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愿你青春依旧,温柔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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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的第一个十一黄金周,我毅然选择了回家。回去看看过去生活的地方,没有太多所谓的归乡情切,更没有什么时过境迁的感慨!大概是时间不够长,大概是离家的距离不够远。
回去后,我联系了曾晓柔。她是我高中的同桌,一个温柔朴素、勤奋坚强、瘦弱的小个子女生。她饭量很大,但她却还是很瘦。冬天的她总会穿着单薄的衣服,微笑着跺脚使的颤抖不那么明显。去年元旦时,我送了她一件蓝色的棉袄。穿上大棉袄的晓柔不再跺脚,却还是会微笑着我和我聊天。红红的脸庞,可爱极了!
晓柔家里一共有四个人,母亲姐姐哥哥和她。普通的农村家庭,母亲是家里的顶梁柱,上大学的姐姐还没有毕业,从县里职校毕业的哥哥前途渺茫,在县里一中复读班成绩平平的晓柔。晓柔是一个懂事的好姑娘,只是上天对这个姑娘对这个家庭有些残忍。在晓柔很小的时候,父亲因为一场意外去世。之后,晓柔的母亲便一个人担起了抚养三个孩子的重任。其中的艰辛不言而喻,而家里的三个孩子也都很乖。虽然没有傲人的成绩,但都是勤奋踏实的小大人。
高考结束后,我就没有见到过晓柔了。我去了很多升学宴,见到了许多以前的同学,但唯独不见晓柔的身影。因为家里经济的原因,晓柔没有一部属于自己的手机。她留给我的号码是她母亲的手机号,她告诉我她母亲很慈祥有什么事所以有什么事可以打那个号码。然而,也许是在县城的我每天被各种毕业聚会以及网络新闻冲击的缘故,有那么一段时间,我过上了“与世隔绝”的生活。我没有和晓柔频繁地联系,唯一的一次是成绩出来后我问她准备报什么大学。那次,她只是告诉我那是一个三本院校。从晓柔的语气中,我感受到了晓柔的失落。但是一向比我努力的晓柔这次的确是失误了,我没有安慰她也没有说更多的话。我怕她伤心,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说任何让她振作的话语。
填报志愿时,我见到了晓柔。她还是穿着过去在学校穿的那件白短袖,只是她穿上了我买给她买的可爱人字拖。填完志愿后,我提出去外面的奶茶店喝东西。晓柔说:“下次吧,我舅舅还在外面等我。他专门送我来的,我不想让他等更久。”在下楼的间隙,晓柔告诉我,她报了是合约专业,也就是将来毕业后要花几年时间在基层工作。这样可以免除四年学费,而且还能补助生活费,毕业后工作也有着落。我能明白这对没有考好的晓柔来说,将会是一个最好的选择。我们自那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晓柔。
所以这次回来,我特地约了晓柔出来。那天也正好是晓柔到学校的日子,我们约在学校门口。我去超市买了一大袋零食并带上在武汉文化街买的文化衫,这是我带给晓柔的礼物。我早早地到学校门口,我没有进校园里。而是在学校门口的小店逛了逛,后来又去看了看我们这一届荣誉榜。那上面有很多熟悉的名字,当然没有我的名字也没有晓柔的名字。
晓柔来时,背了过去的那个黑色大包,小小的身板似乎都要被压垮了。那里面大概都是书本及复习资料吧,晓柔还和过去一样那么勤奋努力。她剪了一头短发,给人一种简洁利落的清爽感。我超她喊:“晓柔!”她小跑着过来,脸上还洋溢着过去的那种灿烂的笑容。我迎过去,和她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身子骨还是那么软,似乎又比过去瘦了。连续的高压生活和心理压力已经使这个花朵般的姑娘没有了她该有的颜色与芬芳,如今我已经逃脱了牢笼,而晓柔还要再待一年。
我将手中的袋子塞给晓柔,因为我知道她肯定会不好意思收下。
“谢谢啦,每次都为我花这么多,真是不好意思。”
“不用啦,每次都和我客气。你自己在学校太辛苦了,记得对自己好点哦。”说到这,我想到了另一件事。“晓柔,你待会儿哦。”
没等晓柔回答,我转身跑到对面的餐馆。我给晓柔买了一份饭和一杯西瓜汁,因为我知道她肯定又没吃午饭。
提着打包好的饭与果汁,我匆匆地穿过街道。“晓柔,待会儿去教室之前把饭吃了哦。”我把饭递给晓柔。
“瑶,你对我真好。”晓柔一脸感动地看着我。
“哎呀,我们是好姐妹嘛。真可惜呀,我们连坐下来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去学校后要记得按时吃饭哦,不要又吃泡面和面包。我知道你要学习,可是身体基础最重要啦。”我像母亲一样唠叨起来。
“嗯嗯,记住啦。明年去武汉找你。”
“嗯嗯,我在武汉等你。好了,不耽误你上课啦。饭记得趁热吃哦。”看着越来越密集的进校人群,我知道要到上课时间了。
“嗯嗯,会的。对了,我给了带了东西。”一面说,晓柔就放下手中的东西,取下背后的大包,从里面掏出一个大塑料袋地给我。
我接过来打开一看,顿时鼻子很酸,那里面是白白净净的大地瓜(Meiwen.com.cn)。
“这可是我家种的哦,水分多而且很甜的。”
“谢谢你,晓柔!我最喜欢吃这个了。”还记得以前高中时,她每次都会带地瓜给我吃。
我放下沉沉的地瓜,紧紧地抱了抱晓柔。“快进去吧,记得吃饭哦!”我认真地叮嘱。
“会的,拜拜啦!”晓柔转身,走两步,回头看看我,又继续走。我突然有一种母亲送孩子上学的感觉。走走停停,晓柔还是离我远去。提着晓柔给我的地瓜,我觉得很沉。然而我的内心更沉重,因为晓柔对我的情意,更是心疼这个可爱的姑娘。
晓柔的背影逐渐模糊,她那小小的身躯似乎也比刚才挺直了些。想到她从老家给我背这么重的地瓜来,我就有一种心疼的感觉。这真是一个好女孩,她一定要幸福!我在心底祝愿:晓柔,明年你一定要考上一个好大学。
又是一年的煎熬,那个勤奋努力的女孩要用自己小小的身体顶住压力,担起全家人的希望。又一年的重塑,是另一次重生的机会?还是命运残酷地捉弄?
其实,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原来,晓柔报的大学时录取了晓柔的,可是因为通讯问题,晓柔的录取通知书不知所踪。而可怜的晓柔以为自己没被录取,所以就选择了复读这一条艰辛的路。
当我知道这个消息时,已经是九月了。大部分学校已经开学,而晓柔已经为她的高四奋斗了一个月。我请所有知道这件事的同学将这件事瞒下来,我也没对她提起。我害怕那样努力坚强的晓柔承受不了,我希望她平静地过完这一年。
在这样的一件事关人升学的大事件中,我不知道学校的老师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
抱着晓柔给我的地瓜,任六月的烈日将我晒得满头大汗。我一个人慢慢地走回家,重走高中时走过无数遍的街道。
又是一年的青春年华,我希望晓柔青春依旧,温柔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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