颗闪烁的星星,默默无语。原来夜晚的天空竟然是这样的美丽,寂静的夜里我又该向谁诉说心中的哀怨呢?
从早晨八九点钟起来开始工作,一直到现在,晚饭也没来得及吃一口。这时候的胃开始隐隐地作痛。我想填点食物来控制它的恶作剧,可是又寸步不敢离开这里。就怕离开一会儿,导演出来叫我录音怎么办!
“一会儿就到我了,马上就到我了。”我在心里不断重复地鼓舞着自己。腹中的肠胃叽里咕噜地合唱着一首不完整的歌曲。我听着听着,无声地哭了起来。经纪人也不安慰我,只是朝我冷冷地甩过来一句:“如果连这种小事情你都忍不了,将来的大风大雨你该怎么去面对?”
这时候,我伤心的泪水不断地涌出,是因为气恼?委屈?伤心?无助?当时就连我自己也不清楚。可偏偏在这个时候,我的胃痛得更加厉害起来,我瘫软着靠在了坐椅上,用手抚摸着被我虐待了一天而引起剧痛的胃部,痛哭失声,我在心里拼命地告诉自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就这样哭着、等着,我竟然靠在坐椅上慢慢地睡着了。就这样,因为胃痛的原因睡了醒、醒了睡,反反复复地折腾着,一直等到了后半夜三点多。也不清楚是在什么时候,我被痛得醒了过来。
看着我苍白的脸色和痛苦的表情,经纪人对我说:“我到附近看看有没有药店,给你去买些药。你在这儿等着。别哭了,待会儿眼睛肿了,上镜就不好看了。”
在他打车给我出去买药的那段时间里,我忽然变得特别清醒。我透过车窗向外看,刚好看到演播室前的那一段台阶。天那么黑,四周那么静,整个世界就好像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当时就想,不过就是几十级台阶,不过就是那么点儿距离,为什么我要付出这么多?我就不相信,我付出这么多,就连这几十级台阶都跨不过去。
陆陆续续的有完成录音和录像的歌手出来了,各自上车走了。我看着她们,在心里对自己发誓,总有一天,我决不让任何一个人小看我,我决不让任何一个人随便决定我的命运。
过了好长时间,我的经纪人回来了。我对他说,我想过了,明天早上十点钟的飞机,我要去长沙参加抗洪救灾的慰问演出。我在这里等到八点钟,在这个时间之前,我会一直等下去。我想通了,人整人是整不倒人的,只要我自己不趴下,别人就没法把我怎么着。
这个故事的结局是,我在早上八点钟带着失望甚至是绝望的心情,回家洗澡拿行李准备去机场。正要出门的时候,突然接到了导演的电话说,我可以去录音了。我说我不去了,我十点钟还要去外地演出。电视台的导演真的是特别的好,坚持让我去,说有个特别好的位置给我留着。于是,我一跺脚,我忍。然后我化好妆,改签了机票,因为眼睛哭肿了,戴着墨镜再次去了电视台,完成了录音和录像,并深深地感谢了那位好心的导演,然后再直奔机场去长沙。
虽然那首歌我只唱了一句词,音乐电视里我也只有三秒钟的镜头,但是我和那位导演后来却成为非常好的朋友。
人们常说,忍字头上一把刀。我想说,真的是这样。这把刀,让你痛,也会让你痛定思痛,这把刀,可以磨平你的锐气,但是也可以雕琢出你的勇气。小不忍则乱大谋,只要我仍然身处在种种算计和争斗里,有些纷扰就永远不会结束。而我,也早已经被锤炼得坚于磐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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